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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她将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接近透明的白雾迅速散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未清也因为未原的靠近猛然警觉，迅速后退一步，未原和唐叶就这样错过了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唔……”
她先闻到一股咖啡的浓香，入目是收拾整洁的，明显有人在使用的一间办公室。唐叶顿时露出笑容，重新化出人形悄然落地，蹑手蹑脚地靠近办公桌。
毕竟怕死是人的天性，反抗则是灵魂在躁动，天性会克制躁动的灵魂，让反抗熄灭，让恐惧浮现。
唐叶还是没敢主动在未原面前现身，她担心吓到未原……对。现在她正依附在未原身后的一面玻璃窗上，等待给周国玉送去晚间咖啡的未清回来。
“你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唐叶用一整晚的时间摸清了这里的大致布局，将各个区域所在的方向都记在心里，着重在‘办公区域’和‘监管区域’多花费了一些时间。唐叶准备明晚着重探查办公区域，最好能找到周国玉的办公室，摸一摸这位反派的底，探一探他的虚实。
唐叶的心跳动如鼓槌般敲击胸腔，刚才她退缩了。以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见到未原该怎么解释，该说什么好？见到未原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唐叶就开始为难，于是刚刚才主动避开未原的接触。
晚上八点的时候，唐叶果然在用餐区域见到未原，未原在清理卫生，周国玉竟然放心地把这种自由度颇高的活交给了他。
等到第二天晚上。
于是唐叶修改计划，准备今晚探查过周国玉的办公室后，就去监管区域找未原，至少先告诉未原自己已经来找他了。
头痛又找上门了，带着险恶的用心，阻止未清继续思考。
未清轻轻点头。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她随即取出茶碗准备泡茶。
“你刚才要干什么？”
未原是神，触碰到她，很可能根据触碰到的气息轻易猜到她的身份！
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太长时间，她就会失去完成计划的能力，所有准备都会成为空谈。
左右为难的想法使得她的心情格外低落。
“不行不行，我不能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唐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是为了带未原离开，计划绝对不能出岔子。不如趁现在打探一番周国玉的‘虚实’，这样也好完善我的计划。”
完成这一切，唐叶长舒一口气：“呼……”
真的很遗憾……神力被这里压制之后，他根本没有认出那团白雾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唐叶。
唐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等到未清回来，又等到未清昏沉睡去，屋外的灯都依次熄灭。唐叶才悄悄翻身下床，将玻璃窗推开一道指头宽的缝隙，化作白雾穿过缝隙悄悄来到住所之外。
“晚上我不好带你一起走，先带着你去我的住处吧。今晚你睡我的床，怎么样？”
唐叶：“没问题。”
未清觉得，唐叶的直觉准确到可怕，她的疑问其实就是正确答案。
“一开始有过，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这庞大的时间尺度震撼地唐叶说不出话，等未清回到监管区域，未清主动接续上一段话：“他们原本就不是心善的人，遭到关押，他们那时候立即就决定反抗，可惜周国玉在他们面前割断一个倒霉鬼的脑袋，并且悬挂在监管区域的吊灯上之后，他们就老实认命了。”
这反而让未清发出短促的疑问声。
哗——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怎么了？难道说……？”唐叶故意拉长尾音。
唐叶又进入一间办公室的内部。
没等到未清回来，视线里，未原已经提起清洁水桶，准备离开了。
唐叶依附在未清肩头，跟随她一起忙碌到夜晚。
“我怕又让你头疼了，头疼可不好受。”
面对未清警惕的质问，未原讪笑：“抱歉抱歉，刚才你肩头好像趴着一个鬼，我犯了职业病。”
“为什么晚上不方便带我一起走？是会碰到周国玉吗？”
未清不再因为未原的事情分心，重新忙碌起来，中断的话也停留在那里。
……
未清面上带着笑容：“尽管放出来吧！”
仔细阅读完之后，唐叶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这每一张纸上都记录着因‘永生计划’死去的人，上面标注的实验状况和不良反应，以及末尾标红的‘实验失败’四字，满是对生命的漠视！
又等待一会儿，唐叶隔着玻璃见到未清左右张望正在寻找她，唐叶小声喊：“我在这里！”
未清苏醒之后没有怀疑唐叶悄悄出去过，唐叶暗暗松了口气。
未清寻声走过来，让唐叶依附在她的肩头。
想到未清还要准备早饭，唐叶沿着原路返回，赶在未清睡醒前赶回，通过打开一道缝隙的玻璃窗回到住所里面。
“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未清扬起嘴角，眼睛里有了微弱的光亮，“旁观者清，你要给我一个公正的答案。”
未清推着餐车，敲开一扇扇门，把午餐依次送到监管区域被限制自由的“囚徒”手中——无一例外地，他们都一副邋里邋遢的形象，仿佛一潭死水，他们其中有些人对吃饭这件事甚至表露出怨恨。
“为周国玉泡茶。”
“如果错的是周国玉，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离开吧！”
未清带着唐叶来到一处单人住所，停在被漆成淡蓝色的门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交给已经化成人形的唐叶——她的住所周围没有监控摄像，也是这里唯一一处没有被监控覆盖的地方。她说：“你先进里面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周国玉很忙吗？他在忙什么？”
未清脱口否认：“没有。我还得……”
“真的？那么我可要放出我的好奇心，不继续压着了？”
乘坐电梯回到上层，唐叶忍不住问：“未清，他们有反抗过吗？”
唐叶想到山崖上那一幕。
“他忙着呢。”
“该死该死该死……”
唐叶发觉她的能力在变得不属于自己。
隔着面前紧闭的门，未清仿佛透过门注视着未原。唐叶悄然屏住呼吸，过了许久，才轻轻敲了敲未清的脑袋：“未清，你真的在考虑？”
唐叶从门底的缝隙钻入紧锁的房间内部，发现很多房间都处于毛胚的状态。遇到这种状况唐叶就会悄悄离开，继续查看下一个房间，用笨拙有效的排除法依次寻找周国玉的办公室。
他不在乎刚才的对话没有克制音量，监管区域里面的其他邻居也能听到。他老实地回到屋里享用午餐，不再打扰未清的工作。
唐叶动作熟练地帮未清按揉两侧的穴位，帮她缓解头痛，等疼痛稍微缓解，唐叶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未原说着，根本不等未清进一步发作，端着他的午餐回到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他刚刚关上，又推门而出，这次只露出一个饱含热切的脑袋：“姐，我刚才说的……你多考虑考虑！”
周国玉提着那个可怜人的双脚，让他的身体悬出山崖之外，看着自己的血液穿过山崖，落到崖底。
唐叶没有擅动电脑，拿起桌上的一沓资料，在黑暗中认真翻看。
阅读的过程里，唐叶仿佛变成不会动的雕塑。
“这种小事他为什么不能自己来？”
唐叶强忍着怒气，把实验资料放回原来的位置，原本
“……”
唐叶记得有一个说：“还不如让我死了。”
“没关系的，我反倒感觉脑袋经历过那几次阵痛之后变得灵活不少，有种逐渐‘活’过来的感觉。”
说干就干，唐叶把行动时间放到今天晚上。
唐叶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
脑袋有些昏沉的唐叶打起精神，继续用昨晚的法子溜出住所，目的明确地朝办公区域飞去。唐叶的速度很快，心里也难掩焦急的情绪，她在这里待了一晚，身上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 今晚，她将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接近透明的白雾迅速散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未清也因为未原的靠近猛然警觉，迅速后退一步，未原和唐叶就这样错过了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唔……”
她先闻到一股咖啡的浓香，入目是收拾整洁的，明显有人在使用的一间办公室。唐叶顿时露出笑容，重新化出人形悄然落地，蹑手蹑脚地靠近办公桌。
毕竟怕死是人的天性，反抗则是灵魂在躁动，天性会克制躁动的灵魂，让反抗熄灭，让恐惧浮现。
唐叶还是没敢主动在未原面前现身，她担心吓到未原……对。现在她正依附在未原身后的一面玻璃窗上，等待给周国玉送去晚间咖啡的未清回来。
“你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唐叶用一整晚的时间摸清了这里的大致布局，将各个区域所在的方向都记在心里，着重在‘办公区域’和‘监管区域’多花费了一些时间。唐叶准备明晚着重探查办公区域，最好能找到周国玉的办公室，摸一摸这位反派的底，探一探他的虚实。
唐叶的心跳动如鼓槌般敲击胸腔，刚才她退缩了。以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见到未原该怎么解释，该说什么好？见到未原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唐叶就开始为难，于是刚刚才主动避开未原的接触。
晚上八点的时候，唐叶果然在用餐区域见到未原，未原在清理卫生，周国玉竟然放心地把这种自由度颇高的活交给了他。
等到第二天晚上。
于是唐叶修改计划，准备今晚探查过周国玉的办公室后，就去监管区域找未原，至少先告诉未原自己已经来找他了。
头痛又找上门了，带着险恶的用心，阻止未清继续思考。
未清轻轻点头。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她随即取出茶碗准备泡茶。
“你刚才要干什么？”
未原是神，触碰到她，很可能根据触碰到的气息轻易猜到她的身份！
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太长时间，她就会失去完成计划的能力，所有准备都会成为空谈。
左右为难的想法使得她的心情格外低落。
“不行不行，我不能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唐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是为了带未原离开，计划绝对不能出岔子。不如趁现在打探一番周国玉的‘虚实’，这样也好完善我的计划。”
完成这一切，唐叶长舒一口气：“呼……”
真的很遗憾……神力被这里压制之后，他根本没有认出那团白雾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唐叶。
唐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等到未清回来，又等到未清昏沉睡去，屋外的灯都依次熄灭。唐叶才悄悄翻身下床，将玻璃窗推开一道指头宽的缝隙，化作白雾穿过缝隙悄悄来到住所之外。
“晚上我不好带你一起走，先带着你去我的住处吧。今晚你睡我的床，怎么样？”
唐叶：“没问题。”
未清觉得，唐叶的直觉准确到可怕，她的疑问其实就是正确答案。
“一开始有过，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这庞大的时间尺度震撼地唐叶说不出话，等未清回到监管区域，未清主动接续上一段话：“他们原本就不是心善的人，遭到关押，他们那时候立即就决定反抗，可惜周国玉在他们面前割断一个倒霉鬼的脑袋，并且悬挂在监管区域的吊灯上之后，他们就老实认命了。”
这反而让未清发出短促的疑问声。
哗——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怎么了？难道说……？”唐叶故意拉长尾音。
唐叶又进入一间办公室的内部。
没等到未清回来，视线里，未原已经提起清洁水桶，准备离开了。
唐叶依附在未清肩头，跟随她一起忙碌到夜晚。
“我怕又让你头疼了，头疼可不好受。”
面对未清警惕的质问，未原讪笑：“抱歉抱歉，刚才你肩头好像趴着一个鬼，我犯了职业病。”
“为什么晚上不方便带我一起走？是会碰到周国玉吗？”
未清不再因为未原的事情分心，重新忙碌起来，中断的话也停留在那里。
……
未清面上带着笑容：“尽管放出来吧！”
仔细阅读完之后，唐叶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这每一张纸上都记录着因‘永生计划’死去的人，上面标注的实验状况和不良反应，以及末尾标红的‘实验失败’四字，满是对生命的漠视！
又等待一会儿，唐叶隔着玻璃见到未清左右张望正在寻找她，唐叶小声喊：“我在这里！”
未清苏醒之后没有怀疑唐叶悄悄出去过，唐叶暗暗松了口气。
未清寻声走过来，让唐叶依附在她的肩头。
想到未清还要准备早饭，唐叶沿着原路返回，赶在未清睡醒前赶回，通过打开一道缝隙的玻璃窗回到住所里面。
“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未清扬起嘴角，眼睛里有了微弱的光亮，“旁观者清，你要给我一个公正的答案。”
未清推着餐车，敲开一扇扇门，把午餐依次送到监管区域被限制自由的“囚徒”手中——无一例外地，他们都一副邋里邋遢的形象，仿佛一潭死水，他们其中有些人对吃饭这件事甚至表露出怨恨。
“为周国玉泡茶。”
“如果错的是周国玉，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离开吧！”
未清带着唐叶来到一处单人住所，停在被漆成淡蓝色的门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交给已经化成人形的唐叶——她的住所周围没有监控摄像，也是这里唯一一处没有被监控覆盖的地方。她说：“你先进里面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周国玉很忙吗？他在忙什么？”
未清脱口否认：“没有。我还得……”
“真的？那么我可要放出我的好奇心，不继续压着了？”
乘坐电梯回到上层，唐叶忍不住问：“未清，他们有反抗过吗？”
唐叶想到山崖上那一幕。
“他忙着呢。”
“该死该死该死……”
唐叶发觉她的能力在变得不属于自己。
隔着面前紧闭的门，未清仿佛透过门注视着未原。唐叶悄然屏住呼吸，过了许久，才轻轻敲了敲未清的脑袋：“未清，你真的在考虑？”
唐叶从门底的缝隙钻入紧锁的房间内部，发现很多房间都处于毛胚的状态。遇到这种状况唐叶就会悄悄离开，继续查看下一个房间，用笨拙有效的排除法依次寻找周国玉的办公室。
他不在乎刚才的对话没有克制音量，监管区域里面的其他邻居也能听到。他老实地回到屋里享用午餐，不再打扰未清的工作。
唐叶动作熟练地帮未清按揉两侧的穴位，帮她缓解头痛，等疼痛稍微缓解，唐叶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未原说着，根本不等未清进一步发作，端着他的午餐回到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他刚刚关上，又推门而出，这次只露出一个饱含热切的脑袋：“姐，我刚才说的……你多考虑考虑！”
周国玉提着那个可怜人的双脚，让他的身体悬出山崖之外，看着自己的血液穿过山崖，落到崖底。
唐叶没有擅动电脑，拿起桌上的一沓资料，在黑暗中认真翻看。
阅读的过程里，唐叶仿佛变成不会动的雕塑。
“这种小事他为什么不能自己来？”
唐叶强忍着怒气，把实验资料放回原来的位置，原本
“……”
唐叶记得有一个说：“还不如让我死了。”
“没关系的，我反倒感觉脑袋经历过那几次阵痛之后变得灵活不少，有种逐渐‘活’过来的感觉。”
说干就干，唐叶把行动时间放到今天晚上。
唐叶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
脑袋有些昏沉的唐叶打起精神，继续用昨晚的法子溜出住所，目的明确地朝办公区域飞去。唐叶的速度很快，心里也难掩焦急的情绪，她在这里待了一晚，身上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