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骨与皮 他们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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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他为掌塔找上塔灵，结果掌塔没买成，倒得知三个考验——三个既与掌塔炼制息息相关, 又能掌控通天塔的传承考验。

    怎么就显然了？哪里显然了？

    苏以灏盯着指尖滴落的液体，喃喃出一个字：“门。”

    蒋泊文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解释道：“是一个和通天塔有关的考验。”

    那问题又绕回来了, 世间秘境千千万, 擎天秘境到底有不同之处，能让渡劫老祖青眼？

    “皮”考验的标志是许许多多自左向右流动的波浪线条。

    他接着讲起自己如何为买掌塔找上塔灵，如何得知个考验存在，又如何多次尝试考验。

    后来，蒋泊文经多方打探，获知了一些内幕。下达命令的六大宗门高层们竟其实也不知道秘境蹊跷，因为真正推动解禁和默许的只有一位——修真界唯一的渡劫期老祖, 也是他们守一宗的实际掌控者尚云真人。

    那苏以灏研究的“门”和“骨”考验中的门，是不是……

    “输入阴，输出阳。”苏以灏退后一步，“目标就是使用‘与非门’构建出‘非门’。”

    单拎出哪一样都足够引人注目, 但奇的是，面对如此不同寻常的秘境, 六大宗门的态度是沉默，他们不仅默许弟子随心探索, 更是忽然解开陵山荒原两百余年的封禁。

    最上方是那种令蒋泊文摸不到头脑的半圆，半圆下方另有行四列共十二个黑白光点：第一行“黑、白、黑、白”；第二行“黑、黑、白、白”；第行“白、白、白、黑”。

    蒋泊文苦思破解之道，没留神自己嘀咕出了声。一个路过的人影听见这些话愣了愣，忽地捂起嘴，哈哈大笑起来。

    考验有个，按塔灵的话说，分别对应着通天塔的“魂”、“骨”、“皮”，不过第一批开放的只有“骨”与“皮”。

    蒋泊文更疑惑了。

    “通过个考验即可掌控通天塔……”

    “阵门。”这回蒋泊文总算听懂了一点，“就是你说的‘与非门’？”

    正中间是两个黑色光点，一左一右相对，中间隔出好大一片空白。

    顾姚下面的话蒋泊文已无心再听，只想着苏师弟竟然也在研究门？

    “掌控”的意思是不是说，也能获知通天塔的来历和秘密呢？能是最好的，不能也没关系，退一步讲，拿不到秘密，拿到掌塔炼制方法也是稳赚！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顾姚眉飞色舞，“师兄你知道我养的千影剑最近一次排名进前十了吧？我们还得了前十特有的奖励！能有这样的成绩，我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一切都多亏我们炼器坊的队友。我的队友来自修真界各地，因为喜欢千影剑聚在一起，有剑修、有丹修……还有一位来自千机谷的符修，对了师兄，你千万别说出去，如果让苏以泽那小子知道他的同门在跟我混，可就——”

    蒋泊文惊喜叫道：“出现在骨考验中的图案就是它！原来苏师弟你认识，它是什么？”

    尚云真人虽说是守一宗的实际掌控者，但他性格洒脱、不拘俗务, 非大事不轻易插手，上一次他亲自过问的还是苍云秘境相关事务。

    数十息很短，短到苏以灏意犹未尽刚讲了个开头；数十息又很长，长到蒋泊文两眼放空，差点直接被送上天、羽化飞升。

    本来只想赚笔倒卖费的蒋大奸商瞬间来了兴趣, 掌控通天塔啊……有点意思。

    一处从封存禁地冒出的秘境、一个自称诞生于天劫之前的塔灵、一座各式稀奇试炼层出不穷的神塔……

    “笑？啊！那个啊，师兄你别误会，我不是笑你，就是听你也开始念叨门不门的，觉得有点好笑。”

    “没有错、没有错……门、门……”

    “不，你错了。”苏以灏表情严肃，手指向半圆，“我说过，它才是门，是与非门。”

    守一宗驻地的小院中, 蒋泊文呆立出神。

    话音未落，石屏亮起白光，整扇假门在光中缩小、再缩小，最终缩成了一个角状图案。

    他说罢滔滔不绝地开始解释：“看见粘在半圆直线一端的两个小圆了吗？它们是两个输入阵脚，相应地，弧线那端的小圆叫输出阵脚……”

    “也？”蒋泊文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什么叫我也？还有谁？”

    未曾想，一次不成功的倒卖竟让柳暗花明。

    “那个……苏师弟，我能看出来那画的是一扇门，但——”

    “是‘与非门’！”苏以灏用重音强调，手指向半圆下方那行四列十二个白黑光点，“而它们，表示了‘与非门’输入与输出的关系，在秘籍中唤做真值表。”

    ……

    “显然，它就是‘与非门’。”

    “是它！是它！”

    “顾师弟？”蒋泊文被打断思绪，循声一望，却见路过之人正是顾姚，“你笑什么？诶？别跑！回来！”

    “是的，与非门是一种阵门，而它——”苏以灏转向石屏，指着下方两行两列的白黑光点，“输入阳，输出阴；输入阴，输出阳，输入与输出截然相反，这正是‘非门’的特征。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考验的目标……”

    “魂、骨、皮……吗？”

    “山洞……壁画……半圆……黑白点……门……门……”

    “你说什么玩意？‘是与非’的门？”

    【恭喜闯过第

    “是不是这样的？”苏以灏疾步走向桌边，掏出一瓶灵液全倒在桌上，手指蘸着灵液勾画起来。

    “再纵观四种输入输出情况，‘阴阴-阳’、‘阳阴-阳’、‘阴阳-阳’、‘阳阳-阴’。看到了吧，唯有当两个输入阵脚同时为阳时，输出才是阴，其他情况的输出都是阳。”

    “呃……”

    蒋泊文也不深究，再次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苏以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对掌控通天塔和炼制掌塔卖灵石都不感兴趣，只想出于礼貌听完便赶紧送客，好继续研究秘籍，却忽然——

    然而，上手一试才发现，这些考验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苏以灏的眼睛亮得吓人，蒋泊文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迟疑地点点头，道：“是的，粘了个小圈的半圆。”

    标志已足够让人感到迷惑，进入考验后更是怎么下手都不知道：“骨”考验要面对一扇画着半圆和黑白点的门；“皮”考验则是一处刻满小人壁画的山洞。

    蒋泊文顾不上感叹把灵液当水用的行为有多阔绰，因为他在看见桌上画面的瞬间便愣住了。

    可是为什么？

    “不是啊，我跑是因为急着找赵师妹他们一起去通天塔。”顾姚大呼冤枉。

    “你能不能说重点！”蒋泊文才没兴趣谁加了哪个炼器坊，扶额掰回话题。

    连成瞬间，右面的黑点一下跳变成了白色。

    他扯着顾姚衣领：“见我就跑，是不是又惹事了？”

    蒋泊文缓了半天，才把飞出天外的脑子找回来，用一种“你是不是在唬我”的眼神望向苏以灏：“苏师弟，我虽对阴阳八卦不熟，却也略知一二，和你刚才讲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吧？再有你说阵脚，意思是说这些……这些玩意是阵法？”

    “真值表需要竖着看，每一列代表一种输入输出情况。拿第一列来说，从上至下的光点颜色是‘黑、黑、白’。按阴阳八卦，黑为阴，白为阳，所以这一行的意思是当两个阵脚输入都为阴时，输出是阳……”

    并非蒋泊文迷恋权势、贪图力量，主要是好奇心作祟。自从师弟顾姚误打误撞遇上擎天秘境, 蒋泊文无一日不在好奇。

    “不是。”听完蒋泊文的来意，苏以灏干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骨考验？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苏以灏画的是一个由一条弧线和一段直线组成的普通半圆，不普通的是直线那段一上一下，对称粘着两个小圆圈，同时弧线那段的中心位置也粘着一个圆圈。

    只是什么样的秘密呢？他有心探究真相，可惜始终找不到入手方向，时间一长，自己都要放弃了。

    蒋泊文：“……哈？”

    他伸出手，在中间两个相隔甚远的黑点间画出一个“与非门”半圆，用线条将两个输入阵脚连起，合并连到左边的黑点上，又从弧线端的输出阵脚引出另一条线，连上右边黑点。

    石屏上画着一扇假门。

    最下方则是四个黑白光点，两行两列，规律排布，第一行是“白、黑”，第二行为“黑、白”。

    见苏以灏自从被自己带进考验、看见这扇假门后就开始着迷地嘀嘀咕咕，蒋泊文都有点怕了，该不会真让顾姚那小子说着，苏师弟修炼出岔，得了癔症吧？

    蒋泊文：“……”

    “是一种新阵法，我也正在钻研。”苏以灏说，“前些日子的团战活动中，我得到一本上古阵法秘籍，与我们熟悉的阵法不同，秘籍内记载的阵法是可拆解的，由无数唤做阵门的小阵法连接而成。”

    那些不同寻常的试炼或许是一个理由，但下意识地, 蒋泊文感觉不止于此，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多秘密。

    苍云秘境每六十年现身一次，由守一宗掌管入口, 是他们宗门的根基所在。莫非老祖有意将擎天秘境也归入守一宗，助宗门壮大？蒋泊文不确定地想。

    “骨”考验的标志是一些交错的线，勾连着许多角、半圆。

    “重点……啊，重点是这位符修道友在闲聊时告诉我，说他们千机谷的少谷主最近一直在通天塔洞府搞研究，偶尔回一趟驻地就嘀咕什么是门又不是门的，师兄你说他不会是癔症……”

    假门上画着一些图案。

    “蒋师兄，你刚才说什么？你在那个‘骨’考验中看到一种奇怪半圆？”

    抱着这样的想法，蒋泊文迫不及待开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