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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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雨晴咬了口被分成三分之一的糯米鸡，看见杨颖珊正喝着她买的豆浆，和张桓宁说说笑笑，她的心情也松快起来。
“方老师，昨天的作业有几道题不懂，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问您几个问题？”
男生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目不斜视地从前门绕进教室，回到座位放下水杯，拿着一本物理书，从后门绕出去，走到方赞跟前。
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她，他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刚要迈开的脚步滞在原地。
他抬起右手，抽出本《信息学竞赛一本通》，扣好箱盖，人站起来。
她不敢回头，生怕被男生看到自己脸上的赧意，压低声音：“不是说方老师不准我们在教室吃早餐吗...”
周时深：“我不知道你要过去。”
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投下一颗小石子。
方赞把手背在身后，在三人面前走来走去，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三人，又透过后窗朝班上同学吼：“下次还有谁不怕死，敢在教室吃早餐的只管再试试！”
绕过杨颖珊的座位，需要经过第一组和第二组过道的拐弯处，才能到达她的目的地。
周时深刚走不到五分钟。
“给我滚出去！还有你们俩！张桓宁！杨颖珊！一起去走廊扎马步！早读课下课才可以回教室！”
本就难受的眼睛在汗液的浸泡下雪上加霜，苏雨晴的视线逐渐模糊。
苏雨晴：“我不知道你早上真的吃过早餐。”
走廊外忽然传来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苏雨晴心里一惊，视线迅速往窗外瞟一眼。
“真的吗？”苏雨晴愕然回头，怀疑他是不是骗自己。
不远不近。
周时深把物理练习册在栏杆上摊开，左手张开，用修长的手指压在练习册上，然后用右手食指指着书页上的题目。
苏雨晴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头铁行为做出解释，可下一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三下五除二，杨颖珊隔着塑料袋，双手一掰，把已经剥除莲叶的糯米鸡分成了三份。
当然，方赞的注意力全在被周时深的物理问题上，无法注意到他伸手递纸的小动作。
可她还头巨铁给他硬塞小笼包。
“没事。”
呜呜呜呜。
米粉油腻腻的，周时深瞅了眼，嫌弃地摇头，“不要，吃过了。”
随着刺眼的阳光消退，苏雨晴的视野恢复清晰。
清爽冰凉，甜而不腻，却让苏雨晴整颗心咕噜咕噜冒着泡。
方赞见是好学生周时深过来问问题，压下怒气，“好，哪题不会？”
“切，那你帮我们把风。”
斜后方张桓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诶，阿深，别拉窗帘啊，挡着你怎么帮我们把风啊。”
周时深平静开口：“没关系，有时候来不及班上同学会在教室吃早餐。”
全班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盯着以苏雨晴为中心的圆圈区域，屏息以待。
周时深走到栏杆前，站在阳光里，和苏雨晴相隔半米的距离。
周时声轻声一笑，低沉动听的嗓音如同夏日里的冰镇气泡水。
杨颖珊踏着小碎步，书包上的魔卡少女小樱的小可挂饰叮当作响，拉着她往座位走去，“苏苏，二饭小笼包那么难买，丢了干嘛啊。你听张桓宁鬼扯哦，现在这么早，方丈还没来，鬼知道我们吃早餐。过来过来，我买了糯米鸡，一起吃呀。”
毕竟后桌的周时深还在看书刷题，光线太暗也不太好吧。
“遮一下，晒死了。”周时深拿起水杯起身，“我出去装个水，等下回来帮你们在外面把风。”
大概是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张桓宁回头冲苏雨晴咧嘴一笑，“小苏，二饭小笼包你买的啊？我刚去买都买不到！你手上那袋别扔了啊！”
第一次从新同学口中听见“小苏”这个亲近的称呼，苏雨晴征愣了下，紧接着，右胳膊被突然出现在后门的杨颖珊挽起。
她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把那袋变态辣小笼包藏在身后，经过通道拐弯处时，听到周时深说：“你要丢了那袋小笼包？不吃早餐了？”
当苏雨晴把筷子再次伸向炒米粉时，身后倏地传来窗帘拉动的“刷拉声”，课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苏雨晴没拒绝，跟着两人“同流合污”。没过多久，大家都愉快地收获了不少“赃物”。
在她的角度可以捕捉到，周时深侧身的位置刚好挡住阳光照射的方向，也刚好挡住方赞的目光。
早上八点的太阳从东面照射到走廊上，异常的刺眼，因为扎马步的动作，苏雨晴满头大汗，眼睛被刺激得张不开，眼角不自觉溢出眼泪。
..……什么情况？
……合着刚才张桓宁忽悠她？
周时深蹲在黑板下方的储物箱找书。
橘黄色的光芒从天空撕开的一角漏下，透过窗户落在苏雨晴的课桌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古话说的果然不假。
确定空气中不再弥漫变态辣的气味，她提着那袋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笼包，起身离开座位，往后门的垃圾桶处走去。
“……”
一圈一圈，在心尖慢慢漾开绵软，也漾开酥麻。
苏雨晴把手伸进桌洞，双手灵活地在塑料袋勾耳上打了一个蝴蝶结，觉得不够牢固，又解开重新打了一个死结。
她在书包里翻找到眼药水，对准眼球滴上两滴，缓解眼睛的不适，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苏雨晴低下头，攥紧糯米鸡的指尖泛白，害怕得声音都在发颤：“老师，我..…对不起...…我……”
好尴尬好想连夜打包逃离地球啊。
“没事。”
方赞气得吹胡子瞪眼，拿三人杀鸡儆猴。
三人不敢造次，走出后门，在后窗的位置开始扎马步。
然而，三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后门处方赞大吼，脸黑得要吃人，“刚开学就有同学敢在教室吃早餐啊？！”
她抬起头，发现身旁的窗帘被拉紧，把日光遮得严严实实。
张桓宁把饭盒调转方向，用一次性筷子往苏雨晴的小笼包塑料袋里塞了几筷子米粉，“别管他，他巨挑食，咱们仨来分享早餐，杨颖珊，来来来。”
她斜斜望过去，周时深换成右手按压书页，左手插进裤兜，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包面巾纸，悄悄递给离他最近的张桓宁。
似乎担心她不相信，又多补充一句：“偶尔我也会。”
无形间的小默契让气氛静默一瞬。
“抱歉。”
全班鸦雀无声。
可窗台是公共区域，她总不能因为自己怕光就拉上窗帘。
分享早餐的快乐时光随着越升越高的太阳不经意间溜走。
苏雨晴吓得哆哆嗦嗦，嘴边沾到的米粒都来不及擦。
确定不是周时深清瘦的身影，她耳边警铃大响，急忙给张桓宁和杨颖珊使眼色，用唇语提醒他俩赶紧收拾。
他侧身让出通道，却听到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向自己道歉。
苏雨晴盯着他的头顶，攥紧塑料袋勾耳的手指一根根蜷起，琢磨着怎么开口向他借道，结果不到一分钟，周时深就找到了他要的书。
“抱歉。”
“真的。”周时深用下巴指了指第一组最后一排的方向，“你看张桓宁。”
一抹干净利落的身影覆下，恰好将她牢牢罩住，在她的四周圈出一片阴凉。
高中的教室逼仄，过道、座位以及教室后门黑板下方通常会被塞着书本和试卷的储物箱占满。
所以，刚才一路上周时深盯着她的小笼包，是为了提醒她吃早餐很容易被班主任抓到。
全班被方赞的狮吼功给镇住，三三两两围成一圈讨论昨天物理作业的女生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在她的座位后方，张桓宁拿了双没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从塑料袋里夹出三个没粘辣的小笼包放进自己的一次性饭盒里，突然想起什么，又把饭盒推到周时深面前，问：“阿深，要不要米粉？”
方赞走到苏雨晴的座位，他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扣了扣苏雨晴的课桌板，“苏雨晴，不知道不准在教室吃早餐？”
晨光被窗帘截挡住来路，苏雨晴隔着白色窗帘，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脸窘得有点热。
班主任方赞禁止学生在课室吃早餐，如果被发现，要抓去走廊罚站。
教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阳光不算刺眼，只是她的眼睛对光线极其敏感，一刺激容易发干掉眼泪。
张桓宁反应贼快，抽走周时深手上的那包蓝色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撕开密封贴，不让包装袋发出任何声响，往外抽了两张面巾纸，分别在苏雨晴和杨颖珊向前伸直的手掌上
然而，在最后一排的过道上，有人阻挡了她前进的道路。
在遵规守纪的优等生面前，公然违反班主任定下的规矩多少让苏雨晴有些心虚。
因为蹲着的姿势，男生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外加宽阔平直的背脊，阳光透过后门照在他的后背上，暖洋洋的，莫名让人安心。
苏雨晴伸平双掌，汗珠从额头一颗颗沁出，顺着鬓边流到眼尾，挂在睫毛上，湿漉漉的，要掉不掉。
方赞绕到周时深身侧，低头打量了一眼题目，开始讲题：“这里，你看这里，子弹穿过木块的动能……”
苏雨晴顺着周时深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张桓宁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炒米粉，掀开一次性饭盒塑胶盖，随后又将周时深桌上的小笼包挪到自己的课桌上。
她站在后窗的位置，恍惚间，见刚出去打水的周时深回来了。
] 苏雨晴咬了口被分成三分之一的糯米鸡，看见杨颖珊正喝着她买的豆浆，和张桓宁说说笑笑，她的心情也松快起来。
“方老师，昨天的作业有几道题不懂，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问您几个问题？”
男生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目不斜视地从前门绕进教室，回到座位放下水杯，拿着一本物理书，从后门绕出去，走到方赞跟前。
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她，他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刚要迈开的脚步滞在原地。
他抬起右手，抽出本《信息学竞赛一本通》，扣好箱盖，人站起来。
她不敢回头，生怕被男生看到自己脸上的赧意，压低声音：“不是说方老师不准我们在教室吃早餐吗...”
周时深：“我不知道你要过去。”
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投下一颗小石子。
方赞把手背在身后，在三人面前走来走去，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三人，又透过后窗朝班上同学吼：“下次还有谁不怕死，敢在教室吃早餐的只管再试试！”
绕过杨颖珊的座位，需要经过第一组和第二组过道的拐弯处，才能到达她的目的地。
周时深刚走不到五分钟。
“给我滚出去！还有你们俩！张桓宁！杨颖珊！一起去走廊扎马步！早读课下课才可以回教室！”
本就难受的眼睛在汗液的浸泡下雪上加霜，苏雨晴的视线逐渐模糊。
苏雨晴：“我不知道你早上真的吃过早餐。”
走廊外忽然传来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苏雨晴心里一惊，视线迅速往窗外瞟一眼。
“真的吗？”苏雨晴愕然回头，怀疑他是不是骗自己。
不远不近。
周时深把物理练习册在栏杆上摊开，左手张开，用修长的手指压在练习册上，然后用右手食指指着书页上的题目。
苏雨晴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头铁行为做出解释，可下一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三下五除二，杨颖珊隔着塑料袋，双手一掰，把已经剥除莲叶的糯米鸡分成了三份。
当然，方赞的注意力全在被周时深的物理问题上，无法注意到他伸手递纸的小动作。
可她还头巨铁给他硬塞小笼包。
“没事。”
呜呜呜呜。
米粉油腻腻的，周时深瞅了眼，嫌弃地摇头，“不要，吃过了。”
随着刺眼的阳光消退，苏雨晴的视野恢复清晰。
清爽冰凉，甜而不腻，却让苏雨晴整颗心咕噜咕噜冒着泡。
方赞见是好学生周时深过来问问题，压下怒气，“好，哪题不会？”
“切，那你帮我们把风。”
斜后方张桓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诶，阿深，别拉窗帘啊，挡着你怎么帮我们把风啊。”
周时深平静开口：“没关系，有时候来不及班上同学会在教室吃早餐。”
全班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盯着以苏雨晴为中心的圆圈区域，屏息以待。
周时深走到栏杆前，站在阳光里，和苏雨晴相隔半米的距离。
周时声轻声一笑，低沉动听的嗓音如同夏日里的冰镇气泡水。
杨颖珊踏着小碎步，书包上的魔卡少女小樱的小可挂饰叮当作响，拉着她往座位走去，“苏苏，二饭小笼包那么难买，丢了干嘛啊。你听张桓宁鬼扯哦，现在这么早，方丈还没来，鬼知道我们吃早餐。过来过来，我买了糯米鸡，一起吃呀。”
毕竟后桌的周时深还在看书刷题，光线太暗也不太好吧。
“遮一下，晒死了。”周时深拿起水杯起身，“我出去装个水，等下回来帮你们在外面把风。”
大概是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张桓宁回头冲苏雨晴咧嘴一笑，“小苏，二饭小笼包你买的啊？我刚去买都买不到！你手上那袋别扔了啊！”
第一次从新同学口中听见“小苏”这个亲近的称呼，苏雨晴征愣了下，紧接着，右胳膊被突然出现在后门的杨颖珊挽起。
她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把那袋变态辣小笼包藏在身后，经过通道拐弯处时，听到周时深说：“你要丢了那袋小笼包？不吃早餐了？”
当苏雨晴把筷子再次伸向炒米粉时，身后倏地传来窗帘拉动的“刷拉声”，课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苏雨晴没拒绝，跟着两人“同流合污”。没过多久，大家都愉快地收获了不少“赃物”。
在她的角度可以捕捉到，周时深侧身的位置刚好挡住阳光照射的方向，也刚好挡住方赞的目光。
早上八点的太阳从东面照射到走廊上，异常的刺眼，因为扎马步的动作，苏雨晴满头大汗，眼睛被刺激得张不开，眼角不自觉溢出眼泪。
..……什么情况？
……合着刚才张桓宁忽悠她？
周时深蹲在黑板下方的储物箱找书。
橘黄色的光芒从天空撕开的一角漏下，透过窗户落在苏雨晴的课桌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古话说的果然不假。
确定空气中不再弥漫变态辣的气味，她提着那袋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笼包，起身离开座位，往后门的垃圾桶处走去。
“……”
一圈一圈，在心尖慢慢漾开绵软，也漾开酥麻。
苏雨晴把手伸进桌洞，双手灵活地在塑料袋勾耳上打了一个蝴蝶结，觉得不够牢固，又解开重新打了一个死结。
她在书包里翻找到眼药水，对准眼球滴上两滴，缓解眼睛的不适，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苏雨晴低下头，攥紧糯米鸡的指尖泛白，害怕得声音都在发颤：“老师，我..…对不起...…我……”
好尴尬好想连夜打包逃离地球啊。
“没事。”
方赞气得吹胡子瞪眼，拿三人杀鸡儆猴。
三人不敢造次，走出后门，在后窗的位置开始扎马步。
然而，三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后门处方赞大吼，脸黑得要吃人，“刚开学就有同学敢在教室吃早餐啊？！”
她抬起头，发现身旁的窗帘被拉紧，把日光遮得严严实实。
张桓宁把饭盒调转方向，用一次性筷子往苏雨晴的小笼包塑料袋里塞了几筷子米粉，“别管他，他巨挑食，咱们仨来分享早餐，杨颖珊，来来来。”
她斜斜望过去，周时深换成右手按压书页，左手插进裤兜，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包面巾纸，悄悄递给离他最近的张桓宁。
似乎担心她不相信，又多补充一句：“偶尔我也会。”
无形间的小默契让气氛静默一瞬。
“抱歉。”
全班鸦雀无声。
可窗台是公共区域，她总不能因为自己怕光就拉上窗帘。
分享早餐的快乐时光随着越升越高的太阳不经意间溜走。
苏雨晴吓得哆哆嗦嗦，嘴边沾到的米粒都来不及擦。
确定不是周时深清瘦的身影，她耳边警铃大响，急忙给张桓宁和杨颖珊使眼色，用唇语提醒他俩赶紧收拾。
他侧身让出通道，却听到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向自己道歉。
苏雨晴盯着他的头顶，攥紧塑料袋勾耳的手指一根根蜷起，琢磨着怎么开口向他借道，结果不到一分钟，周时深就找到了他要的书。
“抱歉。”
“真的。”周时深用下巴指了指第一组最后一排的方向，“你看张桓宁。”
一抹干净利落的身影覆下，恰好将她牢牢罩住，在她的四周圈出一片阴凉。
高中的教室逼仄，过道、座位以及教室后门黑板下方通常会被塞着书本和试卷的储物箱占满。
所以，刚才一路上周时深盯着她的小笼包，是为了提醒她吃早餐很容易被班主任抓到。
全班被方赞的狮吼功给镇住，三三两两围成一圈讨论昨天物理作业的女生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在她的座位后方，张桓宁拿了双没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从塑料袋里夹出三个没粘辣的小笼包放进自己的一次性饭盒里，突然想起什么，又把饭盒推到周时深面前，问：“阿深，要不要米粉？”
方赞走到苏雨晴的座位，他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扣了扣苏雨晴的课桌板，“苏雨晴，不知道不准在教室吃早餐？”
晨光被窗帘截挡住来路，苏雨晴隔着白色窗帘，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脸窘得有点热。
班主任方赞禁止学生在课室吃早餐，如果被发现，要抓去走廊罚站。
教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阳光不算刺眼，只是她的眼睛对光线极其敏感，一刺激容易发干掉眼泪。
张桓宁反应贼快，抽走周时深手上的那包蓝色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撕开密封贴，不让包装袋发出任何声响，往外抽了两张面巾纸，分别在苏雨晴和杨颖珊向前伸直的手掌上
然而，在最后一排的过道上，有人阻挡了她前进的道路。
在遵规守纪的优等生面前，公然违反班主任定下的规矩多少让苏雨晴有些心虚。
因为蹲着的姿势，男生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外加宽阔平直的背脊，阳光透过后门照在他的后背上，暖洋洋的，莫名让人安心。
苏雨晴伸平双掌，汗珠从额头一颗颗沁出，顺着鬓边流到眼尾，挂在睫毛上，湿漉漉的，要掉不掉。
方赞绕到周时深身侧，低头打量了一眼题目，开始讲题：“这里，你看这里，子弹穿过木块的动能……”
苏雨晴顺着周时深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张桓宁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炒米粉，掀开一次性饭盒塑胶盖，随后又将周时深桌上的小笼包挪到自己的课桌上。
她站在后窗的位置，恍惚间，见刚出去打水的周时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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