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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鸢重新握紧他的手，李叙立刻眯起眼睛笑了，连反驳程宇泉都懒得反驳。
她无比清楚，李叙是绝无可能跟她去俄罗斯的，这点钱也根本不够两个人一起生活，所以她的犹豫也很能说明问题。
虞鸢像要把他掌心的茧子都记住似的，手指不停在他掌心滑动。
李叙搬着行李走下筒子楼，身上还挂着两个巨大的挎包，坐在驾驶室里程宇泉急忙上去迎他，惊呼：“你是要让她把家车都搬去吗？”
来当苦力还吃了半吨狗粮，程宇泉这话说的恐吓居多。
“怕人家嫌脏还蹭！”程宇泉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多看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差不多到她的起床时间，索性也就不睡了，趿着拖鞋走到厨房，先切了一片全麦面包放在盘子中，然后再炒了个鸡蛋，不放盐，只放几滴油，最后再洗四五个小番茄，这是虞鸢的早餐。
学美术本来就烧钱，还要换个新的地方生活，学费、生活费、房租，所有的重担都压李叙一个人的身上，况且他心里一直想在虞鸢开学前多赚一些钱，给她添置一些新衣服、新物件。
也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但虞鸢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太阳出奇的毒辣。
又哭了许久，虞鸢开始感到无聊，她看了看时间，记挂着要去找李叙吃饭，心想还能再等她哭半个小时。
结账时五道菜只受了个皮外伤，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满意，虞鸢摇摇头，服务员又问她是否需要打包，虞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她们一起去到咖啡厅，宋澜给她点了很多漂亮的小蛋糕，她尝了一口，觉得很甜。
既然不合适，那就没什么好留恋的，放弃一些不合适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不算难事。
“我嫉妒你妹！”程宇泉气不打一处来，“你都不看看几点了，再不上车飞机尾气都赶不上。”
时至今日，人在虞鸢的画里仍难觅踪影，要么干脆不出现，要么就是一团难以分辨的黑影。
虞鸢这才动笔。
李叙要做完这个月的工作才能拿到完整的工资，只能让虞鸢自己一个人先过去。
“李叙，我想画你。”如果不是考试或是老师的特别要求，虞鸢通常是不画人的，她觉得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美感的生物，她讨厌透过贫乏的面容去揣测他们复杂的情绪。
她的皮肤常年不见血色的白，世人总是先注意到她鼻梁处一颗颜色很淡的小痣，然后才惊叹她清丽的容貌，虞鸢不常做表情，清冷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宛如雪山天池，溶溶月光流淌在其间。
虞鸢疑惑地望着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谁？
《逃逸速度》
李叙被她的笑迷了眼，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自没什么能反对的。
虞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难过的时候吃甜食会开心，很多人这样说，虞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她不常感到难过。
正当虞鸢神游天外时，宋澜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她直接挂断，回了条消息，然后抬头看着虞鸢。
程宇泉去停车，没有跟着他们进机场，李叙让虞鸢找个地方坐着，他帮她去值机。
隔天早上被电钻声吵醒。这一层就两户人家，隔壁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在装修，房主大约是个急性子，每日催着工人赶工，周末也加班加点不见休息。
下定决心的当天虞鸢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李叙，可李叙最近总是很忙。
所以那天的 心情是很难得的，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想画一个人，可惜画具都托运了，只能找咨询台的工作人员借来纸和笔草草了事。
“我倒是想让她带，她不要。”李叙说这话时刚放下行李，汗水浸湿他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虞鸢看的入迷，不自觉伸手去触碰那些光亮。李叙弯着腰，余光瞟见虞鸢的手，微微侧头：“脏。”
虞鸢一惊，想抽回手，依旧没成功，李叙紧紧的握住她，“他就是嫉妒，别理他。”
她抱的很紧，除了李叙外，虞鸢不常与人亲密接触，她有些疼，更多的是不习惯，所以很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虞鸢没有推开。
虞鸢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件事只能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临行的那天都没能说出口。
似乎一张口就又要哭出来，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虞鸢想到了她妈妈，想到了李叙。
她喝了一口，低头时看见李叙含笑望着她，是那种很容易令人感到幸福的笑，让人联想到春天的花，晴朗的天，和煦的风。
所以一开始是没想瞒着李叙的。
“他有什么好等的。”
程宇泉闻言嗤笑一声：“叙哥你别把牛皮都吹破了。”
听上去的确异想天开，他们一无所有，李叙费劲心思赚的钱也仅够两人开销。
虞鸢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像一只被主人爱抚的狗狗，蹭了蹭。
效果还不错，宋澜用纸巾擦干眼泪，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好，妈不哭了，妈不哭了……”
李叙心脏一阵酥麻，反手握住她，不让她再作乱。没过多久，似乎是出于报复的心态，反倒玩起了虞鸢的手指。
虞鸢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格，她一直很直接，旁人觉得会难为情的话她也能脱口而出，她几乎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尴尬。
她哭的实在太伤心，即便是虞鸢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但因为她并不知道宋澜伤心原因，于是只能空泛地说：“你不要再哭了。”
可是……李叙怎么办呢？李叙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确定的学校在外省，李叙已经找好了那边的工作，等把临川的事了结就可以过去陪着虞鸢一起上学。
虞鸢右手不好看，她不很愿意让李叙牵。
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儿，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清爽帅气，天大的阴霾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虞鸢心情也不由随着他的笑轻松了很多。
两人都没听见他的话。
可李叙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时并不使人讨厌，他说的很郑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希望，让人无条件相信他。
机场大，程宇泉又是个路痴，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鬼打墙一般，觉得哪儿哪儿都一样，说也说不清，找也找不到。
现在除了国内的学校外，她似乎有了另一个更梦幻、更令她心动的选择，几乎没有艺术生能拒绝俄罗斯最顶尖的艺术学院，虞鸢也不能。
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即使会因此面临和李叙分开的结局……
“到了那边别害怕，”虞鸢边把手抽出来，边听他说，“不超过一个月，我肯定就过去找你。”
他的手比虞鸢的大很多，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手指修长干净，掌心很粗糙。
偶有一次有了闲钱，找了家中餐厅一口气点了五个菜，吃了一口，要么觉得盐多了，要么太油腻……总之不合胃口，怎么吃都不对劲儿。
那张卡里有二十万，站在自动取款机前的虞鸢立刻回想起邮箱里那封刻意被遗忘的电子信件。
还有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蛋糕，不知道宋澜愿不愿意让她打包，她想带回去给李叙吃，李叙什么都爱吃，肯定也会喜欢这些蛋糕。
小时候也爱吃那些香、油炸的、辣的，后来去了国外，一开始自己做饭只为了省钱，除了煮馄饨，虞鸢未曾下过厨房，宿舍里也没有那么多厨具供人发挥，买个大列巴，切两片火腿，好的时候还能配上一些新鲜蔬菜水果，不好的时候就干啃面包。
没过两秒，眼泪又簌簌地往下掉，“妈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就扔下你离开……”
提前三个小时出发，在车上李叙一直牵着虞鸢的手。
站在咨询台前，虞鸢盯着李叙看了很久，路人来来往往，咨询台的工作人员也在偷瞄。李叙的脸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抬手捂住虞鸢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别看了。”
“没有密码。”通红的眼睛最后看了虞鸢一眼，拿着包匆匆离开。
如果是去俄罗斯呢？李叙还能跟着她一起过去吗？
她把蛋糕推向宋澜，宋澜怔了怔，哭的更厉害了，她捂着脸，啜泣着说对不起。
李叙心力憔悴，挂断电话前让他滚回停车场等着去，气喘吁吁地回来，虞鸢已经托运好行李，两手空空，仅背后背着一个书包。
“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盘间铺面，开家网吧。”
李叙站直身体，虞鸢正用纸巾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液。虞鸢的体温向来低一些，即使在炎热的夏日手依旧没什么热度。
正因如此，笑起来才可贵，像是有人无端拨动了湖面，浪与浪之间是月光在跳动，于幽暗迷离中散发出璀璨的光。
冰凉的触感从额头蔓延全身，虞鸢要退开，李叙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她记得宋澜一口也没吃，坐在对面一直哭。
国美寄来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虞鸢见到了宋澜。
虞鸢只是笑，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她们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虞鸢实在想不出来宋澜有哪里对不起她。
时间还早，他们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李叙问她饿不饿，虞鸢摇摇头，李叙便只买了一瓶牛奶给她。
她对宋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这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红着眼睛抱住她，说自己是她的妈妈，虞鸢是很茫然的。
“喂，”程宇泉按响喇叭，“你们够了啊！整天都在一起还这么腻歪！”
虞鸢摇摇头，“我自己去吧，你在这里等程宇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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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清楚，李叙是绝无可能跟她去俄罗斯的，这点钱也根本不够两个人一起生活，所以她的犹豫也很能说明问题。
虞鸢像要把他掌心的茧子都记住似的，手指不停在他掌心滑动。
李叙搬着行李走下筒子楼，身上还挂着两个巨大的挎包，坐在驾驶室里程宇泉急忙上去迎他，惊呼：“你是要让她把家车都搬去吗？”
来当苦力还吃了半吨狗粮，程宇泉这话说的恐吓居多。
“怕人家嫌脏还蹭！”程宇泉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多看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差不多到她的起床时间，索性也就不睡了，趿着拖鞋走到厨房，先切了一片全麦面包放在盘子中，然后再炒了个鸡蛋，不放盐，只放几滴油，最后再洗四五个小番茄，这是虞鸢的早餐。
学美术本来就烧钱，还要换个新的地方生活，学费、生活费、房租，所有的重担都压李叙一个人的身上，况且他心里一直想在虞鸢开学前多赚一些钱，给她添置一些新衣服、新物件。
也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但虞鸢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太阳出奇的毒辣。
又哭了许久，虞鸢开始感到无聊，她看了看时间，记挂着要去找李叙吃饭，心想还能再等她哭半个小时。
结账时五道菜只受了个皮外伤，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满意，虞鸢摇摇头，服务员又问她是否需要打包，虞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她们一起去到咖啡厅，宋澜给她点了很多漂亮的小蛋糕，她尝了一口，觉得很甜。
既然不合适，那就没什么好留恋的，放弃一些不合适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不算难事。
“我嫉妒你妹！”程宇泉气不打一处来，“你都不看看几点了，再不上车飞机尾气都赶不上。”
时至今日，人在虞鸢的画里仍难觅踪影，要么干脆不出现，要么就是一团难以分辨的黑影。
虞鸢这才动笔。
李叙要做完这个月的工作才能拿到完整的工资，只能让虞鸢自己一个人先过去。
“李叙，我想画你。”如果不是考试或是老师的特别要求，虞鸢通常是不画人的，她觉得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美感的生物，她讨厌透过贫乏的面容去揣测他们复杂的情绪。
她的皮肤常年不见血色的白，世人总是先注意到她鼻梁处一颗颜色很淡的小痣，然后才惊叹她清丽的容貌，虞鸢不常做表情，清冷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宛如雪山天池，溶溶月光流淌在其间。
虞鸢疑惑地望着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谁？
《逃逸速度》
李叙被她的笑迷了眼，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自没什么能反对的。
虞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难过的时候吃甜食会开心，很多人这样说，虞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她不常感到难过。
正当虞鸢神游天外时，宋澜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她直接挂断，回了条消息，然后抬头看着虞鸢。
程宇泉去停车，没有跟着他们进机场，李叙让虞鸢找个地方坐着，他帮她去值机。
隔天早上被电钻声吵醒。这一层就两户人家，隔壁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在装修，房主大约是个急性子，每日催着工人赶工，周末也加班加点不见休息。
下定决心的当天虞鸢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李叙，可李叙最近总是很忙。
所以那天的 心情是很难得的，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想画一个人，可惜画具都托运了，只能找咨询台的工作人员借来纸和笔草草了事。
“我倒是想让她带，她不要。”李叙说这话时刚放下行李，汗水浸湿他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虞鸢看的入迷，不自觉伸手去触碰那些光亮。李叙弯着腰，余光瞟见虞鸢的手，微微侧头：“脏。”
虞鸢一惊，想抽回手，依旧没成功，李叙紧紧的握住她，“他就是嫉妒，别理他。”
她抱的很紧，除了李叙外，虞鸢不常与人亲密接触，她有些疼，更多的是不习惯，所以很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虞鸢没有推开。
虞鸢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件事只能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临行的那天都没能说出口。
似乎一张口就又要哭出来，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虞鸢想到了她妈妈，想到了李叙。
她喝了一口，低头时看见李叙含笑望着她，是那种很容易令人感到幸福的笑，让人联想到春天的花，晴朗的天，和煦的风。
所以一开始是没想瞒着李叙的。
“他有什么好等的。”
程宇泉闻言嗤笑一声：“叙哥你别把牛皮都吹破了。”
听上去的确异想天开，他们一无所有，李叙费劲心思赚的钱也仅够两人开销。
虞鸢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像一只被主人爱抚的狗狗，蹭了蹭。
效果还不错，宋澜用纸巾擦干眼泪，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好，妈不哭了，妈不哭了……”
李叙心脏一阵酥麻，反手握住她，不让她再作乱。没过多久，似乎是出于报复的心态，反倒玩起了虞鸢的手指。
虞鸢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格，她一直很直接，旁人觉得会难为情的话她也能脱口而出，她几乎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尴尬。
她哭的实在太伤心，即便是虞鸢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但因为她并不知道宋澜伤心原因，于是只能空泛地说：“你不要再哭了。”
可是……李叙怎么办呢？李叙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确定的学校在外省，李叙已经找好了那边的工作，等把临川的事了结就可以过去陪着虞鸢一起上学。
虞鸢右手不好看，她不很愿意让李叙牵。
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儿，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清爽帅气，天大的阴霾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虞鸢心情也不由随着他的笑轻松了很多。
两人都没听见他的话。
可李叙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时并不使人讨厌，他说的很郑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希望，让人无条件相信他。
机场大，程宇泉又是个路痴，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鬼打墙一般，觉得哪儿哪儿都一样，说也说不清，找也找不到。
现在除了国内的学校外，她似乎有了另一个更梦幻、更令她心动的选择，几乎没有艺术生能拒绝俄罗斯最顶尖的艺术学院，虞鸢也不能。
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即使会因此面临和李叙分开的结局……
“到了那边别害怕，”虞鸢边把手抽出来，边听他说，“不超过一个月，我肯定就过去找你。”
他的手比虞鸢的大很多，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手指修长干净，掌心很粗糙。
偶有一次有了闲钱，找了家中餐厅一口气点了五个菜，吃了一口，要么觉得盐多了，要么太油腻……总之不合胃口，怎么吃都不对劲儿。
那张卡里有二十万，站在自动取款机前的虞鸢立刻回想起邮箱里那封刻意被遗忘的电子信件。
还有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蛋糕，不知道宋澜愿不愿意让她打包，她想带回去给李叙吃，李叙什么都爱吃，肯定也会喜欢这些蛋糕。
小时候也爱吃那些香、油炸的、辣的，后来去了国外，一开始自己做饭只为了省钱，除了煮馄饨，虞鸢未曾下过厨房，宿舍里也没有那么多厨具供人发挥，买个大列巴，切两片火腿，好的时候还能配上一些新鲜蔬菜水果，不好的时候就干啃面包。
没过两秒，眼泪又簌簌地往下掉，“妈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就扔下你离开……”
提前三个小时出发，在车上李叙一直牵着虞鸢的手。
站在咨询台前，虞鸢盯着李叙看了很久，路人来来往往，咨询台的工作人员也在偷瞄。李叙的脸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抬手捂住虞鸢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别看了。”
“没有密码。”通红的眼睛最后看了虞鸢一眼，拿着包匆匆离开。
如果是去俄罗斯呢？李叙还能跟着她一起过去吗？
她把蛋糕推向宋澜，宋澜怔了怔，哭的更厉害了，她捂着脸，啜泣着说对不起。
李叙心力憔悴，挂断电话前让他滚回停车场等着去，气喘吁吁地回来，虞鸢已经托运好行李，两手空空，仅背后背着一个书包。
“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盘间铺面，开家网吧。”
李叙站直身体，虞鸢正用纸巾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液。虞鸢的体温向来低一些，即使在炎热的夏日手依旧没什么热度。
正因如此，笑起来才可贵，像是有人无端拨动了湖面，浪与浪之间是月光在跳动，于幽暗迷离中散发出璀璨的光。
冰凉的触感从额头蔓延全身，虞鸢要退开，李叙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她记得宋澜一口也没吃，坐在对面一直哭。
国美寄来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虞鸢见到了宋澜。
虞鸢只是笑，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她们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虞鸢实在想不出来宋澜有哪里对不起她。
时间还早，他们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李叙问她饿不饿，虞鸢摇摇头，李叙便只买了一瓶牛奶给她。
她对宋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这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红着眼睛抱住她，说自己是她的妈妈，虞鸢是很茫然的。
“喂，”程宇泉按响喇叭，“你们够了啊！整天都在一起还这么腻歪！”
虞鸢摇摇头，“我自己去吧，你在这里等程宇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