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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难缠的人，蒙面人在心里狠狠将他咒骂一番。
若是同伴不管不顾，他就这样顺利抓走杨梅，若是谁跳出来阻拦，他便会将谁列入清鉴司的黑名单。
也不算是无条件作罢。
方才还觉得温柔皎洁的月光，再看时却莫名生出一股凄凉悲怆之感来。
沈诗琪斜睨了一旁的两个家仆，见他俩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索性趁机将两人打发去救火。
江允珂深吸一口气，随后闭上眼重重呼出，踏步向明纪堂去。
原先便是宋攸坚持主张不能让沈兰予回沈家去，只是他没犟得过江允珂，只好作罢。
“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宋攸轻笑，这小子果然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沈诗琪还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问何时去救她娘，蒙面人早已经没了耐心跟她继续废话，只留下一句不准擅自行事便匆匆离去。
反倒是一向言简意赅的江允珂主动凑近了开口。
江允珂为何敢如此行事，他就是仗着躲在暗处的人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这沈家遇上你，真是一日不得安生啊。”两人一见面，宋攸就忍不住嗔怪。
见兰予情绪有所缓和，江允珂这才娓娓道来。
但杨梅其实并不想去，如今刚闹出动静，四处风声鹤唳，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沈家。
蒙面人先前的怀疑立刻得到证实，沈兰予和江允珂果然已经是同一边的人了。
兰予终究还是再次陷入崩溃。
想起母亲虚弱的模样，兰予的眼神有些悲戚，终于没忍住再次哭诉起来，若是自己那夜没有任性，没有掺和这些事，也许母亲不会遭此毒手。
清鉴司在江南的民间暗探传信回来，他们顺着杨梅在江南与沈秉昌相识的蛛丝马迹查了个底朝天，却是始终查无此人，江南各地的厢吏也没有她的户帖，她细作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
“她没有户帖，她是如何被抬进我家做妾的？”兰予颤抖的声音问得很是心虚，她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回答。
兰予抬起低垂的头，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恍然大悟。
他故意压低的声音也被风吹散，轻飘飘进了兰予的耳朵，给她忐忑的心脏狠狠一击。
蒙面人松了口气，这次虽无功而返，但好在暂时有了替罪羊，以他对江允珂的了解，他估摸着对沈兰予的拷问至少可以撑过祝府的赏花宴那日。
兰予安静乖顺地坐在角落，模样却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没有来时的欣喜和碎碎念。
江允珂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但他不敢轻易许诺。
江允珂微微压低了嗓音，似是只说给兰予一人听的。
“江大人，多谢。”声音带着 沙哑，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她终只留下这么一句。
兰予眼中又要泛起泪光，但她很快敛了敛神色，没有让自己再次失态，或许从这时起，她已不想再做只会哭闹的大小姐。
但事实并非如此。
直至进了清鉴司，身后的门重重关上，兰予抬头看向他，一双宛如清泉盈盈的眸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过，江允珂却显得很是淡定，漠然得好像这些都跟他无关，一脸正色回了句：“沈家本就不安生，我这只是导火索。”
蒙面人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颇为嫌弃地问道：“行了，这些事我自己处理，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杨梅去哪了？”
“你怎么来了，那火是你放的？”说着，沈诗琪连忙四下张望，生怕那两人又折回来。
靖国境内，人人都有自己身份证明，良民有户帖，奴仆有卖身契。无论是进学堂、科举、婚嫁乃至迁居，厢吏都会在户帖上做相应的记录。
除去江允珂自己带的人，宋攸又暗中增派了人手，如若沈兰予趁机逃走，他的人便会立即将其捉回。
“我娘不会有事吧？咱们是不是得去把她救出来？”沈诗琪聒噪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杨梅立马想到那对镯子，制下的东西，没想到会在这样要紧的关头派上用场。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如去时那样静默不语。
“江允珂去过飞羽阁，火是他放的。”
身后一个暗卫走近两步，低声道：“大人，宋大人已在明纪堂等候多时。”
《兰花依旧笑春风》
清鉴司的职责和权限只限于抓捕细作、铲除奸佞。
从前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如今看来应是想窃取军事情报。
那夜，杨梅本是要潜入祝府偷取军机，不料清鉴司的人马提前埋伏在必经之路上，让无功而返的杨梅措手不及。
“你父亲花重金替她造了假身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阴差阳错竟让江允珂在祠堂碰上了沈兰予。
好在最后一切都有惊无险。
祝府，那可是兵部尚书祝敬贤的府邸！
沈诗琪脑子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蒙面人又将江允珂带着沈兰予来过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四周依旧是吵嚷一片，这场火来得太突然，许多婆子家仆还来不及反应，炽热的烈焰就已经四处乱窜。
两人都有些犹豫，老爷可是叫他俩来守着二小姐罚跪的。
“怪不得。”兰予喃喃道，“怪不得梅姨娘总是有意讨好祝家，总想着方儿送礼上门，我还只当她是嫉妒母亲与祝夫人交好，有心攀附权贵......”
蒙面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江允珂和宋攸是孩童时期便相识的玩伴，一同入官场后便一直搭档至今，相辅相成，若将江允珂比作攻无不克的利剑，那宋攸便是牢不可破的盾牌。
见江允珂果然将沈兰予当作细作带走，两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像是被人提前设计好路线一般，江允珂带人将她直逼至沈家祠堂那处矮墙外的死胡同里。除了翻身越墙进院，她别无选择。
女人，总是这么感性又愚蠢。
江允珂不是个心软的人，但凡跟细作沾上边，他绝不会因几句求饶分辩就放过。虽不至于即刻要人性命，但那种阴森晦暗的地方，多的是叫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院坝四处火苗窜动，屋内却还没彻底燃起，尽管四周浓烟呛得人难以呼吸，依旧有不少家仆披着水衣顶着烈火冲进屋里搬运贵重物品，整个沈家一时间乱成一片。
她面如死灰，眼里的哀怨如同深秋的冷霜。
蒙面人心里半是得意半是嘲讽。
哪怕在湖心的小舟，也能远远地瞧见那红彤彤的一团，将那一小块的天空燃得明亮。
宋攸不禁感叹，江允珂这过人的胆识和惊人的判断力当真是叫人折服。
兰予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江允珂头一回这么耐心地解释，似乎希望兰予能从真相里稍稍得些宽慰。
江允珂心里也五味杂陈，他一晚听了她四句道谢，却是沈兰予四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蒙面人看出了她的不情愿，缓缓从腰间拿出一封信来放在桌案上。
原计划本是趁着杨梅白日刚被偷偷带走，对手这时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夜里便潜入搜集些物证，以免被他们察觉异样后立马销毁。
“事出紧急，凡事也得分个轻重吧，大不了你俩灭了火再回来就是，蠢得要死。”沈诗琪一阵催促，终是将两个碍事的人赶了出去。
至于沈夫人中毒一事，一来沈家并非官场中人，且下定论还有待取证；二来这事实在不由他一人做主，自己带着她回沈家已是力排众议，如若再将救治沈夫人的事摆在明面上，只怕更加惹人非议。
“南堒人向来阴险狡诈，若没有事先踩点，杨梅怎么会对祝府的布局那么熟悉？两人行动半点没有犹豫，显然是有预谋。”
按江允珂所说，芜欢草是一种南堒境内特有的毒株，靖国至今还未制出解药，只能用一些辅助药物缓解症状。
江允珂别过脸去，平静的湖面被夜风惊起涟漪。
两人谈事半是玩笑半是严肃，宋攸又问起沈兰予。
是梅姨娘给她下了毒，这一点两人倒是所见略同，只是在动机分析上有些许差异。
见此情景，饶是一向以狠戾示人的江允珂也忍不住鼻尖微酸。
无论有没有她被清鉴司带走这一契机，杨梅都会对沈夫人下手——因为她必须代替沈夫人去祝府。
两人前脚刚出院门，她一转身，就见那蒙面人已经悄无声息立在跟前。
回去的路上，同样的物与景，兰予已俨然是两种心境。
沈诗琪满头雾水，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这个女人竟然连户帖都没有！
顷刻间，火势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明晃晃的赤火烈焰就快将飞羽阁团团围住，势要将其生吞活剥。
信封上面写的字潦草又怪异，寻常人几乎看不懂，但只一眼，杨梅便又答应了再去祝府涉险偷取情报。
放火是这次行动的下下策，此举必然引起众人瞩目，也将沈家再度推上风口浪尖
船靠岸时，江允珂将面具递给她，本想这样掩去她红肿的双眼，兰予接过后却没有戴上。
兰予紧握着双拳，张嘴还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哽咽道无法言语。
“江大人，我愿意尽我所能配合你们调查真相，我只有一个请求——”
沈诗琪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将白日在祝府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说了个遍。
江允珂抿了口茶才幽幽开口：“怎么你的人比我这个绕远路的还走得慢？”
] 真是个难缠的人，蒙面人在心里狠狠将他咒骂一番。
若是同伴不管不顾，他就这样顺利抓走杨梅，若是谁跳出来阻拦，他便会将谁列入清鉴司的黑名单。
也不算是无条件作罢。
方才还觉得温柔皎洁的月光，再看时却莫名生出一股凄凉悲怆之感来。
沈诗琪斜睨了一旁的两个家仆，见他俩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索性趁机将两人打发去救火。
江允珂深吸一口气，随后闭上眼重重呼出，踏步向明纪堂去。
原先便是宋攸坚持主张不能让沈兰予回沈家去，只是他没犟得过江允珂，只好作罢。
“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宋攸轻笑，这小子果然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沈诗琪还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问何时去救她娘，蒙面人早已经没了耐心跟她继续废话，只留下一句不准擅自行事便匆匆离去。
反倒是一向言简意赅的江允珂主动凑近了开口。
江允珂为何敢如此行事，他就是仗着躲在暗处的人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这沈家遇上你，真是一日不得安生啊。”两人一见面，宋攸就忍不住嗔怪。
见兰予情绪有所缓和，江允珂这才娓娓道来。
但杨梅其实并不想去，如今刚闹出动静，四处风声鹤唳，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沈家。
蒙面人先前的怀疑立刻得到证实，沈兰予和江允珂果然已经是同一边的人了。
兰予终究还是再次陷入崩溃。
想起母亲虚弱的模样，兰予的眼神有些悲戚，终于没忍住再次哭诉起来，若是自己那夜没有任性，没有掺和这些事，也许母亲不会遭此毒手。
清鉴司在江南的民间暗探传信回来，他们顺着杨梅在江南与沈秉昌相识的蛛丝马迹查了个底朝天，却是始终查无此人，江南各地的厢吏也没有她的户帖，她细作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
“她没有户帖，她是如何被抬进我家做妾的？”兰予颤抖的声音问得很是心虚，她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回答。
兰予抬起低垂的头，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恍然大悟。
他故意压低的声音也被风吹散，轻飘飘进了兰予的耳朵，给她忐忑的心脏狠狠一击。
蒙面人松了口气，这次虽无功而返，但好在暂时有了替罪羊，以他对江允珂的了解，他估摸着对沈兰予的拷问至少可以撑过祝府的赏花宴那日。
兰予安静乖顺地坐在角落，模样却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没有来时的欣喜和碎碎念。
江允珂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但他不敢轻易许诺。
江允珂微微压低了嗓音，似是只说给兰予一人听的。
“江大人，多谢。”声音带着 沙哑，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她终只留下这么一句。
兰予眼中又要泛起泪光，但她很快敛了敛神色，没有让自己再次失态，或许从这时起，她已不想再做只会哭闹的大小姐。
但事实并非如此。
直至进了清鉴司，身后的门重重关上，兰予抬头看向他，一双宛如清泉盈盈的眸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过，江允珂却显得很是淡定，漠然得好像这些都跟他无关，一脸正色回了句：“沈家本就不安生，我这只是导火索。”
蒙面人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颇为嫌弃地问道：“行了，这些事我自己处理，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杨梅去哪了？”
“你怎么来了，那火是你放的？”说着，沈诗琪连忙四下张望，生怕那两人又折回来。
靖国境内，人人都有自己身份证明，良民有户帖，奴仆有卖身契。无论是进学堂、科举、婚嫁乃至迁居，厢吏都会在户帖上做相应的记录。
除去江允珂自己带的人，宋攸又暗中增派了人手，如若沈兰予趁机逃走，他的人便会立即将其捉回。
“我娘不会有事吧？咱们是不是得去把她救出来？”沈诗琪聒噪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杨梅立马想到那对镯子，制下的东西，没想到会在这样要紧的关头派上用场。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如去时那样静默不语。
“江允珂去过飞羽阁，火是他放的。”
身后一个暗卫走近两步，低声道：“大人，宋大人已在明纪堂等候多时。”
《兰花依旧笑春风》
清鉴司的职责和权限只限于抓捕细作、铲除奸佞。
从前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如今看来应是想窃取军事情报。
那夜，杨梅本是要潜入祝府偷取军机，不料清鉴司的人马提前埋伏在必经之路上，让无功而返的杨梅措手不及。
“你父亲花重金替她造了假身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阴差阳错竟让江允珂在祠堂碰上了沈兰予。
好在最后一切都有惊无险。
祝府，那可是兵部尚书祝敬贤的府邸！
沈诗琪脑子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蒙面人又将江允珂带着沈兰予来过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四周依旧是吵嚷一片，这场火来得太突然，许多婆子家仆还来不及反应，炽热的烈焰就已经四处乱窜。
两人都有些犹豫，老爷可是叫他俩来守着二小姐罚跪的。
“怪不得。”兰予喃喃道，“怪不得梅姨娘总是有意讨好祝家，总想着方儿送礼上门，我还只当她是嫉妒母亲与祝夫人交好，有心攀附权贵......”
蒙面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江允珂和宋攸是孩童时期便相识的玩伴，一同入官场后便一直搭档至今，相辅相成，若将江允珂比作攻无不克的利剑，那宋攸便是牢不可破的盾牌。
见江允珂果然将沈兰予当作细作带走，两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像是被人提前设计好路线一般，江允珂带人将她直逼至沈家祠堂那处矮墙外的死胡同里。除了翻身越墙进院，她别无选择。
女人，总是这么感性又愚蠢。
江允珂不是个心软的人，但凡跟细作沾上边，他绝不会因几句求饶分辩就放过。虽不至于即刻要人性命，但那种阴森晦暗的地方，多的是叫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院坝四处火苗窜动，屋内却还没彻底燃起，尽管四周浓烟呛得人难以呼吸，依旧有不少家仆披着水衣顶着烈火冲进屋里搬运贵重物品，整个沈家一时间乱成一片。
她面如死灰，眼里的哀怨如同深秋的冷霜。
蒙面人心里半是得意半是嘲讽。
哪怕在湖心的小舟，也能远远地瞧见那红彤彤的一团，将那一小块的天空燃得明亮。
宋攸不禁感叹，江允珂这过人的胆识和惊人的判断力当真是叫人折服。
兰予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江允珂头一回这么耐心地解释，似乎希望兰予能从真相里稍稍得些宽慰。
江允珂心里也五味杂陈，他一晚听了她四句道谢，却是沈兰予四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蒙面人看出了她的不情愿，缓缓从腰间拿出一封信来放在桌案上。
原计划本是趁着杨梅白日刚被偷偷带走，对手这时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夜里便潜入搜集些物证，以免被他们察觉异样后立马销毁。
“事出紧急，凡事也得分个轻重吧，大不了你俩灭了火再回来就是，蠢得要死。”沈诗琪一阵催促，终是将两个碍事的人赶了出去。
至于沈夫人中毒一事，一来沈家并非官场中人，且下定论还有待取证；二来这事实在不由他一人做主，自己带着她回沈家已是力排众议，如若再将救治沈夫人的事摆在明面上，只怕更加惹人非议。
“南堒人向来阴险狡诈，若没有事先踩点，杨梅怎么会对祝府的布局那么熟悉？两人行动半点没有犹豫，显然是有预谋。”
按江允珂所说，芜欢草是一种南堒境内特有的毒株，靖国至今还未制出解药，只能用一些辅助药物缓解症状。
江允珂别过脸去，平静的湖面被夜风惊起涟漪。
两人谈事半是玩笑半是严肃，宋攸又问起沈兰予。
是梅姨娘给她下了毒，这一点两人倒是所见略同，只是在动机分析上有些许差异。
见此情景，饶是一向以狠戾示人的江允珂也忍不住鼻尖微酸。
无论有没有她被清鉴司带走这一契机，杨梅都会对沈夫人下手——因为她必须代替沈夫人去祝府。
两人前脚刚出院门，她一转身，就见那蒙面人已经悄无声息立在跟前。
回去的路上，同样的物与景，兰予已俨然是两种心境。
沈诗琪满头雾水，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这个女人竟然连户帖都没有！
顷刻间，火势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明晃晃的赤火烈焰就快将飞羽阁团团围住，势要将其生吞活剥。
信封上面写的字潦草又怪异，寻常人几乎看不懂，但只一眼，杨梅便又答应了再去祝府涉险偷取情报。
放火是这次行动的下下策，此举必然引起众人瞩目，也将沈家再度推上风口浪尖
船靠岸时，江允珂将面具递给她，本想这样掩去她红肿的双眼，兰予接过后却没有戴上。
兰予紧握着双拳，张嘴还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哽咽道无法言语。
“江大人，我愿意尽我所能配合你们调查真相，我只有一个请求——”
沈诗琪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将白日在祝府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说了个遍。
江允珂抿了口茶才幽幽开口：“怎么你的人比我这个绕远路的还走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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