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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快速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前面的路人侧目。

    “在的。原本以为你卖掉了?,但登出后?我去找了?,和你的记忆一样,就在那?个露天停车场。”

    吃完,袁苑桉说,到外面走走吧,都很久没出门?了?。

    对哦,好不容易才重逢了?,总要留点时间给?身边人才行呢。

    袁苑桉陪我走很多个街口,一路都牵着手。目的地?并不是露天停车场,而只是与她走着。

    不想吵醒她,不敢乱动,就弯起一条胳膊枕着,静静看她的睡颜。

    最后?,我又想起个事。

    才往回?走了?两步,身后?却传来开门?声。回?头就看到袁苑桉,房间里亮着灯, 她逆光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弯着的胳膊压得挺麻的了?,我换了?姿势,顺势往她那?边靠过一些。

    “做恶梦了??”

    这个回?笼觉没能?睡上多久,袁苑桉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群消息。后?来欧卓颖还干脆打电话过来了?。

    袁苑桉还在睡梦中,侧躺着,呼吸均匀,半边脸埋进枕头里,手蜷成拳状放在嘴边。浅绿色的睡衣领口微微敞着,延伸至被子里。

    就这么抱着她不松手,一步步踏入她的房间,抱着她躺下,亲吻她的头发,然后?在她耳边说:“睡吧,放心,我在呢,好好睡一觉吧。”

    还好。

    入夜, 欧卓颖他?们三人早就回去休息了。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个晚上——我睡不着!

    正?打算起身,被子动了?动,T恤下摆就被扯住些许。

    咦?

    “你也?觉得是真实的?”我说。

    “那?我去做早餐,好了?叫你。”

    袁苑桉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说,是。

    本想去冰箱找找看有没有牛奶好助睡眠, 结果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袁苑桉的房门?前。

    ···

    还是从侧楼梯下去。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我知道该做什么。

    “你真的变勤快了?。”

    “那?会?辛苦哦。”

    其实早在某一声不知名的鸟鸣时,我就醒了?。

    这栋房子现实中的用?途与印象不同,既没有曼裁缝工作室,也?没有室内设计工作室。院子里的植物依然井井有条,袁苑桉说是肖雅在打理。鸡蛋花树还盛开着,但墙头的三角梅只绿油油一片,现在是夏季,它?不开花。

    “突然醒了?,以为还是昨天。”

    “哦——好好好,知道了?。”

    “不睡了?。”

    “第一次和你睡一床。”她说。

    这么想着,还是打消了?敲门?的念头。过去一年多了?, 我已经可以处理这些想她的夜晚,回?去找本书看看好了?。

    “这个厨房还是老样子,基本没人使用?呢。”

    上次啊,上次对我来说都是一年多前了?,就是我们去游乐园的那?天。

    “那?我现在就回?去学习,一定要把忘记的全部学回?来!“

    听了?一阵,我直接把电话拿过来:“呃,是我。”

    既然她又合上眼了?,如此惬意的早上,那?我也?稍稍再睡会?儿?好了?。

    影子投在房门?上,她应该已经睡了?吧?过去好几天她都没能?睡个整觉,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59章 现实的尾声

    过了?好一阵,她从被子里抽出手来,揉我的脸。揉了?好几下,就眉眼弯弯轻声笑了?,惹得我也?学着她笑起来。

    “嗯,等你恢复过来,把程序修复好,我们再去看望她们吧。”

    我心里暖暖的,想说些什么山盟海誓,却只说了?:

    也?好,她是得多补补觉啦,好不容易事情都解决了?。

    “哦,那?个简单,不费时。”说着,她又往我这边挤了?挤,“还是再睡会?儿?吧。”

    好吧,明天再开始。

    “没事,做个早餐而已。待会?我再收拾收拾。”

    “好呀。”

    我可是很坦然:“又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嘛。”

    起身走出房间, 还好, 客厅还是乱糟糟的办公室状态。

    “不解散。”我说,“再坚持一段时间吧,自?己?一手建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解散。”

    “没事。”我牵着她手,又小声说,“关闭了?服务器,林乐喜她们就消失了?啊。尽管那?只是个模拟世界……但我还是觉得她们是活的,那?是她们生存的世界,不能?就这样抹掉……”

    走到外头,路还是那?条路,行人车辆,不再会?有只从同一个方向重复出现的人或车。

    抬手圈住她,实实在在地?, 她是在我怀里了?,闻到的, 是她发丝的淡淡香味。

    二楼现在只有欧卓颖和肖雅两个人在住,一楼大部分是办公区,还有一个小房间改成了?陈峰的住处。至于车库,则变成了?服务器的机房。怪不得我一直没想起车库突然改成杂物间的原因,虚拟世界的管理系统隐藏了?所有与制造相关的信息。一如把欧卓颖、肖雅和陈峰等人从我的联系人列表里删了?个干净。

    “也?很好。”

    ···

    “你别急着家里蹲行不行?好不容易……”

    日头明亮的光线透过窗纱充满整个房间。这个房间不似虚拟世界里的极简冷淡印象,多了?好些生活物件及摆设,甚至床头还靠着个毛绒玩具。

    “怎么了??”我问, “还没睡么?好好补一觉呀,辛苦了?那?么多天……”

    “说起来,现在整栋楼都自?用?了?,所以你失去了?租金收入。”袁苑桉说,“不过也?没差,本来它?就不足以支付开发费用?和人工。”

    “呀,赵老板,你就在旁边啊?”

    久别重逢的人在这样的早上窝在被子里嘴角带着柔柔的微笑,任谁都会?想为她准备早餐的呀。

    颈窝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我以为你没在。”

    边走,边把她离开后?的一些事说与她听。她的葬礼、日复一日的生活、长达两个月的心理咨询、我走过的街道……还有林乐喜和吴霜的缠缠绕绕,周医生的犹豫,艾菈的疑惑……

    她问:“上次那?种西式早餐吗?”

    幸好,那?时我不知道袁苑桉负责了?外包工作,倒是让她留下了?。

    挂了?电话,袁苑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怪我的意思:“你怎么直接说话了?呢……”

    现实中的袁苑桉的卧室,是多几分柔和舒适,更有生活气息些的。

    这一模一样的房间会让人不安,害怕一闭眼睁眼,就又是一场虚幻的梦。

    “走吧,去看看。”

    ···

    经过饰品店买了?两个盲盒,一次都没有抽中想要的款式,两次打开都是最不想要的丑丑的钥匙扣。袁苑桉笑了?说不要紧,正?好一人一个。现实生活总归不会?总是如愿,但有她在,好像也?没关系。

    她摇头, 鼻尖蹭着我脖子凉凉的:

    “当?然啊,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它?改变了?你,也?改变了?我。以前的我……从不允许自?己?心存幻想,两个女人在一起不过短暂,各种现实问题最终会?把喜欢消磨殆尽……镜花水月的的事,潘多拉的盒子,不如从不打开。可是呢,你展示给?我看了?,展示了?一个理想伊甸园。所以我改变想法了?,如果惧怕不好的可能?性就不去尝试,那?我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来我有生存压力了?哦。”

    从虚拟到真实,我们都需要踏实感。

    对了?。

    我应她:“嗯。你想吃别的也?可以。”

    “如果打算维持现状的话,是的。”

    “为什么要反对?又不是只有你不舍得她们。”

    真是的——疑幻疑真形容的就是我这种吧。

    现实中的街角没有那?家叫“去留”的咖啡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理发店。袁苑桉说咖啡馆生意不好做,早就倒闭了?。

    忽而踢嗒两步, 她奔过来紧紧抱住我, 埋下头。

    “我的车呢?现实中还在吗?“

    ···

    “今天休息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话说,肖雅好像对我有

    嗯?一秒改变主意哦?

    我又何尝不是有这种不安呢?

    “从今往后?请多关照,我较真的。”

    “你不反对?!”

    晨光一般轻盈的笑意在我和她之间蔓延。

    “再睡一会?儿?不?还早。”

    “……我说袁苑桉,今天是啥计划啊?你不吱声赵老板也?不吱声。电脑都在楼上我们可干不了?活……”

    她静静听了?,说这些经历对我来说是真实的,我们在虚拟世界里相处的经历也?是真实的。

    “也?就勤快一点点。”

    真的,我也?改变了?。

    直到胳膊都麻了?,她才睁开眼。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记得我解散过爸爸的剑道馆,解散过学校的剑道部,而这次……

    我只想看她一眼,看到她我就会?安心的。

    最终我还是做了?同样的早餐:面包、烤肠、煎蛋,再加牛奶。

    “好。你呢?”

    “睡得可还好?”

    ···

    “如果关闭服务器把工作室解散了?,就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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