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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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然爆炸带来的巨响仿佛就在尤里乌斯的耳膜处炸开，他被惊得第一时间用盾牌来遮挡身体，法杖却在慌乱中被他遗落在地。

    系统86把尤里乌斯的武器一股脑地丢在他面前，噼里啪啦的响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尤里乌斯仍旧摇头，惊惧中他忽然想起什么，他开始急切呼唤：“超、超…人、超人……超人……”

    在一片慌张杂乱的脚步声中，布鲁斯攥紧了手中的小丑牌，神色冷得像块终年不化的冰，然而钢蓝色的眼睛中却终于流露出压抑许久的愤怒的火焰。

    来自血缘亲情给予的勇气，终于让尤里乌斯迈出了第一步。

    天空中悬着一架巨大的引擎机器，它正源源不断的释放着能量。

    尤里乌斯甚至想，或许回到那具昏睡的身体，也是件不错的选择，即使他要面对一个同样令他恐惧的人类。

    尤里乌斯一屁股滑坐在地，屈膝环抱，把把头埋进膝间，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妄图逃避这一切。

    他随着系统的指示，尝

    在爆炸过去，布鲁斯第一时间起身冲进娱乐室。

    他只是一个小丘丘人，现在的他甚至不能召唤同伴，他能做什么呢？

    他拿起纸牌，熟稔地翻开，上面用花体字写着：捉迷藏，最下方是一个手绘的笑脸。

    布鲁斯无力应对小丑，那么蝙蝠侠就该出来了。

    身为普通人的布鲁斯现在或许比尤里乌斯的人类身体还要危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他们抬头看向了天空。

    系统86看着地图上，相互交错的一红一绿两个点，平静地陈述：【他并不比你安全。】

    尤里乌斯从轻声呼唤，到大声嘶吼，面具下濡湿一片，仍然没能唤来他期待的战士。

    它的音色平静冷淡，这是系统86第一次以这种口吻对尤里乌斯说话。

    空中还在不时飞来炮弹，残存的建筑摇摇欲坠，连天的炮火遮盖了本应晴朗的天。

    超人默不作声，他还太年轻，此前又是和平年代生长在小镇的农场的普通男孩，和佐德将军的战斗他多数只能倚靠蛮力，苦苦支撑防御，再分不出心神。

    超人艰难地应对着这个与他同源的氪星人，相似的战衣似乎诉说着他们本该同处一阵，而非你死我活的争斗。

    布鲁斯踩着一地的玩具积木，在尤里乌斯此前坐着的小板凳上，发现了一张小丑牌。

    尤里乌斯怔怔地看着废墟一般的街道，久久无法平缓。

    大都会城市边缘，超人正在死战，对手是他的叔父佐德将军，比他成熟，比他老练。

    耳朵里是纷杂的人声，尖叫、恐惧、逃离……尤里乌斯睁开眼看去，原本繁华和平的城市成了混乱的都市。

    布鲁斯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忽然他挺直了脊背。

    明媚的蓝天此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机器，驻足的行人几乎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地球科技所能创造的东西。

    布鲁斯本能地扑回去，将因为闪光）弹效果而暂时性失明的莱特医生护在身下。

    布鲁斯靠着车窗，车子在大都会的城市中疾驰，他联络了阿尔弗雷德和迪克，他需要知道现在的哥谭是什么情况。

    尤里乌斯只是一味的哭泣。

    激烈的对战中，忽然，超人的耳尖微动，眼神有了一丝飘忽，被佐德将军抓住破绽，掐住他的脖颈自半空中狠狠贯压至地面。

    他恐惧、害怕，他只想逃离。

    系统86停顿了几秒，它仍然没有责怪宿主的怯懦，以冷静的口吻辅助着自己的宿主：【小宿主，站起来，拿上你的法杖，还有人等着你去救。】

    他等不来战士的保护，往日疼爱他的系统86也仿佛变了样。

    然而室内玻璃窗大敞，呼啦呼啦吹着薄薄的暖黄色窗帘，室内狼藉一片。

    -

    他们在走廊上还遇见了一个清洁工，他搀扶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女孩，女孩穿着白色的护理服，胸口的工牌上写着海蒂的名字，她是今天本该值班的护理。

    在此时，又一架直升飞机被入侵的敌人击中坠落，尽管奄奄一息的驾驶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死死操控着操作杆，也无法阻止飞机以重力速度坠向地面。

    地面是惶惶不安的混乱人群，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系统86：【站起来，小宿主。】

    在闪光）弹炸开的瞬间，布鲁斯就闭眼以极快的速度，忽略刺痛的双眼准备闯入娱乐室。www.lurou.me

    尤里乌斯仿佛找到了一个支撑他站起来的锚点，他从地上捡起了法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要去找他的dad，他要保护他的dad。

    那庞大的机器源于一个早已毁灭的星球，在众目睽睽之下，庞大的引擎机器被人为启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昏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一切都变了样。

    护在他身边的保镖，看着韦恩雇主难看的神色，以及消失的小少爷，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看着车窗外繁华的都市，意识到小丑才是一切的罪恶的源头，无论他们在哪座城市，无论那座城市是怎样的，都不会改变小丑想要作恶的念头。

    在小丑眼中，与蝙蝠侠作对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轻易放弃人质。

    然而，下一瞬，又一枚炸弹炸开。

    在强烈地紧张情绪中，他释放了一道风元素魔法。

    尤里乌斯期盼着，期盼着那个强大的战士像承诺的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带着他离开这片可怕的区域。

    在一片废墟建筑中的地图，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与绿色小点交错。www.chunchou.me

    系统86再一次：【站起来，这是你的责任。】

    两边的现代化高楼似乎遭受了某种强烈撞击，大厦摇摇欲坠，在撞上一架突如其来坠毁的直升机后，彻底坍塌。

    尤里乌斯缓缓站起身，他将盾牌放至身前，另一手紧紧攥着法杖。

    系统86：【你有武器，有元素盾牌，有法杖，能够操控风元素，为什么不行？】

    佐德将军冷冷嘲讽：“愚蠢！你以为你护着地球人，他们就会把你也当做同类？天真的愚蠢！”

    仓惶逃窜的人们挤在拥堵的车群中，路面上到处都是两两相撞堆积一团，又被抛弃的汽车。

    那么仍然被困在这座城市的布鲁斯……

    房屋被贯穿，房子主人惊恐地逃出，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洞，佐德将军站在洞口，自高而下的俯视洞内狼狈的超人，冷笑道：“呵，你不是我的对手，对战中竟然还敢分神？”

    超人再无暇分心。

    尤里乌斯在爆炸的巨响中，只能伸出怯懦的手去拿起元素盾牌和法杖。

    他大口呼吸着，紧张情绪使得心脏急速跳动，耳中既充斥着杂乱的人群尖叫，又恍惚着听到了来自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身后传来莱特医生惶恐的呼喊，“发生、发生什么了？韦恩先生……韦恩先生，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他听见匆匆赶来的医院安保们在焦急地询问莱特医生发生了什么，韦恩集团的保镖们同样步履匆匆赶到他身边护卫，布鲁斯伸手撇开混乱的人群，朝外走去。

    他的呼声很快得到重视，因为爆炸带来的巨响，医院的安保、韦恩集团的保镖都匆匆赶来。

    他趴在地面，身体蜷缩，浑身瑟瑟发抖，像一只随时就能被碾死的蚂蚁。

    尤里乌斯仍然沉浸在恐惧中，他不肯吭声。

    尤里乌斯有了意识，他甩了甩还残存着昏沉体感的大脑，单手撑住了离他最近的墙。

    炸弹威力不大，仅仅只是损毁了天花板的一角，碎石掉落，硝烟弥漫。

    从前的日常任务太简单，以至于他始终沉浸在这样轻松愉快的假象中，直到炮火和现实将他的虚幻打碎。

    尤里乌斯怯懦惊惧地摇着头：【不、不，我不行……】

    尤里乌斯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是逃离这里。

    倏忽之间，末日即将来临——

    “咚咚……咚咚……咚咚……”

    他从一开始的磕巴，到后面越来越熟练流畅，求生欲促使他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昨晚练习很久，仍然磕磕跘跘的单词。

    他不知道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对他作为父亲却总是在失职的惩罚。

    迪克在向他道歉，可他已经神经紧绷到无力再关注迪克的歉意。

    布鲁斯脚步略有停顿，随即是更汹涌的愤怒在他心口喷薄。

    他不管面具是不是咯着他的脸，不管有着锋利指甲的手是不是划疼了头皮，他妄图将自己缩成一团，妄图忘记自己所见的一切。

    系统86打开地图，与尤里乌斯共享：【小宿主，不只是其他人类，更重要的是，你的父亲也在这座城市，也面临着危险。】

    小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不能让一个疯子来掌握主动权。

    “…dad……help……”

    小丑做事疯癫却谨慎，他放在尤里乌斯身上的定位器已经彻底失效。

    系统86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宿主，站起来，到了你应该承担起责任的时候了。】

    尤里乌斯喃喃念道：【dad……】

    他该谨慎的，他本该更谨慎的……如同上一次，他始终面对小丑是个不谨慎的败者。

    尤里乌斯扶在墙壁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带着他将半个身体都倚靠在了残损的墙壁上。

    系统86的语气终于了一丝欣慰：【小宿主，我会帮助你的，用你的武器去保护那些无辜的人类。不用害怕，我一直在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