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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拔走的罂粟在萧瑟的秋风里摇晃着干枯的枝叶，无处归宿的一群麻雀还在土地上啄食着什么，并发出
收集炼制罂粟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当伤痕累累的罂粟果不再流出浆汁，已经干燥瘦瘪时，天空变得更高更蓝了。
深秋的黄昏已有丝丝寒意，秦子常和墩子漫步在空旷的田野里，大片的罂粟枯杆已经被拔起，堆成一垛垛散落在地里，从远处看像似卧在地里咀嚼着的耕牛。
墩子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白，身上哆嗦着，上下牙像伤寒病人发作般地咔咔磕碰着。
长工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相继抹去脸上的汗水。
“我很好，今天吃罢晚饭，陪我去外面走走？”秦子常问墩子。
伤者则根据伤情，给予相应的治疗费用。
墩子觉得秦子常的话还是一团迷雾，说道：“这东西的气味真香啊，闻得都上瘾。”
除了秦老爷，没人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并将要去往何方。他们的神秘也让秦老爷和他的宅院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气氛里。
“墩子，好多天没见你了。”秦子常微笑着对墩子说。
秦老爷把铜刀片移到青果伤口背面一侧说：“收集到浆汁以后，在这边再划一刀，后天再来收集，这样反复做，直到浆汁流尽就行了。”
墩子发现秦子常的脸变得红润圆实了，精神状态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秦老爷的手伸进白布口袋，拿出一只黄澄澄锃亮的杯子，递到墩子手里，又拿出一把薄薄的同样黄澄澄锃亮的小刀交给墩子，慢慢地说：
在这段时间，秦子常很少出来，自从赈济灾民的事情结束，墩子就没有见过他。
秦子常边说边关切地注视着墩子的表情，“我早就看出来她对你好，而且是真心的，只是我还不太清楚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墩子，我认为这不是错误，反而很正常。”
在一个秋风萧瑟，夜色漆黑的晚上，四个骑着马的陌生人叩响宅院大门，他们把秦老爷熬制好的鸦片用口袋装好，驮在马背上。
这是怎样的一幅让人心动的景象啊！
“来我们家这两年，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其实按年龄来说，她也不过才十八岁，有时我从内心里觉得这不公平，也可怜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秦子常把墩子拉起来，紧握了一下墩子沾满泥土的手。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墩子没有急于去地里拔除枯萎的罂粟杆，而是操起扫帚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那是为什么？”墩子问。
秦老爷让墩子和其它几个人在打谷场西北角搭起一个木棚，木棚有三面全部被木板封死，只留一面让墩子安门造窗。
如五雷轰顶般，秦子常的话震得墩子打了个趔趄，墩子想都没想过秦子常竟然和他提起这个事，想来自己和苏腊月的事别人都已经知晓。
“等到明天早晨，浆汁汇成一大滴。”秦老爷从墩子手里接过铜杯，“再用铜刀把浆汁刮进铜杯里。”秦老爷用手里的铜刀在罂粟果的下面比划了一下。
“二少爷，你挺好的吧。”墩子边扫落叶边说。
秦老爷还决定对今年佃户的土地租金减半。
秦老爷多个善举并出，让他声名大振。
秦子常的热情和悲悯之心，让墩子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更是折服不已，他能做的就是随叫随到，埋头干活，不论事大事小，对秦子常都是绝对的服从。
“好了，不说这个了，墩子，我想问你个事。”秦子常话锋一转，对墩子说。
墩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秦子常的话像干旱的田地迎来如期而至的甘霖一样，浸入墩子的心脾。
有人说，这种美妙的东西能使人忘记尘世的苦痛。
“奥，是这样。”墩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们听明白了吗？”
秦老爷左手护住罂粟果，右手用铜刀片在罂粟果上只轻轻一抹，浓稠的白色浆汁，从罂粟果里缓缓渗出。
秦子常和墩子说话，语气中从来没有命令的成分，他都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墩子交谈，墩子也是从不会违逆秦子常的意图。
“这是铜杯铜刀，我们就用这套工具来采收罂粟。”
“权利？”墩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权利。
“自从她进了宅院，吃了很多苦，但是她从不抱怨，虽然名份上是二姨太，但父母却拿她当下人一样使唤。”
老鼠一溜儿蹲在梁上，贪婪地吸食着这醉人的香气，然后又挨个从梁上一头栽下，仅半天时间，就有一筐老鼠被人从木棚里清理出来，倒进打谷场旁边的粪坑里。
“今天，我先来教你们用铜刀给罂粟果开口子。”秦老爷边说边从白布口袋里又摸出一把铜刀片，把布袋递给张长工，走到一株罂粟跟前。
他们挨户查看佃户的灾情，凡死了人的，购置棺椁发丧送殡所需费用，全部由秦老爷支付。
“因为银子，银子啊。”秦子常说。
“苏腊月也是苦命人，她父亲把她卖到这里，就是因为她父亲抽大烟，卖光了家产，最后只能把她也卖了。”
离开时，他们给秦老爷留下了装满口袋的银子。
弥漫在秦家庄悲伤、绝望的气氛开始被人们的忙碌冲淡。
墩子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看着秦子常的脸，从秦子常的脸上他只看到了真诚和善意。
看到墩子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秦子常拉过墩子冰凉粗糙的大手，微笑着对墩子说：“墩子，我们是朋友吗？”
“墩子，你别害怕，你想想，如果我有恶意的话，我是不会问你的。”秦子常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他想让墩子平复下来。
连老鼠们也从地下一只只地钻了出来，寻着气味跑进木棚子里。
长工们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屏着呼吸看着秦老爷。
这洁白的乳浆，就像罂粟在哭泣，它的泪珠挂在青果的表面，欲坠又止，无语凝咽。www.yunmo.me
“啥事啊，少爷。”墩子好奇地看着秦子常说。
“你，你真的喜欢苏腊月吗？”秦子常微红着脸问墩子。
“好吧，墩子，今天我们就说这些吧。对于你和苏腊月以后的事情怎么办，我也还不知道。但是记住我的话，不要辜负她对你的好。”
长工们点了点头，齐声道：“明白了，老爷！”
经过炼制的白色浆汁变成黑湿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再压制成小块并烘干后，储存在秦老爷宅院深处。
“好的，二少爷。”墩子很情愿和秦子常相处。
墩子现在能明白当初秦子常和自己说的“罪恶”和“毁灭”了。
墩子细想着从第一天见秦子常到现在，他们之间的融洽相处，秦子常的平易近人，和对自己的谦恭和蔼，落下泪来。
只有墩子知道，他反对秦老爷种植罂粟。
但墩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反对，墩子不知道罂粟有什么不好，他甚至和别人一样，觉得罂粟是种美妙的东西。
“好像听说过。”墩子答道。
“是啊，人只要吸食了鸦片，就会上瘾，富人会变成穷人，穷人会走投无路，甚至卖儿卖女；士兵吸食了鸦片，会丧失战斗力，再强大的人也会萎靡不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秦子常忧郁地说。
塌了房的，根据受损情况，经秦子常和墩子核算所需，秦老爷也是全部补贴。
“墩子，你知道这就是鸦片吗？”秦子常淡淡地说。
田野里此时已是另一番景象，秋风拂过无边无际的麦地，掀起滚滚的金黄麦浪，罂粟也已经开始成熟，到处飘满醉人的气息。
一个风轻云淡的早晨，秦老爷手里提着白布口袋，长工们跟在他身后，走进罂粟地。
“墩子，你不要害怕，这是你和苏腊月的权利，如果你从心里真的喜欢他，就不能辜负她，但也需要等待时机。”
秦老爷口袋里装着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长工们好奇地盯着白布口袋，急切地想知道秦老爷将要交待给他们的事情。
木棚里架起锅灶，木棚外备了一大堆干柴。
宅院里的树叶已经变得金黄，并在秋风里飞舞飘落。
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插进泥土里，低着头说：“二少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对不起老爷啊！”
“那为什么还要种它呢？”墩子问。
打扫到秦子常的窗前时，秦子常推开屋门走出来。
“二少爷，我，我，我有罪，我该死。”墩子语无伦次的说。
秦老爷大发慈悲赈济灾民，秦子常带着墩子每天游走在秦家庄的大街小巷。www.cuihua.me
每天收集到的白色浆汁，都被送到新搭建起的木棚里进行熬制，从木棚子里飘出的气息，哪怕是闻到一丁点，都能叫人飞到天上去。
“你，你是少爷，我，我，我是长工。”墩子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对秦子常磕磕绊绊地说。
“我父亲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母亲早就知道了，但是可以理解的是，母亲反而在心里暗暗地高兴，她希望苏腊月离开这个家，她从开始就不喜欢她，这个我知道。”
“当初外国人就是用鸦片打开中国的大门，他们想用鸦片毁灭我们这个民族。”秦子常说。
秦子常扶着墩子抖动的双臂，依旧微笑着说：“快起来，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下跪，你没有对不起谁，喜欢她是你的权利。”
秦子常轻轻叹了口气说：“父亲挣了很多银子，但是又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啊。”
秦家庄的大人孩子都念秦老爷是天大的善人，能作出如此善举，连皇帝也不能比。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拔走的罂粟在萧瑟的秋风里摇晃着干枯的枝叶，无处归宿的一群麻雀还在土地上啄食着什么，并发出
收集炼制罂粟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当伤痕累累的罂粟果不再流出浆汁，已经干燥瘦瘪时，天空变得更高更蓝了。
深秋的黄昏已有丝丝寒意，秦子常和墩子漫步在空旷的田野里，大片的罂粟枯杆已经被拔起，堆成一垛垛散落在地里，从远处看像似卧在地里咀嚼着的耕牛。
墩子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白，身上哆嗦着，上下牙像伤寒病人发作般地咔咔磕碰着。
长工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相继抹去脸上的汗水。
“我很好，今天吃罢晚饭，陪我去外面走走？”秦子常问墩子。
伤者则根据伤情，给予相应的治疗费用。
墩子觉得秦子常的话还是一团迷雾，说道：“这东西的气味真香啊，闻得都上瘾。”
除了秦老爷，没人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并将要去往何方。他们的神秘也让秦老爷和他的宅院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气氛里。
“墩子，好多天没见你了。”秦子常微笑着对墩子说。
秦老爷把铜刀片移到青果伤口背面一侧说：“收集到浆汁以后，在这边再划一刀，后天再来收集，这样反复做，直到浆汁流尽就行了。”
墩子发现秦子常的脸变得红润圆实了，精神状态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秦老爷的手伸进白布口袋，拿出一只黄澄澄锃亮的杯子，递到墩子手里，又拿出一把薄薄的同样黄澄澄锃亮的小刀交给墩子，慢慢地说：
在这段时间，秦子常很少出来，自从赈济灾民的事情结束，墩子就没有见过他。
秦子常边说边关切地注视着墩子的表情，“我早就看出来她对你好，而且是真心的，只是我还不太清楚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墩子，我认为这不是错误，反而很正常。”
在一个秋风萧瑟，夜色漆黑的晚上，四个骑着马的陌生人叩响宅院大门，他们把秦老爷熬制好的鸦片用口袋装好，驮在马背上。
这是怎样的一幅让人心动的景象啊！
“来我们家这两年，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其实按年龄来说，她也不过才十八岁，有时我从内心里觉得这不公平，也可怜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秦子常把墩子拉起来，紧握了一下墩子沾满泥土的手。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墩子没有急于去地里拔除枯萎的罂粟杆，而是操起扫帚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那是为什么？”墩子问。
秦老爷让墩子和其它几个人在打谷场西北角搭起一个木棚，木棚有三面全部被木板封死，只留一面让墩子安门造窗。
如五雷轰顶般，秦子常的话震得墩子打了个趔趄，墩子想都没想过秦子常竟然和他提起这个事，想来自己和苏腊月的事别人都已经知晓。
“等到明天早晨，浆汁汇成一大滴。”秦老爷从墩子手里接过铜杯，“再用铜刀把浆汁刮进铜杯里。”秦老爷用手里的铜刀在罂粟果的下面比划了一下。
“二少爷，你挺好的吧。”墩子边扫落叶边说。
秦老爷还决定对今年佃户的土地租金减半。
秦老爷多个善举并出，让他声名大振。
秦子常的热情和悲悯之心，让墩子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更是折服不已，他能做的就是随叫随到，埋头干活，不论事大事小，对秦子常都是绝对的服从。
“好了，不说这个了，墩子，我想问你个事。”秦子常话锋一转，对墩子说。
墩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秦子常的话像干旱的田地迎来如期而至的甘霖一样，浸入墩子的心脾。
有人说，这种美妙的东西能使人忘记尘世的苦痛。
“奥，是这样。”墩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们听明白了吗？”
秦老爷左手护住罂粟果，右手用铜刀片在罂粟果上只轻轻一抹，浓稠的白色浆汁，从罂粟果里缓缓渗出。
秦子常和墩子说话，语气中从来没有命令的成分，他都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墩子交谈，墩子也是从不会违逆秦子常的意图。
“这是铜杯铜刀，我们就用这套工具来采收罂粟。”
“权利？”墩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权利。
“自从她进了宅院，吃了很多苦，但是她从不抱怨，虽然名份上是二姨太，但父母却拿她当下人一样使唤。”
老鼠一溜儿蹲在梁上，贪婪地吸食着这醉人的香气，然后又挨个从梁上一头栽下，仅半天时间，就有一筐老鼠被人从木棚里清理出来，倒进打谷场旁边的粪坑里。
“今天，我先来教你们用铜刀给罂粟果开口子。”秦老爷边说边从白布口袋里又摸出一把铜刀片，把布袋递给张长工，走到一株罂粟跟前。
他们挨户查看佃户的灾情，凡死了人的，购置棺椁发丧送殡所需费用，全部由秦老爷支付。
“因为银子，银子啊。”秦子常说。
“苏腊月也是苦命人，她父亲把她卖到这里，就是因为她父亲抽大烟，卖光了家产，最后只能把她也卖了。”
离开时，他们给秦老爷留下了装满口袋的银子。
弥漫在秦家庄悲伤、绝望的气氛开始被人们的忙碌冲淡。
墩子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看着秦子常的脸，从秦子常的脸上他只看到了真诚和善意。
看到墩子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秦子常拉过墩子冰凉粗糙的大手，微笑着对墩子说：“墩子，我们是朋友吗？”
“墩子，你别害怕，你想想，如果我有恶意的话，我是不会问你的。”秦子常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他想让墩子平复下来。
连老鼠们也从地下一只只地钻了出来，寻着气味跑进木棚子里。
长工们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屏着呼吸看着秦老爷。
这洁白的乳浆，就像罂粟在哭泣，它的泪珠挂在青果的表面，欲坠又止，无语凝咽。www.yunmo.me
“啥事啊，少爷。”墩子好奇地看着秦子常说。
“你，你真的喜欢苏腊月吗？”秦子常微红着脸问墩子。
“好吧，墩子，今天我们就说这些吧。对于你和苏腊月以后的事情怎么办，我也还不知道。但是记住我的话，不要辜负她对你的好。”
长工们点了点头，齐声道：“明白了，老爷！”
经过炼制的白色浆汁变成黑湿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再压制成小块并烘干后，储存在秦老爷宅院深处。
“好的，二少爷。”墩子很情愿和秦子常相处。
墩子现在能明白当初秦子常和自己说的“罪恶”和“毁灭”了。
墩子细想着从第一天见秦子常到现在，他们之间的融洽相处，秦子常的平易近人，和对自己的谦恭和蔼，落下泪来。
只有墩子知道，他反对秦老爷种植罂粟。
但墩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反对，墩子不知道罂粟有什么不好，他甚至和别人一样，觉得罂粟是种美妙的东西。
“好像听说过。”墩子答道。
“是啊，人只要吸食了鸦片，就会上瘾，富人会变成穷人，穷人会走投无路，甚至卖儿卖女；士兵吸食了鸦片，会丧失战斗力，再强大的人也会萎靡不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秦子常忧郁地说。
塌了房的，根据受损情况，经秦子常和墩子核算所需，秦老爷也是全部补贴。
“墩子，你知道这就是鸦片吗？”秦子常淡淡地说。
田野里此时已是另一番景象，秋风拂过无边无际的麦地，掀起滚滚的金黄麦浪，罂粟也已经开始成熟，到处飘满醉人的气息。
一个风轻云淡的早晨，秦老爷手里提着白布口袋，长工们跟在他身后，走进罂粟地。
“墩子，你不要害怕，这是你和苏腊月的权利，如果你从心里真的喜欢他，就不能辜负她，但也需要等待时机。”
秦老爷口袋里装着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长工们好奇地盯着白布口袋，急切地想知道秦老爷将要交待给他们的事情。
木棚里架起锅灶，木棚外备了一大堆干柴。
宅院里的树叶已经变得金黄，并在秋风里飞舞飘落。
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插进泥土里，低着头说：“二少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对不起老爷啊！”
“那为什么还要种它呢？”墩子问。
打扫到秦子常的窗前时，秦子常推开屋门走出来。
“二少爷，我，我，我有罪，我该死。”墩子语无伦次的说。
秦老爷大发慈悲赈济灾民，秦子常带着墩子每天游走在秦家庄的大街小巷。www.cuihua.me
每天收集到的白色浆汁，都被送到新搭建起的木棚里进行熬制，从木棚子里飘出的气息，哪怕是闻到一丁点，都能叫人飞到天上去。
“你，你是少爷，我，我，我是长工。”墩子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对秦子常磕磕绊绊地说。
“我父亲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母亲早就知道了，但是可以理解的是，母亲反而在心里暗暗地高兴，她希望苏腊月离开这个家，她从开始就不喜欢她，这个我知道。”
“当初外国人就是用鸦片打开中国的大门，他们想用鸦片毁灭我们这个民族。”秦子常说。
秦子常扶着墩子抖动的双臂，依旧微笑着说：“快起来，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下跪，你没有对不起谁，喜欢她是你的权利。”
秦子常轻轻叹了口气说：“父亲挣了很多银子，但是又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啊。”
秦家庄的大人孩子都念秦老爷是天大的善人，能作出如此善举，连皇帝也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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