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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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园长是为了节目效果，舒心养老院的实际负责人并不是她。
“一杯粉色芭乐气泡冷萃。”程歌没有喝过这种冷饮，看着电子屏幕上的饮品单，“超大杯，正常冰。”
想到这点，散去的力气好像回来了些，肚子疼也不是那么难忍了。
“我不认识什么大老板。”
皱巴巴的钱放在吸管盒旁边，服务员诧异的瞪圆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找零。
跟李淑芬在窗边纠缠太久，他们头发衣服都被雨淋湿了，程歌找毛巾给她们擦头发，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汗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爬下床，喊对面床上的人，“月亮，你和我一起去…”
“是程歌园长吗？”
灯亮了，顺带照亮了天花板的灯，云朵形的贴墙灯，里面铺着蚂蚁大小的黑点，跟她在养老院的卧室灯一模一样。
新综艺是一群女明星去养老院打工的日常，第一季的拍摄地在临泉镇。
天色渐渐灰暗，斑斓的霓虹灯亮起，喧嚣的城市进入了另一种喧嚣。
先是耍大牌，然后被男友爆出亲密照，这档综艺前，她被公司雪藏多年。
附近全是软文营销推广策划类的公司，偶尔出现明星不足为奇，这也是服务员看到程歌第一眼没有震惊激动兴奋的缘故。
之后再熬了小半锅粥，吃完粥吃了一粒布洛芬，药效发挥，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等她一鼓作气把脏裤子带下楼扔了，再把弄脏的座椅擦干净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跑过了十一点位置。
外面静了几秒，高声喊，“园长，我，李淑芬犯病了，要跳楼呢，你快去看看啊…”
“一共四十二。”
程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雨声，引擎声，砸门声交织在一起，程歌脑门嗡嗡响。
……
车子一动，老人慌乱的缩回手让开，程歌扫了眼他沾着水泥的裤脚，凉淡的扯了扯嘴角，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搞她，但她已经不是刚出道一见套就往里钻的傻子了。
电梯口乌漆麻黑的，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冷得程歌直哆嗦。
“是不是嫌我们年纪大不想干了？装死是吧？信不信我马上拍视频发网上！”
疼痛并未缓解，相反，她还面临更窘迫的现状——大姨妈来了，提前了半个月。
“你们说她能红吗？”
她的病不是没有征兆的，夜里电闪雷鸣，她起床关窗，发现停电了，情绪顿时阴郁，一阴郁就不想活了。
褐黄色的蕾丝窗帘，上面缀着同色的水滴行塑料珠，厨房阿姨挑的款式。
以她在养老院的表现，配合源源不断的热搜，绝对能翻红。
程歌太阳穴突突直跳。
思前想后，只能捂着肚子咬牙往停车场走。
程歌没有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四下瞅了瞅，车辆并不多，人就更少了。
砸门声又开始了，且声音变得急切，“要我说多少遍，李淑芬要自杀，你是不是聋了呀！”
抽屉弹出，她拿了一张五元和三个硬币出来递过去，“你那个综艺录制完了？祝你大红大紫啊。”
真他妈见鬼了！
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低头调整座椅，这才拿车钥匙。
程歌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自己的，害怕有人故意搞她，神色微肃，“不知道，具体的你要问养老院。”
害怕被人认出来，她拿包挡着脸，找到车后，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拉开了车门，然后人往驾驶座一倒，陷入了虚脱中。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一束光从外面飘过，扫过窗帘，从左到右，下一秒又是一束，连绵不绝的光照亮了窗帘纹路。
今晚似乎有所不同。
她的床很软，床边有个平板支架，维持一个姿势，很容易就能睡着。
这两年好多过气女明星都翻红了，但程歌的情况有点特殊。
想到白天自己支付的一大笔定金，她抓起外套往身上一套，边换鞋边喊，“来了来了。”
啪嗒——
跟营销公司的人绞了一天，话题热度，热搜时间，每周热搜次数以及价格，总算让她满意的签了合同。
李淑芬的情绪已经被几个大爷阿姨稳定下来了。
养老院以前是学校，宿舍是教室改造的，走廊不宽，雨飘进来，扑在程歌脸上，激起一身凉意。
“我老家是临泉镇的…”
可明星现金结账…说实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看‘两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再次傻眼。
老人略显失望，“那你能帮我问问吗？那边说要大老板点头。”
她有所警惕，并未放下车窗，“啥事？”
卧室门一阵一阵的响，先是有规律的叩击声，慢慢变成了砸门声。
车窗贴了防窥膜，老人看不清车里的情况，又大着嗓门问了句。
众所周知，程歌的性格并不好。
门外的人渐渐变得急躁，手脚并用的朝门落去。
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不开灯房间里也不会显黑，她喜欢在昏暗的光线里追剧看小说，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迷迷糊糊间，仍是睁开了眼。
张大爷黑着脸追过来，见她开始滑手机，火气直往上窜，“啥时候了还想乘电梯，非得等人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钥匙刚插进锁孔，外面有人敲窗。
但听砸门就在外面，比起陌生人闯入家，更让她起鸡皮疙瘩的是陌生人进了卧室！
这话是张大爷的口头禅，他有狂躁症，激动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真要爆网上，这个节目就黄了。
程歌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床头柜上台灯按钮。
她一个人住，不可能有人进得了她家的门，难道是隔壁的？
妈的，好不容易离开这鬼地方，怎么又回来了？
拿到《养老院的日子》这档节目的邀约，她的大姨妈就开始紊乱，为了得到观众的认可，录制前她就去养老院做志愿者了，期间还考了护理证，园长证。
见咖啡店门口有人发传单，愉悦的走了过去。
虽然程歌过气了，但毕竟是明星，能跟明星合影，还是很激动的。
想掉头回咖啡馆，但她这弓着腰大冒冷汗的样子要回去了，肯定会被当成碰瓷的。www.yatong.me
程歌看着他，估计从工地直接过来的，他头上还戴着安全帽，扒着车窗的手全是泥，脸上也有。
“不用。”
在这个圈子里，一旦跟大老板扯上关系，一些标签就扯不下来了。
外面下雨了，哗啦啦的雨，沉闷的砸在窗户上，跟她的心跳一样乱。
程歌走的时候，服务员还拿着手机拍她的背影，上网搜关于她的新闻。
“这么慢！我告诉你，李淑芬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程歌从盛天大楼出来已经快六点了。www.cuirong.me
然而冷不是最致命的，停电才是！
程歌莫名，但把车窗放到够手掌伸得进来的程度，然后按亮了车顶的灯。
“？？”
服务员看她一眼，随即低头看面前的电脑屏幕，“还需要其他的吗？”
裤子弄脏了，甚至有一块的血渍已经干涸，恐怕洗不干净了，找了个黑色垃圾袋装起来。
“老人家，你找别人问问吧。”程歌发动车，态度强硬，“找我没用。”
床边的书桌，收纳盒也是。
程歌点开支付宝，戳了下付款码，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手伸进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摸了一张五十元出来。
踹门声越来越急促，男人粗粝的喊声变成了谩骂，而程歌像被钉在原地挪不动脚…
“你不是园长吗？”
“当然。”程歌撑着柜台，身子前倾，朝女孩手里的摄像头比了个剪刀手。
“看路透状态保持得不错，衣品也在线，但这种新综艺，翻红还得看性格。”
“不是。”
其他服务员见状，也纷纷跑了过来。
“唉…”
一个皮肤黝黑身形佝偻的老人，程歌从未见过，“有事吗？”
程歌不知道综艺还没开播，已经有人唱衰她了，可能一天没吃东西的关系，冰水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且小腹隐隐作痛。
因为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快点啊。”
天边夕阳坠落，漫天红霞仿佛给天地铺了层轻薄的纱，行过的车辆，路过的行人，都被染成了粉色。
白色床垫上，被子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并未有压过的痕迹，床底没有鞋子，床尾的衣柜敞着，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不见了。
老人眼睛贴过来，语气紧张，“听说有大老板给养老院捐钱和物资，进养老院不用花钱是真的吗？”
程歌到现在都还没摸清当下的情况，被张大爷一吼，脾气也来了，“我开手电筒呢！”
惊觉自己目光有些冒犯，服务员收起钱，主动找话，“你是程歌？”
服务员愣了下，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可以吗？”
看她笑容甜美，程歌忽略掉那短暂的不快，“谢谢，要跟我合照吗？”
正值下班高峰期，三五成群的人说说笑笑往车位走，目光扫到她时，都会停留一会儿。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到嘴边的尖叫，鼓足勇气吼出声，“谁？出来！”
路上车流畅通，回到家她就钻进了卫生间。
] 她当园长是为了节目效果，舒心养老院的实际负责人并不是她。
“一杯粉色芭乐气泡冷萃。”程歌没有喝过这种冷饮，看着电子屏幕上的饮品单，“超大杯，正常冰。”
想到这点，散去的力气好像回来了些，肚子疼也不是那么难忍了。
“我不认识什么大老板。”
皱巴巴的钱放在吸管盒旁边，服务员诧异的瞪圆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找零。
跟李淑芬在窗边纠缠太久，他们头发衣服都被雨淋湿了，程歌找毛巾给她们擦头发，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汗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爬下床，喊对面床上的人，“月亮，你和我一起去…”
“是程歌园长吗？”
灯亮了，顺带照亮了天花板的灯，云朵形的贴墙灯，里面铺着蚂蚁大小的黑点，跟她在养老院的卧室灯一模一样。
新综艺是一群女明星去养老院打工的日常，第一季的拍摄地在临泉镇。
天色渐渐灰暗，斑斓的霓虹灯亮起，喧嚣的城市进入了另一种喧嚣。
先是耍大牌，然后被男友爆出亲密照，这档综艺前，她被公司雪藏多年。
附近全是软文营销推广策划类的公司，偶尔出现明星不足为奇，这也是服务员看到程歌第一眼没有震惊激动兴奋的缘故。
之后再熬了小半锅粥，吃完粥吃了一粒布洛芬，药效发挥，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等她一鼓作气把脏裤子带下楼扔了，再把弄脏的座椅擦干净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跑过了十一点位置。
外面静了几秒，高声喊，“园长，我，李淑芬犯病了，要跳楼呢，你快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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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雨声，引擎声，砸门声交织在一起，程歌脑门嗡嗡响。
……
车子一动，老人慌乱的缩回手让开，程歌扫了眼他沾着水泥的裤脚，凉淡的扯了扯嘴角，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搞她，但她已经不是刚出道一见套就往里钻的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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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她能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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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歌走的时候，服务员还拿着手机拍她的背影，上网搜关于她的新闻。
“这么慢！我告诉你，李淑芬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程歌从盛天大楼出来已经快六点了。www.cuiro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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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歌莫名，但把车窗放到够手掌伸得进来的程度，然后按亮了车顶的灯。
“？？”
服务员看她一眼，随即低头看面前的电脑屏幕，“还需要其他的吗？”
裤子弄脏了，甚至有一块的血渍已经干涸，恐怕洗不干净了，找了个黑色垃圾袋装起来。
“老人家，你找别人问问吧。”程歌发动车，态度强硬，“找我没用。”
床边的书桌，收纳盒也是。
程歌点开支付宝，戳了下付款码，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手伸进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摸了一张五十元出来。
踹门声越来越急促，男人粗粝的喊声变成了谩骂，而程歌像被钉在原地挪不动脚…
“你不是园长吗？”
“当然。”程歌撑着柜台，身子前倾，朝女孩手里的摄像头比了个剪刀手。
“看路透状态保持得不错，衣品也在线，但这种新综艺，翻红还得看性格。”
“不是。”
其他服务员见状，也纷纷跑了过来。
“唉…”
一个皮肤黝黑身形佝偻的老人，程歌从未见过，“有事吗？”
程歌不知道综艺还没开播，已经有人唱衰她了，可能一天没吃东西的关系，冰水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且小腹隐隐作痛。
因为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快点啊。”
天边夕阳坠落，漫天红霞仿佛给天地铺了层轻薄的纱，行过的车辆，路过的行人，都被染成了粉色。
白色床垫上，被子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并未有压过的痕迹，床底没有鞋子，床尾的衣柜敞着，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不见了。
老人眼睛贴过来，语气紧张，“听说有大老板给养老院捐钱和物资，进养老院不用花钱是真的吗？”
程歌到现在都还没摸清当下的情况，被张大爷一吼，脾气也来了，“我开手电筒呢！”
惊觉自己目光有些冒犯，服务员收起钱，主动找话，“你是程歌？”
服务员愣了下，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可以吗？”
看她笑容甜美，程歌忽略掉那短暂的不快，“谢谢，要跟我合照吗？”
正值下班高峰期，三五成群的人说说笑笑往车位走，目光扫到她时，都会停留一会儿。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到嘴边的尖叫，鼓足勇气吼出声，“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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