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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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哦”了一声。

    ……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会是这么好心的人、而且幻影旅团要来袭击的消息大概没那么容易泄露，我简直要怀疑他这句话是在给我逃生的机会——

    她曾来提醒过我去某个房间用餐，后来、糜稽告诉我，那个房间的主人在那之后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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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畸形的生命、停滞的标本、还是燃烧的残片？

    “有的哦～”西索轻声道，“很早之前就总是用那种语气说自己有个妹妹，经常闹脾气，但是很可爱什么的。”

    他哼哼地笑了两声，眯起了眼，故意暧昧地道：“因为这里～有对人家来说很特殊的存在呢～”

    “你需要吗？”我问，“这幅作品，应该是可以出售的类型。”

    “你看～那些蝴蝶，都是一只手就能碾成灰的东西呢，”西索道，“但是小伊、一直都没有这么做哦。”

    所以我微笑，回答：“不哦，我觉得这里还挺有趣。倒是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为什么要来呢？”

    我循声望去，黑色短发、带着红色镜框的女孩握着展览会的介绍卡片，睁着眼睛，直直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其实没什么艺术细胞，展览会上的塑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座名为《爱》的作品在整个展厅里格外显眼，让我忍不住驻足许久。

    “是酒店里……”

    只是，在某个瞬间，我很想停下脚步问他……他的选择是什么？

    本来是有点冒昧的话语。

    女孩摇摇头。

    我：“我也是。不过每个人对可爱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沿着她站的位置，看了眼离她最近的作品。

    “可爱一点的吧。”她说。

    “嗯～果然很有趣呢，”他道，“怪不得小伊总是为了你苦恼。”

    因为、在我前面等着我的，是更重要的、特别的存在。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我问。

    他一如初见及重逢时刻那样，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半长不短的红发暧昧地遮住锋利如弯刃的眉形，冰冷的金色眼瞳钩子一样朝我身上抛过来。

    “西索。”我开口唤他的名字。

    又是片刻的沉默。

    怎么看，面前这个长相乖巧无害的女孩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西索又扣着我的脸，让我转头看向身旁的那幅作品。

    他从喉咙里发出闷声的笑，肩膀颤抖着。www.jingping.me

    我是这么对他说的。

    是那天酒店里、见过的可疑的念能力者。

    展会上有许多人。www.lurou.me

    “还没有人买过什么送给我，”她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也没有买过这种东西。”

    “那要怎么样才能看见呢？”她问我。

    不过，我特地前来的本意，就是为了和他们相遇。

    我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我，疑惑一瞬后，很快恍然大悟：

    “因为总是会听见，所以一直好奇会有多～可爱～”他说着说着，俯下身来，弯腰凑到我耳边，我微微侧过脑袋，听到他的声音湿哒哒地在耳边振动着响起，“在他那种性格的情况下，被喜欢上～竟然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我没有动作。

    他问：“你不走吗？”

    “嗯～结论是什么呢？”温热的气息在唇边流连，我拧起眉头，而他始终没有落下那个吻，只是就着这个姿势问，“小莱伊自己觉得呢？”

    更确切的说，是为了和他们中的某人相遇。

    “那你还要往前凑？”他不能理解。

    作品的主体是侧身的少女和飞舞盘旋的蝴蝶，色彩阴暗，蝴蝶美丽又微妙地组成了囚笼的形状，被禁锢的少女伸出手幸福地微笑。

    我有些不耐烦了，回过脸想要斥责他一句、或者瞪他一眼，总之，并不想做任何与他亲近的事情——尽管意外收到过他送来的礼物。

    早点走的话，就不用遇上那群强盗了。

    带着期盼，高跟鞋在脚下却如履平地，裙角飞扬，长发飞舞。

    对方并没有刻意散发出压迫感或者危险气息，纯粹是我的身体本能在察觉到他的存在后自动发出了警告。

    但我没有作答。

    “他不需要这么做，”我对西索道，“他更喜欢剪掉它们的翅膀……只是那样太畸形了，不对他的胃口，如果可以，他想要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完整的标本。”

    “我才懒得替你执行任务呢。”

    我觉得……

    它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在火堆里。

    他低下头来，不由分说地、强硬地扣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并且不再容忍我躲闪的动作。

    “不好说……”我眨了眨眼，“毕竟还没亲眼见过上色的效果。”

    “因为有点好奇。”我说，“你的任务做完了？”

    “……是那天和你一起出现的人吗？”我实话实说，“不认识。”

    “……咦？”然后我听到一个隐约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好眼熟，是见过吗？”

    她深有同感般地点了点头。

    我看得入了迷，久久没有动作，糜稽似乎发现了任务对象，从我身旁离开了，没过多久，我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

    我拍开西索的手。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着不动，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发现我身边没了人的糜稽果然出现了。

    意思应该是并不喜欢这个作品。

    “和你聊天很愉快，”话题的最后，我道，“我要去见该见的人了，再见。”

    我不动声色地抬起脚，往旁边退了半步。

    我不说话了，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他没有阻拦我，我也没有回过头。

    西索挑了挑眉，神情颇为玩味。

    他应该是说完了要说的话，这会儿格外配合，乖乖抬起手来，直起了身子，没再碰我，只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是上了色就好了。”她念叨起来。

    “如果是我，”然后我再次抬眼，看向飞舞的蝴蝶雕像，道，“……我会连着翅膀、和它们一起撕开。”

    他的笑意越发轻佻，他转过来看我的眼神，也越发闪烁着某种野性的光芒。

    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远远传来一声“小滴”，女孩回过头去，接着对我说了声“再见”，便扭头离开了。

    我回过头，鲜艳的红发映入眼帘。

    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展馆的深处、某个地方，传出了尖叫声。

    “那是谁？”他问，“看上去有点不一般。”

    接着是相顾无言。

    然而，当我赶到目的地后，却发现，一切的骚乱来源不过是我所意料到的另一种情况——

    “说不定呢～”他道，“没有想过会见面，结果还是遇到了不是吗？”

    说着说着，她下了决定：“不用了，谢谢你，我会有自己的办法看见上过色的效果的。”

    可西索听了，只是轻笑一声，抬手将红发捋到脑后。

    毕竟我比他矮了一大截呢。

    能让我在他靠近的瞬间就出现这种本能反应的对象并不多，伊尔迷算一个，另一个，大概是……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如果不是糜稽完成了任务，就是幻影旅团开始采取行动了。

    糜稽成功暗.杀了任务对象。

    “有那么一回事吗？”我问。

    接着她伸出手，握住了自己胸前十字架形状的项链，移开了原本盯着面前作品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下一件展品。

    “别等了，”糜稽仍在坚持，“大哥马上又要回来了，奇犽也打了招呼要回来，……估计都在路上了，你就

    我：“我要等人。”

    “这样啊，”我早就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到眼前的蝴蝶雕像上，我问，“你的好奇、得到什么结论了吗？”

    “买下来、试试？”我不确定地问。

    “好巧，你也是来看展的吗……《泉水》……？你喜欢这类的风格？”

    “又见面了呢，小莱伊～”他还是总挂着那样漫不经心的笑意，口吻也轻浮散漫，“不过这里好像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呢，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呢？”

    糜稽被我挟持着一起来参加了展会。

    “那看来不是我了，”我遗憾地道，“因为你好像没有预料过会在这里遇见我呢。”

    他点点头。

    我觉得他再维持这个姿势，他的腰可能就要断了。

    但就是这么一偏头的功夫，因为晃了晃神，西索的手突然揽住了我的腰，然后不容置疑地将我拉到了他身侧，贴近了他的胸膛。

    女孩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意识到还有这个方法一般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我：“你认识芬克斯吗？”

    “不知道，”我回答，“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这种看上去美丽的生物，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纸片没什么两样。

    看着倒在洁白地面上的躯体，我抚平了裙边的褶皱，抬眼对上混迹在人群中掩藏自己的糜稽，然后失落地低下眼。

    “真抱歉，”然后，我带着笑意，对他道，“就算你是为了我来的也没办法呢，因为我不是为了你出现在这里的。”

    我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