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摸鱼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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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张还足足得有二十多页。

    虞柠一张张翻阅过去，发现那都是些发生在住宅区里的事件记录。

    与人类有所相似的头颅中央有着怪异尖锐的凸起，椭圆形的双目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身体遍布着亵渎的纹路，那弧线泾渭分明地分隔开了不同色泽，最古怪的还是与众不同的下颌——嘴唇就像活生生在面部凿出来一般，正下方的棱角更是不可名状地引人遐想。

    而它的胸口中央，象征能量不足的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提示着这个玩具就像本尊一样没电了。

    面容犹如被红白二色油漆涂抹过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脑袋仍然以快要折断的角度歪着，就这样凝视着床上。她的笑容清晰地刻进了虞柠的脑海里，一闭上眼都是那发僵的嘴角。

    时间跨度很广，有末日降临前就广为流传的传闻，也有这近三十年来具现在某些居住地的鬼怪，详细地记载了闹鬼的过程——特别是受害者凄惨的死状。

    寒意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后背。

    红布下方，取代了神像位置的迪迦奥特曼高举着握拳的胳膊，摆出了自己经典的出场姿势。

    不可直视，不可妄言。

    那一刻，她们都相信了光。！

    她甚至想象得出来那个画面。

    要命。

    什么也没发生。

    不要小瞧死线人啊！

    女鬼站在门外，缓慢地将身体转向了客厅，她步履虚浮，一步步朝着角落的神龛走去。

    不出所料，她才关了灯将被子一把拉过头顶，就听到房门轻微地吱呀响了一声。

    客厅好安静。

    她不好轻举妄动，决定先维持住这双方对峙的局面。不知过去多久，门边终于传来一丝更加细微的声响——房门似乎被重新关上了。

    ……

    但在一瞬间，那神像的模样还是落进了她没来得及避开的余光。

    女鬼一愣。

    怎么……还没走？

    这么默默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女人伸出苍白瘦削的手掌，缓慢地揭开红布的边角。

    一片漆黑里，那红布下明灭着的光芒似乎更显眼了。

    时针稳稳地指向了“十一”，虞柠暗道不妙。再过不到二十分钟，妈妈就要因为她还没睡觉而暴怒了，她赶忙收拾好去洗漱，等一头栽进枕头上刚好是十一点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就是说——

    虞柠紧闭双眼佯装熟睡，反正被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然而渐渐地，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半晌，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隔着布导致信号不太好，决定掀开再来一次。

    她毫无感情地说道。

    听着耳边忽然由弱渐强的哼唱声，虞柠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女人却对红光视若无物，她停在神龛前，面朝神像又是深深地一拜。

    这次的选题无疑是和“民宅”有关，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些没经验的学生在外头遇到无人居住的房屋就傻呵呵地往里钻吧。

    “时——日已到。”

    但BGM没有消失。

    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女人都是来看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卧室门也会原样关好。可此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柠仍然感觉对方的视线如影随形地隔着棉被笼罩在自己身上。

    等再抬起头，她发现作法估计是来不及了。

    她妈来查房了。

    “我——恭迎您的回归——”

    “我——恭迎——”她又重复了一遍，“您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