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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音设备当然把她这句“悄悄话”也成功地收了进去，采访现场又是一阵笑声。
开门的人单手撑着边柜和对方隔了些距离站着，屏息阻绝男人周身那股难言的气味，仿佛也只有这样居高临下的站位才能给自己增加些底气。
“当然了，也会有职业病，就是容易话痨。就比如我现在——”许曼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抢话，看了看池观月又看了看工作人员，感到有些抱歉。
“不知道你们之前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池观月思考片刻，“许曼之前还通过那个活动帮助警察抓到过一个强.奸犯，这人前阵子不是还上热搜来着。”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一个信封被顺手甩了过去。
至于面前这种初出茅庐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小崽子，实在不是自己的对手。
交谈半晌过后，男人谨慎地把信封里的东西收了回去，摸出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燃了信封的一角，见烧得差不多了才扔进了厕所的马桶里冲了下去，对客厅传来的关门声毫不在意。
何将醉应声：“有点印象——一次既遂一次未遂，这个罪犯两次的对象都是未成年人。我记得他好像是在第二次绑架儿童准备实施性侵时被抓到的？”
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中年男人后，那人轻蔑道：“你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也不怕有人埋伏在屋里等着杀你？”
池观月点点头，没有出声打断她。
“你出狱的视频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那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站着的人不甘示弱，冲着男人额头上的伤口扬了扬下巴，“你头上的伤不就是放出来的时候被围观的人打的吗？”
更何况对方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深思熟虑有城府的人。
“行，这活我接了。”
“她长得像我老家表叔的崽子。算算那两口子的年龄，他们的孩子今年差不多也就这么大。”男人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不动如山，“所以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把她家背景跟我说说，说完我再决定干不干。”
对面的人看着男人瞬间怔愣的反应，以为是他的口是心非终于被自己怼得露出了马脚，顿时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我和许曼之前其实也就有过这么一面之缘，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挺深的，”视频外的池观月单手拄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大多数人只觉得她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全凭运气，但其实‘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啊。”
工作人员中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虽然听不太懂大人们都在聊些什么，但明媚的小脸在对视到妈妈看过来的视线之后，笑得眉眼都甜甜地弯了起来。
老旧的居民楼里，男人直到关上那扇门之后，才切实地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刺激感涌了上来。那对他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甚至愉悦到让他一路哼着不知名的调上楼回了自己家。
把地上东倒西歪挡路的酒瓶踢到一边，男人径直走向了卧室，掀开床垫一角，拿出了一块用泛黄胶带缠了好几圈的塑料。
“她是谁？”男人下意识地想知道更多关于照片上的人的身份。
何将醉从她的表情里大致猜出了结果：“但是你没听？”
池观月看着他理所当然道：“都什么年代了这还能算敏感话题，越捂嘴越说明有必要说出来被科普一下——大清早就亡了。”
“主要是关于儿童性教育的。”池观月说，“她说在自己的亲身经历、以及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都深刻感受到了性教育的重要性——后面采访里她也提到了一些。但是在采访的时候，导演听到这部分内容就示意我们跳过去不要说，说是话题敏感而且和主题不契合，后续不方便播。”
“为了生存、为了工作，她真的吃了不少苦。但即使是自己过得再不如意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坚持做义务推广活动，每年还会匿名给这些机构捐钱。”
既然已经不辞辛苦到要特地租个房子、冒着风险来约他面谈的程度了，想撬开这种人的嘴对他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所谓沉没成本不就是这样。
《暗室低徊 [刑娱]》
趾高气昂的态度惹得男人阴沉着脸深深看了那人一眼，直把对面的人看得心里发毛：“这事我不是非做不可，刚出来没几天，我还想享几天清福，犯不上冒这个险。”
“怎么样，不认识吧？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墨迹的……”对面的人有些沉不住气地催促着，忽略了男人眼尾抑制不住隐约露出的弧度。
谈判里只要有一方足够沉得住气，那慌不择路的人就会变成另外一方。
“怕？”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下垂的眼皮一掀，眼神阴鸷地盯着对方，“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实际有几个真敢上的？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嚷嚷着要灭我的口，实际都是一帮怂货。”
“是的，从前和现在其实都是希望能给人带去一些慰藉。只不过曾经是为了小家，现在是想尽自己所能为大家。”许曼扬眉一笑，“这句升华我可琢磨好久了，终于让我说出来了。”
“事真多……她就是本地人，怎么可能跟你沾亲带故扯上关系……”那人不满地嘟囔着。但话虽如此，却还是生怕自己做到这份上了最后前功尽弃，只好强忍不悦掏出手机翻找着照片，“喏，这是她家里人的照片。就这一张，多了没有。”
这解释虽符合变态的心理，但还是让对方觉得荒唐：“怎么可能，你进去的时间比她年龄都长，你怎么可能认识她？”
对方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对了，关于刚才‘综艺人身份对日常生活影响’的话题，我还有一点可以补充，”许曼收回视线。受女儿的情绪的感染，她的眼神里少了舞台上调动气氛时的狡黠多变，而是被满满的温柔神采取而代之，“说实话，我觉得哄起孩子来会容易不少。孩子嘛，一笑起来就能忘记好多当下的事儿。媛媛小时候经常生病，逗她笑的话，似乎病气对她的折磨也能少一些。”
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掉出了一张女孩的照片，男人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觉得上面的人十分眼熟，似乎有着某个自己熟悉之人的影子。
“那么后来在选择从业领域的时候，也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对吗？”
何将醉感受到她被触动的情绪，安静听完她的一字一句半晌后才问：“推广活动？是关于什么的？”
不料对方反倒俯身壮着胆子嘲讽：“别装了，出来是没几天，但架不住已经憋了九年啊。这可是细皮嫩肉活蹦乱跳的小孩——你不就好这口吗？”
场外原本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工作人员们一愣，随即发出了笑声，持续紧绷的气氛也跟着有所松动。
这倒是符合她的一贯作风，何将醉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轻笑着点点头。
男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照片里的人，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
搭在柜沿上的手紧了紧，对方深吸一口气终于直奔主题：“行了，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费口舌了，你自己看。”
看得出来由于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胶带已经变得发黄糊成了一片，连带着塑料里边裹着的东西都没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是计划里的一环罢了，其实自己对照片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了解，于是不耐反问道：“是谁重要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下手之前还查户口呢？况且之前你挑的那两个小孩我也看过照片，这回的这个又不比前边的差，问那么多干嘛？”
“自己主动送上门，你也不怕有去无回？”男人并没有把这流于表面的挑衅当回事，而是环视了一圈和自家布局一致的房子，“就为了秘密交代你那‘大事’，还特地在我家楼下弄了这么套房——怕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有目标自己又不敢正面刚，想不择手段又怕自己暴露承担后果。”
相较于手握钥匙开门的人而言，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反而更显自在。他进屋大摇大摆参观似的晃完一圈，然后瞄了一眼仍然冻在原地的人，眯眼随手扯出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
“有屁快放。”
“那个时候我也想过，如果自己能逗父母开心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留下来多住几天、一年多回来几次——于是我就把平时日常发生的、收音机里听到的那些有意思的故事都攒起来，再有模有样学给家人看。”交叠着的手握了握，许曼温和地看向对面的人，“可能这就是我从业的初衷或者说是契机吧。”
“我看着她眼熟，我不对熟人下手。”男人若无其事地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没新鲜感又没意思，动起手来还麻烦。”
他迫不及待地徒手撕开塑料，里面赫然是几块被拆分开的
能从十一年一路争取机会减刑到九年提前出狱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 练出来了。
池观月反应很快，立刻捂嘴神秘道：“制作人说我拿的是固定工资，没关系您再多说点。”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和环境，实在是没有什么谈梦想的本钱。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父母。”许曼说，“那个时候每天都盼着他们回来，盼着盼着就有了个朦胧的意识——只要他们回来了，那段时间的生活就不会过得那么拮据了，也不会像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地就能看到上门讨债的人。这件事和看到他们回家一样，都让我觉得很开心。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的心情似乎和我不太一样……”
就像先前在屋内那般无所顾忌。
陷入回忆里的许曼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沉重的情绪，而是释怀般感慨道：“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养成了察言观色习惯——或者说是能力。这带给我的影响也不都是负面的，尤其是后来进入社会之后我才发现，这居然也是个不得了的生存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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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人单手撑着边柜和对方隔了些距离站着，屏息阻绝男人周身那股难言的气味，仿佛也只有这样居高临下的站位才能给自己增加些底气。
“当然了，也会有职业病，就是容易话痨。就比如我现在——”许曼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抢话，看了看池观月又看了看工作人员，感到有些抱歉。
“不知道你们之前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池观月思考片刻，“许曼之前还通过那个活动帮助警察抓到过一个强.奸犯，这人前阵子不是还上热搜来着。”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一个信封被顺手甩了过去。
至于面前这种初出茅庐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小崽子，实在不是自己的对手。
交谈半晌过后，男人谨慎地把信封里的东西收了回去，摸出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燃了信封的一角，见烧得差不多了才扔进了厕所的马桶里冲了下去，对客厅传来的关门声毫不在意。
何将醉应声：“有点印象——一次既遂一次未遂，这个罪犯两次的对象都是未成年人。我记得他好像是在第二次绑架儿童准备实施性侵时被抓到的？”
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中年男人后，那人轻蔑道：“你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也不怕有人埋伏在屋里等着杀你？”
池观月点点头，没有出声打断她。
“你出狱的视频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那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站着的人不甘示弱，冲着男人额头上的伤口扬了扬下巴，“你头上的伤不就是放出来的时候被围观的人打的吗？”
更何况对方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深思熟虑有城府的人。
“行，这活我接了。”
“她长得像我老家表叔的崽子。算算那两口子的年龄，他们的孩子今年差不多也就这么大。”男人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不动如山，“所以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把她家背景跟我说说，说完我再决定干不干。”
对面的人看着男人瞬间怔愣的反应，以为是他的口是心非终于被自己怼得露出了马脚，顿时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我和许曼之前其实也就有过这么一面之缘，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挺深的，”视频外的池观月单手拄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大多数人只觉得她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全凭运气，但其实‘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啊。”
工作人员中站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虽然听不太懂大人们都在聊些什么，但明媚的小脸在对视到妈妈看过来的视线之后，笑得眉眼都甜甜地弯了起来。
老旧的居民楼里，男人直到关上那扇门之后，才切实地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刺激感涌了上来。那对他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甚至愉悦到让他一路哼着不知名的调上楼回了自己家。
把地上东倒西歪挡路的酒瓶踢到一边，男人径直走向了卧室，掀开床垫一角，拿出了一块用泛黄胶带缠了好几圈的塑料。
“她是谁？”男人下意识地想知道更多关于照片上的人的身份。
何将醉从她的表情里大致猜出了结果：“但是你没听？”
池观月看着他理所当然道：“都什么年代了这还能算敏感话题，越捂嘴越说明有必要说出来被科普一下——大清早就亡了。”
“主要是关于儿童性教育的。”池观月说，“她说在自己的亲身经历、以及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都深刻感受到了性教育的重要性——后面采访里她也提到了一些。但是在采访的时候，导演听到这部分内容就示意我们跳过去不要说，说是话题敏感而且和主题不契合，后续不方便播。”
“为了生存、为了工作，她真的吃了不少苦。但即使是自己过得再不如意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坚持做义务推广活动，每年还会匿名给这些机构捐钱。”
既然已经不辞辛苦到要特地租个房子、冒着风险来约他面谈的程度了，想撬开这种人的嘴对他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所谓沉没成本不就是这样。
《暗室低徊 [刑娱]》
趾高气昂的态度惹得男人阴沉着脸深深看了那人一眼，直把对面的人看得心里发毛：“这事我不是非做不可，刚出来没几天，我还想享几天清福，犯不上冒这个险。”
“怎么样，不认识吧？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墨迹的……”对面的人有些沉不住气地催促着，忽略了男人眼尾抑制不住隐约露出的弧度。
谈判里只要有一方足够沉得住气，那慌不择路的人就会变成另外一方。
“怕？”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下垂的眼皮一掀，眼神阴鸷地盯着对方，“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实际有几个真敢上的？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嚷嚷着要灭我的口，实际都是一帮怂货。”
“是的，从前和现在其实都是希望能给人带去一些慰藉。只不过曾经是为了小家，现在是想尽自己所能为大家。”许曼扬眉一笑，“这句升华我可琢磨好久了，终于让我说出来了。”
“事真多……她就是本地人，怎么可能跟你沾亲带故扯上关系……”那人不满地嘟囔着。但话虽如此，却还是生怕自己做到这份上了最后前功尽弃，只好强忍不悦掏出手机翻找着照片，“喏，这是她家里人的照片。就这一张，多了没有。”
这解释虽符合变态的心理，但还是让对方觉得荒唐：“怎么可能，你进去的时间比她年龄都长，你怎么可能认识她？”
对方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对了，关于刚才‘综艺人身份对日常生活影响’的话题，我还有一点可以补充，”许曼收回视线。受女儿的情绪的感染，她的眼神里少了舞台上调动气氛时的狡黠多变，而是被满满的温柔神采取而代之，“说实话，我觉得哄起孩子来会容易不少。孩子嘛，一笑起来就能忘记好多当下的事儿。媛媛小时候经常生病，逗她笑的话，似乎病气对她的折磨也能少一些。”
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掉出了一张女孩的照片，男人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觉得上面的人十分眼熟，似乎有着某个自己熟悉之人的影子。
“那么后来在选择从业领域的时候，也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对吗？”
何将醉感受到她被触动的情绪，安静听完她的一字一句半晌后才问：“推广活动？是关于什么的？”
不料对方反倒俯身壮着胆子嘲讽：“别装了，出来是没几天，但架不住已经憋了九年啊。这可是细皮嫩肉活蹦乱跳的小孩——你不就好这口吗？”
场外原本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工作人员们一愣，随即发出了笑声，持续紧绷的气氛也跟着有所松动。
这倒是符合她的一贯作风，何将醉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轻笑着点点头。
男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照片里的人，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
搭在柜沿上的手紧了紧，对方深吸一口气终于直奔主题：“行了，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费口舌了，你自己看。”
看得出来由于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胶带已经变得发黄糊成了一片，连带着塑料里边裹着的东西都没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是计划里的一环罢了，其实自己对照片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了解，于是不耐反问道：“是谁重要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下手之前还查户口呢？况且之前你挑的那两个小孩我也看过照片，这回的这个又不比前边的差，问那么多干嘛？”
“自己主动送上门，你也不怕有去无回？”男人并没有把这流于表面的挑衅当回事，而是环视了一圈和自家布局一致的房子，“就为了秘密交代你那‘大事’，还特地在我家楼下弄了这么套房——怕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有目标自己又不敢正面刚，想不择手段又怕自己暴露承担后果。”
相较于手握钥匙开门的人而言，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反而更显自在。他进屋大摇大摆参观似的晃完一圈，然后瞄了一眼仍然冻在原地的人，眯眼随手扯出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
“有屁快放。”
“那个时候我也想过，如果自己能逗父母开心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留下来多住几天、一年多回来几次——于是我就把平时日常发生的、收音机里听到的那些有意思的故事都攒起来，再有模有样学给家人看。”交叠着的手握了握，许曼温和地看向对面的人，“可能这就是我从业的初衷或者说是契机吧。”
“我看着她眼熟，我不对熟人下手。”男人若无其事地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没新鲜感又没意思，动起手来还麻烦。”
他迫不及待地徒手撕开塑料，里面赫然是几块被拆分开的
能从十一年一路争取机会减刑到九年提前出狱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 练出来了。
池观月反应很快，立刻捂嘴神秘道：“制作人说我拿的是固定工资，没关系您再多说点。”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和环境，实在是没有什么谈梦想的本钱。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父母。”许曼说，“那个时候每天都盼着他们回来，盼着盼着就有了个朦胧的意识——只要他们回来了，那段时间的生活就不会过得那么拮据了，也不会像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地就能看到上门讨债的人。这件事和看到他们回家一样，都让我觉得很开心。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的心情似乎和我不太一样……”
就像先前在屋内那般无所顾忌。
陷入回忆里的许曼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沉重的情绪，而是释怀般感慨道：“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养成了察言观色习惯——或者说是能力。这带给我的影响也不都是负面的，尤其是后来进入社会之后我才发现，这居然也是个不得了的生存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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