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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正义联盟分崩离析，如今的不义联盟与蝙蝠侠水火不容，成了彼此的仇敌。

    顶上的招牌掉了油漆，大部?分字母都变得模糊不清，全靠巴里记忆力?好才认出这家店。

    蝙蝠侠：“他是锚点，我们要想办法去一趟哥谭了。”

    蝙蝠洞。

    ——尤里乌斯·韦恩之墓。

    巴里勉强笑着，“对?。”

    巴里看起来有些惊讶, 但?很快答应了。

    五秒后，对面发来?了一张被压缩的照片。

    “好啊。”少年缓缓笑了，“你想问什么？或许你想知道的会?很长，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克拉克：“还有我。”

    “不、不，我没什么奇怪的意思。”巴里像被他的眼神烫了脚一般，焦急地试图证明自己，可他越澄清，反而自己越心虚，“我、我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超说，虽然?外面现?在?的确不太安全，但?……”

    莱克斯眼也不眨地接话：“抱歉。”

    66 遗骸

    莱克斯也瞪大眼有一瞬间的惊讶。

    尤里乌斯在?栈桥处静等了片刻, 没有等来卡尔，好运地等来了小闪巴里。

    不义联盟的变革已经进行了五年，他意识到世界并没有如卡尔、如联盟的成员最初设想的那样变好。

    “巴里，”他看着神色中难掩郁郁的正联良心, 主?动?叫住了他，“我不太熟悉现?在?的华盛顿, 要?陪我出去逛逛吗？”

    队友们逐渐陌生，渐行渐远。

    尤里乌斯暗暗叹了口气，亲密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没什么，我已经问过卡尔了，他同意了，至少华盛顿应该是安全的，对?吧。”

    尤里乌斯闭了闭眼，感觉到怦怦直跳的心脏已经恢复正常速度, 他随口和莱克斯道了声别，准备离开实验室。

    窄小?的显示屏上浮出一句话：[你是谁？]

    他从?前最爱干的事就是满世界的寻找美食，热量高的食物能保证他不至于跑着跑着就晕倒在?哪个小巷，还?得队友们来把他接回去。

    莱克斯从?善如流地接话演戏：“测完了，没什么能量残留, 很正常。”

    可世界一天?天?的变化，巴里看在?眼中，藏在?心里。

    不久前才恢复记忆的美国队长问：“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同一时刻的某处地下基地。

    巴里默默幻想着，直到他们来到这家餐厅。

    餐厅外的灯牌灰扑扑的，没有拉亮。

    巴里回忆起自己这五年的经历，只觉得浑浑噩噩，作为联盟最心软的超英，卡尔有意不会?让他过多参与和蝙蝠侠的争斗。

    布鲁斯试图冷静客观理?智的分?析，声音中一丝的颤抖却暴露他的不平静。

    可……巴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看?来?他没猜错，莱克斯这家伙确实?投靠了他的蝙蝠爹。

    尤里乌斯看?着?莱克斯，尽量以平静的目光，看?到莱克斯点头之后，他才深吸了口气。

    ——尤里乌斯。

    但?自从?有了队友们给他研发的代餐食品，他就很少在?干这种事了，到现?在?，他已经彻底失去这样做的动?力?。

    不过他反应很快，把通讯装置扔给莱克斯，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抱怨似的，“停, 你不能轻点吗？”

    不过他还?是犹豫地问了句：“大超同意你离开正义大厅了吗？”

    连接跨越时空的装置已经准备妥当，他和克拉克站到装置中央，等待能?量的连接。

    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小?的通讯设备，频道?经过加密，全世界只有两个人能?够接收其中传递的信息，莱克斯很早就已经在通过这个频道?和蝙蝠侠联系了。

    卡尔应该没有发现?异常。

    “看?来?这个世界，尤利没能?回到韦恩家就去世了。”

    但布鲁斯和克拉克都无暇再顾及周围的环境了，他们的所有心神都被这块墓碑所祭奠的人占据。

    或许最初，从?变革开始的起点——那个死在?暴乱中的男孩，他满腔赤忱，他崇拜超级英雄，他的房间里挂着正义联盟成员的照片，他愿意用力?量的去保护而非伤害他人。

    他未曾见面的孩子，他未能?拯救的孩子。

    他作为这个世界的变数，必须有必要让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知道?他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有意在?逃避，明明清楚卡尔的做法是不对?的，却选择了沉默。

    耀眼的金光在蝙蝠洞内瞬间爆开，光华散去，两人已经消失。

    布鲁斯第一时间分?辨出这里哥谭近郊的墓地，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块区域了。

    尤里乌斯波澜不惊地瞥他一眼，“我自己也很喜欢那家店，要?谢谢你把那家店推荐给我，还?老是偷偷帮我带汉堡。”

    尤里乌斯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

。

    唯有巴里还?站在?虚幻的过去美好记忆中，世界上的最快的人选择了停步不前。

    尤里乌斯回复：[尤里乌斯·韦恩。]

    但?他没有选择，他见证了不义联盟从?有选择的屠杀，到全世界范围的清剿。

    布鲁斯和克拉克只觉得眼前一晃，鼻尖传来?了阴雨和枝叶腐败的气息。

    尤里乌斯的心脏猛然?急速跳动?, 他没有办法在?看清墓碑上所刻内容时还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是一块墓碑，白色的墓碑上清楚地刻着?：尤里乌斯·韦恩之墓。

    如果那场灾难没有发生，大概他也会?把自己喜欢的美食店推荐给尤里乌斯，他跑得快，偷偷帮好朋友打包汉堡也不算什么事。

    他俩没有阻碍地离开了正义大厅，巴里落后一步跟着尤里乌斯闲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从?他开始，巴里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场变革的荒谬。

    直到尤里乌斯的到来——这个真正来自巴里美好记忆中的少年，像是一道劈开巴里封闭外壳的剑光，巴里终于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了。

    巴里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日光，提议：“去餐厅？”

    尤里乌斯上前推开了店门，长年无?人维修的玻璃门发出刺耳的“吱啦”声。

    他沉默地听着，明知道这不是他做过的事，却不想反驳。

    布鲁斯平静地与神色担忧的老管家和儿子们对视着?，他说：“我会带尤利回来?的。”

    他在这里埋葬过父母，也亲手埋葬过自己?的儿子杰森……

    耗时一周，布鲁斯终于通过钟离留下的印记找到了儿子的踪迹。

    他的死亡时间，是他的生日，是他回到韦恩家的那一天?-

    莱克斯在?他身?后说：“之后可能还?有些设备实验需要?尤利先生来配合。”

    然而当尤里乌斯拿到这个小?装置时，他在上面摸到了熟悉的蝙蝠标志。

    当一个氪星人决定统治地球，人类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巴里这才有时间想尤里乌斯选择这家餐厅的意义，他靠近少年，低声说了句谢谢。

    巴里想，如果这个世界也有尤里乌斯，他是好朋友大超的男友，那么也会?自己的好朋友。

    尤里乌斯努力?平复情绪，放缓呼吸，克制心跳速度, 装作手不小心被实验室设备戳疼了, 甩了两下, 才淡淡地说：“算了, 测完了吗？”

    多亏巴里观察到玻璃门上挂着的开店营业小木牌虽然?陈旧，但?还?是干净的，才分辨出这家店依旧在?营业。

    店里没有开灯，外面的天?气也阴沉沉的，因而餐厅里看起来昏暗又冷清，像一家已经倒闭关门的餐厅。

    两人回神一看?，发现自己?身处在墓园中。

    “那就去这里。”尤里乌斯拍板。

    巴里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说的是那家，他一闪而过，一秒不到就回复：“庆幸，这家餐厅还?在?。”

    他看着缓步走?在?前方的少年，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问：“尤利，能和我讲讲你们那个世界的事吗？”

    尤里乌斯脚步一顿，他转身?看着巴里，这一次巴里没有避开他直视的目光。

    莱克斯现在给?他带来?的就是一份希望，一份有机会见到他爹，摆脱不义超人的希望。

    蝙蝠侠注视着?屏幕上的名字，熟悉的名字刺痛了那双苍老、饱经风霜的眼。

    巴里：……

    尤里乌斯顿了一下：“行吧。”

    照片的画质很模糊，但已经足够尤里乌斯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他调整好面部?表情，离开了实验室外昏暗封闭的走?廊。

    他来了点精神, 有事情做会?让觉得自己不是虚度时间，也就不会?过度去思考、去回忆, 这会?让他好受些。

    尤里乌斯点头同意：“不知道这里的华盛顿还?有没有那家巨无?霸餐厅，这家做的汉堡料很足，很好吃，热量……很高，是我的世界的你，推荐给我的。”

    脊背处支撑他站立的外骨骼咔咔作响，他缓慢而僵硬地转身朝外走去。

    看?到这个姓氏，对面似乎在思?考。

    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但立刻克制下来?。

    他的欲言又止都藏在?落寞的眼神中，那双在?尤里乌斯的记忆中，总是乐观的、开怀的蓝眼睛如今像是蒙上时间的灰尘，黯淡无?光。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身前的墓碑上，长久无人打理?，白色的墓碑上落满灰尘，沾着?腐败的落叶碎屑，脚下杂草丛生，整个墓地荒凉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