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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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让谈莹回房，自己却去了裴念所在的院子。
谈莹没想好是不是要坦白梦中之事，此时只好错开话题，将昨日裴念行事说了一遍。
**
那日梦中的一切像水中的水草，又像一则预言，扒着她不放。
“何事？”宿明器问。
“回丰京后，为父便想着此事，见小莹儿尚未有婚配，便在下朝之后，与你谈伯父探了探口风。”
“可……”宿明器摸了摸胡子，欲言又止。
宿明器捋着胡子，悠悠哉哉道，“呵呵，人家父亲是当朝太傅，哥哥年纪轻轻就受陛下看重，前途无量，若不是无心议亲，整个丰京的达官显贵都能将人家家门槛踏破，再说了，咱家如今上缴了兵权，为父虽有个异姓郡王的封号，但你呢，就当初在潍州立了些军功，还嫩着呢。”
信笺上的内容也从生活琐事变成“我只是想着你会喜欢这糕点”、“这只是我想送你不必以此为负担”、“朋友之间送送礼而已”之类的安抚之话。
宿明器与徐秋娘对视一眼。
宿承安见父母不说话，撩衣跪下，“请父亲阿娘为孩儿向谈家提亲。”
裴珪脸上带着怀念的微笑，谈莹不禁觉得，那段记忆对裴珪来说，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
**
徐秋娘凑近宿明器耳边，轻声问，“咱们大晟朝不兴前朝这一套吧？”
“你阿爹有一双净澈的眼睛。”裴珪停顿了一下，“一来二往的，我与他便熟悉了起来。”
“当时，你外祖罚了我禁闭。”
昨夜裴念的话言犹在耳，若是谈家的确任由谈莹自己做决定也就算了，可若是……
宿承安抿了抿嘴唇。
宿明器一时语塞。
见宿明器停下，宿承安焦急问，“只不过什么？”
宿明器的话，瞬间吸走了宿承安身上大半的力气。
“虽然我觉得不会是阿娘让表哥来的，但以防万一，还是来与阿娘确认一番。”谈莹道。
“孩儿当时瞎眼了。”宿承安认错极快。
哇哦。
谈莹怔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裴珪让她勇敢起来去追爱。
“咚、咚、咚。”
宿承安眼眸一深。
自从那日谈莹拒绝过宿承安之后，他便不再上门。
宿承安吃了一惊。
有一说一，宿承安选的糕点真的还挺和她胃口的。
“不知。”最终，她摇摇头，“阿娘能与我说吗？”
裴珪问，“为何？”
裴珪没再说她与谈言渡当年还克服过什么，“所以啊，莹儿，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在一起的人，你若是喜欢，就该为自己争取，即便结果不如人意，至少能无愧于心。”
谈莹笑了笑，“就是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了，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裴珪轻轻抚摸着谈莹的头发，“不用担心，就算失败，只要你回头，阿娘与阿爹，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可能怎么办呢？
方才还在调侃的宿明器不说话了。
话虽简略，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情深。
“……我心悦她。”扭捏了半天，宿承安才说道，“我心悦她，想娶她为妻。”
谈莹从抓耳挠腮，到被全家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再到放弃挣扎坦然面对，花了整整一个月。
“父亲，阿娘，孩儿有话要说。”宿承安刚一下朝，就叫住了宿明器和徐秋娘。
裴珪没有说话。
沉默。
徐秋娘赶忙去扶他，“承安你快起来。”
另一边，西平郡王府。
“竟是这般？”徐秋娘倒吸一口气，“这、这、这可真是……”
谈莹又摇了摇头，“没有一往而深，他对我，更像是……初雪那天落下来的第一片雪花，化在手心里，看不见，但凉凉的那种。”
“我在想，我的人生只此一次，若此时此刻再不为自己拼搏一场，真的听从你外祖之言，嫁与太原，当那个所谓的名满天下的才女，和那个世家主母，绵延所谓的世家荣光……那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的怯懦之中。”
宿明器问，“来，再说说，为父瞧瞧你还有什么理由。”
宿明器点了点头，随即睨了宿承安一眼，“那是你救人心切，谁也不会认为有所不妥。”
宿明器叹气摇头，“只不过谈家并没有为小莹儿定亲的打算。”
宿承安梗着脖子，“那至少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裴珪和谈言渡平时看起来又稳重又温和，哪里能想到，他们二人年轻时，竟这般激进。
裴珪微笑颔首。
宿承安想了一夜，此时内心早已坚定，说话特别顺畅，“请父亲阿娘为孩儿向谈家提亲。”
“是因为他长得好吗？是因为他人很好吗？是因为他很优秀吗？还是因为他救过我？我也不知道了……”
《黑心莲女配专注磕cp》
宿承安道，“几月之前，谈莹曾不小心落水，是孩儿将人救了上来，男女授受不亲，男子汉大丈夫，孩儿应该为她负责。”
宿承安坚定地望向父母，“父亲，阿娘，孩儿心悦谈莹。”
裴珪的脸黑了，“呵，竟是这般不死心。莹儿放心，阿娘都待着憋屈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你去遭这份罪。”
宿明器道，“为父听谈兄所言，应是小莹儿的婚事任由她自己全权做主的意思。”
“然后……”裴珪笑了笑，“你阿爹在你外祖那儿跪了三日，我在房间绝食了三日，你外祖才好不容易松口。”
“只不过……”
宿明器又与徐秋娘对视一眼，笑道，“报恩是重要，可你这既不知冷，又不知热的性子，人家小莹儿若是当真嫁来了，怕也是要受委屈，到时候就不知是结亲还是结仇了。”
……
宿承安心中警铃骤响。
“父亲阿娘若是不应，孩儿便不起来。”宿承安硬邦邦跪着，徐秋娘拉动不了分毫。
但她退了，那人隔日又送来，退回去又送来，百折不挠。
“哥，我很想知道小宿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干什么这么看不惯他？”谈莹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谈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半响。
谈莹一开始是退回去的。
“我与你阿爹啊……”裴珪回忆道，“当时，我才十二岁。”
宿明器接上她的话，“确是溺爱了些，不过也或许是有其他打算，不方便与我说也有可能。”
可……
可虽然不再上门，他却每日让下人送一盒糕点过来，每天一个新口味，还附书信一封，也不说什么大事，就一些“今日天气真好”、“明日可能会降霜”、“我今天操练了一日好累”之类的琐碎小事，风雨无阻，日日不曾间断。
“我与你阿爹虽相识数年，但都未曾逾矩，平日交谈亦不多，我们之间从未通过情愫，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意，可那日，我还是为了他，人生第一次反抗了你外祖。”
谈莹无法告诉她，但凡这不涉及游文瑶，她都不会这么纠结。
宿明器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又好像敲在宿承安的心上。
宿明器惋惜道，“为父不是说过，你年幼的时候，曾想过为你与小莹儿约定婚盟，只是当时秃凉犯我大晟边境，为父紧急领兵出征，连带你与你阿娘也随为父出征，此时不得已不了了 之。”
“哇……”谈莹惊讶地捂住嘴。
“莹儿，你知道，阿娘与阿爹是如何认识的吗？”裴珪忽然问。
宿承安又道，“当年潍州兵变之际，若非谈家收留我与阿娘，此时我们母子俩怕不知会是何境地，谈家恩情深重，无以为报，如今结两姓之好，不是一段佳话吗？”
宿明器捏着眉心，“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小莹儿吗？。”
“第二日，我的贴身丫鬟就告诉我，你阿爹跪在你外祖面前，说会取回一个功名，来迎娶我，我方知道，原来从来不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糕点铺子，竟能日日不重样的送。
“我十二岁那年，你阿爹成了我父亲的学生，当时是我在学堂上第一次见到他……”谈莹从未见过裴珪如此温和柔软的神情，与她平日对自己的温柔模样完全不同。
谈蕴冷笑一声，“黄毛小子，敢觊觎我妹妹，还不准我看他不爽快
“此事……”宿明器叹了一口气，“为父刚回丰京的时候，其实向你谈伯父提过一次。”
谈莹自顾自继续说，“阿娘，这还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呢，我昨天一直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明明一开始，我觉得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更相配。”
谈莹想起自己“现代”父母的爱情，一时不知该怎么应。
裴珪像安抚婴儿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十五岁那年，你阿爹还只是个秀才，你外祖有意让我嫁与太原王氏下任家主，明明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婚姻不会由我自己做主，彼时皇室式微，那我的去处，就算不是太原王氏，也会是范阳卢氏，可那时，我满脑子却只有你阿爹。”
谈莹摇了摇头，“那是一个我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人。”
“哟，今日又送来了啊。”谈蕴看到那个熟悉的食盒又来了，翘起二郎腿就开始阴阳怪气，“可真不嫌累啊。”
裴珪抚摸的手停下来，轻声问，“是谁能告诉阿娘吗？”
] 说完，她让谈莹回房，自己却去了裴念所在的院子。
谈莹没想好是不是要坦白梦中之事，此时只好错开话题，将昨日裴念行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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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梦中的一切像水中的水草，又像一则预言，扒着她不放。
“何事？”宿明器问。
“回丰京后，为父便想着此事，见小莹儿尚未有婚配，便在下朝之后，与你谈伯父探了探口风。”
“可……”宿明器摸了摸胡子，欲言又止。
宿明器捋着胡子，悠悠哉哉道，“呵呵，人家父亲是当朝太傅，哥哥年纪轻轻就受陛下看重，前途无量，若不是无心议亲，整个丰京的达官显贵都能将人家家门槛踏破，再说了，咱家如今上缴了兵权，为父虽有个异姓郡王的封号，但你呢，就当初在潍州立了些军功，还嫩着呢。”
信笺上的内容也从生活琐事变成“我只是想着你会喜欢这糕点”、“这只是我想送你不必以此为负担”、“朋友之间送送礼而已”之类的安抚之话。
宿明器与徐秋娘对视一眼。
宿承安见父母不说话，撩衣跪下，“请父亲阿娘为孩儿向谈家提亲。”
裴珪脸上带着怀念的微笑，谈莹不禁觉得，那段记忆对裴珪来说，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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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娘凑近宿明器耳边，轻声问，“咱们大晟朝不兴前朝这一套吧？”
“你阿爹有一双净澈的眼睛。”裴珪停顿了一下，“一来二往的，我与他便熟悉了起来。”
“当时，你外祖罚了我禁闭。”
昨夜裴念的话言犹在耳，若是谈家的确任由谈莹自己做决定也就算了，可若是……
宿承安抿了抿嘴唇。
宿明器一时语塞。
见宿明器停下，宿承安焦急问，“只不过什么？”
宿明器的话，瞬间吸走了宿承安身上大半的力气。
“虽然我觉得不会是阿娘让表哥来的，但以防万一，还是来与阿娘确认一番。”谈莹道。
“孩儿当时瞎眼了。”宿承安认错极快。
哇哦。
谈莹怔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裴珪让她勇敢起来去追爱。
“咚、咚、咚。”
宿承安眼眸一深。
自从那日谈莹拒绝过宿承安之后，他便不再上门。
宿承安吃了一惊。
有一说一，宿承安选的糕点真的还挺和她胃口的。
“不知。”最终，她摇摇头，“阿娘能与我说吗？”
裴珪问，“为何？”
裴珪没再说她与谈言渡当年还克服过什么，“所以啊，莹儿，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在一起的人，你若是喜欢，就该为自己争取，即便结果不如人意，至少能无愧于心。”
谈莹笑了笑，“就是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了，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裴珪轻轻抚摸着谈莹的头发，“不用担心，就算失败，只要你回头，阿娘与阿爹，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可能怎么办呢？
方才还在调侃的宿明器不说话了。
话虽简略，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情深。
“……我心悦她。”扭捏了半天，宿承安才说道，“我心悦她，想娶她为妻。”
谈莹从抓耳挠腮，到被全家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再到放弃挣扎坦然面对，花了整整一个月。
“父亲，阿娘，孩儿有话要说。”宿承安刚一下朝，就叫住了宿明器和徐秋娘。
裴珪没有说话。
沉默。
徐秋娘赶忙去扶他，“承安你快起来。”
另一边，西平郡王府。
“竟是这般？”徐秋娘倒吸一口气，“这、这、这可真是……”
谈莹又摇了摇头，“没有一往而深，他对我，更像是……初雪那天落下来的第一片雪花，化在手心里，看不见，但凉凉的那种。”
“我在想，我的人生只此一次，若此时此刻再不为自己拼搏一场，真的听从你外祖之言，嫁与太原，当那个所谓的名满天下的才女，和那个世家主母，绵延所谓的世家荣光……那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的怯懦之中。”
宿明器问，“来，再说说，为父瞧瞧你还有什么理由。”
宿明器点了点头，随即睨了宿承安一眼，“那是你救人心切，谁也不会认为有所不妥。”
宿明器叹气摇头，“只不过谈家并没有为小莹儿定亲的打算。”
宿承安梗着脖子，“那至少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裴珪和谈言渡平时看起来又稳重又温和，哪里能想到，他们二人年轻时，竟这般激进。
裴珪微笑颔首。
宿承安想了一夜，此时内心早已坚定，说话特别顺畅，“请父亲阿娘为孩儿向谈家提亲。”
“是因为他长得好吗？是因为他人很好吗？是因为他很优秀吗？还是因为他救过我？我也不知道了……”
《黑心莲女配专注磕cp》
宿承安道，“几月之前，谈莹曾不小心落水，是孩儿将人救了上来，男女授受不亲，男子汉大丈夫，孩儿应该为她负责。”
宿承安坚定地望向父母，“父亲，阿娘，孩儿心悦谈莹。”
裴珪的脸黑了，“呵，竟是这般不死心。莹儿放心，阿娘都待着憋屈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你去遭这份罪。”
宿明器道，“为父听谈兄所言，应是小莹儿的婚事任由她自己全权做主的意思。”
“然后……”裴珪笑了笑，“你阿爹在你外祖那儿跪了三日，我在房间绝食了三日，你外祖才好不容易松口。”
“只不过……”
宿明器又与徐秋娘对视一眼，笑道，“报恩是重要，可你这既不知冷，又不知热的性子，人家小莹儿若是当真嫁来了，怕也是要受委屈，到时候就不知是结亲还是结仇了。”
……
宿承安心中警铃骤响。
“父亲阿娘若是不应，孩儿便不起来。”宿承安硬邦邦跪着，徐秋娘拉动不了分毫。
但她退了，那人隔日又送来，退回去又送来，百折不挠。
“哥，我很想知道小宿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干什么这么看不惯他？”谈莹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谈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半响。
谈莹一开始是退回去的。
“我与你阿爹啊……”裴珪回忆道，“当时，我才十二岁。”
宿明器接上她的话，“确是溺爱了些，不过也或许是有其他打算，不方便与我说也有可能。”
可……
可虽然不再上门，他却每日让下人送一盒糕点过来，每天一个新口味，还附书信一封，也不说什么大事，就一些“今日天气真好”、“明日可能会降霜”、“我今天操练了一日好累”之类的琐碎小事，风雨无阻，日日不曾间断。
“我与你阿爹虽相识数年，但都未曾逾矩，平日交谈亦不多，我们之间从未通过情愫，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意，可那日，我还是为了他，人生第一次反抗了你外祖。”
谈莹无法告诉她，但凡这不涉及游文瑶，她都不会这么纠结。
宿明器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又好像敲在宿承安的心上。
宿明器惋惜道，“为父不是说过，你年幼的时候，曾想过为你与小莹儿约定婚盟，只是当时秃凉犯我大晟边境，为父紧急领兵出征，连带你与你阿娘也随为父出征，此时不得已不了了 之。”
“哇……”谈莹惊讶地捂住嘴。
“莹儿，你知道，阿娘与阿爹是如何认识的吗？”裴珪忽然问。
宿承安又道，“当年潍州兵变之际，若非谈家收留我与阿娘，此时我们母子俩怕不知会是何境地，谈家恩情深重，无以为报，如今结两姓之好，不是一段佳话吗？”
宿明器捏着眉心，“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小莹儿吗？。”
“第二日，我的贴身丫鬟就告诉我，你阿爹跪在你外祖面前，说会取回一个功名，来迎娶我，我方知道，原来从来不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糕点铺子，竟能日日不重样的送。
“我十二岁那年，你阿爹成了我父亲的学生，当时是我在学堂上第一次见到他……”谈莹从未见过裴珪如此温和柔软的神情，与她平日对自己的温柔模样完全不同。
谈蕴冷笑一声，“黄毛小子，敢觊觎我妹妹，还不准我看他不爽快
“此事……”宿明器叹了一口气，“为父刚回丰京的时候，其实向你谈伯父提过一次。”
谈莹自顾自继续说，“阿娘，这还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呢，我昨天一直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明明一开始，我觉得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更相配。”
谈莹想起自己“现代”父母的爱情，一时不知该怎么应。
裴珪像安抚婴儿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十五岁那年，你阿爹还只是个秀才，你外祖有意让我嫁与太原王氏下任家主，明明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婚姻不会由我自己做主，彼时皇室式微，那我的去处，就算不是太原王氏，也会是范阳卢氏，可那时，我满脑子却只有你阿爹。”
谈莹摇了摇头，“那是一个我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人。”
“哟，今日又送来了啊。”谈蕴看到那个熟悉的食盒又来了，翘起二郎腿就开始阴阳怪气，“可真不嫌累啊。”
裴珪抚摸的手停下来，轻声问，“是谁能告诉阿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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