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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侄儿是铁了心要同他为难……而十四，从始至终都是天子的人。
“五哥。”
谢玹平静一笑，微微对谢瑀低头。
人无常态事无常规，昨日的敌人或许便是明日的朋友，真假虚实之间有的许是情非得已，也或许……是千方百计煞费苦心。
三王眯了眯眼，眼中冷凝之色已不加遮掩，半晌后重重落下三个“好”字，又说：“也罢，本王便看看这子虚乌有之事当如何坐实！”
“既如此，十四谢过五哥。”
话说得极客气，可这扣人审问的意思却做不得假——宗室果然非同凡响，想那日李循在功德台上不过要抓一个五王帐下的参将都费了大力气，今日十四殿下却敢开口拘押一位实权在手的皇亲国戚。
“十四……”
许多关节——十八王宅乃诸王入京下榻之所、等闲不会容人踏足，他府中亦有沂州之兵把守，若非动用京中禁军则绝无可能擅闯搜查。
语罢拂袖而去，直令讯室外的一众衙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李循侧首看向谢玹请求示下，对方只叹道：“李大人亲自去吧，周到些，莫生是非。”
一念方起，耳中便听长案后传来一阵低咳，十四殿下多年久病、今日又亲眼见人火烧亡母灵堂，或许心力交瘁之下也难支撑，脸色已是苍白如纸；但他声音尚且平稳，此刻避开三王视线，只说：“涉雀之事错综复杂原本难以下断，今既另得新证、总当审慎再查——劳烦三哥暂留刑部司，若是左右有人党邪陷正，也好早日整肃清除。”
“我受陛下之托暂主刑部之事，却绝无意与谁为难，若五哥宽宏大量可赠十四与母妃一隅以安身，我自感激不尽。”
李循应声领命，随即同几个衙役一并离去，讯室内一时除了那刑架上昏厥过去的女囚、便只余五王与谢玹沉默相对。
他平素多是一身白衣、便似红尘外一翩翩仙人，今日在牢狱内一身深绯官服，却多出不少往日未见的端严之色；谢瑀神情一正，知十四这话既是在对自己示好、又是在暗暗表达对十弟今晨在卧山寺所行之事的不满，而若他不接他这半柔半刚的两句话、恐怕这捕雀一案便……
思疑之间谢玹已开了口，声音在幽森阴郁的癸狱内浮起淡淡的回响；谢瑀慢了一拍看向自己最小的弟弟，只见对方神情平静、较之往日别无二致。
“当年之事处置失当确是十四之过，五哥怪罪本也在情理之中，”谢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然你我如今之旨皆在为国效力一统天下，若能因捕雀之事化干戈为玉帛，乃是社稷之幸。”
“自然一切都是为了大燕，”谢瑀语气略僵地接口，姿态仍旧高高在上，“无论在公还是在私……五哥都不会同兄弟论恩仇。”
谢瑀为人虽一向有些鲁莽、可论来也绝不是草包，方才三王所能洞悉的种种他亦稍迟一步想到，却不知自己与十四交恶至此、对方缘何还能为他帐下之人主持公道？莫非是另有图谋，意欲……
] 皇帝侄儿是铁了心要同他为难……而十四，从始至终都是天子的人。
“五哥。”
谢玹平静一笑，微微对谢瑀低头。
人无常态事无常规，昨日的敌人或许便是明日的朋友，真假虚实之间有的许是情非得已，也或许……是千方百计煞费苦心。
三王眯了眯眼，眼中冷凝之色已不加遮掩，半晌后重重落下三个“好”字，又说：“也罢，本王便看看这子虚乌有之事当如何坐实！”
“既如此，十四谢过五哥。”
话说得极客气，可这扣人审问的意思却做不得假——宗室果然非同凡响，想那日李循在功德台上不过要抓一个五王帐下的参将都费了大力气，今日十四殿下却敢开口拘押一位实权在手的皇亲国戚。
“十四……”
许多关节——十八王宅乃诸王入京下榻之所、等闲不会容人踏足，他府中亦有沂州之兵把守，若非动用京中禁军则绝无可能擅闯搜查。
语罢拂袖而去，直令讯室外的一众衙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李循侧首看向谢玹请求示下，对方只叹道：“李大人亲自去吧，周到些，莫生是非。”
一念方起，耳中便听长案后传来一阵低咳，十四殿下多年久病、今日又亲眼见人火烧亡母灵堂，或许心力交瘁之下也难支撑，脸色已是苍白如纸；但他声音尚且平稳，此刻避开三王视线，只说：“涉雀之事错综复杂原本难以下断，今既另得新证、总当审慎再查——劳烦三哥暂留刑部司，若是左右有人党邪陷正，也好早日整肃清除。”
“我受陛下之托暂主刑部之事，却绝无意与谁为难，若五哥宽宏大量可赠十四与母妃一隅以安身，我自感激不尽。”
李循应声领命，随即同几个衙役一并离去，讯室内一时除了那刑架上昏厥过去的女囚、便只余五王与谢玹沉默相对。
他平素多是一身白衣、便似红尘外一翩翩仙人，今日在牢狱内一身深绯官服，却多出不少往日未见的端严之色；谢瑀神情一正，知十四这话既是在对自己示好、又是在暗暗表达对十弟今晨在卧山寺所行之事的不满，而若他不接他这半柔半刚的两句话、恐怕这捕雀一案便……
思疑之间谢玹已开了口，声音在幽森阴郁的癸狱内浮起淡淡的回响；谢瑀慢了一拍看向自己最小的弟弟，只见对方神情平静、较之往日别无二致。
“当年之事处置失当确是十四之过，五哥怪罪本也在情理之中，”谢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然你我如今之旨皆在为国效力一统天下，若能因捕雀之事化干戈为玉帛，乃是社稷之幸。”
“自然一切都是为了大燕，”谢瑀语气略僵地接口，姿态仍旧高高在上，“无论在公还是在私……五哥都不会同兄弟论恩仇。”
谢瑀为人虽一向有些鲁莽、可论来也绝不是草包，方才三王所能洞悉的种种他亦稍迟一步想到，却不知自己与十四交恶至此、对方缘何还能为他帐下之人主持公道？莫非是另有图谋，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