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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随本体行动,本体一旦动摇了,感觉到的就是无数个支持的理由。

    穆轻衣随意地接过,看到了上面的杜根草。

    是因为你知道,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安乐如愿。

    还没反应过来,管事马甲已经通过水镜告知其他人了。主打一个根本来不及三思。

    她没注意到她说完之后裘刀停留很久,然后才走开。

    谁知道马甲丢了两个不说,出去的人还回来了,万象门比之前更人多眼杂了。

    没想到他要走时,穆轻衣却在他身后淡淡说:“也许就是因为,对方就是一个烂人呢?”

    万象门也是所有宗门中最像凡间的宗门。

    这种左右手互搏悖论,戳中了穆轻衣笑点,她戳戳祝衍马甲的脸,突然脱口而出:“其实我更想打扮你。”

    他也明白自己不会得到答案。

    他忽然意识到,是的,这个宗门内修为足以给穆轻衣取暖的人数不                                                胜数,甚至谁放一个取暖阵法在那都可以让穆轻衣摆脱寒冷。

    他和寒烬没有多少接触,过去关系也只是平平,可如果只是说物伤其类,又未免有些搞笑。

    祝衍歪头:“我为什么不能学本体?”

    她好像也不介意,说自己就是和裘刀父亲一样自私自利不顾这一切的人。

    穆轻衣一顿,抬起眼来看裘刀。

    裘刀顿住。

    很少见这样的夜晚,如此清冷,明天寒烬死去的事就该昭告宗门,会有谁站出来问上一句因果吗?

    穆轻衣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可能很想骗过裘刀,但这一刻她是真心的。

    穆轻衣:......

    “但是佛宗要来了。”

    NPC白十一只是被本体分配一点点监视和清扫任务,发现裘刀在这里很耽误事,忍不住催促:“怎么了吗?”

    穆轻衣沉默了,她当时设置寒烬身份的时候没想到那些。

    两个人对视一眼。

    连暖炉也是仿制凡间制作,当时师姐花了大力气定制得来。她只是偶尔用用。

    穆轻衣蠢蠢欲动,轻咳一声:“要不,办一个?”

    但祝衍就是知道自己情绪低落,才需要别的事转移注意。

    穆轻衣没有应声。

    就好比他现在去找生身父亲,问他为什么要那样欺骗母亲,他会回答他吗?

    她不想惹麻烦,这种疑似为叛徒的身份她可不想保密。

    穆轻衣手一顿:她就知道!

    她难过只是难过周渡和寒烬离开那么一小会儿。马甲回收后意识回到本体那里,其实穆轻衣还是寒烬和周渡,只是不能独立出来罢了。

    《全宗门都是我马甲》

    他顿了顿:“嗯,我自己想扫的。”

    被本体敲了一下脑壳。

    当天夜里,祝衍窝在本体的洞府里,穆轻衣在给他试新买的衣裳。

    穆轻衣被裘刀他们搞怕了,有点犹豫:“不好吧,寒烬和周渡才刚走。”

    裘刀颔首。

    穆轻衣被可爱到了,板着张脸:“你干嘛学我?”

    穆轻衣声音淡淡的。“你为什么,对寒烬的过去那么感兴趣?”

    祝衍出主意:“其实刚好可以办庙会,将调查的事压下去,让裘刀他们暗中进行,这样不至于引起其他宗门怀疑。”

    “再来一次,我不会让他做穆寒烬。”

    裘刀拱手,看穆轻衣还拿着那张方子,还是说:“杜根草就算整株放入,也最多致人昏迷。”

    穆轻衣总觉得裘刀有别的话想说,但不动声色:“多谢裘师兄。”

    “如果再来一次,你会让他做你的药鼎吗?”

    药鼎必死这个设定太FLAG了,下一次她一定要给马甲一个完美身世,让谁想弄死他之前都得掂量掂量马甲背后的人。

    谁看着一张自己垂头丧气的脸会更开心啊。

    白十一差点说出了本体让我来的,NPC就是这样,意识放得比较少很容易脱线,所以穆轻衣一般也不让他们和其他人打交道。

    “别唉声叹气的。”以前听爸妈念叨不明白,现在看到自己愁眉苦脸的真的有点手痒,穆轻衣还戳了戳他嘴角:“开心一点。”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随口一说?

    寒烬总让裘刀想起他母亲的遭遇,让他觉得穆轻衣是个薄情的人,可他没有机会问问她,为什么会将性命交给一个不值得的人了。

    结果实在被那个破蛊搞得心烦,趴下来,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是万象门的弟子,在万剑宗可以破例学刀,怎么可能算和寒烬一样的人呢,药鼎有多遭人厌恶,他再清楚不过。

    只有寒烬和母亲知道。

    玄色的长袍撒下来,衬得他白发乌眸,看起来不像高风亮节的仙尊,倒像是妖界的万妖之主,穆轻衣弯腰找面具,结果就听到有人来了。

    穆轻衣稍微吐了口气,掀开狐裘帘走出去,发现是裘刀,他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方子,发现这么晚洞府没人,出来的还是穆轻衣,愣了一下。

    裘刀很想找到寒烬说什么,但是到了寒烬墓前,又只能看着扫过的雪,站在那里沉默。

    寒烬,也是。

    他已比寒烬境遇好上许多。

    昏暗洞府中,只有卧房的灯光泄露一丝出来,照在穆轻衣脸上。她好像偏爱人间的物件,哪怕是烛火,也不肯用照明法器。

    药鼎被抛弃后生不如死,因为还会被其他人拿来试药。

    穆轻衣问:“有事?”

    但,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裘刀看着洞府外的月亮:“她被我父亲所骗,心甘情愿从成亲起给他当药人,他抛弃她去入仙门,她也无怨无悔,只想把我养大去找他,可是村子里的人发现了,很害怕,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到了人妖两界交界处生活。”

    裘刀一怔。

    裘刀回到院落里,推开门,其他人都没有打坐修炼,在自己的房间里调息出神。

    他没见过母亲死去的样子,只知道她死后都被肢解了。修仙界惧怕又觊觎药人。

    还是像母亲死去那样

    没关系。

    裘刀抬眸。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穆轻衣捏马甲的一大动力就是奇迹马甲,给他们各种换装。

    穆轻衣打断:“别说了。”

    然后,对面清冷淡漠的仙人也垂下眼睫,学着她把头枕在双臂上,叹了口气。

    祝衍立刻变回萧起,但衣服太大了,他把发丝束起来,乌黑瞳眸,催促本体去接应。

    事实上她怀疑周渡马甲之所以中招也是因为他也太无依无靠了,但她总不能捏一个修仙世家出来吧,所以穆轻衣也只能作罢。

    裘刀开口:“因为我母亲就是药人。”

    天天被问这怀疑那,他们也想发泄一下。

    没有你们,依然有其他人。穆轻衣依然会过得很好。

    最后穆轻衣自己说服了自己:“办吧办吧。”反正她在他们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裘刀本以为这种时候穆轻衣早睡下了,才来,没有料到洞府里没有其他侍从。

    裘刀回过神:“解开或除去子蛊后,最好服用固本汤巩固一番,我见同门不知,特地来告知少宗主。”

    可是穆轻衣的洞府依然一个人都没有。她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不喜欢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但那天周渡师兄在山门前,她众星捧月站在那里,只是告诉他。

    穆轻衣反省:这种事情,就是不能意动。

    周渡。

    穆轻衣语气淡淡的,好像不介意这个烂人,包括自己一样。

    裘刀:“你如果需要药人,可以找灵兽试药。”

    除了马甲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很多细节和造型都是穆轻衣精心设计的,因此她快拿下万象宗的时候一直做梦在想,等宗里都是她们自己的人,她就可以开上几天几夜的庙会不休息。

    裘刀却垂眸:“没有别的了,她死在那里,把学的蛊都告诉我,还和我说,一定不要被别人掌控命运,成为她那么可悲的人。”

    裘刀说:“他说他喜欢雪。”

    但是裘刀总觉得这一切不是答案,母亲很明显已经走投无路,但寒烬却很清醒。

    说实在的,万象门的修士都没有取暖和祭五脏庙的习惯,只有穆轻衣因为是个凡人,所以一应作息和凡人同。

    寒烬说放了杜根草在穆轻衣的药中,想要和穆轻衣一起死,可是实际只是想让穆轻衣昏迷好逃离穆家而已。

    穆轻衣转移话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穆轻衣反正没什么事,直接就去了,到了祝衍马甲闭关的洞府里,边放下暖炉,边伸手摸祝衍马甲的长发。

    她说也许她就是个烂人呢,可是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一个烂人付出一条生命。

    他没有想到穆轻衣身子骨那么弱,竟然只是碰到杜根草就吐血不止,他没有过害人之心。

    究竟是因为你真的那么有本领,可以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是你其实早就知道,活下来才是最痛苦的。

    祝衍无缝衔接本体的思路:“不借两宗交流这个契机,办庙会将事情遮掩过去,恐怕全门中蛊的事还有的解释。”

    裘刀抬头:“雪是你扫的?”

    白十一愣了一下,笨拙地补充借口:“我怕他冷。”说完又沉默,太明显的BUG了。穆轻衣决定以后不让NPC见人。

    于是祝衍重新沉浸到被本体打扮这件正事里,时不时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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