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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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岚点头，“所以才奇怪。”

    “我猜一半人去了远海大学，一半人直接就业，进了船厂啊渔场啊之类的本地公司。”黄云希抱着膝盖说。

    简岚的“一只耳朵”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杜子松进了柴宏友家。

    简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梦见了壁画上的漫天大火，有两道人影打成一团，下面的小人或惊叫逃跑，或愤怒大喊，或跪地求饶，却都被大火吞噬。

    她竟然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尸体……

    “挡风。”简岚回答道。

    两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说了半天发现简岚一言不发好久了。

    她关掉手机屏幕，蹲在杜子松必经之路的斜坡之上，等待时机。

    碍于被子比较长，她不得不用手臂卷起来，抱着搭在对面写字台旁边的椅子靠背上，然后拖着椅子寻找远离大家的下风口，又寻出一根扫帚，伸长了手臂用扫帚拍打被子。

    “我们得赶紧离开，那边虽然有几个小面包，应该还能吃，先补充点热量。这里缺水缺衣的，我们坚持不了太久。”孟知雨搓着手说。

    

    她再次起身，抱回来一大摞。

    事实证明，孟知雨的判断是极有预见性的。

    “有可能。这里曾经可能有很多出入口，但是大部分应该都已经坍塌，至少我们在的这一处没有。”黄云希说。

    黄云希说：“应该是出口。”

    简岚贴近了仔细看，发现有些碎石是沾有颜料的。

    她猛然醒来，旁边孟知雨抱着自己膝盖打瞌睡，行军床前的火堆还燃着，是揉着眼睛的黄云凡在续纸。他不知从哪里还找来一些其它东西一起烧，她能辨认出其中有一把扫帚。

    他们离开密室，回到防空洞，重新点燃一根蜡烛，同时简岚和黄云希接替给手电蓄电。

    丘溟中学的女高中生从天台坠落。

    “不好吧？”孟知雨犹豫道，“这么多年前的资料了，是不是能放进博物馆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档案烧得太快。

    但这里太冷了，她不能不顾两个已经开始打哆嗦的同伴。

    [“还是一个无凶案啊”]

    两人一齐看向简岚，仿佛等老师公布答案的小朋友，

    孟知雨反驳道：“不是吧，我听我爸说九十年代之后的20年可热闹了，好多人去各地做生意、找工作，遍地是机会。芷海镇又不是深山里的村子，镇上还有大学，怎么可能这么封闭？”

    杜子松走过树下的必经之路时，她手中的另一个窃听器，自杜子松头顶松开，掉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既然出不去，我们回去吧，这里不能久待。”黄云希道。

    [“这部分和隐藏案件无关吧，给前面解释一下，隐藏案件没有固定问题，属于论述题，有什么发现货猜想都可以往上写，现在就提交太早了”]

    

    她打定主意，跑出薄被，迅速抽出五本学生档案，连带桌上之前看到的面包一起拿回行军床。

    “除了我们之外，肯定还有人发现了这里。”孟知雨说。

    简岚还在看档案，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档案中记录了每位毕业生的去向，而且每4年进行一次回访，一直到千禧年初。这里的大部分档案都追加记录了4到5回。”

    初到芷海镇的她并不知晓，这起案件将成为扰动芷海镇这滩死水的石子。

    “我睡了多久了？”孟知雨问。

    简岚和孟知雨的手机经过开放日早就没电了，黄云希的手机则跑丢了。三人也都没有带手表，只是估计距离他们进办公楼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

    等到了凌晨，防空洞只会更冷。这里这么隐蔽，如果超过48小时他们还没被发现，很有可能成为三具新鲜冻尸。

    简岚盯着对面的椅子，暗想估计下一个要烧的就是它。

    这里的东西快被他们烧得差不多了。

    “不会，它们还年轻。真要是什么重要资料怎么会堆在这里。”简岚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

    简岚分析道：“而且这个人每次来这里的时间应该只有几个小时，不会过夜。除了档案柜和写字台附近，这个人几乎没有碰其他东西。”

    15岁的简岚目击了这一幕。

    不对啊，这不符合看壁画的方位顺序，如果从门进来，会看不到两侧的壁画，而他们从防空洞那边凿墙进来的观览顺序才是方便观看的。

    “这边才是门？”简岚思索道。

    简岚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她阿嚏一声，没有卖关子地解释起来：“你们想，现在都入夏了，这里的晚上还这么冷，这人写日记时可是冬天。我记得防空洞里就一床薄棉被，哪有什么御寒的东西。学校放假后会锁办公楼，而且有保安巡视，他很难跑出来找物资。等他察觉到冷的时候，已经没有体力再想办法了。”

    简岚很想看完，如果有时间她想再回忆一下阿婆给她讲过的传说，看看有多少内容可以对上。

    专注地投入几乎让他们忘记了简介：[预收]《深空觉醒》星际科幻，低空到深空，人类迈向宇宙，群像。

    这个暑假里，案件频频发生，还牵扯出更久远的大量儿童失踪案。

    “这曾经有石门，”孟知雨一直没闲着，凑了过来解释说，“大概半米多宽。你看写着石块碎裂的方式和其它的不一样，而这些上面有颜料，说明洞顶坍塌时压垮了石门，连带毁了一部分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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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们把那些档案烧来取暖？”简岚提议道。

    简岚说到一半，孟知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捂着嘴又打了一个，然后问：“你们不觉得冷吗？”



    她用袖子捂住口鼻，一手拎起那床薄被。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有一点点要感冒的迹象。

    “我们换班值夜吧。”

    简岚说：“黄云希说得没错，几乎所有人都留在了芷海镇。”

    孟知雨惊讶道：“啊？”

    “我现在知道他的死因了，”简岚吸着鼻子说，“是冻死的。”

    黄云希福至心灵回答了一句：“人类的斗争总是相似的。”

    未等真相大白，她的亲人、朋友以及小镇上的所有人事物，都如灰烬般在一瞬间湮灭。

    他打车到距离小区200米远的转弯处，出租车的远光灯在林子里照出一条橙色光路。

    一个小时后，他们三个并排蜷缩在行军床上，披着那条薄被子，像是无家可归的街头流浪儿童。

    “阿嚏——”

    再往后的部分不再是平整的壁画，而是错着大裂缝的碎石墙，大约有三四米长。

    这种暖烘烘的温度和橘红色的光，切实地给人一种幸福感。

    刚才看壁画看得太投入，完全忽视了温度，孟知雨这么一提，她才猛然感觉到寒气逼人。

    “你们说这面包是谁放在这里的？简直就像知道我们需要。”黄云希说。

    孟知雨拳头一锤手心，“对，而且他对壁画也着了迷，像我那样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没有注意到其他的。那他进来后把档案柜重新拉回缝隙前是为了……”

    [“大佬又极速破案”]

    往回走的路因为熟悉了，而且这边又冷，他们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回到干尸旁边。

    经年积尘雾一样散在空气里，她拍打了大概十分钟，才把被子抱回行军床上。

    眼前一下子亮了，他们都不由得向前凑一凑，感受那一点点暖意。

    ———本文文案———

    “别啊，真在这里住下啦？咱们还得找找出路。”黄云希说。

    简岚轻轻叹口气，孟知雨闻声醒来，见她正随手翻看一本身旁的档案。

    “岚姐在看什么？”孟知雨凑了过去。

    被子还有点呛，孟知雨在中间还好些，简岚和黄云希忍不住低咳，但谁也不想离开他们的“临时帐篷”。

    “那我们留在这里好好找一找，说不定……”

    孟知雨坐不住了，她在中间走来走去，一会儿瞧瞧寻找墙壁其他出口的简岚，一会儿瞅瞅翻看档案的黄云希，最终选择走向行军床。

    她边说边靠近火把，现在有点理解古人为什么要点篝火，为什么很多歌舞都是从篝火边发展出来的。

    [“咦，1号这次没提交答案，对了，隐藏案件的问题是啥？”]

    “不知道，也就半个小时吧。”

    [“简岚推理秀第二趴”]

    面包有两袋，简岚把一袋给孟知雨，另一袋分一半给黄云希，结果一包，顺便给火堆续上一本档案。

    她又想起周明娜的那句话——“我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了”。

    *

    

    最终满目苍夷，人类文明的业火将肥沃的土地变成毫无生机的废土。

    黄云希点了点头。

    然而防空洞的夜间温度比他们预计的要低太多，简直像冬天一样，简岚觉得拽着被角的手都冻得发僵。

    啃完面包，披着薄被的一角，不时拿起一本档案扔进火堆，一本又一本，稳定的节奏让她有些恍惚。

    杜子松姗姗来迟，终于出现了。

    对于习惯了城市里人群来来往往的城市女孩，两人的反应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建造这里的人是从其他地方进来的，是不是你刚才进来的通道？”

    借着苟延残喘的烛光，点燃一本档案，扔到床前。

    这很像在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