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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长英瞟了一眼秦策，“你倒是比你爹胆子大。”
“当了阎王的人，倘若人都吓不住，不如改个封号叫‘阎王八’。”
东厢房烧着暖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道香，秦决背靠着行椅，膝上放着书卷，正闭目养神，他的长发比外头的冬雪还要白，轻盈地散落着，把人衬得更是气韵出尘。
往城外要过一条巷子，马车进不去，他就打了伞自己走，巷子越走越深，街上的人声也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已经顺着空巷走出城外了。
说完这句，他就觉得脚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长英往桌下一看，秦风不知何时爬到了桌下，正拽着他的腿不放，还一边高喊道。
东长街张灯结彩，许多孩童都在街上嬉闹，面上被冻得粉扑扑的，被衣裳裹成了肉粽，长英时不时地就逮住一个吓唬。
秦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轻咳一声，说道：“你不在地府管事，跑来人间做什么？”
秦策不禁说道：“你是恶鬼吗！”
“咱们秦宗师也会说阴阳话了呀？”长英摊了摊手，笑说，“没办法，咱们做白事儿的，我怕给你招晦气了。不过你家小少主的满月我不是去了么？”
“好吧。”
《阴差阳办》
沽津城外不算荒僻，不远处的矮山上积了层薄薄的雪，秦策叹了口气，收起伞，正欲再走，却听身后“啪嗒”一声，像是什么头颅砸到地上的声音。
“寒碜。”
“宗师，先回府上么？”
长英挂上一个无害的笑容，说道：“我是阎王呀。”
长英不管他，自顾自地嗦了一口面，一口吃完才答道：“现在不是借了凡人的身躯么？不过这人像是没什么灵力，还是个饿鬼，过几个时辰就饿得难受。”
秦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将就着，近些年西部旱灾，白银都拿去赈灾了，我自个儿都紧巴巴地过日子呢。”
今夜是除夕，秦策在府中请酒，喊了几位亲近好友来，于廉和楚问也在座上。
虚惊一场，秦策这才叹了口气，刚回过头来，一张猩红可怖的鬼脸就猝然贴到了自己面前，那脸眼在下嘴在上，唯有鼻尖和自己相抵，秦策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冒着热气儿的素面被端了上来，长英拿筷子拨弄了两下。
长英拿筷子敲了敲碗边，笑道：“破次禁呗，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么？”
那鬼脸下竟是一个清澈的嗓音。
于廉压根没搭理他，直入主题：“长英，武神院上月给地府的文书，你还没回文。”
长英朝秦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在太虚山吃斋的时候，秦公子可是大鱼大肉好生供着的，自然比不过。”
“那我算不算开山之祖？”长英嘻嘻笑道，“多亏了秦公子，给我的这灵光一现。”
这一顿酒一直吃到了亥时，几个人都醉意不浅，长英还惦记着地府的朋友们，带了点伴手礼回去。
“所以于廉到底和姜峰月说了什么？”
秦策趁机接话：“你那个小和尚弟弟如今还在苍州？”
另一人答道：“今年宗主主持天师祭祀，最近都在一平秋打点呢。”
护卫有些犹豫地说道：“新岁将至，宗师要去扫墓？”
“砸砸砸到我啦！”
小仆把秦风抱了起来，秦风就张开双臂，甜甜地朝秦决笑着。
秦策这话还没说完，一股冷气儿就从身后钻了上来，再听珠玉脆响，于廉已经坐到他身边了。
秦策嗔怪道：“你忒吓人了长英！”
说罢，二人就挑了帘子进去，长英叫了碗素面，挑了个最近的桌坐上了，这儿门面虽然寒碜，但却十分干净，如此一看还颇有些雅居的味道。
楚问似乎个子长高了些，但相貌没怎么变，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手中还拿着五年前那把玉面折扇，跟他的气度颇是相衬，他和秦策一样，自楚寻春死后接替了梦里广寒的宗师之位，如今比执明司的时候睡得更少了，大多时候都伏在案卷之中，唯有新岁这几日才能得闲。
小仆抱着秦风进了屋，替他擦了擦头上的碎雪，边擦边看向秦决，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外头正打着雪呢，小少主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这才送到您这儿来。”
秦策威胁道：“往后你可注意着点，我夫人身子不好，再被你气的，我非跑下去抽你不成！”
长英拣了块梅花糕塞到口中，含糊道：“过啊，过中元节，春节不过。”
这“秦宗师”三个字特意拖长了音，听得秦策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策今日穿了件赤金团纹的毛氅，相比五年以前沉稳许多，他掸了掸肩头的雪，说道：“今日去趟沽津吧。”
长英倒挂在树上，单手揭开了鬼面，露出下边清秀的容貌来，笑意深深。
长英哭笑不得地把这小人儿拽了出来，抱到自己腿上，戳了戳他的脸，故作凶恶地说道：“抓了阎王，就有无常夜里来啃你的脸咯。”
“哎哟，少主啊，这儿太危险了！”仆役赶紧将竹竿搁置一边，把秦风抱了起来，小步往东厢房跑去。
秦策扬了扬手，神色轻松地说道：“看看故人而已。”
秦策惊道：“我…！你怎么走路越发没声儿了？”
“长英，今夜你就别回地府了，新岁不当值也没人说你吧，你不喝倒我可不认了。”
“少装。”他立刻冷笑一声，“你哪用得着吃东西？”
于廉凝视着长英，良久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问道：“说到太虚山，几个神君都被封在北三州了，那处虽荒僻，人迹罕至，但也需增派些人手。”
楚问和善笑道：“长英，地府的鬼差们不过节么？”
-
这还真有点戳长英肺管子了，他原身自然不长个子，始终停留在十五的年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用原身来见这群人，别说于廉和秦策了，楚问现在都要比他高上许多。
“今日当值，禁酒。”
秦策向来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在东一街走，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家面馆前，抱着臂很是冷酷地说道：“到了。”
秦策道：“我这帖子就差拍你脑门上了，可这阎王爷不肯赏脸啊。”
“大伯抱！”
众人于是看向秦策，他深吸了口气，扶了额，却什么也没辩解。
“得亏你能想到这法子，”秦策手里转弄着筷子，“修仙，这事儿以前都是当胡想的，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大家都求长生，自然少了短命鬼。”
卖力打雪的仆役小声谈论着。
提到怀素，长英面色沉了沉，抿了口酒，说道：“他不愿随我，说要在太虚山替师父诵经超度。”
新岁将至，神护入冬已深，秦府门口积雪满檐，几个仆役拿了竹竿去挑雪，打到砖瓦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来，抖落一地清寒。
好吧，认识长英之后，他的确胆变小了。
秦策调侃道：“难怪呢，瞧瞧你这个子从没长过。”
秦策瞬间身子一凛，往后看去，这空巷里空无一人，唯有一只红灯笼落到了地上。
“贵公子，这是迷在哪条道上了？”
-
秦策冷笑道：“是去了，我真不晓得到底是我儿子满月，还是你满月，怎么你就净逮着年岁小的逗？”
长英看着面前这小小的面馆，堪堪能容下两三桌，又看了看秦策，不禁啧声。
秦风竟是不吓，胆子大得很，“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怕！”
“新岁死的人少，闲着。”长英跟秋千似地荡来荡去，把那鬼面扣到了秦策头上，“我好饿，请我吃顿酒吧，秦宗师。”
他倚在桌上，上下打量着秦策，随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去岁成亲，为何不喊我？”
长英苦笑道：“别啊，今日我可是和日游神告了假的。”
“新岁抓阎王啦！”
又是一撮碎雪砸下，这次没有落地声，反而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
哼着曲侃天侃地，不知走了多久，沽津城门近在眼前，几人都停了下来，长英往前走了几步，回过身来，大
“饭桌上不谈公务！”长英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反问道，“于宗师，今日怎么不吃酒？”
人间如今依旧是共盟统治，只是大兴修仙之后，武神院被重新改组，另设了一个“无常司”，专门连通地府，这是长英提出的办法，他去掉了地府关于“鬼差不可擅入凡间”的这条律法，人间如若遇到灾荒或战争，必要时会有鬼差出面援助。
秦策从一平秋的道场走出来时，秦家的的轿子就已经停在门口了，一个近卫翻身下马，撑开了伞替他挡雪。
仆役低头一看，秦家的小少主秦风被撒了满头的雪，抬手正指着他们。
秦策“嘁”了一声，撑着脸盯着长英看，问道：“你原来那幅皮相，执明不是还你了么？怎地不用？”
长英笑了笑，不作声。
楚问看出了长英的忧思，推搡了一下秦策，秦策立刻会意，干笑两声，转了个话头。
秦策道：“大概是和沈有眉有关吧，沽津那案子里，沈有眉不是……”
轿子紧赶慢赶过了一个时辰，就快到了沽津的城门，秦策挑了帘子出来，对护卫说道：“你且在这处等着，我自个儿进去。”
秦决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不打紧，抱我这儿来吧。”
“这几日怎地在府上都见不着宗师了？”
长英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我现在是个凡人呀？”
长英扬了扬筷子，说道：“新鲜呗。”
] “哟，”长英瞟了一眼秦策，“你倒是比你爹胆子大。”
“当了阎王的人，倘若人都吓不住，不如改个封号叫‘阎王八’。”
东厢房烧着暖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道香，秦决背靠着行椅，膝上放着书卷，正闭目养神，他的长发比外头的冬雪还要白，轻盈地散落着，把人衬得更是气韵出尘。
往城外要过一条巷子，马车进不去，他就打了伞自己走，巷子越走越深，街上的人声也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已经顺着空巷走出城外了。
说完这句，他就觉得脚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长英往桌下一看，秦风不知何时爬到了桌下，正拽着他的腿不放，还一边高喊道。
东长街张灯结彩，许多孩童都在街上嬉闹，面上被冻得粉扑扑的，被衣裳裹成了肉粽，长英时不时地就逮住一个吓唬。
秦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轻咳一声，说道：“你不在地府管事，跑来人间做什么？”
秦策不禁说道：“你是恶鬼吗！”
“咱们秦宗师也会说阴阳话了呀？”长英摊了摊手，笑说，“没办法，咱们做白事儿的，我怕给你招晦气了。不过你家小少主的满月我不是去了么？”
“好吧。”
《阴差阳办》
沽津城外不算荒僻，不远处的矮山上积了层薄薄的雪，秦策叹了口气，收起伞，正欲再走，却听身后“啪嗒”一声，像是什么头颅砸到地上的声音。
“寒碜。”
“宗师，先回府上么？”
长英挂上一个无害的笑容，说道：“我是阎王呀。”
长英不管他，自顾自地嗦了一口面，一口吃完才答道：“现在不是借了凡人的身躯么？不过这人像是没什么灵力，还是个饿鬼，过几个时辰就饿得难受。”
秦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将就着，近些年西部旱灾，白银都拿去赈灾了，我自个儿都紧巴巴地过日子呢。”
今夜是除夕，秦策在府中请酒，喊了几位亲近好友来，于廉和楚问也在座上。
虚惊一场，秦策这才叹了口气，刚回过头来，一张猩红可怖的鬼脸就猝然贴到了自己面前，那脸眼在下嘴在上，唯有鼻尖和自己相抵，秦策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冒着热气儿的素面被端了上来，长英拿筷子拨弄了两下。
长英拿筷子敲了敲碗边，笑道：“破次禁呗，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么？”
那鬼脸下竟是一个清澈的嗓音。
于廉压根没搭理他，直入主题：“长英，武神院上月给地府的文书，你还没回文。”
长英朝秦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在太虚山吃斋的时候，秦公子可是大鱼大肉好生供着的，自然比不过。”
“那我算不算开山之祖？”长英嘻嘻笑道，“多亏了秦公子，给我的这灵光一现。”
这一顿酒一直吃到了亥时，几个人都醉意不浅，长英还惦记着地府的朋友们，带了点伴手礼回去。
“所以于廉到底和姜峰月说了什么？”
秦策趁机接话：“你那个小和尚弟弟如今还在苍州？”
另一人答道：“今年宗主主持天师祭祀，最近都在一平秋打点呢。”
护卫有些犹豫地说道：“新岁将至，宗师要去扫墓？”
“砸砸砸到我啦！”
小仆把秦风抱了起来，秦风就张开双臂，甜甜地朝秦决笑着。
秦策这话还没说完，一股冷气儿就从身后钻了上来，再听珠玉脆响，于廉已经坐到他身边了。
秦策嗔怪道：“你忒吓人了长英！”
说罢，二人就挑了帘子进去，长英叫了碗素面，挑了个最近的桌坐上了，这儿门面虽然寒碜，但却十分干净，如此一看还颇有些雅居的味道。
楚问似乎个子长高了些，但相貌没怎么变，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手中还拿着五年前那把玉面折扇，跟他的气度颇是相衬，他和秦策一样，自楚寻春死后接替了梦里广寒的宗师之位，如今比执明司的时候睡得更少了，大多时候都伏在案卷之中，唯有新岁这几日才能得闲。
小仆抱着秦风进了屋，替他擦了擦头上的碎雪，边擦边看向秦决，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外头正打着雪呢，小少主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这才送到您这儿来。”
秦策威胁道：“往后你可注意着点，我夫人身子不好，再被你气的，我非跑下去抽你不成！”
长英拣了块梅花糕塞到口中，含糊道：“过啊，过中元节，春节不过。”
这“秦宗师”三个字特意拖长了音，听得秦策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策今日穿了件赤金团纹的毛氅，相比五年以前沉稳许多，他掸了掸肩头的雪，说道：“今日去趟沽津吧。”
长英倒挂在树上，单手揭开了鬼面，露出下边清秀的容貌来，笑意深深。
长英哭笑不得地把这小人儿拽了出来，抱到自己腿上，戳了戳他的脸，故作凶恶地说道：“抓了阎王，就有无常夜里来啃你的脸咯。”
“哎哟，少主啊，这儿太危险了！”仆役赶紧将竹竿搁置一边，把秦风抱了起来，小步往东厢房跑去。
秦策扬了扬手，神色轻松地说道：“看看故人而已。”
秦策惊道：“我…！你怎么走路越发没声儿了？”
“长英，今夜你就别回地府了，新岁不当值也没人说你吧，你不喝倒我可不认了。”
“少装。”他立刻冷笑一声，“你哪用得着吃东西？”
于廉凝视着长英，良久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问道：“说到太虚山，几个神君都被封在北三州了，那处虽荒僻，人迹罕至，但也需增派些人手。”
楚问和善笑道：“长英，地府的鬼差们不过节么？”
-
这还真有点戳长英肺管子了，他原身自然不长个子，始终停留在十五的年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用原身来见这群人，别说于廉和秦策了，楚问现在都要比他高上许多。
“今日当值，禁酒。”
秦策向来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在东一街走，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家面馆前，抱着臂很是冷酷地说道：“到了。”
秦策道：“我这帖子就差拍你脑门上了，可这阎王爷不肯赏脸啊。”
“大伯抱！”
众人于是看向秦策，他深吸了口气，扶了额，却什么也没辩解。
“得亏你能想到这法子，”秦策手里转弄着筷子，“修仙，这事儿以前都是当胡想的，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大家都求长生，自然少了短命鬼。”
卖力打雪的仆役小声谈论着。
提到怀素，长英面色沉了沉，抿了口酒，说道：“他不愿随我，说要在太虚山替师父诵经超度。”
新岁将至，神护入冬已深，秦府门口积雪满檐，几个仆役拿了竹竿去挑雪，打到砖瓦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来，抖落一地清寒。
好吧，认识长英之后，他的确胆变小了。
秦策调侃道：“难怪呢，瞧瞧你这个子从没长过。”
秦策瞬间身子一凛，往后看去，这空巷里空无一人，唯有一只红灯笼落到了地上。
“贵公子，这是迷在哪条道上了？”
-
秦策冷笑道：“是去了，我真不晓得到底是我儿子满月，还是你满月，怎么你就净逮着年岁小的逗？”
长英看着面前这小小的面馆，堪堪能容下两三桌，又看了看秦策，不禁啧声。
秦风竟是不吓，胆子大得很，“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怕！”
“新岁死的人少，闲着。”长英跟秋千似地荡来荡去，把那鬼面扣到了秦策头上，“我好饿，请我吃顿酒吧，秦宗师。”
他倚在桌上，上下打量着秦策，随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去岁成亲，为何不喊我？”
长英苦笑道：“别啊，今日我可是和日游神告了假的。”
“新岁抓阎王啦！”
又是一撮碎雪砸下，这次没有落地声，反而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
哼着曲侃天侃地，不知走了多久，沽津城门近在眼前，几人都停了下来，长英往前走了几步，回过身来，大
“饭桌上不谈公务！”长英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反问道，“于宗师，今日怎么不吃酒？”
人间如今依旧是共盟统治，只是大兴修仙之后，武神院被重新改组，另设了一个“无常司”，专门连通地府，这是长英提出的办法，他去掉了地府关于“鬼差不可擅入凡间”的这条律法，人间如若遇到灾荒或战争，必要时会有鬼差出面援助。
秦策从一平秋的道场走出来时，秦家的的轿子就已经停在门口了，一个近卫翻身下马，撑开了伞替他挡雪。
仆役低头一看，秦家的小少主秦风被撒了满头的雪，抬手正指着他们。
秦策“嘁”了一声，撑着脸盯着长英看，问道：“你原来那幅皮相，执明不是还你了么？怎地不用？”
长英笑了笑，不作声。
楚问看出了长英的忧思，推搡了一下秦策，秦策立刻会意，干笑两声，转了个话头。
秦策道：“大概是和沈有眉有关吧，沽津那案子里，沈有眉不是……”
轿子紧赶慢赶过了一个时辰，就快到了沽津的城门，秦策挑了帘子出来，对护卫说道：“你且在这处等着，我自个儿进去。”
秦决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不打紧，抱我这儿来吧。”
“这几日怎地在府上都见不着宗师了？”
长英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我现在是个凡人呀？”
长英扬了扬筷子，说道：“新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