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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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涩的山楂几人都不喜欢吃，陆凝却是如今情况特殊吃得津津有味。她看着手中的山楂，突然有了一个赚钱的法子。

    “舅母是我，我赎身回来了。”

    只可惜对方总是言语间透着疏离。

    “咋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大舅一家人受宠若惊，目光里面带着惊奇。

    陆凝的孕吐在经过吃了几天山楂后，好上不少，她也就住了嘴。她之前也是学过一些药膳，山楂怀孕之后，能缓解恶心但也要适度。

    李冬花今日起了大早，从早晨到吃着早饭都哼着小曲，嘴里挂着笑意，压在她心里的大石此时此刻终于得到了解放。

    大舅家里离得不算近，等一家人赶过去也快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在看到陆老汉后，院子里的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其中一个顿时吓得赶紧去叫爷奶。

    她的小动作很快被汤同济发觉了，但他没有吭声，汤同济又说起幼时的几件往事来，说起当初幼时的场景。

    进屋里时，舅母拿了些山楂招待陆凝，家里有两棵山楂树，山楂是秋末摘得，堆了小半地窖里全是，虽然酸涩，但好歹是个零嘴。

    “不就是去个娘家知道的你是去送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财了。”

    舅母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看着长得水灵灵的女子，怎么瞧怎么稀罕。

    陆凝见到他爹被小表弟如此，也被臊得通红，她想她爹也算在大舅家臭名昭著了。

    陆凝有些为难的说：“我也想做这桩生意，只今日已经卖完了，如今确实我们手上没有材料。”

    看见李冬花他们过来，孩子的娘没有一点喜悦，也实在不是不想认李冬花，只是她男人实在不是个东西，她们日子过得紧巴巴，谁给他们评评理去，陆老汉过来只会厚着脸皮向他们家里捞好处。

    陆老汉和李冬花生了这么个好女儿，日后生活定是过得舒坦的紧，人小小年纪被卖身为奴，如今却还是记挂着家里。

    小厮有些为难，讨好的说:“不如你们去我们府上做一些，您看可行不可行？”

    糖葫芦的做法十分简单，山楂洗净沥干水分后用树枝做成的木签串起来，雪花似的白糖倾斜而下和水一起在锅中煮制，密集的小泡慢慢呈好看的琥珀色。串好的糖葫芦在锅中转圈圈，待自然冷却后，形成一层晶莹的外壳。

    李冬花将手帕缓缓展开只见上面露出，三两银子来，大舅家的人呼吸都放轻了，银钱借出来容易想要让人还回来难。原本因为陆老汉的胡搅蛮缠，他们家里人已经开始认命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舅母对这个做法赞不绝口，“这等好东西，肯定能卖到银钱，舅母谢谢你。”

    小厮是摊子里的老食客了，今日买了胡饼夹肉回去吃，被老爷发现，指明要尝尝胡饼夹肉和拆骨肉鸡蛋汤。主家的吩咐，他做下人的不敢不依。

    “大哥大嫂，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到现在才把银钱还上。”

    李冬花的好心情被他打击个干净，憋得满脸通红，没好气的瞪了过去。

    陆家经过这些日子赚够了还债的银钱，还剩下不少，临近过年正是置办东西的时候，一家人琢磨着把欠给大舅的银钱给还了，毕竟是亲戚也不好看。

    李冬花不好意思地说，半是喜悦半是流泪，如今她有了银钱也有了底气，日后也好意思和兄嫂他们走动。

    从她的表情中并未看到软化，汤同济备感失落。

    陆凝和陆贵将牛车上的东西拿了过来，里面是她做得蜂蜜枣糕和一只鸡和一篓鸡蛋。

    另一个凶巴巴的看着陆老汉说:“我讨厌你，你赶紧走。”

    汤同济日日都过来摊位吃胡饼夹肉，还帮忙干活，陆凝确实不曾想过汤同济会喜欢他，如今这个情况就更不会招惹人。

    在陆凝被他爹给卖了之后，汤同济心里有怨气，干出了一件谁都不知道的事，把陆家的屋子给点了。

    做好的冰糖葫芦让在场的人品尝得到了极高的评价，冰糖葫芦做的并不沾牙，在场的人吃得尽心。

    “你是……大丫？”

    红彤彤的果实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轻轻一咬，外面裹的外壳嘎嘣脆，独属于山楂的酸涩减淡，酸酸甜甜的。

    说完，她伸手将油纸挪到手前，没有给汤同济帮忙的机会。

    汤同济觉得这位小厮样貌熟悉，他皱着眉头，思绪万千后，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此人正是他们书院院长府上的小厮。

    所以这段时日，日子过得紧巴巴，要不是怕李冬花为难，他们早就去要银钱做冬衣了。

    陆老汉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陆凝说:“你没事吧？赚钱的法子可不能白白给了外人，我不同意！”

    陆老汉边喝着碗里的糊糊，边冷着一张脸，十分看不上李冬花这副高兴的样子，想起那银子他就心疼。

    陆凝从油纸袋子里把蜂蜜枣糕拿出来，分给两个孩子，香气扑鼻而来，两个小家伙瞬间就从爹娘身后走了出来。

    “小娘子，我家老爷对你家卖的胡饼夹肉和拆骨肉汤十分感兴趣，你看能不能卖我三份。”

    舅母和儿媳靠编织筐子赚银钱，但是这妇女们都会编织，所以价格十分低廉，一个不注意就能砸进手里。

    清早，李冬花前去鸡圈里捡来鸡蛋给陆凝煮了两个补充营养，早膳吃的是面片                                                汤和炒白菜。

    热气腾腾的胡饼夹肉被油纸包好，露出的半边冒着烟。

    在摊位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汤同济走了过来帮忙。陆凝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想起了昨日娘说过的话，往旁边挪了挪。

    陆凝也知道这种小摊的东西，大户人家是不会轻易去尝试的，下人难做，看了看一脸恳求的小厮。

    《被发卖的小厨娘怀孕了》

    “舅母他们不是外人。”陆凝没有听从他的想法，向舅母他们说:“我想说的赚钱的法子是，做冰糖葫芦去卖。”

    陆凝觉得陆老汉所言不妥，语气清软的说：“爹咱们之前是说好的，你既然之前已经同意了，可不许反悔，等去了舅舅家莫要如此了。”

    做法十分简单，只需要掌握好好火候，陆凝又教给他们山楂分开中间夹核桃仁，还有橘子，都可以用来做冰糖葫芦。

    听到这个消息，大舅一家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十分开心，“不必如此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当时他吓得疯狂逃回了家中，当晚大病一场。这么多年，汤同济早就对陆凝的印象有些模糊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他有想过陆凝长大成人的模样，却不想如此姿容让人心驰向往，汤同济自然而然想要靠近对方。

    今日东西很快就卖完了，陆家人正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就在此时一小厮穿着的男子提着红木食盒走了过来，看见陆家人要离开连忙拦了过去。

    还完债后，陆凝被舅母亲热的拉着手寒暄，几人很快攀谈了起来，在得知是因为陆凝日子过得好了，忍不住心里对对方更高看一眼，心里同样也羡慕。

    陆老汉心道:用了蜂蜜和红枣能不好吃吗，给两个小兔崽子吃真是可惜了。”

    每天照常跟着出摊，做得都是些清闲的活计。备菜，切肉的活被李冬花给揽了过去，陆凝只需要给食客将胡饼夹肉装进袋子里。

    “是啊，没想到舅母还能沾沾你的光。”

    他们在县城并无落脚之处，租个屋子又实在贵，所以大都准备的半成品，如今手上什么材料都用完了。

    “舅母，我这里有一个赚钱的法子，若是你信我，你们可以试试。”

    陆老汉鼻子冒粗气，气呼呼地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对方的目光如同实质让陆凝如坐针毡，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汤公子，您是食客，就好生待着，这里有我照料，你不用做这些。”

    要不说人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做冰糖葫芦他们想都没能想过。

    幼时汤同济他娘把他送进村里的学堂，对他十分严厉，而当时他在学堂中，看见在学堂偷听的陆凝，从而有了认识。

    见到陆凝的样子，汤同济只能讪讪地收回手。

    她在心里默默长叹一口气，可……难道还能选择亲爹不成。

    大舅家一共有两儿一女此时他正和大儿子一起住，那一对孩子就是老大家媳妇所生。

    陆凝腼腆的冲板着脸的女人行了一礼，幼时她还记得曾在对方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对方曾喂给她吃饴糖，甜滋滋的，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想到要做生意，大舅一家人心头火热，看向陆凝的眼睛中带着慈爱，见她喜欢吃山楂，给她装了一大袋子。

    娘的心里一直对大舅充满愧疚，这是自家人都知道的。

    还是舅母出来打圆场，脸色僵硬的说:“妹子过来了，快进来。”

    刚尝了一口就大声的说:“这个真好吃。”

    白糖家中有一罐，平常舍不得吃，看见陆凝手没个把门一直往外倒，舅母的心都在滴血，却没有阻拦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