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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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张大爷就忍不住抱怨了，“平时有电不见你睡懒觉，明知要早起却赖床，你他妈太能来事了。”

    他们一走，程歌没有立即回活动室，而是沿着围墙检查有没有翻墙的痕迹。

    撞得窗户哐哐响的风好像也没了。

    张大爷老脸胀得通红，“赶紧开门，后院还晾着衣服，我得去看看。”

    沈星宇一听这话就知道完蛋了。

    得想个办法才行。

    没想出个所以然呢，大门口响起张大爷的大嗓门，“园长，回来咯，开门啊...”

    到活动室时，当着其他人的面才说，“小沈说夜里没下雪，外面那些冰霜是降温造成的。”

    程歌什么声音都不见了，慢慢走上前，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扶着裹霜的铁门往前一推。

    “不知道。”

    “老子都不在...”

    程歌没跟他顶嘴，门打开，走出去望了眼花园。

    程歌吓了一跳，忙把箩筐拖进宿舍，找剪刀划开纸箱上的胶带，拿了几张暖宝宝出来。

    风雨消停，张大爷的声音贯穿力十足，活动室的人全被他引出来了。

    花园一片萧瑟，凋零的枯枝，孤寂的石桌，全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膜。

    “老子还想问你们谁得罪她了呢，妈的，说话跟巫婆似的，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破旧的外墙，乱搭的电线，大小不一的空窗，可见并不富裕。

    “......”

    “你没惹她？”

    但地面滑溜溜的，一脚没站稳，直接屁股着地摔了下去。

    张大爷也回过味来，程歌要是不给开门，他们就得永远待在外面了。

    她拿了六张暖宝宝，剩下的衣柜里，至于箩筐，靠墙放着不动。

    程歌就像雕塑似的，站在那儿半天没反应。

    程歌低头看他，仍是刚刚那副柔情似水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清早的，丝毫不影响张大爷的火气，“还找不找电工师傅了？”

    老人畏寒，养老院肯定囤了御寒物品。

    她如此安静，张大爷竟有些不习惯。

    围墙上装了半米高的铁网，铁网上有尖刺儿，她走了一圈，没看到铁网被破坏的痕迹，这才稍稍放了心。

    张大爷白天运动量大，夜里睡得死，有没有下雪他不知道，反正等他醒来时，外面就这样了。

    他一个激灵，赶紧跑开。

    声音淹在呼啸的寒风里。

    张大爷瞪他，“有口罩不知道早点拿出来啊...”

    当务之急，恢复电是关键。

    “进来吧。”

    四楼风大，宿舍门被撞向墙面，啪的一声。

    这么快？不会是坏人假扮的吧？

    张大爷一哆嗦，赶紧扶着地站起。

    “哎哟...”他扶着腰，闷哼出声。

    程歌微微蹙起眉，看向斜对面的居民楼。

    他怕自己一抬脚，一把尖锐的刀就从侧边伸出来扎进他心脏。

    他拍拍屁股上的霜，一扭一扭的大步往前走，沈星宇要扶他，被他无情的甩开，“滚。”

    “来了。”

    但要他道歉他又抹不开面子，僵着脸说，“你刚刚忙什么呢？”

    张大爷不服老，一张脸勇敢的露在外面，到门口时，鼻涕横流，身上的纸巾都用完了。

    她戴了两层口罩，又把下巴埋进羽绒服里，稍微缓解了迎面而来的冷风。

    刚转身，就听到张大爷惊呼，“这儿怎么有脚印？”

    他穿42码的鞋，对方留下的脚印竟然跟他一样。

    他催，“快点，吴建英等着煮饭呢。”

    张大爷的怒气冲到了天灵盖，哐哐哐砸门，“园长...”

    张大爷一抖，走得更快了。

    程歌唔了声。www.yurou.me

    程歌用手肘撞开的门，语气满是不耐烦，等人一出去就收手走人。

    电工师傅拎着工具箱，过门时，身体微微侧了下。

    定睛一瞧，玻璃窗上的雨珠消失了。

    “赶紧滚把。”

    桐城的天黑得晚，亮得也晚，当外面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时，程歌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当时要是问张大爷要不要口罩，张大爷肯定骂他瞧不起人。

    程歌想找个角落观察下电工，但被张大爷的声音震得烦躁，“来啦。”

    “他妈的，要是被老子逮到，老子非剁了他不成！”

    她说，“不管那些，找到电工就回来。”

    果不其然，储藏室堆着好几箱没有拆封过的暖宝宝。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六点四十。

    录节目时，老园长给了她储藏室的钥匙，不过走走过场，她并没进储藏室翻过里面的物品，直到李春梅她们说夜里贴暖宝宝睡觉她才反应过来。

    程歌回了句，掀开被子找脱鞋，余光擦过半扇玻璃，隐隐觉得不对劲。

    沈星宇在床上躺了一天，精气神已经恢复了，看到程歌，拘谨的扶了扶镜框，竟有些紧张。

    程歌扭头望去。

    雾色散去，一栋栋居民楼彻底显现。

    张大爷视死如归，程歌思索了几秒，“记得找个好点的电工师傅。”

    沈星宇没为自己辩解，侧身跟程歌说，“园长，我们先走了啊。”

    “撞屁的鬼。”

    估计有暖宝宝的关系，竟比昨天多睡了两个小时。

    张大爷试了好几个脚印，有些大，有些小。

    不会想哄他吃农药吧？

    “那她去哪儿了？”张大爷踹门，“他妈的不会回去睡觉了吧？”

    这不，张大爷说完，程歌就定住不动了。

    张大爷的表情凶狠起来，沈星宇扯他衣服，“咱先找电工师傅吧，建英阿姨还等着煮饭呢。”

    但凡一个漂亮的女人突然变得温柔可人，要么想杀人，要么想自杀。

    程歌伸了个懒腰，脑袋缓缓的伸出被窝。

    田野白茫茫的，像铺了层白霜，她边朝门口走边问，“张大爷，下雪了吗？”

    程歌笑眯眯提醒了句，“张大爷，你慢点。”

    张大爷紧紧挨着他，然后就看到程歌眼睛里在滴蜜，甜腻腻的。

    张大爷柯南附体，“晚上有人来过。”

    他害怕。

    程歌心情好，没跟他顶嘴，在门口鞋柜拿了双靴子换上，然后套上羽绒服就下楼给他开门去了。

    他心下忐忑，“快给园长道歉。”

    这儿是末世，弱肉强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怪好看的。

    沈星宇看不下去，给了个口罩过去。

    不是他，难道是她们？

    见沈星宇平安的进门，他又拽身侧的电工师傅，“走吧。”

    铁门前的水泥坡上，好些覆着的白霜被剥去，留下原始的水泥防滑线。

    “谁啊？”

    张大爷好似没听到，揉着掌心的指骨，眨眼便消失在了拐角。

    李淑芬跑到楼上敲门，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应，“园长好像不在宿舍。”

    没人走过的地该是白白的，有些滑，就像他们从活动室出来那样，而不是留下这种斑驳的脚印。www.liuwan.me

    李淑芬回，“园长不在活动室。”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李春梅她们站在花园里，不明白张大爷反应为何如此激烈，笑他，“张大爷，你出门撞鬼了哟。”

    不过那些人昨晚没翻墙，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行动。

    “老子知道。”

    不知不觉间，外面天光泛亮，完全不是前几天灰蒙间硬挤进来的青白光。

    类似的痕迹，从门前蔓延至马路上。

    忙拉张大爷，“园长可能在忙，没听到。”

    张大爷思维发散，停不下来，“养老院的电线不会是人故意弄坏的吧？”

    程歌现在是有气就撒，从不隐忍，突然这般笑里藏刀，肯定憋了大招。

    她从小路绕出去，就见张大爷黑着一张脸，眼睛在喷火，“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程歌扫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活动室。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

    不用问也知道，出门时，程歌用围巾把脖子脸裹得就剩一双眼睛，但凡他有点意识，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

    大家各自回想清晨在活动室跟程歌的交流，猜不准哪句话惹了她，灰

    程歌在后门处，没有立刻回答。

    程歌发起火来的程度堪比狂犬病发作，张大爷骂她不是找死吗？

    “啥时候了还不起。”

    撞鬼的程歌还差不多。

    是啊，张大爷出去了。

    沈星宇眼镜上起了雾，眼神显得无辜，“我以为你不想戴...”

    不，这儿基本可以称为贫民窟了。

    他打了个寒战，把沈星宇推到前面，“你先进。”

    “走。”

    沈星宇悻悻的收回了手。

    他抬起脚，鞋子顺着脚印踩下去，脸色微变，“是男人。”

    “园长，咱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声音甜腻腻的，不像发火，更像发情。

    张大爷眉头皱得更紧，“园长？”

    听到程歌声音的其他人感觉到了不对劲，悄悄问走近的张大爷，“你得罪园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