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幕

[    【作者楚扬灵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只是握在手机上的手指关节，暗用了力收紧。

    沈舟回挽唇，眼底里仿佛有些笑意，“没什么不合适。”他说：“琴在我这里只能束之高阁，在你手上却能弹出好曲子。如果这把琴有想法，我想也会选择你当它的主人。”

    这样的话，如果撇开韩茜茜，那就尴尬了。齐楚一番巧舌如簧下，争取到了问题的最优解——茉上那边答应，百戏茉莉龙珠绿茶的代言人，让扬婉和韩茜茜两人同时担任。

    她还要推拒，抬头却撞入他深深的瞳，一时竟语结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她就听见他吐息徐徐地开腔：“所以，扬婉。”他说，以尚算柔和的口吻和不容分说的语气。

    “可是我，”

    这样的结果诚然不是韩茜茜想要的。韩茜茜把亮起的手机屏凑到成蕊面前，“蕊蕊姐，你看。”

    扬婉大致听懂了，颔首：“我明白了，齐姐。”

    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兜兜转转，这把琴终究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凤求凰仍是凤求凰，此时人却已非彼时人。扬婉最终收下了琴，稳妥放在家中书桌上，月色下琴体质朴暗淡，唯手抚过琴时声音流丽，如同一声深深的叹息。

    齐楚又转头去看韩茜茜：“茜茜，茉上的广告之前你拍过很多条了，这次扬婉是第一次拍，有什么不懂的，你帮帮她。”

    扬婉先收到齐楚的通知，再赶到星耀娱乐齐楚的办公室时，韩茜茜已经坐定了。韩茜茜瞧了眼扬婉，倒是笑笑的，看起来很和善，“扬婉，你来啦。”

    齐楚好心情得很，连连摆着手：“没事，没事，你坐。”

    成蕊却打断了她的话：“这个扬婉，也太牛逼了。”

    自己虽和对方不熟，但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有联系方式也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扬婉点了通过。

    成蕊饶有兴致：“她和咱们一样，学历又不高，高考都两三百分的艺术生，为了上这么个综艺，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又是采茶又是点茶的。真是活该她红。”

    “……”

    巧的是，茉上之前的奶茶广告代言人也是星耀娱乐的艺人，好巧不巧，就是韩茜茜。

    所以，#最棒的舞台#的词条就是这么来的。

    在韩茜茜看来，事实则全然不是如此。

    韩茜茜在这里心底琢磨的功夫，齐楚已经在那边讲解完了“百戏茉莉龙珠绿茶”的广告片策划内容：“这条广告的主题呢，是传统和时代的碰撞。扬婉穿古装，在古代场景里品绿茶；韩茜茜穿现代装，在现代场景里端着茉上的绿茶——然后你们向彼此走近，广告词打出来：‘茉上，当传统遇见新风味。’扬婉，你听懂了吗？”

    韩茜茜酸溜溜道：“就她喜欢这样大出风头。”

    面对着那一个相同的要求。

    落地到了首都机场，节目嘉宾的几人就该分头行动了。沈舟回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也自己开车离开。其余几人则是统一坐节目组的保姆车来的，因此也一路坐节目组的保姆车回去。

    临了到了分开时候，扬婉才发觉，那把琴竟然还在自己随身的行李里，没来得及还给沈舟回。他却抬步，已经在她的视线里走远了。扬婉捧着紫檀木的琴盒，慌慌张张快步追了上去：“……沈教授！”

    扬婉解释：“路上堵车，来得有点迟了，不好意思。”

    至于说当天《蔷薇之战》里，成蕊和韩茜茜的《promise》首A舞台，虽然也在互联网上激起了一些水花，但影响力也仅仅局限在秀粉这个群体内，并不怎么出圈。对不追选秀节目的普通网友来说，几乎是查无此舞台的状态。

    ……陛下。

    扬婉：【我也看了你的舞台，很有活力】

    韩茜茜执意让她看：“……蕊蕊姐你快看，热搜第一是扬婉！”

    救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再推辞了。”

    这把琴曾是那位陛下赐予她的，也曾被她短暂地拥有过数年，可如今流转了上千年的时光，悠悠岁月，倥偬而过，时移而世易。他并非是她的陛下，她也不再是南朝的简贵妃，这把琴既然是他买下，她也没有收下的道理，理当物归原主。

    沈舟回没接，只是看她，“我看你用着还顺手。”

    一天的妆造加一晚上的初舞台本就累人，成蕊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这会听见韩茜茜说，才睁了睁困倦的眼，“哦……我看看。”

    当然，这只是齐楚站在经纪人立场认为的最优解。

    面对着那一张相同的脸。

    “那是当然。”

    扬婉先前在《文脉》的热度，在韩茜茜眼中，完全就是营销的结果。现在扬婉营销抢自己初舞台热度在前，靠热度抢自己代言在后，甚至还想要取自己而代之，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扬婉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舟回闻言停步，车库的光微暗，勾勒他轮廓弧线柔和模糊，浑然如多年前在丹墀旁回眸望她。那一瞬的视线相触让她放缓了步伐，深深呼吸，扬婉缓步走到他身旁去。她有些不舍，但她还是把琴盒捧起，目光上抬，不偏不倚地直视着他，嘴角扯出弧度：“这把琴你忘记带走了，我来还给你。”

    成蕊属于骨子里慕强的人，之前看不上扬婉，是因为扬婉唱跳双废，混得不行。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会扬婉表现得与过往判若两人，成蕊反倒是欣赏起来。想起二人还没微信呢，成蕊就主动在齐楚的“明日之星经纪群”里加了扬婉的微信。

    成蕊：【[加油.jpg][撒花.jpg]】

    “……”仿佛心底里有情肠触动，扬婉垂下眼睛，轻声道：“这把琴，和我从前用的一把琴有些相似，弹起来是很顺手。”

    齐楚这次叫扬婉和韩茜茜两个人来，事实上，也是因为扬婉此前在《文脉千古》里的表现。有个叫“茉上”的奶茶品牌方吸取了创意，开发出一个新品叫“百戏茉莉龙珠绿茶”，自然而然，茉上也想要借助扬婉的热度，因此邀请了扬婉来做奶茶广告。

    成蕊原本睡眼惺忪，然而看着那屏幕，眼睛却瞪大了起来，而后更是越看越清醒，两只眼瞪得直如铜铃一般，直抒胸臆道：“我靠。”

    作者有话要说：一件可怕的事情：马上要入V了。

    “那怎么合适。”扬婉还是坚持。无功不受禄，她没有白白收人东西的道理。

    因为手下艺人表现良好，齐楚最近心情很不错，见到人嘴边上都带着笑，随年龄而生长的些许细纹都舒展开了。

    成蕊拒绝：“眼睛痛，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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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茜茜被她说得脸色不大好，碍于咖位又不能反驳，只能闷闷地嗯嗯两声，收回了手机。

    齐楚的心情确实是美滋滋：眼见着程梦圆的《小城谣》上映后票房涨势良好，许双的《小确幸》又开机了，成蕊和韩茜茜的初舞台在《蔷薇之战》里拿了首A，扬婉嘛就更不用说了，这阵子正面热搜是上到手软啊——艺人的职业发展越好，齐楚的软妹币越多。这怎能不让齐楚美滋滋呢？

    收到成蕊发来的好友申请时，扬婉正在返京途中。飞机落了地，她看到了消息。

    新浪娱乐的这条微博下方，还带了表演现场的视频，视频里汤芸和扬婉配合默契，一唱一弹，歌喉嘹亮，琴声悠扬，一把好嗓子配一手好琴技，民风民俗从山歌里自然流淌。那韵味别具一格，令不少网友眼前一亮，纷纷点赞，甚至说这次表演是“最棒的舞台”。

    成蕊摇摇头，并不认可韩茜茜的话：“这怎么能叫出风头？做商人要盈利赚钱，做老师要教书解惑，做医生要治病救人；至于说做艺人，当然是要想尽办法刷存在感，赢得观众的喜爱。凡事力争上游，有什么错？我只觉得又当又立的那种人，进了圈子，还想装什么人淡如菊，才是好笑呢。”

    礼尚往来，一番同事间的商业互吹。

    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手上存稿为零。

    作者的手，微微颤抖。

    韩茜茜红唇轻勾，似乎从善如流。

    她该如何拒绝他呢？

    韩茜茜本就不乐意扬婉夺走了今晚她的初舞台热度，这会更是想和成蕊一起吐槽呢。看成蕊是这样反应，韩茜茜也张口就来了，“这个扬婉……”也太喜欢买营销了。

    扬婉：【[鞠躬.jpg][点赞.jpg]】

    成蕊：【我看了你今天参加节目的CUT，很不错喔】

    她是知道这把琴就是她的那把凤求凰，知道这把琴是真的，知道这把琴的原主人是自己。

    但，那毕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韩茜茜：“……”

    他没有细问，也不曾深究，只是说：“既然顺手，你拿着就好。琴也不贵。”对他来说是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