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失忆了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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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自责的尤黎松下一口气,“医生，我时常能听见医院里有惨叫声，还能闻见肉被电烤焦的香味。”
《副人格们逼我水仙［无限］》全本免费阅读
“晚安宝贝，你会梦见我的，是吗？明晚睡前记得在这乖乖等我来电。”
一个半抱着手臂，倚靠在诊疗室的门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里边的医生和他，身形修长，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把玩着，有些反光，叫人看不清。
“宝贝，我很想你。www.jingzhu.me”
电话被挂断。
尤黎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真实，有实感，是温热的，远处护士还在等他。
“我知道自己有一定程度的幻视和幻听，我想问，一个人可以分裂成多个人格吗？”
尤黎开始怀疑。
尤黎很有礼貌，“麻烦你了，谢谢。”
“你的大腿内侧往上三公分有一个很小的痣，我亲它的时候，你会很敏感。”
尤黎莫名有一种自己面前有人站着，他被什么阴冷黏腻的视线盯上的错觉。
医生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当然没有。”
它自称系统。
“我好像因为太过想念我死去的丈夫，分裂出了第三个人格来替代他。”
但当这个活在别人口中，虚无缥缈的人出现时，足以支撑的论据被完全推翻。
他不说话，对方就自顾自地说，有种沉浸在话剧表演里的荒谬感。
“你没想起来我的声音，也没记住我的号码，这些都没关系，但你不能否认我。”
医生询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护士立即应下，担心地推着他前去。
或者说就在此时此刻此地，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面对面地静静注视着他一般。
估计尤黎都会怀疑自己真的有个丈夫吗？
尤黎却不怕疼一般，把手放在了正在转动的轮椅上，硬生生阻挡住轮椅前进的趋势，“护士姐姐，不好意思，你可以带我去找我的主治医生吗？”
听筒里话音刚落，护士就朝这边看了过来，“13号？通话时间到了。”
要不是那场车祸的记忆太真实了，他的大脑失忆了，但他的身体还深深记住了那份恐惧。
尤黎捏着听筒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垂着眼睑，像被人直戳进了心底，暴露在光底下的无措。
如果他的丈夫没有死，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如果他的丈夫死了，那现在跟他通话的人是谁？是人是鬼？
“我只属于你，也只有你拥有我。”
“你习惯独处，但你一直很想有个人可以静静地陪着你。”
他的大腿内侧也确实有颗很小很小的痣。
“我们亲久了你会喘不过气，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我就得松开你给你换气。”
“我刚刚好像发病了，产生了很严重的幻听和幻觉。”他说，“我有些害怕。”
他每一句话里都充满了性暗示，过分恶劣地侵犯进了尤黎的底线，声线低得好像他真的在亲尤黎腿侧那个真实存在的痣。
“没有多久了。”
那边的信号好像很不好，传过来的话若隐若现，配合着失真和不断的电流声，带给人一种分隔两地的世界被电话线缓慢链接在一起的诡异感。
尤黎：“这样啊……”他认认真真地道歉，“我失忆了，记不起来你了，不是故意没听出来你的声音，把你的号码忘记的，对不起。”
那边安静了好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才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你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他有些出神，医生戴过眼镜吗？他怎么想不起来了，下一瞬，又从镜片反射出的光芒里好像看见了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他说，“快了，就快了，我很快就会来。”
对方的语气就好像他们真的相爱过，通过老旧的听筒传过来的嗓音有些失真，里面的情绪却格外饱满，暧昧不清，浪漫又专一。
“我手上……嗯……”他沉吟片刻，看清这次戴得是什么后，才说，“还戴着我们的结婚戒指，纯金的。”
他身后空无一人。
为什么说好像，因为尤黎觉得那个眼神有些冷，医生从不会这么看他，像是越过了他，在看他身后的人。
尤黎低头认认真真地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是真的，他没在做梦。
似乎也穿着白大褂，里面却是黑西装。
是医生的。
这批次的玩家审美真差劲。
他继续说，“你有轻微的过度呼吸综合症。”
他的幻觉幻听又加重了吗？
尤黎的说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轻声问，“医生，我身后有人吗？”
男声又恢复了正常。
“我会很难过的，亲爱的。”
尤黎对自己有个老公这件事一直没有实感，他习惯了独处，是个很难跟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如果他还有记忆，估计他记忆中的亲朋好友可能都寥寥无几。www.qianlan.me
可他身前明明空无一人，整条走廊除了他就只有远处静静等着他的护士。
是一个人影。
在尤黎踏出精神病院的大门后，出了场车祸，他本该死去，却进入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
想要活命，尤黎就得通关一个又一个以血腥与死亡为主题的游戏。
这话的语境实在有些不合逻辑。
已经按下去的诊疗室重新亮起灯，医生原本已经下班了，不得不重新打开了电脑，调出尤黎的档案记录。
医生好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们明明隔着电线交流，对方此时却好像知道尤黎现在站在哪一样，说的是“在这”，而不是在电话座机前。
护士帮他放了回去，准备将人重新推回病房。
这就好像是谁强加给他的关系，因为车祸遗留下来的情绪他相信了，因为他面对死亡的恐惧太真实了他相信了。
“有时候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医生说我好好配合治疗，就会很快出院，你会来接我回家吗？”
但尤黎没有从这些换个陌生人来可以称得上性/骚扰的话听出玩味的情绪，而是似乎真的确有其事的认真。
“你不需要我做什么，你只需要我存在。”
“是。”
尤黎说，“可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在跟我身后的什么人对视了一眼。”
医生惊讶，“怎么会？我一直在听你说话。”他目露担忧，“你的幻觉又加简介： “主任，患精神分裂症病人——尤黎，第六次出现人格自我销毁现象。”
可诊疗室里只有他和医生。
“确定他身体里只剩下他一个主人格后，安排尤黎的第六次出院。”
……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听筒说，“你打错电话了。”
“宿主你好，我是04。”低沉的男声极其诡异，它像是贴在尤黎耳畔，轻声：“嘘，请不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存在。”
第二个暂定成他脑子里那个东西。
医生，“我都打算待会儿查完房就下班回家了。”他看了看腕表，“不过还早，我们不着急。”
尤黎坐在轮椅上，他身高有些不够，把听筒放回去的动作对他有些困难。
它一样跟他握着听筒，看着他俯下身，贴在他耳畔充满爱意地笑着说，“祝你好梦。”
尤黎将刚才的事复述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但会习惯性地躲避人的视线，低着眼，突然看见桌面上摆着一个眼镜。
“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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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宝贝，你会梦见我的，是吗？明晚睡前记得在这乖乖等我来电。”
一个半抱着手臂，倚靠在诊疗室的门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里边的医生和他，身形修长，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把玩着，有些反光，叫人看不清。
“宝贝，我很想你。www.jingzhu.me”
电话被挂断。
尤黎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真实，有实感，是温热的，远处护士还在等他。
“我知道自己有一定程度的幻视和幻听，我想问，一个人可以分裂成多个人格吗？”
尤黎开始怀疑。
尤黎很有礼貌，“麻烦你了，谢谢。”
“你的大腿内侧往上三公分有一个很小的痣，我亲它的时候，你会很敏感。”
尤黎莫名有一种自己面前有人站着，他被什么阴冷黏腻的视线盯上的错觉。
医生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当然没有。”
它自称系统。
“我好像因为太过想念我死去的丈夫，分裂出了第三个人格来替代他。”
但当这个活在别人口中，虚无缥缈的人出现时，足以支撑的论据被完全推翻。
他不说话，对方就自顾自地说，有种沉浸在话剧表演里的荒谬感。
“你没想起来我的声音，也没记住我的号码，这些都没关系，但你不能否认我。”
医生询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护士立即应下，担心地推着他前去。
或者说就在此时此刻此地，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面对面地静静注视着他一般。
估计尤黎都会怀疑自己真的有个丈夫吗？
尤黎却不怕疼一般，把手放在了正在转动的轮椅上，硬生生阻挡住轮椅前进的趋势，“护士姐姐，不好意思，你可以带我去找我的主治医生吗？”
听筒里话音刚落，护士就朝这边看了过来，“13号？通话时间到了。”
要不是那场车祸的记忆太真实了，他的大脑失忆了，但他的身体还深深记住了那份恐惧。
尤黎捏着听筒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垂着眼睑，像被人直戳进了心底，暴露在光底下的无措。
如果他的丈夫没有死，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如果他的丈夫死了，那现在跟他通话的人是谁？是人是鬼？
“我只属于你，也只有你拥有我。”
“你习惯独处，但你一直很想有个人可以静静地陪着你。”
他的大腿内侧也确实有颗很小很小的痣。
“我们亲久了你会喘不过气，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我就得松开你给你换气。”
“我刚刚好像发病了，产生了很严重的幻听和幻觉。”他说，“我有些害怕。”
他每一句话里都充满了性暗示，过分恶劣地侵犯进了尤黎的底线，声线低得好像他真的在亲尤黎腿侧那个真实存在的痣。
“没有多久了。”
那边的信号好像很不好，传过来的话若隐若现，配合着失真和不断的电流声，带给人一种分隔两地的世界被电话线缓慢链接在一起的诡异感。
尤黎：“这样啊……”他认认真真地道歉，“我失忆了，记不起来你了，不是故意没听出来你的声音，把你的号码忘记的，对不起。”
那边安静了好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才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说，“你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他有些出神，医生戴过眼镜吗？他怎么想不起来了，下一瞬，又从镜片反射出的光芒里好像看见了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他说，“快了，就快了，我很快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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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像是谁强加给他的关系，因为车祸遗留下来的情绪他相信了，因为他面对死亡的恐惧太真实了他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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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医生说我好好配合治疗，就会很快出院，你会来接我回家吗？”
但尤黎没有从这些换个陌生人来可以称得上性/骚扰的话听出玩味的情绪，而是似乎真的确有其事的认真。
“你不需要我做什么，你只需要我存在。”
“是。”
尤黎说，“可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在跟我身后的什么人对视了一眼。”
医生惊讶，“怎么会？我一直在听你说话。”他目露担忧，“你的幻觉又加简介： “主任，患精神分裂症病人——尤黎，第六次出现人格自我销毁现象。”
可诊疗室里只有他和医生。
“确定他身体里只剩下他一个主人格后，安排尤黎的第六次出院。”
……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听筒说，“你打错电话了。”
“宿主你好，我是04。”低沉的男声极其诡异，它像是贴在尤黎耳畔，轻声：“嘘，请不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存在。”
第二个暂定成他脑子里那个东西。
医生，“我都打算待会儿查完房就下班回家了。”他看了看腕表，“不过还早，我们不着急。”
尤黎坐在轮椅上，他身高有些不够，把听筒放回去的动作对他有些困难。
它一样跟他握着听筒，看着他俯下身，贴在他耳畔充满爱意地笑着说，“祝你好梦。”
尤黎将刚才的事复述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但会习惯性地躲避人的视线，低着眼，突然看见桌面上摆着一个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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