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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阖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隐隐绰绰的深思，会议厅静默，所有超英都在等待最高元首的指令。

    即便过去五年，核辐射依然影响着这片区域，并将持续往后数十年、上?百年。

    卡尔的目光注意到尤里乌斯手腕的金属手环，他的神色异常冷峻：“你和托尼·斯塔克有关?系？”

    两?人的距离很近，卡尔比他高了大?半个头，那双让尤里乌斯无数次感慨喜爱的蓝眼睛冰冷得像刺骨的高纬度海洋。

    他的回答很正常，没什?么?漏洞，也看不出他像是哪一方派来的奸细。

    他们穿着冷色的厚重盔甲，钢铁表面在日光下折射出不近人情的冷漠。

    而对于?超人、神奇女侠这样如?同神明的超英来说，房间只是因为他们应该有。

    卡尔没说什?么?，平静地移开眼。

    于?是他问：“那托尼呢，你们可以帮

    尤里乌斯偶尔会在关?卡处看见守卫的士兵，他们对信仰、追随的主报以最崇高的尊敬。

    爹爹，菜菜，怕怕，救救。

    路过少年身边时?，淡淡地说：“跟上?。”

    “……尤利。”

    反叛的正义联盟成员却给了他当头棒击。

    尤里乌斯茫然地摇摇头，他是真的很茫然。

    卡尔没有轻易地信任尤里乌斯，哪怕真言套索正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

    “恋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卡尔的目光落在少年的手腕上?，白皙紧致的肌肤微微发红，大?概是因为真言套索捆得过紧。

    尤里乌斯：……

    “……托尼叔叔送了我一套防身的机甲，你知?道的，世界总会有些不安分的人。”

    而他在大?都会核爆事件第五年的祭日, 带回了一个少年——

    “你隶属哪一方？”

    穿过长长的走廊，冷科技风加重气氛的沉寂。

    他很好奇, 究竟是哪个世界的超人如?此幸运，幸运地拥有——

    清洁机器人每天都会打扫卡尔的房间，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与卡尔的关?系。”

    “蝙蝠侠，背叛了我们。”他淡淡地说。

    他起身，朝外走。

    克拉克：……

    尤里乌斯莫名打了个冷颤。

    尤里乌斯动作利索地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路前?后走着，沉默不语。

    尤里乌斯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愣了愣：“谢谢你，克……”

    尤里乌斯轻轻捏着因为过长审讯而有些僵硬的手腕，腕骨转动，让卡尔能更清晰地看见他手腕上?微红的印记。

    如?果奸细都像他这样天真、自投罗网，不义联盟政权的目标早就实现了。

    没有失去的城市，满心爱意的恋人……或许还有一个和平的世界。

    尤里乌斯还是摇头，这是实话，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懂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最近的几张照片是他们恋爱之后拍的，两?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包含情意的笑。

    可当他亲耳听见从超人的口中说出这个荒谬的事实时?，他还是眼前?一黑。

    “我不明白。”

    可地图灰暗一片，传送功能基本报废。

    金色的真言套索紧缠着手腕, 尤里乌斯坐在熟悉的正义大?厅圆桌会议室里，目光扫视过周围的超英。

    不像克拉克的房间，里面放着零零碎碎的物品，整齐、拥挤、温暖。

    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脚上?汲拉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凉拖, 脸上?带着柔软的情意, 与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么?蝙蝠侠，他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卡尔记得蝙蝠侠的房间还空置着，他却下意识地排除了这个选择。

    五年的争斗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多疑的独裁者。

    室内沉默了片刻，卡尔发言。

    神奇女侠在卡尔的示意下收起真言套索。

    他看着顶着深红血条的超人对他说蝙蝠侠背叛了正义联盟，他真是——恨不得当场瞬移到他爹身边。

    目光阴晦地盯了少年半晌，盯得人手指轻轻缩了一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银白色的门?自动打开，尤里乌斯跟着卡尔走进去。

    “他告诉你的。”

    卡尔发现了，他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地问：“来过正义大?厅？不太一样？”

    他收回目光，冷峻着脸，状似无所谓地说：“随便。”

    尤里乌斯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这是有必要?的。

    干净却冷清空旷，一眼能看出许多无人居住。

    卡尔的脚步停滞。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如?何善待一个普通人类。



    “你之后住这里。”卡尔把房间里的机器人喊来认人。

    他又问：“我该怎么?回去呢？”

    这些东西?有属于?克拉克的，也有属于?尤里乌斯的，靠门?进入的墙上?挂着他们自相识以来每一年的合照。

    快装不下去了。

    “你的名字。”

    “这、这……啊……太难以置信了。”尤里乌斯结结巴巴地，“怎么?会这样呢，他可是蝙蝠侠啊！”

    哥谭通往大?都会遗址的高速公路黄沙弥漫, 寸草不生。

    他意识到，他面前?站着的这个超人无比清醒，清醒地走向深渊。

    救命.jpg

    他跟着走了两?步，又意识到这是个提问的好机会，于?是他踯躅着问：“我没看见……蝙蝠侠，他呢？”

    卡尔：“不知?道。”

    尤里乌斯见他没有反对，便轻轻喊了一声：“卡尔。”

    他摸着手腕上?的金属机甲手环，想?起之前?他提到托尼时?，联盟英雄们的反应与提到蝙蝠侠时?的反应并不相同。

    卡尔目光阴晦，他换了种?更直白地问法：“蝙蝠派你来的？”

    “什?么?？”

    况且，以超人的超级听力和超级速度，如?果他不能保证自己及时?逃到一个无法被超人发现的铅房里，他跑到哪儿，都会被超人抓住。

    你可是超人啊！

    从卡尔的话中，他隐约窥见了残酷的现实。

    普普通通的房间，和他曾经在大?都会的公寓差不多大?小。

    尤里乌斯此刻的心灰暗的就像脑子里的地图一样，尽管他对布鲁斯的现状已经有了猜测。

    “睡觉，睡不着，准备散心。”

    尤里乌斯低垂着头，很难过得模样。

    房间内的格局和陈设熟悉又陌生。

    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方向是他在正义大?厅的暂住之处。

    “还有要?问的吗？”尤里乌斯漂亮的眉眼染上?些许苦涩，眉头微皱，很苦恼，“这个东西?……我觉得手腕有些不太舒服。”

    尤里乌斯跟得紧，撞在了他的披风上?，他闻到了浓厚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他的脸上?带着愣怔的表情，卡尔转过头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恍然，难怪这件红披风颜色暗沉无光。

    联盟的每位超英都拥有一间在正义大?厅的房间，他们住在这里，更方便他们参与联盟的事务。

    “当然。”

    他的房间也相当于?空置，既然这个少年是平行?宇宙的他的恋人，那么?自然应该暂时?住在他的房间。

    “还有……额，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回到我的世界。”

    “知?道。”

    他们看向超人的目光却是狂热，不像纯粹的感激与喜爱，是一种?狂信徒对造物主的沉溺。

    尤里乌斯本以为超人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魔法或是红氪石一类的东西?。

    “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卡尔感受到无端的灼热在心口燃起。

    “……”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蝙蝠侠，存在布鲁斯·韦恩，那么?他一定站在如?今的正义联盟的对立面。

    他身在变革中，黄太阳为他提供力量，他不需要?浪费时?间的睡眠，他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间卧房，如?果不是这个少年的出现。

    联盟的英雄们互相对视一眼，基于?少年特殊的身份——超人的男友，他们不便擅自给出结论。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我叫你卡尔吧。”

    “你知?道他的所有身份？”

    卡尔冷冷地挑起一个笑，感叹似的：“是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头上?顶着这样长的血条呢？

    正义联盟为什?么?一副超级反派的样子，作为联盟核心人物的蝙蝠侠不在其中。

    卡尔坐在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拖在身后的红披风层层叠叠地淌在地面，像一滩浓稠暗红的鲜血。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能喊出每一位超英的代号与真实姓名，可在头顶红色血条的映衬下，他们的面容冷酷而锐利。

    尤里乌斯：“是，变化有些大?。”

    尤里乌斯说自己不明白，他不懂卡尔这个问题的意义，真言套索没有任何反应，代表着他通过了最简单的检测。

    而卡尔的房间只有简单的基础陈设，沙发、桌子、椅子，餐桌上?的花瓶空空荡荡，一如?整个房间，都是冷清的。

    卡尔的目光淡淡地垂着，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夜巡怎么?不算散心呢，他想?，他确实在真言套索下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