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洞穴的歌者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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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心染闻出女孩的气味，那是未来的狩猎者气味。

    余晖收敛，夜幕追逐着散开的天光，姗姗来迟。

    她依靠女孩的描述，看向远处黑白色的夕阳，想象着这个世界的色彩。

    她闭上眼睛。

    罗心染看看她，思忖良久，鼓起勇气回答，“我实在不喜欢狩猎。”

    罗梦柯伸手去摸那块布料，光滑细腻，带着女孩薄薄的体温。

    茫茫的天穹会是什么颜色，会跟草地的颜色一样吗？又或者天穹也能在落日时分被夕阳刷上金粉。

    “梦柯，你呢？”

    “他们发明了很多调料，那东西就像是魔法，能给普通的绿叶菜和没有味道的豆腐，填上各种滋味。”

    她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噗嗤一声。

    是红色也是黄色。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遇见，我跟你描述夕阳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罗心染躺在她旁边说。

    “那草原呢？”女孩又问。

    越是强大的诡蛛领地意识越强烈，自己这不满一瓶子的能耐显然没办法跟她争夺这里的归属权。

    “夕阳是红色的，不对，它也是黄色的。”罗心染笨拙地描述着，怕自己讲的不够精确。

    “我想到地面上去尝尝除了肉类以外的食物，你知道的，生肉的味道总是让我作呕。”

    “现在的草原就像这个颜色，青翠碧绿的上面被夕阳叠刷了一层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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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梦柯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是她这些年搜集到的色彩信息，都被一条一条仔细地记录着。

    罗心染笑她异想天开，“我们一族就是吃肉食的呀，我从没听说有诡蛛可以不吃肉的。”

    她们不谋而合想起这段往事，罗心染垂眸笑笑，她瞥向身旁躺在草地上的罗梦柯，她还在仰着头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夕阳。

    罗梦柯说：“后来我们又在这里碰到过几次，你还问我为什么总是来这里等待日落。”

    就像族中的狩猎者抓回来的那些。

    罗梦柯侧过身子面对她，最后一点余晖像给她盖上了一层绒金棉被，“心染，你为什么想离开族群？”

    罗心染想到一个好办法，她从身后拿出一块刚织好的翠色金边布料。

    “是啊，当时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写故事书的这个人一样，出去亲眼见识外面的世界。”

    而太阳是自由的心脏。

    罗梦柯的本意并不是与族群作对，也无意颠覆族群百年来的生活习惯，这些疯狂的想法

    年少心性总是豪情壮志，满怀期望。罗梦柯眨眨眼不以为意地说：“那我就做第一个。”

    “草原...本身是绿色的，就像喜婆婆那些古怪药剂的颜色，但有了夕阳，它又不全是绿色的了。”

    她对颜色的认知只能依赖别人的讲述或是书籍。

    她拍拍那本《兔兔探险家奇妙之旅》的封面，说道：“这只兔子说，地面上的世界有很多美食，人们会烘焙会烹饪会煎烤，会用各种方式制作食物。”

    罗梦柯看着夜空中的星河，笑着回答。

    风中是自由气息，它们穿梭于微隙间，婉转也漫长。

    罗梦柯记得书里写过，真正的草原上会有很多鸟类飞虫、牧民养的牲畜和自由奔跑的野兽。

    “我喜欢做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罗心染紫色的瞳孔闪闪发亮，“我想把美好和幸福都缝进去，让穿上它们的人也感到快乐。”

    她幼时曾经分到过一只猎豹，罗梦柯在吃掉它之前也问过它的颜色。

    “如果他们没人愿意到地面上生活，那我会是第一个。”

    她只能期盼着回答女孩的问题后，她还能允许自己来到这个虚幻空间。

    罗心染尽量用丰富的语言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叙述能力实在有限。

    “记得，那时候你嘴笨的连说话都打结。”

    夕阳拉出一条长长的橙红尾迹，晃了罗心染的眼睛，她捂住半边脸，回道：“你说你看了一本口袋故事书，上面写了许多冒险趣事。”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风推着暮云和草浪，起伏跌宕，奔涌向天地相接的陌生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