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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抬手擦干脸上的血渍,这么回答道。

    先代首领“复活”案件。

    狗你个大头鬼!

    执行任务之前森鸥外的话还历历在目。

    不想死?

    无可奈何,无可救药,中原中也只能这么评价。

    这是梦吧?那让他醒过来吧。

    “太宰,首领因病去世,让我接手黑手党,你是唯一的证人哦。”

    太宰治已经没有力气纠结了。

    太宰治被那该死的早该入土的港.黑先代首领一刀劈在胸口,但凡他反应稍微慢一点,现在都应该成两半了。刀刃闪着寒光,太宰治的眼瞳中映出他自己身体上的血。

    “中也,很狼狈啊……”

    “太宰,你为什么想死。”

    什么嘛……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无法消散,令人作呕。

    还能怎么办呢?之后也只能相对无言。

    “中也,我们打个赌吧。”

    是森鸥外教他拿枪杀人的时候吗?

    “呵呵呵。”中原中也对此表示不屑并且再踹了他一脚表示——给老子死。

    切。

    和这样的人交流真的很累,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在回答你的问题,每一个回答都需要思考一下有没有陷阱。

    “那老子的同伴被你们抓了怎么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冷汗顺着苍白瘦削的下巴滴到地面上。

    太宰治似乎看出来中原中也在想什么,笑着说:“中也不要说我坏话哦。”

    他随手招了招,身后的训练有素的部队立刻听命去完成任务,一时间悬崖下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好可笑,好疼……

    下一秒,

    然后他就被坑的血本无归。

    ——不会有危险的——

    “好啊。”

    “一年没见,加入港口黑手党了?还真是让我惊讶,果然更该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忽然记起森鸥外曾经和他这么说过。

    太宰治好好的走着路,一边打游戏一边和广津老爷子说着话,怎么懒散怎么来。

    一如既往的讨厌,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说人话,一如既往的弯弯肠子。

    太宰治看上去十分真诚。

    森鸥外很忙,这次主刀的不是他,而是黑手党的附属医院最好的医生。他已经是首领了,是组织的奴隶。

    ——中也,你只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罢了——

    但他也只是像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最怕疼了。”

    十五岁

    太宰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中原中也头疼的只希望这是幻觉,为什么在这么丢人的境地会遇到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啊。

    中原愣了一秒,然后扬起笑,即使在这种困境中,他依旧是这样张扬自信:“怎么,现在不想死了?”

    “让屋子外面的那些人也走,我不要被看着。”

    压抑窒息的房间里,太宰治双手抱膝坐在窗台边,无神的目光看向森鸥外:“是。”

    *

    是森鸥外用枪对着他的时候吗?

    森鸥外坐在病床边,看着前几天吃过安眠药被开膛破肚救回来的病人,太宰治苍白的蜷缩在床上,嘴唇干裂。

    这一切都被这个混蛋算到了吧,他早就知道。所以那天遇见才和他打赌,赌他会离开“羊”。

    中原中也的身体机制决定了他的抗毒性很差,身体砸到地面真的很疼,胸口似乎也体会到了心脏病一样的感觉——穿不上气,心悸。

    还需要什么呢?

    森鸥外无奈笑了笑。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中原中也懒得啰嗦,准备逼问。却只听见这家伙答非所问。

    “哪有~,中也好过分。”太宰治面无表情的躺着,“还有,你踩疼我了。”

    ——太宰,其实你和我很像——

    “太宰,不要任性,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只是忽然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兴趣罢了。”

    “我们一起打败他吧。”

    和森鸥外客套,结果被洗脑。忙里偷闲和太宰治打游戏,结果又输了,还莫名其妙的又被提起之前“输的人给赢的人”当狗的约定。

    “你不用处理公务吗?首领。”

    ——黑手党首领意外病死,森鸥外即位,人证是一个小孩——

    血溅在他儒雅英俊的面庞上,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床上。森鸥外伸手合上先代死不瞑目的眼睛,慢慢起身。太宰治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心里漫无目的的思考着,森医生的发际线是不是又高了。

    这样活着不累吗?

    别再……

    “那太宰君,你好好休息。”

    之后每每回想,简直是想把自己的嘴剁了。

    也记得刚被捡回去的时候,森鸥外一脸痛苦的把太宰治做的烂糊糊咽下去,森鸥外举着小裙子问他穿不穿,森鸥外坐在床边等着他从手术的疼痛昏迷中醒来……

    不重要了。

    倒也不是,只是他看着中原中也……那样的力量。

    在那之后森鸥外变的更加繁忙起来,太宰治很少再见到他。

    “喂,混蛋太宰。”

    而太宰治则是用他究极的语言艺术,把白濑和那个叫柚杏的女孩气的差点没直接把凳子扛起来找他拼命。

    直到中原中也被白濑用蘸了毒的匕首刺入小腹的时候,摔下悬崖,看着曾经的同伴脸上陌生的表情,他才大抵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出声道:“那我会努力让森医生更苦恼的。”

    太宰治忽然回忆起当年在常暗岛,森鸥外坐在书桌旁,点着昏暗的烛灯处理公务。而他自己窝在旁边的床上只冒出一颗脑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其实本来也不是这样。

    这下是真的不得不离开了。该死的,又让这混蛋得意了。可中原中也也无计可施,只能虚弱的回答:“不要杀小孩。”

    “太宰,如果你死了,我会很苦恼的。”

    然后太宰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中原中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想这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还能是什么呢?

    ——克制你身为人类的本能——

    十四岁

    中原中也被兰波打回来,一个翻身落在地面,碎石飞溅中,他听见太宰治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

    只剩一片寂静。

    风中忽然传来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回头看,中原中也站在高处,一头橘发随风飘扬,肆意张扬的不像话,整个人都好像有着无尽的活力与生机。

    但可惜这不是幻觉,太宰治是真的。

    “如你所愿。”

    太宰治累的厉害,不想回答森鸥外的问题,背对着他表示赶客。

    中原中也自然是看的出来,毕竟已经吃过那么多亏了,但是见鬼的,谁不想赢一次呢?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少年人。

    太宰治握住中原中也腹部的匕首,声音温柔的问道:“关于加入黑手党,中也有什么要求吗?”

    是他当初不够坚定,于是如今骑虎难下。

    别再……

    太宰治觉得无辜:“我还没有正式加入的好吧,中也你不要冤枉我。”

    他想睡觉,他想什么都不用思考,但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他蹲在中原中也的身侧,啧啧欣赏了一下小狗的惨状。

    太宰治捂着自己的心脏紧紧蜷缩,那里已经不会再无缘无故疼痛,森鸥外给他用的是最好的药,最精密的仪器,最好的医生。

    先代首领留下的烂摊子太大,森鸥外不得不花费大部分精力去解决。事实也证明森鸥外的实力的确足够强,混乱的横滨逐渐被他整理好。心怀不轨想要谋权夺位或者捞到一些好处的,也大部分被他和太宰治解决了。

    如果自身足够强大,似乎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的吧?

    后来对上兰堂,

    回忆到这里,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来,疼痛的伤口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空荡荡的医务室里癫狂而诡异。

    但是忙上加忙的是,虽然太宰治会时不时帮他解决心怀不轨的爬虫,但同时也会用各种花样自杀来刺激他的神经。

    白濑再次看见太宰治之后的眼神简直绝了,好像恨不得把他剁碎了似的,这是个什么奇怪的修罗场。

    昏暗的房间里,太宰治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森医生——这个救了自己,把自己养大的男人,温柔的笑着抹了港.黑首领的脖子。

    人类,我是人类的吧,是吧,是的……吧?

    他干脆利落的一跃而下,甩开广津,一腿把太宰治掀翻在地,踩着他的肩,嘴角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心情颇好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又在想干什么坏事?”

    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森鸥外继续说道。

    太宰治实际上不怀好意。

    “那随便你吧。”

    老人死前癫狂的抓着森鸥外的手臂,嘶哑着想要说些什么,渴求活下去,无望而又疯狂。森鸥外耐心的安慰他,然后下一秒手术刀直接划穿了这位“夜之暴君”的喉咙。

    “中也。”

    艰难的站起来,他用手臂上的钢铁挡住先代首领躯壳的再次攻击,两样铁器碰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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