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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董的价格之所以没法完全定价,跟波浪一样起起伏伏,是需求导致的。

    此刻,强光手电筒下,裂缝里石蜡闪闪亮亮。

    “多少?”石老板脱口而出。

    “那我就不懂,你既不懂修复,又跟几百年的方浩、钱夫人没关系,却又那么着急想要。”楚烨说道。

    蠢蛋才会跟盗墓贼谈道德,问清楚缘由就够了。

    石老板闻言眉头挑起,道:“胡说八道什么?”

    “哇,态度那么坚决,你难道是爱上几百岁的钱夫人,想要买下来送回坟墓棺材里?”楚烨问道。

    石老板立即被吸引心神,道:“你之前判断没错,坟是在巴渠东北边大巴山南麓,而坟主人墓碑显示,明永乐三年落棺。我查过资料,是当地纺织大户的夫人。明清时期纺织以江南与太湖周边质量最上乘,大户是通过长江运到巴渠市,那么紫砂壶跟船过来,是很正常的古时商业模式。”

    “盗墓贼不能有好奇心,否则死得快。”楚烨吐槽石老板八卦,转头又给介绍自己和萧月芙打赌的事。

    石老板哽咽,因为是开餐馆的,胖婶的豆腐店他基本每天都去,店后面院子里石碾子,每一个都摸过,确定买不上价钱,木棍所在结蜘蛛网的小石碾更是查看多次,胖婶说的背景故事,他听得都发腻,没想到竟看走眼……

    楚烨耸耸肩,道:“八千块。”

    “在圈里面,一般二十阶以上才可能用石蜡封印,这……你小子……我……我苦啊。”

    “必须的。”

    “你不如去抢,没修复好我就直接收,没要打五折就不错,还提价。”

    “是。”

    “反正我要就是了。”

    “街尾胖婶的豆腐店?”

    楚烨把碎片轻轻放在地板铺着布上,继续挑剔泥土挑碎片,道:“修复好后能卖个五千块,再存个十年遇到有缘人能翻十倍。”

    楚烨眼睛一亮猛点头,随即朝躲在洗手间一直不出来的萧月芙喊道:“美妞,听到没有?我赚到一万块了。”

    “不一定哦。”

    “方浩夫人是钱氏。”楚烨说道。

    “你能力远超同龄人,比我这挖坟二十载的人也强不少,但不能尾巴就翘上天了,可知古董圈如太平洋一样深广不可测,比如渝州一城就有……”石老板被楚烨自大给气笑了。

    石老板也明白这点,思考了下道:“我多给你两千,你明晚之前帮我修复好做得到吗?”

    石老板好奇移动手里的手电筒。

    石老板瞳孔收缩道:“我下去的那坟墓墓碑就是钱氏,那么她们是一个人?”

    “诶~这紫砂壶不是出自太湖周边地区。”楚烨抓着碎裂壶盖发出惊呼。

    楚烨指着堆着泥土块,道:“我还有十四个物件,都不需要全是紫砂壶,覆盖成本也轻而易举。另外,入住旅馆前,我还花三百一十块在街尾的豆腐店收下石碾子。”

    楚烨瞬间无语吐槽:“挖人祖坟盗走陪葬品,转过头当人情送回去,这算什么行为呢?”

    石老板连帮忙修复都不提,分明非要不可,那要是不提价可就对不起祖师爷了。

    “我收。”石老板说道。

    “可惜了,若是能延续下来,我西南地区也有比肩江南的紫砂品类物件了。”石老板感叹。

    “我刚才那一手棉被包锤你也看到了,你想靠暴力反抗,无疑痴人做梦。”石老板神情阴恻恻道。

    石老板听完竖起拇指头,道:“牛啊,就算要抢银行还得谋划一番,你张嘴十个小时不到赚一万块?”

    “看着你们也不是情侣,至于赚点钱就报告吗?”石老板好奇道。

    再说了,楚烨觉得自己很克制,换个真奸诈的过来,张嘴不得十万八万的。

    几年后,方姓商户事业迅速成长,业务拓展到渝州府城,茶壶瓷杯深受当时名人雅士喜爱,一度成为渝州上等人家标配,没几年得罪渝州知府被穿小鞋,然后眼红同行们落井下石,业务迅速消退,在各大陶瓷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勒里麻批,抢劫抢到爷身上来了!”楚烨脸黑愤怒抓起尖刀。

    “别想欺负人小女孩,一万块连成本都达不到,不算你赚到。”石老板冷哼提醒。

    “那你亏大了,她家的石碾子我都看过,全是普通花岗岩制作,从磨豆子角度来说,质量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种物件全国到处都有,属于大路货,卖不上价钱的。”

    “客户的隐私……行,我刚才要给你介绍的渝州大佬就是方姓,对紫砂壶情有独钟,我想正好还个人情。”石老板甚至楚烨难缠,不得已透露信息。

    “爱买不买。”楚烨表情淡定,从手里泥块挑出碎片跟壶盖放一起。

    楚烨解释道:“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方浩成长过快根基不牢固,才消失那么彻底。”

    “我记得在明清时期巴渠市,有个方姓烧瓷商户娶了个江南女子……”楚烨解释。

    楚烨翻着壶盖碎片,微笑道:“物以稀为贵,古玩尤甚。巴渠紫砂壶当今存世量不多,是不少收藏家心头肉,这玩意修复起来,还是能卖上价钱的。”

    楚烨说着从麻袋里抽出萧月芙帮忙帮出来的石碾上推转木柄,道:“打光。”

    “是的。钱氏从江南带来纺织和烧瓷技术,由于瓷烧得太好迅速占据渝州当时上层社会,挤占其他商户的业务,于是联合起来请钱氏从江南过来打假,整个消退过程,那名知府起决定性作用。”

    入住旅馆前,木棍已被楚烨用螺尖刀沿着棍头细如发丝的波纹裂缝敲开,棍身裂开筷子粗细的裂缝,露出年的石蜡封印。

    想到这,石老板么猛地抬头,手电筒指向楚烨,笑眯眯道:“你也不想胖婶知道自己卖亏了吧。”

    方老板义正言辞纠正:“我认识方前辈之前下的钱夫人墓,不存在道德亏欠。”

    “是没问题,当你看颗粒。”楚烨手指着壶盖断裂地方分析道,“太湖周边烧制的紫砂细腻温润轻薄,而这个粗犷厚实,分明是两个极端。”

    楚烨撇头狐疑道:“你不姓方也不姓钱,那积极做什么?”

    “不可能没有痕迹,如果业务做得那么广,周围几个州府县的地方志,绝对会留下只言片语的。”石老板摇头道。

    “那这会是哪儿?”石老板问道。

    “我这不是完成约定了吗?”楚烨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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