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年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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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雷道，我父母亲也很高兴。做儿女的能让父母高兴，就是一种孝顺。说着，望了阮晓芬一眼笑道，家里人把你认作儿媳妇啦。要我好生待你呢。

    姜雪梅见于雷有些宭迫，便道，反正我不管。下次写信，你说，这两个都是他们的儿媳妇。要不然我吃亏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于雷停下来。对何玉笙道，玉笙，你还能走吗？

    姜雪梅道，你想的美。你们想单独在一起，我肯定也要在一起。

    姜梅道，那也是的。那就不打断了。我们来服侍你。

    给家里寄钱后的半个月后，家里又寄了信来。信里说，父母看了照片特别高兴，家里来了人，就要把寄回去的书拿出来。两次收到700元，于雷的大哥问这是怎么回事？出来不过两个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父母再三交代，不正当的钱，不能赚。如果钱来路不正，要给退回。还有，和他一起照相的雪梅旁边的姑娘是于雷新找的女朋友吧？父母亲很满意，也很高兴。你要善待人家。于雷心说，幸亏只寄了500。要是寄1500，是不是把父母亲吓着了？不过，看了家信，于雷脸上露出了笑容。父母亲的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见何玉笙迟疑，于雷一把拉住她，帮她把门关拢，问她要到锁和钥匙，一把把门锁了，然后把她带出来的包挎在身上，把湿淋淋的何玉笙抱起来放在单车后座上，推起就走。雨势太大，单车根本骑不动，于雷推着何玉笙在雨幕里奔跑。

    于雷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丁公说，尽不想好事。腿打断了，谁骑单车带你们玩！

    于雷见了着急道，表妹，怎么还不走？水马上要来了！

    姜雪梅道，有没有提儿媳妇的事？

    雪梅道，美的你！

    姜雪梅一听不高兴道，媠爷媠娘没有提我吗？

    从浓密的雨水中，何玉笙看见于雷，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道，表哥，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玉笙道，我能。她掉下单车，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怀着幸福的心情给父母亲回了一封信。告诉他们钱是自己写文章得来的，干干净净，放心用。还告诉他们就是寄给他们的那本杂志上文章的稿费。至于那个姑娘，是个四川妹子，是表妹的同事，大家在一起玩，很开心。并交待大哥不要把钱存下来，给父亲母亲买点补品，给妹妹们添点衣裳，自己在这边赚钱没有那么难。把信寄了，于雷骑着个车子在大街小巷闲逛，想遇上点什么事情。但雨中的大街上，显得宁静。因为下雨，很多工地都停工了，他转了一圈，想租个房子住，老住在表哥那儿也不是个事。记起上次雪梅他们说过要租房的，不知他们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想法。想到此，在制衣厂即将下班的当口，他又来到靓影制衣厂找雪梅和阮晓芬。在厂里的食堂一起吃过饭后，于雷和姜雪梅、阮晓芬来到食堂外的走廊上，于雷道，和你们讲几句话就走。雪梅道，这么急干嘛？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到宿舍去说。

    姜晓芬道，外面租房子不便宜吧，一个月要几十块？

    好，你不讲，我自己讲。下次写信，我给我妈讲，要她和媠娘去讲，我想嫁给你，看她高不高兴。小时候媠娘就讲要我做媳妇的。姜雪梅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来到宿舍于雷说，我想到外面租房子了，你们想租出去吗？

    何玉笙在雨里打不开眼睛，看着前面于雷奔跑的有些模糊的背影，眼中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走出没多远，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又有房子在水浪的冲击下倒了。何玉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租的那个临江的门面倒了，那些古老的木头，在水的冲击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可是她茫然无措，不知道走向哪里。她守着那些赖以生存的玩意儿，渴望大水难饶过她。她甚至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大个世界里，谁还记得她？谁来帮她？她甚至想，或许，被大水冲走也是一种解脱?在她最绝望的时刻，于雷来了。他像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当他将自己抱起的那一刹那，何玉笙突然就放松了，感觉到自己有了依靠，她像是醉了酒一般，要软软地倒下去。但她知道不能，表哥顶着风雨，推着她，像一只负重的骆驼。

    阮晓芬说，于雷哥，我租。你说吧，一个月多少钱，和你在一起能学到好多东西的。

    于雷道，提了，说你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像个城里姑娘。

    于雷摸了一下雪梅的头道，是我们三个人的照片，你是表妹，晓芬他们不认得，以为是你给我介绍了女朋友呗，这是老人家的思维，你还当真啦？他们还要我感谢你呢。

    于雷道，都认得你是我表妹，就你喜欢胡说。

    于雷道，我常住在军营里怕别人说闲话，影响表哥呢。

    说着用一只手将衣服递了进去。待何玉笙接过衣服，他到旅馆里要了一包烟，在门外点燃了一支。

    回到旅馆，推门进去，何玉笙正在里面洗澡。听到声音，何玉笙道，表哥，是你回了吗？于雷道，是我。我把衣服给你递进去，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于雷到柜台交了钱，钱也打湿了。然后把何玉笙扶到房间。刚才问了，这房间有热水供应，你先去洗个澡，要不然会感冒的，还有没有干的衣服？何玉笙道，只怕找不到了。

    于雷道，我也没有换洗衣服。算了，我到军营去洗，那里很方便，离这儿也不远。

    路上到处是慌乱的人群。雨还在不停地下，好像天空被撕破了一个洞。

    阮晓芬道，我家里也写信来了，我妈说钱收到了，看了我邮给他们的照片很高兴。说我长大了。

    于雷浑身也湿透了，他拉起何玉笙，脱下雨衣，披在她的身上，道，这里安全了。表哥军营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抗洪抢险，你不方便去，先到这个旅馆住下来，其它的什么都不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命重要。

    两姑娘问：为啥？

    说了会儿闲话，于雷走了。姜雪梅和阮晓芬有些恋恋不舍。

    工地上的工作雨天做不了，对于于雷而言，更多的时间是在寻找新闻。www.jingruo.me虽然稿费收入不错，但新闻不是天天掉在他的面前。虽然也写了一些东西，但像钱生全和霍有余这样的故事更是很少遇上。他莫名的有些着急。他想找一份比较长久的工作，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姜雪梅搂着阮晓芬的肩膀说，打断了好！打断了我们俩服侍你。

    姜雪梅道，表哥，你今天怎么突然要租房了？发财了？

    于雷对姜雪峰说，表哥，让我和你们在一起，拍照片和写新闻。

    于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真要是这样，他们可能要过来接我了。

    于雷道，发什么财呀。www.qinshao.me天天下着个雨，没事儿寻思着找个事做，到处闲逛来着。收着家里的信，写了个回信，在邮局寄了，顺路过来看看你们，问问你们的意见。

    何玉笙还想说什么，于雷道，你自己找点吃的，这附近就有得买。说着，没入了风雨之中……

    于雷道，看这势头，这水还要涨，已经淹了几百间房子了，你不怕被大水冲走？带走最值钱的，其它放在屋里，把门锁上，跟我走。

    于雷赶到何玉笙的小店时，何玉笙浑身湿透，还在抢救她那些玩意儿。把商品打包，甚至锅碗瓢盆也装在袋子里，水已经快淹到她门口了。

    于雷道，以为我疯了呗！一脚踩两只船，不打断我的腿，我跟你姓。

    于雷道，不怕，我会注意的。从6月17日开始，由于水势越来越大，不断出现房屋被淹和堤围决口处，姜雪峰他们到处抢险救人。有几家工厂因为浸水，被迫停工停产。根据官方公布的数字，被淹房屋10000多间，于雷突然想到表妹何玉笙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租的房子在江边，应该是很危险的。17号那天的傍晚，他和姜雪峰说了一声，披上雨衣，骑上自行车，往沙湾而去。

    于雷走后，阮晓芬对姜雪梅道，你媠爷媠娘真好！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脸上一片喜色。

    于雷道，沙湾那边好是好，有点远。你们要是还在这边上工，会吃不消。最好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或者有什么合适的生意做。

    阮晓芬有些羞涩地道，真的么？他们怎么说。

    表哥，你也去洗个澡吧，要不你也会感冒的。

    那你稍等，我去给你随便买一套。

    请看下章《迷离夏夜》。

    七月份的雨越下越大，河里江里的水也不断地往上涨。一开始大家还不以为然，但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巨大的自然灾害会席卷而来。6月17日，广播和电视里发出了预警，番禺遭遇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灾害，江里的水位超过警戒线水位2米。整个阳城投入到紧急救援之中。首当其冲的是于雷表哥姜雪峰他们的消防部队。

    说着于雷奔出门，漆黑的夜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成衣售卖店。于雷比划了一下，说了何玉笙的身高，内衣外衣各买了一套。

    于雷道，我放心不下你，赶快跟我走。

    一会儿，何玉笙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头发湿淋淋的。

    何玉笙道，我能去哪里？我的东西都在这儿？

    于雷道，我又不是八十岁的公公，要你服侍。

    姜雪峰道，这个太危险了，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