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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确没觉得这老和尚高调，可现在听见他说“低调”两个字，怎么愣听出了一股凡尔赛的味道？
林蔻蔻认为，凡事得有个尺度。
林蔻蔻：“……”
这毕竟不是什么谈感情的时候，林蔻蔻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联系了慧言，搞到了进清泉寺的机会。
林蔻蔻此时此刻是认真的：“智
晚上九点三十分，她与裴恕离开禅修班，安静地进入寺院后山。
林蔻蔻认得方向，与裴恕兵分两路：裴恕去找张贤，她自己则来到了智定的住处。
只可惜，智定下一句就浇灭了她的幻想。
林蔻蔻：“……”
隔着一张茶桌，两双眼睛对上，老和尚看她宛如看死人，林蔻蔻看老和尚已生无可恋——
如果说挖张贤是s级难度，那挖智定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智定这一回是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她来了，深感不可思议：“你是去年进的禅修班，就算没待够一整年，最起码也是十来个月，在山上过这么长时间，禅修班上那么多堂课！现在想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
林蔻蔻继续微笑：“以前的工作经历不方便透露，那为什么会来清泉寺，应该能说一点吧？”
这时间就算是和尚也基本没睡。
要不是这山上有派出所，她恐怕已经直接揍他一顿了。
林蔻蔻以为这回是投其所好，终于对症下药了。
她还试图挽回一下：“智定师父，你听我说……”
然而，她手才刚举起来，还没落到门上，身后便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林蔻蔻顿时惊讶，心头一震：竟然愿意请她进去，难道有门儿？
那大白猫看起来跟他十分熟悉，在这屋子里也没有半分不安，异常惬意地趴在桌上。
林蔻蔻以前大致了解过智定的作息，可没想到，当她站在智定房间门口，却发现无论是门缝里还是窗户上，都漆黑一片，半点光亮没透出。
林蔻蔻的笑容已经有一丝裂痕，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都不讲。那也没有关系。只是关于教培行业，我还有一些疑惑想请教。像欧美发达国家，在教育上的投入都非常高，按理说国内教培行业的长线发展前景会非常好，国内就算会有政策因素影响，难道就没有一线生机，或者什么新的可能性吗？”
智定问她：“你上课都干什么去了？梦游吗？”
只是一心借由工作泄愤的他，并未发现，那头的林蔻蔻注视了他许久，才无声地一声轻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智定起身就要赶她：“别废话了，说什么都没用！”
一排排禅房在山林里伫立。
这番话问得很诚恳了，姿态摆得也相当低。
林蔻蔻：“……”
老和尚面无表情：“这是山下那群老牛鼻子的。”
智定突然想起来了：“哦，我上课的时候，好像就没见过你。”
林蔻蔻：“……”
林蔻蔻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可我之前听您在禅修班说起教培行业这些乱象的时候，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有话说得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既然有一身的……”
一双眼里，多少带了几分打量。
林蔻蔻深吸一口气，强将那即将冒出来的火气摁了回去，逼迫自己露出标准的微笑，终于想起了一句佛家偈语：“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岂料老和尚听后，一脸冷漠：“有没有消息来源都不会告诉你，死了心吧。”
然而……
话虽不好听，但似乎是事实。
大晚上，林蔻蔻吓了一跳。
老和尚一听迅速抬头，扬了声音：“什么养猫？这是寺院里的猫，我只是带回来看看。你还想举报我吗？”
普通僧人的住处更靠近寺院外面，像智定这样的已经算是寺内有资历的高僧，所居住的地方更靠里也更安静。
门没关上，朝外敞开。
她完全不接招。
这老和尚脑筋什么时候转这么快了？一下就看破了。
人渣？
智定瞅瞅她那看似真诚的笑容，一脸冷漠，不为所动：“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致谢道歉是假，想来挖我是真吧？”
老和尚翻了个白眼：“要不让你进来，把话说清楚，以你的德性，以后一天来骚扰我十遍，我在寺里还怎么低调扫地？”
老和尚的住所非常简单，上下两层的跃层结构，摆的都是一些学术类的书籍，墙上挂着手抄的佛经。
老和尚两眼一闭：“不知道。”
“这么早就睡了吧？”
道理都一样你他妈要求怎么这么高！就那么点破道理非要用你们佛家的话来讲吗？！
老和尚理直气壮：“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潜台词呢？我那话的意思是把你叫进来，彻底打消你想挖我的念头！”
智定一指门：“不用说了你出去吧，反正我的态度你已经很清楚了，明天你们下山我就不送了。”
可没想到，老和尚往前走去，打开了房门，对她道：“进来吧。”
林蔻蔻看得嘴角一抽：“出家人不是不允许养猫吗？”
她忽然觉得今晚无功而返的可能性很大。
林蔻蔻自问这番话已经说得不差。
她心里想：给他机会就不错了，竟然还敢嫌弃，挑三拣四？那就当自己是真人渣好了。
前面老和尚已经拒绝回答过那么多问题，到这儿总不应该再拒绝了吧？
林蔻蔻：“……”
她一番腹诽，心道这老头儿当和尚也不是很老实，但毕竟如今形势比人强，就算是有什么意见也只能憋住。
智定脚步一停，看向她。
她回头就看见老和尚手里提溜着一只大白猫，站在屋檐下，对她虎视眈眈，头皮不免一炸：“智定师父，吓我一跳，我正准备敲门呢。也不干什么，就是上一会走得仓促，都没来得及感谢一下你过去一年的照顾。而且禅修班有些事我是做得过分了一些，这几天回想起来都于心不安，觉得应该好好反省，给你道个歉。”
林蔻蔻：“……”
老和尚直接打断了她：“别拿儒家的话来忽悠我。”
好家伙……
谁叫智定摇身一变成了目前最合适的候选人呢？
智定皱起了眉头。
林蔻蔻有些不相信，上前便想敲门。
林蔻蔻：“……”
老和尚哼一声：“这干你什么事？”
裴恕：“……”
林蔻蔻简直被他搞糊涂了，没忍住问：“那你不想被挖，叫我进去干什么？”
老和尚进去，就坐在桌边撸猫。
话都没说完，老和尚已经抬起头来看她。
不过问问反应就这么大，这猫要不是你养的你这么心虚干嘛？
他刚想说“的确”，可一转念才回过神来，问她：“你说谁送上门啊？”
老和尚淡定地撸着猫：“现在你知道我拒绝你的决心有多坚定了吧？”
早知今日，她就是拿两根火柴棍把眼皮撑起来硬挺在在老和尚的课上，也不溜出去做单！
林蔻蔻急道：“就业！教培行业如果大规模崩盘，行业里那些从业者，该怎么办？”
林蔻蔻：“……”
风水轮流转，做事果然应该留一线！
林蔻蔻都惊呆了：“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这叫‘让我进来把话说清楚’？！”
林蔻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算这样，你不也愿意送上门来吗？”
这根本是一句“干我屁事”一句“干你屁事”把她所有的问题都堵了回来啊！
林蔻蔻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说最后一句——”
不应该啊，距离她被赶下山才过去多久？老和尚的睡眠质量就变得这么好了？
林蔻蔻重新挂上礼貌的微笑：“好，那还是说说正事吧。既然智定师父愿意给我一个谈话的机会，那我就斗胆提问了。之前在饭桌上您断言说教培行业会倒塌，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您敢说这么确定之外，除了有远见卓识，是不是还有什么确定的消息来源呢？”
老和尚静默半晌后：“就这？”
这是想打听清楚智定的斤两，另外就是再次确认教培行业的趋势。
在她进门后，他看着她道：“不过你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离开清泉寺的。再说了，教培行业要凉，神仙难救，你挖我去也没有用。”
裴恕一口气堵在心里没处撒，只好去工作。
可她万万没想到，智定看她一眼，只问：“我一个庙里扫地念经的，教培行业倒不倒，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蔻蔻咬牙，换了一套说辞：“那又有另一句话说得好，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方无所求……”
林蔻蔻扫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干脆地转移了话题：“既然今晚就要行动，那现在该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林蔻蔻便知道，这回对了，迅速把话续上：“全国七十万教培机构，上千万的从业人员，会有多少人一夜之间面临失业？时代要抛弃人，的确不打招呼；可如果我们能预料，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你也不想做点什么吗？”
林蔻蔻唇畔的微笑一滞，但还算有心理准备，并未生气，再接再厉：“那你以前在哪家企业工作呢？”
首先是通知歧路那边，appg之类的暂时不急了，让大家能松口气休息休息；顺便打电话跟孙克诚说自己明天不回去，让他取消原本安排的接机；接下来便取出他们先前就有的张贤的资料，重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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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蔻蔻认为，凡事得有个尺度。
林蔻蔻：“……”
这毕竟不是什么谈感情的时候，林蔻蔻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联系了慧言，搞到了进清泉寺的机会。
林蔻蔻此时此刻是认真的：“智
晚上九点三十分，她与裴恕离开禅修班，安静地进入寺院后山。
林蔻蔻认得方向，与裴恕兵分两路：裴恕去找张贤，她自己则来到了智定的住处。
只可惜，智定下一句就浇灭了她的幻想。
林蔻蔻：“……”
隔着一张茶桌，两双眼睛对上，老和尚看她宛如看死人，林蔻蔻看老和尚已生无可恋——
如果说挖张贤是s级难度，那挖智定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智定这一回是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她来了，深感不可思议：“你是去年进的禅修班，就算没待够一整年，最起码也是十来个月，在山上过这么长时间，禅修班上那么多堂课！现在想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
林蔻蔻继续微笑：“以前的工作经历不方便透露，那为什么会来清泉寺，应该能说一点吧？”
这时间就算是和尚也基本没睡。
要不是这山上有派出所，她恐怕已经直接揍他一顿了。
林蔻蔻以为这回是投其所好，终于对症下药了。
她还试图挽回一下：“智定师父，你听我说……”
然而，她手才刚举起来，还没落到门上，身后便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林蔻蔻顿时惊讶，心头一震：竟然愿意请她进去，难道有门儿？
那大白猫看起来跟他十分熟悉，在这屋子里也没有半分不安，异常惬意地趴在桌上。
林蔻蔻以前大致了解过智定的作息，可没想到，当她站在智定房间门口，却发现无论是门缝里还是窗户上，都漆黑一片，半点光亮没透出。
林蔻蔻的笑容已经有一丝裂痕，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都不讲。那也没有关系。只是关于教培行业，我还有一些疑惑想请教。像欧美发达国家，在教育上的投入都非常高，按理说国内教培行业的长线发展前景会非常好，国内就算会有政策因素影响，难道就没有一线生机，或者什么新的可能性吗？”
智定问她：“你上课都干什么去了？梦游吗？”
只是一心借由工作泄愤的他，并未发现，那头的林蔻蔻注视了他许久，才无声地一声轻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智定起身就要赶她：“别废话了，说什么都没用！”
一排排禅房在山林里伫立。
这番话问得很诚恳了，姿态摆得也相当低。
林蔻蔻：“……”
老和尚面无表情：“这是山下那群老牛鼻子的。”
智定突然想起来了：“哦，我上课的时候，好像就没见过你。”
林蔻蔻：“……”
林蔻蔻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可我之前听您在禅修班说起教培行业这些乱象的时候，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有话说得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既然有一身的……”
一双眼里，多少带了几分打量。
林蔻蔻深吸一口气，强将那即将冒出来的火气摁了回去，逼迫自己露出标准的微笑，终于想起了一句佛家偈语：“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岂料老和尚听后，一脸冷漠：“有没有消息来源都不会告诉你，死了心吧。”
然而……
话虽不好听，但似乎是事实。
大晚上，林蔻蔻吓了一跳。
老和尚一听迅速抬头，扬了声音：“什么养猫？这是寺院里的猫，我只是带回来看看。你还想举报我吗？”
普通僧人的住处更靠近寺院外面，像智定这样的已经算是寺内有资历的高僧，所居住的地方更靠里也更安静。
门没关上，朝外敞开。
她完全不接招。
这老和尚脑筋什么时候转这么快了？一下就看破了。
人渣？
智定瞅瞅她那看似真诚的笑容，一脸冷漠，不为所动：“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致谢道歉是假，想来挖我是真吧？”
老和尚翻了个白眼：“要不让你进来，把话说清楚，以你的德性，以后一天来骚扰我十遍，我在寺里还怎么低调扫地？”
老和尚的住所非常简单，上下两层的跃层结构，摆的都是一些学术类的书籍，墙上挂着手抄的佛经。
老和尚两眼一闭：“不知道。”
“这么早就睡了吧？”
道理都一样你他妈要求怎么这么高！就那么点破道理非要用你们佛家的话来讲吗？！
老和尚理直气壮：“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潜台词呢？我那话的意思是把你叫进来，彻底打消你想挖我的念头！”
智定一指门：“不用说了你出去吧，反正我的态度你已经很清楚了，明天你们下山我就不送了。”
可没想到，老和尚往前走去，打开了房门，对她道：“进来吧。”
林蔻蔻看得嘴角一抽：“出家人不是不允许养猫吗？”
她忽然觉得今晚无功而返的可能性很大。
林蔻蔻自问这番话已经说得不差。
她心里想：给他机会就不错了，竟然还敢嫌弃，挑三拣四？那就当自己是真人渣好了。
前面老和尚已经拒绝回答过那么多问题，到这儿总不应该再拒绝了吧？
林蔻蔻：“……”
她一番腹诽，心道这老头儿当和尚也不是很老实，但毕竟如今形势比人强，就算是有什么意见也只能憋住。
智定脚步一停，看向她。
她回头就看见老和尚手里提溜着一只大白猫，站在屋檐下，对她虎视眈眈，头皮不免一炸：“智定师父，吓我一跳，我正准备敲门呢。也不干什么，就是上一会走得仓促，都没来得及感谢一下你过去一年的照顾。而且禅修班有些事我是做得过分了一些，这几天回想起来都于心不安，觉得应该好好反省，给你道个歉。”
林蔻蔻：“……”
老和尚直接打断了她：“别拿儒家的话来忽悠我。”
好家伙……
谁叫智定摇身一变成了目前最合适的候选人呢？
智定皱起了眉头。
林蔻蔻有些不相信，上前便想敲门。
林蔻蔻：“……”
老和尚哼一声：“这干你什么事？”
裴恕：“……”
林蔻蔻简直被他搞糊涂了，没忍住问：“那你不想被挖，叫我进去干什么？”
老和尚进去，就坐在桌边撸猫。
话都没说完，老和尚已经抬起头来看她。
不过问问反应就这么大，这猫要不是你养的你这么心虚干嘛？
他刚想说“的确”，可一转念才回过神来，问她：“你说谁送上门啊？”
老和尚淡定地撸着猫：“现在你知道我拒绝你的决心有多坚定了吧？”
早知今日，她就是拿两根火柴棍把眼皮撑起来硬挺在在老和尚的课上，也不溜出去做单！
林蔻蔻急道：“就业！教培行业如果大规模崩盘，行业里那些从业者，该怎么办？”
林蔻蔻：“……”
风水轮流转，做事果然应该留一线！
林蔻蔻都惊呆了：“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这叫‘让我进来把话说清楚’？！”
林蔻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算这样，你不也愿意送上门来吗？”
这根本是一句“干我屁事”一句“干你屁事”把她所有的问题都堵了回来啊！
林蔻蔻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说最后一句——”
不应该啊，距离她被赶下山才过去多久？老和尚的睡眠质量就变得这么好了？
林蔻蔻重新挂上礼貌的微笑：“好，那还是说说正事吧。既然智定师父愿意给我一个谈话的机会，那我就斗胆提问了。之前在饭桌上您断言说教培行业会倒塌，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您敢说这么确定之外，除了有远见卓识，是不是还有什么确定的消息来源呢？”
老和尚静默半晌后：“就这？”
这是想打听清楚智定的斤两，另外就是再次确认教培行业的趋势。
在她进门后，他看着她道：“不过你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离开清泉寺的。再说了，教培行业要凉，神仙难救，你挖我去也没有用。”
裴恕一口气堵在心里没处撒，只好去工作。
可她万万没想到，智定看她一眼，只问：“我一个庙里扫地念经的，教培行业倒不倒，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蔻蔻咬牙，换了一套说辞：“那又有另一句话说得好，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方无所求……”
林蔻蔻扫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干脆地转移了话题：“既然今晚就要行动，那现在该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林蔻蔻便知道，这回对了，迅速把话续上：“全国七十万教培机构，上千万的从业人员，会有多少人一夜之间面临失业？时代要抛弃人，的确不打招呼；可如果我们能预料，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你也不想做点什么吗？”
林蔻蔻唇畔的微笑一滞，但还算有心理准备，并未生气，再接再厉：“那你以前在哪家企业工作呢？”
首先是通知歧路那边，appg之类的暂时不急了，让大家能松口气休息休息；顺便打电话跟孙克诚说自己明天不回去，让他取消原本安排的接机；接下来便取出他们先前就有的张贤的资料，重新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