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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还小的安澈不懂世事险恶。
安澈对小时的萧景舒丝毫没有对师兄的崇拜，反而觉得他很麻烦。
“你干什么？”
团子被抱起来时眼睛仍然盯着圣水，那金灿灿的圣水几乎把他的眼睛也染了色，同样金灿灿的，几乎要叫安澈看错。
老妇人朝他露出了个笑容:“是祭典的肉，只有我们土生土长的人亲自养大的才敢放心吃，外面的肉都不干净。”
但没有。
“要是我是哑巴，师父肯定可高兴了，他巴不得我能闭嘴，我都怕他晚上偷偷进我房间把我毒哑了！”安澈一开口嘴就停不下来，他干脆跳下树，小小的身子昂首挺胸地站在萧景舒面前，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也被师父偷偷毒哑了啊，九阳宗不是不招哑巴的吗？”
“醒了啊，不错，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睡下去呢。”一边的安澈气定神闲，“说说吧，你梦到了什么？”
安澈按着他的小脑袋，头也不抬:“别乱吃，被圣水泡过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看得出来他受的打击挺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多地方的人都会有这种习惯，怕肉不干不净，更倾向于自己家里蓄养牲畜。
团子迷茫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
苏元子愣了一会儿，声音弱了下去:“我做了个美梦，梦到了我之前的朋友……”
他趴在树丫上，探着脑袋问:“喂！下面那个……师兄？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我在学堂里叫你名字你怎么没回话？”
安澈回头，当即看到那是一个年迈的妇人，手里正端着碗盘，脸上挤出了慈祥的笑容。
安澈有些迷茫:“可师父也经常这么说我，他还说现在多被自己人骂也好，免得以后出了宗门被别人骂丢宗门的脸。”
苏元子嘴里越念越快，黑色的瞳孔逐渐泛起血光，唇角也已经泛起了白沫，他如同陷入噩梦般苦苦不得脱身，表情却又诡异地一脸幸福。
安澈远远看到他的身影，这时候的他风光无限，云淡风轻，就好似初见。
萧景舒:“……”
团子盯着苏元子的样子，忽然开口:“饿。”
祭坑挖得很深，裸露在外的有数十人残缺骨头，形状正常，白骨森森，周围撒着稻米、贝壳，与奇奇怪怪的装饰。
但安澈前两天观察过，这村子里除了阿玉家从来没有哪一家养过牲畜。
是人牲。
身后是老妇人凄惨的叫声。
安澈说:“你碰到了圣水，我怀疑圣水能让人见到自己最期待的东西，像美梦一样。”
圣水似乎受到了刺激，从地底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居然渐渐汇成了一道宽宽的河流，咆哮着朝村民扑过去，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第一件事就是把将它奉为神明赐福的村民吞掉，去补充它的力量。
与此同时，安澈身后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萧景舒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口，伴随着一个嘲讽厌恶的冷笑:“蠢货。”
就在这时，天空又落下一道剑气，几乎将这荒谬的场景一分为二。
全部都是人的头颅，形状大小各不一样，老少皆有。
然后身体渐渐溶解，被圣水所吞噬。
一柄剑猛地横在祭台上，剑气凌厉而强势，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威压掀翻了整个祭台，黑袍人被木板碎石压在身下，手中捧着的头颅被高高掀起，地底下那坛圣水被泥土、血液打湿。
怪，太怪了。
安澈站得远，没被剑气波及，站在他前面的村民倒是遭了殃，倒的倒歪的歪，他这也才能看清祭坑里的场景。
远处好像传来一声尖叫，是女人的尖叫，刺耳又熟悉。
萧景舒:“……师父真是没骂错你。”
安澈对他的情绪无知无觉:“萧景舒师兄？师父总说你沉稳，因为你是个哑巴？”
老妇人说:“是啊，这回吃的老王家的肉，又嫩又多，好多人都喜欢吃呢。”
那圣水如同活物，将祭台周围的村民一扫而空，它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生命，安澈觉得它越来越危险了。
只有阿玉家养过两只鸡。
安澈拽着他衣服将他脑袋拽过来，这一回，他清晰地听见苏元子嘴里念的东西。
苏元子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面，嘴里念叨着什么。
第105章:回忆1
苏元子乱糟糟的脑袋瞬间冲破冰冷的水面，水缸里咕噜噜地冒泡，他垂在身侧的手一开始还僵硬地抓挠着东西，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疯狂地在半空中挥舞着。
南祭台上，撒圣水的活动已经结束了，苏元子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到村民中怎么也分不开，安澈听到那黑袍人嘴里又在嘀嘀咕咕念着咒，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烦躁。
他当机立断抱起了团子，朝苏元子挥手:“快走！”
只是刚走了一半又被安澈拦下，萧景舒脸上隐隐有不耐烦:“我都骂你了还跟上来，是刚才没把你骂爽？”
天空突然破开了一道缝，里面深藏着漆黑的影子。
南祭坛上潦草搭建的木头台子碎了个干净，露出底下一片狼藉的祭坑。
那朵金色的花落在他面前。
那锅的底下翻出了骨头，没剔干净的肉还连在上面。
他那时年幼顽皮，常常闯祸让长辈无比头疼，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自小稳重的萧景舒，他的师尊梦泽真人也时常感慨，要是安澈能有萧景舒一半沉稳，他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最前面的村民甚至几步上前渴望地去触碰，他们碰到圣水以后脸上的表情终于不是千篇一律的痴迷了，而是受到剧烈疼痛的恐惧，是惶恐，是迷惑不解。
安澈很早很早就与萧景舒相识，他印象里萧景舒是个古板正经的人，对外人向来冷漠严肃，对自己人却很体贴。
哪儿来的肉，能让整个村子办祭典人人都能吃上？
安澈估摸着时间，松了力道将人拉出来，这回苏元子脸上的表情正常了许多，全是脱离了溺水窒息感的劫后余生。
他确实从没见过萧景舒在他面前说过话。
安澈喃喃道:“自己养的？”
无论什么时候，安澈都没见过萧景舒狼狈的模样。
安澈拽着他的衣领，大步走到一边的水缸将人闷头摁了进去。
“你们也饿了吗？”
彼时安澈刚巧因为淘气被梦泽真人训斥了一顿，此刻见萧景舒装没看见他，当即好奇心就起来了。
人坑中央仍旧冒出点点金光的那摊水是圣水，圣水被无数尸骨簇拥着源源不断地冒出新的圣水。
安澈大惊:“你会说话？！”
安澈循声望去，那大黑锅被剑气波及，翻滚在地上，里面大半的肉都掉了出来，被剁得稀碎。
两道不同声线的声音同时在安澈耳边回响，好似陷入了轮回，他自己也沉浸在其中，被那喋喋不休的咒语扰得不得安生。
他们两人不算太熟悉。
安澈看到那圣水被劈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心中警铃大作，带着团子连退数步到一处小棚子里。
同样的话，台上的黑袍人也在念。
那些村民过分热情的态度几乎叫安澈以为他们要将祭台挤爆，那腐朽破败的木头台子大概发出了不堪负重的惨叫。
“你在说什么？意识还清醒吗？”
苏元子被圣水碰到后整个人再也没了从前半点对圣水的警惕，反而像那些村民一样慢慢往前走，往前挤，只为能接到更多圣水。
她也像每一个热情招待客人的土著民，坐在宽大的锅边舀着肉:“祭典开始前人人都能过来吃这一顿的，外乡人也可以，我来给你们盛一碗。”
小小年纪的安澈听长辈这样说，他当然无比气恼，他不觉得萧景舒的沉稳值得学习钦佩，相反，他觉得萧景舒活得没他自在，还得向他多学习学习呢。
紫阳剑尊，萧景舒。
“我不用。”安澈先是拒绝，又看到老妇人那口油腻腻的大锅，下意识问，“这是什么肉，林子里的吗？”
没有猪圈，没有牧场，甚至别的院子里都没有养鸡。
小时候萧景舒更多待在大长老身边，而安澈是留在梦泽真人手下亲自抚养的。
无数的记忆冲破了禁锢，朝他奔涌而来，那道剑气的主人也降临了。
萧景舒被叫住才抬头，眼神莫名地瞥了他一眼。
“我的锅，我的肉——”
苏元子没有回答，他甚至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撞到前面的村民。
苏元子不说话了。
他缓了半天，摸着脑袋有些怀疑人生:“卧槽，怎么回事，我要死了？”
撒过来的圣水就在他面前，安澈来不及拉住苏元子，眼睁睁看着苏元子碰到了圣水，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好像得到了自己最幸福最求而不得的东西，理智全无，如同野兽一般。
那一边，南祭台那边的活动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安澈遥遥望去，就见那边的村民仍旧疯狂地追逐着黑袍人的步伐。
是活人祭祀。
祭台底下，是人坑。
有一回下午安澈到各处宗门玩了一圈儿，正坐在主峰一棵仙树上百无聊赖，就见下边萧景舒目不斜视地路过。
没了圣水，安澈直接出了棚子将苏元子拉走，他将人带到人群后面，看着踉踉跄跄的苏元子蹲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听得见我说话吗？”
安澈这回皱了皱眉:“你是我师兄，我让你骂一次就算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他似乎是气到了，抱着剑转身就走。
] 年纪还小的安澈不懂世事险恶。
安澈对小时的萧景舒丝毫没有对师兄的崇拜，反而觉得他很麻烦。
“你干什么？”
团子被抱起来时眼睛仍然盯着圣水，那金灿灿的圣水几乎把他的眼睛也染了色，同样金灿灿的，几乎要叫安澈看错。
老妇人朝他露出了个笑容:“是祭典的肉，只有我们土生土长的人亲自养大的才敢放心吃，外面的肉都不干净。”
但没有。
“要是我是哑巴，师父肯定可高兴了，他巴不得我能闭嘴，我都怕他晚上偷偷进我房间把我毒哑了！”安澈一开口嘴就停不下来，他干脆跳下树，小小的身子昂首挺胸地站在萧景舒面前，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也被师父偷偷毒哑了啊，九阳宗不是不招哑巴的吗？”
“醒了啊，不错，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睡下去呢。”一边的安澈气定神闲，“说说吧，你梦到了什么？”
安澈按着他的小脑袋，头也不抬:“别乱吃，被圣水泡过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看得出来他受的打击挺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多地方的人都会有这种习惯，怕肉不干不净，更倾向于自己家里蓄养牲畜。
团子迷茫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
苏元子愣了一会儿，声音弱了下去:“我做了个美梦，梦到了我之前的朋友……”
他趴在树丫上，探着脑袋问:“喂！下面那个……师兄？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我在学堂里叫你名字你怎么没回话？”
安澈回头，当即看到那是一个年迈的妇人，手里正端着碗盘，脸上挤出了慈祥的笑容。
安澈有些迷茫:“可师父也经常这么说我，他还说现在多被自己人骂也好，免得以后出了宗门被别人骂丢宗门的脸。”
苏元子嘴里越念越快，黑色的瞳孔逐渐泛起血光，唇角也已经泛起了白沫，他如同陷入噩梦般苦苦不得脱身，表情却又诡异地一脸幸福。
安澈远远看到他的身影，这时候的他风光无限，云淡风轻，就好似初见。
萧景舒:“……”
团子盯着苏元子的样子，忽然开口:“饿。”
祭坑挖得很深，裸露在外的有数十人残缺骨头，形状正常，白骨森森，周围撒着稻米、贝壳，与奇奇怪怪的装饰。
但安澈前两天观察过，这村子里除了阿玉家从来没有哪一家养过牲畜。
是人牲。
身后是老妇人凄惨的叫声。
安澈说:“你碰到了圣水，我怀疑圣水能让人见到自己最期待的东西，像美梦一样。”
圣水似乎受到了刺激，从地底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居然渐渐汇成了一道宽宽的河流，咆哮着朝村民扑过去，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第一件事就是把将它奉为神明赐福的村民吞掉，去补充它的力量。
与此同时，安澈身后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萧景舒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口，伴随着一个嘲讽厌恶的冷笑:“蠢货。”
就在这时，天空又落下一道剑气，几乎将这荒谬的场景一分为二。
全部都是人的头颅，形状大小各不一样，老少皆有。
然后身体渐渐溶解，被圣水所吞噬。
一柄剑猛地横在祭台上，剑气凌厉而强势，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威压掀翻了整个祭台，黑袍人被木板碎石压在身下，手中捧着的头颅被高高掀起，地底下那坛圣水被泥土、血液打湿。
怪，太怪了。
安澈站得远，没被剑气波及，站在他前面的村民倒是遭了殃，倒的倒歪的歪，他这也才能看清祭坑里的场景。
远处好像传来一声尖叫，是女人的尖叫，刺耳又熟悉。
萧景舒:“……师父真是没骂错你。”
安澈对他的情绪无知无觉:“萧景舒师兄？师父总说你沉稳，因为你是个哑巴？”
老妇人说:“是啊，这回吃的老王家的肉，又嫩又多，好多人都喜欢吃呢。”
那圣水如同活物，将祭台周围的村民一扫而空，它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生命，安澈觉得它越来越危险了。
只有阿玉家养过两只鸡。
安澈拽着他衣服将他脑袋拽过来，这一回，他清晰地听见苏元子嘴里念的东西。
苏元子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面，嘴里念叨着什么。
第105章:回忆1
苏元子乱糟糟的脑袋瞬间冲破冰冷的水面，水缸里咕噜噜地冒泡，他垂在身侧的手一开始还僵硬地抓挠着东西，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疯狂地在半空中挥舞着。
南祭台上，撒圣水的活动已经结束了，苏元子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到村民中怎么也分不开，安澈听到那黑袍人嘴里又在嘀嘀咕咕念着咒，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烦躁。
他当机立断抱起了团子，朝苏元子挥手:“快走！”
只是刚走了一半又被安澈拦下，萧景舒脸上隐隐有不耐烦:“我都骂你了还跟上来，是刚才没把你骂爽？”
天空突然破开了一道缝，里面深藏着漆黑的影子。
南祭坛上潦草搭建的木头台子碎了个干净，露出底下一片狼藉的祭坑。
那朵金色的花落在他面前。
那锅的底下翻出了骨头，没剔干净的肉还连在上面。
他那时年幼顽皮，常常闯祸让长辈无比头疼，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自小稳重的萧景舒，他的师尊梦泽真人也时常感慨，要是安澈能有萧景舒一半沉稳，他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最前面的村民甚至几步上前渴望地去触碰，他们碰到圣水以后脸上的表情终于不是千篇一律的痴迷了，而是受到剧烈疼痛的恐惧，是惶恐，是迷惑不解。
安澈很早很早就与萧景舒相识，他印象里萧景舒是个古板正经的人，对外人向来冷漠严肃，对自己人却很体贴。
哪儿来的肉，能让整个村子办祭典人人都能吃上？
安澈估摸着时间，松了力道将人拉出来，这回苏元子脸上的表情正常了许多，全是脱离了溺水窒息感的劫后余生。
他确实从没见过萧景舒在他面前说过话。
安澈喃喃道:“自己养的？”
无论什么时候，安澈都没见过萧景舒狼狈的模样。
安澈拽着他的衣领，大步走到一边的水缸将人闷头摁了进去。
“你们也饿了吗？”
彼时安澈刚巧因为淘气被梦泽真人训斥了一顿，此刻见萧景舒装没看见他，当即好奇心就起来了。
人坑中央仍旧冒出点点金光的那摊水是圣水，圣水被无数尸骨簇拥着源源不断地冒出新的圣水。
安澈大惊:“你会说话？！”
安澈循声望去，那大黑锅被剑气波及，翻滚在地上，里面大半的肉都掉了出来，被剁得稀碎。
两道不同声线的声音同时在安澈耳边回响，好似陷入了轮回，他自己也沉浸在其中，被那喋喋不休的咒语扰得不得安生。
他们两人不算太熟悉。
安澈看到那圣水被劈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心中警铃大作，带着团子连退数步到一处小棚子里。
同样的话，台上的黑袍人也在念。
那些村民过分热情的态度几乎叫安澈以为他们要将祭台挤爆，那腐朽破败的木头台子大概发出了不堪负重的惨叫。
“你在说什么？意识还清醒吗？”
苏元子被圣水碰到后整个人再也没了从前半点对圣水的警惕，反而像那些村民一样慢慢往前走，往前挤，只为能接到更多圣水。
她也像每一个热情招待客人的土著民，坐在宽大的锅边舀着肉:“祭典开始前人人都能过来吃这一顿的，外乡人也可以，我来给你们盛一碗。”
小小年纪的安澈听长辈这样说，他当然无比气恼，他不觉得萧景舒的沉稳值得学习钦佩，相反，他觉得萧景舒活得没他自在，还得向他多学习学习呢。
紫阳剑尊，萧景舒。
“我不用。”安澈先是拒绝，又看到老妇人那口油腻腻的大锅，下意识问，“这是什么肉，林子里的吗？”
没有猪圈，没有牧场，甚至别的院子里都没有养鸡。
小时候萧景舒更多待在大长老身边，而安澈是留在梦泽真人手下亲自抚养的。
无数的记忆冲破了禁锢，朝他奔涌而来，那道剑气的主人也降临了。
萧景舒被叫住才抬头，眼神莫名地瞥了他一眼。
“我的锅，我的肉——”
苏元子没有回答，他甚至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撞到前面的村民。
苏元子不说话了。
他缓了半天，摸着脑袋有些怀疑人生:“卧槽，怎么回事，我要死了？”
撒过来的圣水就在他面前，安澈来不及拉住苏元子，眼睁睁看着苏元子碰到了圣水，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好像得到了自己最幸福最求而不得的东西，理智全无，如同野兽一般。
那一边，南祭台那边的活动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安澈遥遥望去，就见那边的村民仍旧疯狂地追逐着黑袍人的步伐。
是活人祭祀。
祭台底下，是人坑。
有一回下午安澈到各处宗门玩了一圈儿，正坐在主峰一棵仙树上百无聊赖，就见下边萧景舒目不斜视地路过。
没了圣水，安澈直接出了棚子将苏元子拉走，他将人带到人群后面，看着踉踉跄跄的苏元子蹲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听得见我说话吗？”
安澈这回皱了皱眉:“你是我师兄，我让你骂一次就算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他似乎是气到了，抱着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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