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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兰予似乎不是个好忽悠的，转身凑到之玥身旁，殷切开口：“那我便先带二位去旁边的禅房挂账吧。”
三人拾阶而上，四周且幽且静，偶有一两位雍容妇人擦肩而过，却与兰予她们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这间屋子所刷的红漆远比别处鲜艳，一瞧便知是新刷的，想来应是自此地行强买强卖之时才临时搭建。
如此，兰予这才半推半就提起笔来，写时还不忘找补道：“我家妹妹脸皮薄，恐惹远亲不快，还是我来写吧。”
兰予心领神会，却没有接过笔来，轻笑一声道：“妹妹莫怕，只管记在黔州五彭的三叔家名下便好，三叔向来宠你，不会多言的。”
他朝着佛像下的蒲团努努嘴，右手默默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在半空，左手则平摊在两人面前。
兰予一听，更是不悦。
“京州哪有陆氏族人，还是记在黔州吧。”
《兰花依旧笑春风》
按理说，一人留在外边应是最好，万一里边的人遭了变故，外边的人还能有逃走的机会。
正因她不懂，唯恐犯了忌讳，言行格外谨慎，只由着慈恩吩咐。
可谁又会揣着六十两现银在身出门呢，这分明就是吃准了两人只能按他们的意思来。
“三两？”兰予压着嗓子询问，像是怕被神佛听见污了双耳。
慈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旋即收回三根手指头，又晃了晃摊在两人面前的左手，示意给钱。
小沙弥一路将她们带至大雄宝殿前，正要领着她们进去，突然，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不知从哪儿冒出，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步朝着几人走近了些。
可是，人哪是只论理不讲情的。
说着，她又凑近附耳低语：“放心，我哥有钱，咱们只管挂账便好。”
这些有身份的权贵人家岂是轻易将生面孔放眼里的，唯恐失了自个儿的尊贵。
分明只是个清秀弱女子，她一记眼神却是别有一番力道，慈恩不由得默默感叹，这妇人就是比少女多几分狠辣。
宝殿内十分宽敞，香雾缭绕。
这老光头满嘴铜臭味，却有一言不假。
慈恩法师转身自顾自朝着殿内走去，兰予和之玥相视一眼，转而扭头询问小沙弥：“不由你带我们进去吗？”
慈恩有些不耐烦了，啧啧后胡乱催促：“先写先写，沈家财大气粗，谁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绝不能留下这张挂账单。
小沙弥恭敬回话：“原该如此，但既然慈恩法师开了口，你们便随他去吧。”
只是，之玥并不知晓黔州陆氏该如何记账，抬眸看了眼兰予。
原来，寺里是怕她俩以假乱真，唬弄新来的小和尚，他特意前来查验玉佩。
禅房屋内十分简朴，一张桌，几把椅，一席卧榻。
桌上摆放有茶器和笔墨，慈恩率先坐下，伸手铺好一张纸，这做派还当真是要让她们挂账的。
她垂下眼帘，心下有了盘算。
兰予只觉脑子乱作一团。
慈恩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眯起眼睛来想了想，他见兰予似是有兴趣，忙不迭趁热打铁：“净云寺各处随你瞧个遍，这可是皇庙啊，寻常人进都进不来，你不四处看看岂不白来？”
之玥咧嘴一笑，眉眼如月：“还是嫂嫂疼我。”
“两位施主，这位是慈恩法师。”小沙弥朝其恭敬行礼，对身后两人解释道。
兰予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同之玥跟上前去。
兰予一脸诧异地回过头去，却见之玥满是自豪地拍了拍胸膛，不屑一顾道：“嫂嫂，咱们不差这点银钱，何须与他这般斤斤计较。”
兰予很快意会他的意思，这手势是暗示她们给银子呢，但这可是在神佛眼皮底下啊，竟也如此明目张胆行事吗？
兰予回想起江允珂曾说，沈诗琪来过此处，正垂眸默默思索，她想着要怎样才能弄清这里与那母女俩的关联。
之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便跟着慈恩往一旁的小屋去，兰予登时倍感慌乱，眼下她俩是绝不能分头行动的，便快步跟上前去。
不对。
此处确是寻常人进不来，也确实不能白来一趟。
还没想好要如何具体行事，她便面露难色，以价格过于昂贵来与慈恩周旋，拖延着时间。
这几句，话里话外所含太多，兰予竟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反驳，又碍于那慈恩杵在跟前，她只得无奈憋回一口气，没好气瞪了慈恩一眼道：“难得出一趟门，又在神佛跟前，便让你挣一笔好了。”
可这也让慈恩心觉有机可乘，他大抵是见两人过于小心翼翼，态度便从先前的恭敬逐渐敷衍起来。
俗话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之玥一听，旋即大大方方将玉佩递过去，慈恩法师接过后细细端详一番，嘴里又不停轻声喃喃，好一阵才又将玉佩还给之玥。
兰予恍然，又尴尬推辞：“可是我们与沈家并无往来，恐怕......”
叮叮当当的响声非但没有半分禅意，反倒叫兰予越发心跳如鼓。
她们都进了宝殿，慈恩却不让她们拜佛祈福，而非得先挂账，这里当真是将香客们当冤大头。
心里越是纳闷，手上动作就越迟疑，慈恩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我说你磨磨唧唧干嘛呢，你们到底是不是陆氏族人啊？莫不是怕沈家不认账，在这拖延时间糊弄我吧？”
“两位施主既是来祈福的，便请进吧。”
哪知还没拉扯两句，便听身旁的之玥中气十足道：“算了算了，也不过六十两银子，我来给。”
身后传来慈恩的催促：“两位施主，可有什么不妥？”
沈家昨日已被宋攸带人封了府，可方才这慈恩却主动提及可以将赊账挂在沈家名下，兰予不禁起疑，难道慈恩竟不知沈家出事？
沈诗琪与净云寺有往来，若有朝一日这张挂在沈家名下的单子被人翻出，当作罪证，岂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坐实了沈家不清白。
兰予猝然一惊，可手心传来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慈恩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言若是给现银便可随她们去，若是挂账，那便只能先将单子拟好才能四处走动。
单从穿着来看，倒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慈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佛珠在他指尖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要不要跟进去？
分明没有什么异常，兰予却莫名感到古怪，可究其根源，又说不上来。
兰予一笔一划写着，她动作轻且慢，每写两三个字便要顿一顿，惹得慈恩急切难耐，催促连连。
见到来人，小沙弥旋即敛了神色。
见兰予仍是拉着之玥半天不松手，慈恩冷哼一声道：“施主，进了净云寺的门，可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若是不愿给钱，又不肯挂账，那便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再走吧。”
她垂眸默默听着小沙弥介绍起这位名为慈恩的法师，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他。
但她面上仍是不显，故作好奇道：“三十两银子，是只在这儿拜佛用，还是待会寺庙各处去哪儿都成？”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封府的消息还未传入净云寺，可沈家频生事端早也不是这一两日了，净云寺再怎么偏远、消息闭塞，也远不至于丝毫未闻啊。
意识到这一点，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兰予一时有些恍了神。
一阵风携着花香拂过，廊下悬挂的 铃铛随之起舞作响，伴着四周葱郁清新，本该是一番岁月静好的人间妙境，此刻却叫人提不起兴致来。
禅房离得很近，拐个弯就到。
兰予虽是不明就里，也只得跟着朝其躬身行礼。
三十两对于达官显贵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且挣富贵人家的钱本也无可厚非，但这毕竟是皇庙啊，兰予心下犯起嘀咕，怎么会有人在佛家圣地做这般买卖，这究竟是佛门圣地，还是奸商贼窝？
慈恩抿嘴摇摇头，兰予不由得皱起眉头，加价问道：“三十两？”
慈恩一听却是哎哎两声，忙不迭打断：“那么远的地儿可不成，得挂在京州啊，不然我上哪儿要钱去？”
小沙弥并未察觉异样，点点头随即便领着两人进了寺庙。
“京州怎么没有？那沈家的主母不就是陆氏？”
“若我们只肯跟你一道呢？”比起那个半路横插一脚的慈恩，兰予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孩子。
她慢悠悠提裙迈过门槛，将几颗蜜饯随手扔下，心一横便踏门而过。
兰予缓缓再度抬头，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
殊不知，她虽执笔迟缓，思绪却是早已飞跃千万里。
兰予蹙眉望向慈恩，他双手合十嘀咕了几句，才道明来意。
一尊通身泛着金光的释迦牟尼像端坐中央，两侧则是十八罗汉像，兰予不太懂佛法，所知也只是略认得几尊佛像而已。
可他却是不再应话，随意婉拒了几句便摇摇头转身离去，连头也不回。
难不成这里竟还敢对她们动手动脚？
兰予收回思绪，理直气壮道：“抱歉，我们是穷乡僻壤来的，本也不常提笔。”
谁知这慈恩，是不是就正打着这样的歪主意呢。
佛道她不懂，可生意场上这些手段她见多了。
若这么一想，她们便是别无选择了，从进寺庙那一刻起，一步一步，她们便像是被人刻意引着往这条道走一般。
] 他见兰予似乎不是个好忽悠的，转身凑到之玥身旁，殷切开口：“那我便先带二位去旁边的禅房挂账吧。”
三人拾阶而上，四周且幽且静，偶有一两位雍容妇人擦肩而过，却与兰予她们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这间屋子所刷的红漆远比别处鲜艳，一瞧便知是新刷的，想来应是自此地行强买强卖之时才临时搭建。
如此，兰予这才半推半就提起笔来，写时还不忘找补道：“我家妹妹脸皮薄，恐惹远亲不快，还是我来写吧。”
兰予心领神会，却没有接过笔来，轻笑一声道：“妹妹莫怕，只管记在黔州五彭的三叔家名下便好，三叔向来宠你，不会多言的。”
他朝着佛像下的蒲团努努嘴，右手默默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在半空，左手则平摊在两人面前。
兰予一听，更是不悦。
“京州哪有陆氏族人，还是记在黔州吧。”
《兰花依旧笑春风》
按理说，一人留在外边应是最好，万一里边的人遭了变故，外边的人还能有逃走的机会。
正因她不懂，唯恐犯了忌讳，言行格外谨慎，只由着慈恩吩咐。
可谁又会揣着六十两现银在身出门呢，这分明就是吃准了两人只能按他们的意思来。
“三两？”兰予压着嗓子询问，像是怕被神佛听见污了双耳。
慈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旋即收回三根手指头，又晃了晃摊在两人面前的左手，示意给钱。
小沙弥一路将她们带至大雄宝殿前，正要领着她们进去，突然，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不知从哪儿冒出，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步朝着几人走近了些。
可是，人哪是只论理不讲情的。
说着，她又凑近附耳低语：“放心，我哥有钱，咱们只管挂账便好。”
这些有身份的权贵人家岂是轻易将生面孔放眼里的，唯恐失了自个儿的尊贵。
分明只是个清秀弱女子，她一记眼神却是别有一番力道，慈恩不由得默默感叹，这妇人就是比少女多几分狠辣。
宝殿内十分宽敞，香雾缭绕。
这老光头满嘴铜臭味，却有一言不假。
慈恩法师转身自顾自朝着殿内走去，兰予和之玥相视一眼，转而扭头询问小沙弥：“不由你带我们进去吗？”
慈恩有些不耐烦了，啧啧后胡乱催促：“先写先写，沈家财大气粗，谁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绝不能留下这张挂账单。
小沙弥恭敬回话：“原该如此，但既然慈恩法师开了口，你们便随他去吧。”
只是，之玥并不知晓黔州陆氏该如何记账，抬眸看了眼兰予。
原来，寺里是怕她俩以假乱真，唬弄新来的小和尚，他特意前来查验玉佩。
禅房屋内十分简朴，一张桌，几把椅，一席卧榻。
桌上摆放有茶器和笔墨，慈恩率先坐下，伸手铺好一张纸，这做派还当真是要让她们挂账的。
她垂下眼帘，心下有了盘算。
兰予只觉脑子乱作一团。
慈恩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眯起眼睛来想了想，他见兰予似是有兴趣，忙不迭趁热打铁：“净云寺各处随你瞧个遍，这可是皇庙啊，寻常人进都进不来，你不四处看看岂不白来？”
之玥咧嘴一笑，眉眼如月：“还是嫂嫂疼我。”
“两位施主，这位是慈恩法师。”小沙弥朝其恭敬行礼，对身后两人解释道。
兰予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同之玥跟上前去。
兰予一脸诧异地回过头去，却见之玥满是自豪地拍了拍胸膛，不屑一顾道：“嫂嫂，咱们不差这点银钱，何须与他这般斤斤计较。”
兰予很快意会他的意思，这手势是暗示她们给银子呢，但这可是在神佛眼皮底下啊，竟也如此明目张胆行事吗？
兰予回想起江允珂曾说，沈诗琪来过此处，正垂眸默默思索，她想着要怎样才能弄清这里与那母女俩的关联。
之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便跟着慈恩往一旁的小屋去，兰予登时倍感慌乱，眼下她俩是绝不能分头行动的，便快步跟上前去。
不对。
此处确是寻常人进不来，也确实不能白来一趟。
还没想好要如何具体行事，她便面露难色，以价格过于昂贵来与慈恩周旋，拖延着时间。
这几句，话里话外所含太多，兰予竟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反驳，又碍于那慈恩杵在跟前，她只得无奈憋回一口气，没好气瞪了慈恩一眼道：“难得出一趟门，又在神佛跟前，便让你挣一笔好了。”
可这也让慈恩心觉有机可乘，他大抵是见两人过于小心翼翼，态度便从先前的恭敬逐渐敷衍起来。
俗话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之玥一听，旋即大大方方将玉佩递过去，慈恩法师接过后细细端详一番，嘴里又不停轻声喃喃，好一阵才又将玉佩还给之玥。
兰予恍然，又尴尬推辞：“可是我们与沈家并无往来，恐怕......”
叮叮当当的响声非但没有半分禅意，反倒叫兰予越发心跳如鼓。
她们都进了宝殿，慈恩却不让她们拜佛祈福，而非得先挂账，这里当真是将香客们当冤大头。
心里越是纳闷，手上动作就越迟疑，慈恩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我说你磨磨唧唧干嘛呢，你们到底是不是陆氏族人啊？莫不是怕沈家不认账，在这拖延时间糊弄我吧？”
“两位施主既是来祈福的，便请进吧。”
哪知还没拉扯两句，便听身旁的之玥中气十足道：“算了算了，也不过六十两银子，我来给。”
身后传来慈恩的催促：“两位施主，可有什么不妥？”
沈家昨日已被宋攸带人封了府，可方才这慈恩却主动提及可以将赊账挂在沈家名下，兰予不禁起疑，难道慈恩竟不知沈家出事？
沈诗琪与净云寺有往来，若有朝一日这张挂在沈家名下的单子被人翻出，当作罪证，岂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坐实了沈家不清白。
兰予猝然一惊，可手心传来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慈恩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言若是给现银便可随她们去，若是挂账，那便只能先将单子拟好才能四处走动。
单从穿着来看，倒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慈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佛珠在他指尖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要不要跟进去？
分明没有什么异常，兰予却莫名感到古怪，可究其根源，又说不上来。
兰予一笔一划写着，她动作轻且慢，每写两三个字便要顿一顿，惹得慈恩急切难耐，催促连连。
见到来人，小沙弥旋即敛了神色。
见兰予仍是拉着之玥半天不松手，慈恩冷哼一声道：“施主，进了净云寺的门，可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若是不愿给钱，又不肯挂账，那便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再走吧。”
她垂眸默默听着小沙弥介绍起这位名为慈恩的法师，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他。
但她面上仍是不显，故作好奇道：“三十两银子，是只在这儿拜佛用，还是待会寺庙各处去哪儿都成？”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封府的消息还未传入净云寺，可沈家频生事端早也不是这一两日了，净云寺再怎么偏远、消息闭塞，也远不至于丝毫未闻啊。
意识到这一点，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兰予一时有些恍了神。
一阵风携着花香拂过，廊下悬挂的 铃铛随之起舞作响，伴着四周葱郁清新，本该是一番岁月静好的人间妙境，此刻却叫人提不起兴致来。
禅房离得很近，拐个弯就到。
兰予虽是不明就里，也只得跟着朝其躬身行礼。
三十两对于达官显贵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且挣富贵人家的钱本也无可厚非，但这毕竟是皇庙啊，兰予心下犯起嘀咕，怎么会有人在佛家圣地做这般买卖，这究竟是佛门圣地，还是奸商贼窝？
慈恩抿嘴摇摇头，兰予不由得皱起眉头，加价问道：“三十两？”
慈恩一听却是哎哎两声，忙不迭打断：“那么远的地儿可不成，得挂在京州啊，不然我上哪儿要钱去？”
小沙弥并未察觉异样，点点头随即便领着两人进了寺庙。
“京州怎么没有？那沈家的主母不就是陆氏？”
“若我们只肯跟你一道呢？”比起那个半路横插一脚的慈恩，兰予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孩子。
她慢悠悠提裙迈过门槛，将几颗蜜饯随手扔下，心一横便踏门而过。
兰予缓缓再度抬头，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
殊不知，她虽执笔迟缓，思绪却是早已飞跃千万里。
兰予蹙眉望向慈恩，他双手合十嘀咕了几句，才道明来意。
一尊通身泛着金光的释迦牟尼像端坐中央，两侧则是十八罗汉像，兰予不太懂佛法，所知也只是略认得几尊佛像而已。
可他却是不再应话，随意婉拒了几句便摇摇头转身离去，连头也不回。
难不成这里竟还敢对她们动手动脚？
兰予收回思绪，理直气壮道：“抱歉，我们是穷乡僻壤来的，本也不常提笔。”
谁知这慈恩，是不是就正打着这样的歪主意呢。
佛道她不懂，可生意场上这些手段她见多了。
若这么一想，她们便是别无选择了，从进寺庙那一刻起，一步一步，她们便像是被人刻意引着往这条道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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