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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就是其中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真的,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浑身不适。

    回到班,她戳开奶茶封盖,吸着常温微甜的奶茶,平复过速的心率。

    从普通同学层面来看,这两种可能性都没什么问题,都很合理。

    “谢谢。”

    她懊悔地咬咬唇,情急之下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这么惹人遐想。

    萧星野低头给韩子杨发消息确认地方,他成功接收到信号,侧头往身旁的饭馆看进去。

    庄霁远和穆铭未顺着看过去,好奇她看见了什么。

    萧星野截断她的话,语气有点欠揍的痞坏:“钱太多,花不出去,正心烦呢,你替我分担就是谢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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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她想萧星野,却又有很多不敢做的事,以往畏怯的对视,刚才竟然一直盯着他看。

    没看见他。

    要不是手中的奶茶有份量,她都要怀疑刚才共进午餐的时光是一段不真实的幻梦。

    她硬着头皮答应:“……行。”

    江昭昭低头吃饭,余光还是控制不住走向,不知道偷看了萧星野多少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萧星野的表情变化很微妙,他眉峰稍抬,眼眸略虚,唇边洇着暧昧又勾人的笑。

    感情本就不是条理清晰的理性东西。

    实际意义代表的是,他会帮萧星野盯着老师,防止老师过来“棒打鸳鸯”。

    好烦。

    江昭昭站在店外,看到不少或明或暗打量萧星野的女生。

    她低着眼睛,视线落在萧星野白净的鞋尖上,听见他喉腔中轻震的嗓音响起:“嗯,去吧。”

    当然,如果在这其中,江昭昭的心意有变,他也会送上真挚的祝福。

    江昭昭不明所以,跟着他的视线一同穿跃玻璃门,看到几张生面孔,其中一个是四班班长,韩子杨朝萧星野点了点头。

    她的视线留意到庄霁远身后楼梯口的动静,恬静的笑意渐渐在唇角消失无踪。

    “到了,”萧星野停在隔壁店的门口,伸手替她推开玻璃门,“进来。”

    平时不主动发消息联系江昭昭,不是不想她,是他过于清醒,明白现在发再多的消息都是徒劳,说不定还会影响她的学习,扰乱她的心神。

    她以为,那是他们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是温书礼一个人拿不完作业,找萧星野帮忙,还是萧星野主动帮她送作业?

    庄霁远主动问她:“需要我们给你帮忙吗?”

    午自习结束。

    萧星野见她不出声,知道这招奏效,继续说:“再替我分担杯奶茶?”

    只是想和你一起。

    “确实很巧。”

    可是从暗恋少女的角度来看,那就另有说法了。

    假设是萧星野主动给温书礼帮忙,那有没有可能,是萧星野对温书礼有意思?

    他来了兴致,深入话题:“是吗,那你印象最深的一段话是什么?”

    有些话不适合说得太明白,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年龄段,最要紧的,还是该以学习为重,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女生和他说着话,他眼角的浅笑极其淡薄,唇瓣轻动,听不清说了什么。

    萧星野手里抱着一沓作业,身边跟着一个丸子头发型的女生。

    萧星野记得,他补充完整:“人类以为自己的行为是由自己掌控的,但其实都是无意中随着环境产生的反应。”

    萧星野看她说得这么艰难,眼神不自觉染上笑意,不是嘲笑,是一种他人难以觉察的,宠溺的笑:“你脸红的样子挺可爱。”

    话说出口,没法更改。

    少年硬朗俊逸的五官被染得朦胧,像隔着一层神秘的薄纱,他抬眼看来的瞬间,光点在瞳中轻闪,亮得动人心魄。

    她回忆书中原句,边想边说:“人的思绪与行为本来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言。其实,人在想什么,该做什么,连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懂……”

    江昭昭急忙改口:“不用不用,有你就够了。www.yilei.me”

    没要多久,他们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抬头是遮天蔽日的线缆,两旁的小饭馆生意平淡,小商店里的老板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萧星野很少见江昭昭如此直白不避讳的目光,反常的情况让他主动问及:“有话和我说?”

    萧星野点完单,拿着取餐码排队等待,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些女生看到他,会专门停在原地多看一会儿,还会和身边朋友窃窃私语。

    在他意识到对江昭昭的特殊之后,就做好了漫长等待的准备。

    她一紧张,容易脸红耳朵红,加上时间紧迫,没打腹稿,解释得磕磕绊绊,垂着眸子不敢看萧星野的眼睛。

    他送的奶茶,喝起来的口感总会更胜一筹。

    只是看到喜欢的人对别的女生笑,和别的女生做了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心情就急转直下,跌落谷底。

    

    结账时,江昭昭展示出付款码,萧星野伸出手机置于她之上,收银员成功收款,她没反应过来:“说好我请客的。”

    “我先回班了。”江昭昭抱着习题册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声音很轻很轻,快要听不见。

    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喜欢的人一起。

    庄霁远点头,回应穆铭未的话,眼神却看着江昭昭:“她是历史课代表,刚下历史课,老师让她送好几份作业,估计她一个人拿不完。”

    江昭昭跟在萧星野身旁,由他带着方向往未知的目的地走去。

    “我也很喜欢这段话。”萧星野眼眸深处的软光融化,变得柔情似水。

    萧星野无视那些目光,他提着两杯奶茶朝江昭昭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天气不热了,喝常温的吧。”

    萧星野能给别人帮忙送作业,也就代表能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能给别人送奶茶。

    心跳声很快,她亦步亦趋,眼前景象随之后挪。

    他那么聪明,要猜出来江昭昭没说完的内容是易如反掌的事。

    更别提她班里抓早恋那么严,不如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大大方方追她,在某一天,捧着花束问她“江昭昭,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她淡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心中一直以来有些矛盾的,在逻辑上说不通的地方,这段话给了她所有解释。

    果然大家公认的一中校草,不是浪得虚名。

    中午和萧星野共享的时间,感受到的快乐,眼前变为别样的情绪,朝她狠狠反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穆铭未问庄霁远:“那不是你们班的温书礼吗?”

    对,就是这段话。

    江昭昭甚至忘记挪开和他对视的眼睛,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他。

    当时她深受感触,被深深震撼了好久。

    “心意我领了。”萧星野说得云淡风轻,推开店门,让江昭昭先走。

    那就打断话题,不让她再说。

    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成为很多女生心里的第一首选。

    “谢谢。”她接过奶茶,身旁投落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几乎还能听到有人猜测她和萧星野之间的关系。

    “……”这理由,她真的无话可说,根本反驳不了。

    校门口的奶茶店,生意火爆。

    不算很重,她一个人拿得动。

    再往后,她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走出去几步,她提着奶茶包装袋的指节蓦地收紧,没忍住顿步回头,寻找萧星野的身影。

    他们走进其中一间,服务员紧跟其后,递来菜单。

    江昭昭去语文老师办公室拿批阅完的习题册,在回来的路上,一楼楼梯口,遇到庄霁远和穆铭未,简单打了招呼。

    以往还有其他朋友陪伴,这次就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连个救兵都找不到。

    “可是——”江昭昭走出店里,想要据理力争。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江昭昭走进去,看清店内的装潢别具一格,整体走的中式复古风,灯光柔黄,一个个小隔间前还放着别致的仿古屏风。

    江昭昭咬咬唇,主动开口:“那个……我还有数学作业没写完,先回去了。”

    她没再去看庄霁远和穆铭未的表情,绕开他们走向楼梯。

    少女的心思他不太懂,只结合她害羞低头和窘迫口吃的反应,能明白后面的话是让她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程度。

    “那个……我、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要请你,以为你会和平时一样,跟朋友一起,就确认下……我没想和别人吃饭,只、只是……”

    确认完餐点,萧星野低头和韩子杨发消息,上方温和柔软的光线直落而下,倾洒他一身,边缘处勾一圈模糊的金边。

    环境静雅,旁边隔间里传来低低说话的人声。

    这一幕,仿若旧电影里慢放的经典镜头。

    他可以等。

    一班那么多人,找谁帮忙不行,非要找萧星野?

    江昭昭抿唇轻笑,和暗恋的人看了同一本书,并且在那么多文字里,喜欢着共同一段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合得来,她藏着笨拙的心思,字斟句酌:“好巧呀。”

    就算他是班长,有义务给同学帮忙,不过温书礼找他帮忙,会不会是因为对他有好感,想创造一段和他一起共处的时间?

    江昭昭停止犯花痴,急忙想话题:“嗯,你暑假在图书馆看的那本书,我后来也去看了,挺有意思的,情节特别精彩。www.feihu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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