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畸形污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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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白猫着腰，双臂护着格桑，艰难道：“怎么回事？！”
雪满照屏息凝神，还不够、这不足以把这片沼泽彻底翻个底朝天。
雪满照仔细感受了一下，而后讶异地低头。
雪满照克制住自己生理性的恶心反胃，左手并起双指覆在冰凉细腻的剑柄上，施下防护术法，而后撤回手，凝聚灵力。
地面的确在震动，不同于方才溶洞里那么剧烈，反而轻缓有序。
曲白瑟瑟发抖地抱着剑柄，像八爪鱼一样扒着剑身。
曲白连忙拉着格桑躲远了。
倒塌的溶洞变成了一大片荧蓝色的巨石堆，钟乳石间隐约可见蝙蝠血肉模糊的尸体。
所以试炼把她设定成哑女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限制她吗？
雪满照放眼望去，除了这片占地极大的沼泽，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溶洞壁面坑坑洼洼，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她瞳孔一缩，意识到有什么意外出现了。
《清冷剑修误入逃生试炼后》
一想到这些粘稠的紫黑色液体要沾到她身上，眼珠挨着她滚动，她就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晕剑啊！
曲白神色空白一瞬，蓦然想起[病迷]试炼里雪满照带着他御剑飞行的经历……不会吧？
这种东西，砸到脑袋必然头破血流。
雪满照空闲的右手保持着稳定性，指挥“不留痕”极速掠过无数落下的钟乳石，在石雨中来回穿梭，惊险地躲过每一个致命危险。
只是脏水而已……
曲白双目无神：“我哥到底去哪儿了啊，我真不相信这种东西他会愿意跳……”
哗啦……哗啦啦！
曲白倒吸一口气：“城里的那些人不会被咬死吧？”
莫生气，莫生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终于一亮。
这种术法可以保证在接触到某个特定之人的同时立刻释放防护法阵，以此避免误伤。
陶岑混乱的头脑被一嗓子喊了回来，迅速冷静下来，也跟着吼：“都站住！给我回来！！！”
月光皎皎，清晖瞬间洒到所有人身上。
像在翻书页一样，雪满照挑了挑手腕，沼泽浓稠黏腻的污水被无形的力量强制掀起巨浪，瞬间遮天蔽日，月亮消失不见，眼前一片昏暗。
她差点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先前她就说过，雪满照曾经的脾气可是差得很，多亏了师父日夜不停的唠叨，她才改掉了以杀止杀的手段，养成了现在克制冷静的性格。
“怎么办？”曲白双腿打着颤，“……我、我先跳？”
她不由在心里暗道：看来那些年在望云山为了督促师弟师妹们御剑飞行而举办的竞速大赛，还是有效果的。
随着他的叫喊，溶洞顶不再只落下石块，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开始掉落，像锥子一样重重砸进地面。
啪。
她突然神色严肃：“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还在震动？”
“不留痕”随意垂在身侧，剑尖指地，因灵力汹涌的灌入而不断颤动，发出清越的嗡鸣。
陈禧反应了一下：“可他们不是说的什么……携带罪与罚的黑鸦？”
雪满照心下一紧，先前来时那段隧道就特别特别长，还有密密麻麻的蝙蝠，往那边跑只会是死路一条，她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却突然想起自己目前说不了话。
格桑窝在她的怀里，安静地探出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故而只伸出手，唤出先前被她拿来破门的道具[腐蚀性溶液]。
而后她拧起眉。
陶岑笑了笑：“你不是见过了吗？那座高台上的雕像。”
雪满照神色一变，第一次有些失态地出手格挡，将飞扑而来的圣湖水全部震开，而后表情难看地屏着气，尽可能平复心情。
雪满照斩出一剑，瞬间清出一片安全领域，她抬起头，表情说明了一切。
终于，雪满照觉得差不多了，微微抬起了右手，习剑多年，早已做到剑气收放自如，此刻无形而澎湃的剑气宛如巨手，在雪满照心随意动之下挑起沼泽的一角。
然而它们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食物的怪物 ，依然疯狂地涌过来，声势之浩大，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乎乎的蝙蝠层层覆盖，咬成同地面那些蝙蝠一般无二的模糊血肉。
曲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喊：“快、快跑，洞要塌了！！！”
而一大群跟着雪满照几人一同冲出的蝙蝠，一经释放瞬间失去了目标，黑压压的朝着不远处的沐光之城飞去。
还能怎么办？从洞顶的豁口飞出去。
周逸思也不太理解：“的确很奇怪，况且洞怎么会突然就塌了呢？”
陶岑思索道：“莫非这就是他们口中沉没之日的惩罚？”
她可比格桑强硬多了，命令式的口吻唬住了慌乱的三人，被格桑拉住的曲白一边躲落石，一边脸色惨白道：“现在怎么办？”
格桑好说，其他四个人有点难办……人太多了。
这档口，陶岑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没有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圣湖。”
“这倒也是。”陶岑撑着下巴，“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既没找到曲迟，圣湖也彻底被埋住了，而且……”
雪满照眼睛微眯，绷紧身子，手腕一转，超载的长剑如流星一样极速飞出，穿过豁口，跃出优美的弧线。
这极大地缓解了雪满照的压力，她更加地专注到了找路上。
周逸思匪夷所思地看过去：“你真要跳啊？”
第一只蝙蝠只感应了一瞬，立刻吱吱叫着扑了过来，而后是无数蝙蝠，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发出尖锐的、人耳不能捕捉的长啸，疯狂地渴望鲜血。
曲白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露出挫败的表情：“这这这……真的能跳进去吗？跳进去会恶心死的吧，就跟跳粪坑里一样。”
陈禧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这比粪坑还可怕啊，它、它里面还有眼珠子！”
剑气彻底溃散，乌黑恶臭的沼泽“嘭”地重重落回，溅起无比之高的巨浪，令人作呕的泥泞猝不及防地飞溅到众人身上，夹杂滚动的眼珠。
格桑问，“这里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然而形势紧迫，不容犹豫，溶洞的异常吵醒了隧道顶部沉睡的那些蝙蝠，密密麻麻的翅膀扑动声、风声灌进耳朵，一双双夜灯似的黑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嘭！
就像是……一只沉睡的怪物翻了翻身，而后彻底苏醒。
“圣湖？”周逸思复读了一下，恍然大悟，先前被逼着喝那碗怪东西的时候，她找借口推脱掉了，故而没想起它来，眼下被这么一提醒，她立刻发现沼泽的确很像那碗圣湖水。
陈禧抖了抖。
巨大的豁口出现在眼前。
她放下格桑，回头去看。
“地面在动……”格桑喃喃。
坠落的钟乳石根本拦不住它们，数目过多、密度过大，即使它们飞行技巧再高超，也有无数蝙蝠被砸下，变成地面上的一滩滩模糊血肉。
雪满照重新取出了纸，握笔写道：“黑鸦只是先知的一面之词，谁知道它是真的先知，还是没什么本事的骗子呢？”
雪满照没说话，驾轻就熟地抱起了格桑，虽然格桑连声说了好几次“我自己可以”，但最后还是在她“你想盲飞吗”的无声质问中沉默了。
那是一瓶精致的液体，看起来分量极少，然而却是无限次数使用的，因此永远也不会用完，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道具了。
雪满照不再犹豫，随手将曲白拎到了身前，最后以三个女生在后面的站位艰难飞起，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蝙蝠。
曲白嘴唇在抖，说话都发飘，“不跳怎么办……万一我哥真在里面呢？”
一颗石块落了下来，掉在了雪满照身侧。
话落，一阵天旋地转，震耳欲聋的地裂声和溶洞即将坍塌的碎响夹在一起。
这种方式并没有直接接触到水，雪满照完全是在靠修炼到极致的剑气来操纵沼泽，然而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毕竟水体庞大，下坠趋势难以抵抗。
雪满照控制不住地踉跄一下，好不容易把沼泽掀到这种程度，此刻却因地面突然的抖动，导致雪满照站立不稳，手腕一转，长剑支在了地上。
格桑轻轻抖了抖手腕，透明的液体洒下，滴落到想要噬咬过来的蝙蝠身上，瞬间发出“滋滋”冒血的声音，整个溶洞逐渐弥漫刺鼻的白烟，无数蝙蝠的身体被腐蚀，化开的浓稠物质落了满地。
而后是两块、三块，无数块。
“会不会是我猜错了？”他立刻开始怀疑自己。
众人一齐沉默。
身后传来巨大的闷响——整座溶洞彻底坍塌了，然而因为地面过于潮湿松软，故而并没有荡起尘烟，只发出了诡异的咯吱咯吱声。
陈禧回忆了一下，表情更加痛苦了。
雪满照平稳落地，曲白瘫在地面上，被陈禧小心翼翼地拉了起来。
所幸，在她的耐性彻底耗尽之前，格桑率先扬声喊了一句：“别往那边跑！”
“不是蝙蝠啊？”
若是曲迟真的在水里，她贸然出招，可能会伤到他。
“这就是吾主的恩赐吗？”陈禧不由捂住脸，“不敢想象吾主到底得长成什么样。”
只眨眼间，地面就被蝙蝠的尸体覆盖。
雪满照这时才长叹一口气，手腕一转，抽出剑来，眼神示意众人闪开。
] 曲白猫着腰，双臂护着格桑，艰难道：“怎么回事？！”
雪满照屏息凝神，还不够、这不足以把这片沼泽彻底翻个底朝天。
雪满照仔细感受了一下，而后讶异地低头。
雪满照克制住自己生理性的恶心反胃，左手并起双指覆在冰凉细腻的剑柄上，施下防护术法，而后撤回手，凝聚灵力。
地面的确在震动，不同于方才溶洞里那么剧烈，反而轻缓有序。
曲白瑟瑟发抖地抱着剑柄，像八爪鱼一样扒着剑身。
曲白连忙拉着格桑躲远了。
倒塌的溶洞变成了一大片荧蓝色的巨石堆，钟乳石间隐约可见蝙蝠血肉模糊的尸体。
所以试炼把她设定成哑女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限制她吗？
雪满照放眼望去，除了这片占地极大的沼泽，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溶洞壁面坑坑洼洼，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她瞳孔一缩，意识到有什么意外出现了。
《清冷剑修误入逃生试炼后》
一想到这些粘稠的紫黑色液体要沾到她身上，眼珠挨着她滚动，她就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晕剑啊！
曲白神色空白一瞬，蓦然想起[病迷]试炼里雪满照带着他御剑飞行的经历……不会吧？
这种东西，砸到脑袋必然头破血流。
雪满照空闲的右手保持着稳定性，指挥“不留痕”极速掠过无数落下的钟乳石，在石雨中来回穿梭，惊险地躲过每一个致命危险。
只是脏水而已……
曲白双目无神：“我哥到底去哪儿了啊，我真不相信这种东西他会愿意跳……”
哗啦……哗啦啦！
曲白倒吸一口气：“城里的那些人不会被咬死吧？”
莫生气，莫生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终于一亮。
这种术法可以保证在接触到某个特定之人的同时立刻释放防护法阵，以此避免误伤。
陶岑混乱的头脑被一嗓子喊了回来，迅速冷静下来，也跟着吼：“都站住！给我回来！！！”
月光皎皎，清晖瞬间洒到所有人身上。
像在翻书页一样，雪满照挑了挑手腕，沼泽浓稠黏腻的污水被无形的力量强制掀起巨浪，瞬间遮天蔽日，月亮消失不见，眼前一片昏暗。
她差点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先前她就说过，雪满照曾经的脾气可是差得很，多亏了师父日夜不停的唠叨，她才改掉了以杀止杀的手段，养成了现在克制冷静的性格。
“怎么办？”曲白双腿打着颤，“……我、我先跳？”
她不由在心里暗道：看来那些年在望云山为了督促师弟师妹们御剑飞行而举办的竞速大赛，还是有效果的。
随着他的叫喊，溶洞顶不再只落下石块，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开始掉落，像锥子一样重重砸进地面。
啪。
她突然神色严肃：“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还在震动？”
“不留痕”随意垂在身侧，剑尖指地，因灵力汹涌的灌入而不断颤动，发出清越的嗡鸣。
陈禧反应了一下：“可他们不是说的什么……携带罪与罚的黑鸦？”
雪满照心下一紧，先前来时那段隧道就特别特别长，还有密密麻麻的蝙蝠，往那边跑只会是死路一条，她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却突然想起自己目前说不了话。
格桑窝在她的怀里，安静地探出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故而只伸出手，唤出先前被她拿来破门的道具[腐蚀性溶液]。
而后她拧起眉。
陶岑笑了笑：“你不是见过了吗？那座高台上的雕像。”
雪满照神色一变，第一次有些失态地出手格挡，将飞扑而来的圣湖水全部震开，而后表情难看地屏着气，尽可能平复心情。
雪满照斩出一剑，瞬间清出一片安全领域，她抬起头，表情说明了一切。
终于，雪满照觉得差不多了，微微抬起了右手，习剑多年，早已做到剑气收放自如，此刻无形而澎湃的剑气宛如巨手，在雪满照心随意动之下挑起沼泽的一角。
然而它们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食物的怪物 ，依然疯狂地涌过来，声势之浩大，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乎乎的蝙蝠层层覆盖，咬成同地面那些蝙蝠一般无二的模糊血肉。
曲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喊：“快、快跑，洞要塌了！！！”
而一大群跟着雪满照几人一同冲出的蝙蝠，一经释放瞬间失去了目标，黑压压的朝着不远处的沐光之城飞去。
还能怎么办？从洞顶的豁口飞出去。
周逸思也不太理解：“的确很奇怪，况且洞怎么会突然就塌了呢？”
陶岑思索道：“莫非这就是他们口中沉没之日的惩罚？”
她可比格桑强硬多了，命令式的口吻唬住了慌乱的三人，被格桑拉住的曲白一边躲落石，一边脸色惨白道：“现在怎么办？”
格桑好说，其他四个人有点难办……人太多了。
这档口，陶岑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没有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圣湖。”
“这倒也是。”陶岑撑着下巴，“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既没找到曲迟，圣湖也彻底被埋住了，而且……”
雪满照眼睛微眯，绷紧身子，手腕一转，超载的长剑如流星一样极速飞出，穿过豁口，跃出优美的弧线。
这极大地缓解了雪满照的压力，她更加地专注到了找路上。
周逸思匪夷所思地看过去：“你真要跳啊？”
第一只蝙蝠只感应了一瞬，立刻吱吱叫着扑了过来，而后是无数蝙蝠，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发出尖锐的、人耳不能捕捉的长啸，疯狂地渴望鲜血。
曲白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露出挫败的表情：“这这这……真的能跳进去吗？跳进去会恶心死的吧，就跟跳粪坑里一样。”
陈禧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这比粪坑还可怕啊，它、它里面还有眼珠子！”
剑气彻底溃散，乌黑恶臭的沼泽“嘭”地重重落回，溅起无比之高的巨浪，令人作呕的泥泞猝不及防地飞溅到众人身上，夹杂滚动的眼珠。
格桑问，“这里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然而形势紧迫，不容犹豫，溶洞的异常吵醒了隧道顶部沉睡的那些蝙蝠，密密麻麻的翅膀扑动声、风声灌进耳朵，一双双夜灯似的黑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嘭！
就像是……一只沉睡的怪物翻了翻身，而后彻底苏醒。
“圣湖？”周逸思复读了一下，恍然大悟，先前被逼着喝那碗怪东西的时候，她找借口推脱掉了，故而没想起它来，眼下被这么一提醒，她立刻发现沼泽的确很像那碗圣湖水。
陈禧抖了抖。
巨大的豁口出现在眼前。
她放下格桑，回头去看。
“地面在动……”格桑喃喃。
坠落的钟乳石根本拦不住它们，数目过多、密度过大，即使它们飞行技巧再高超，也有无数蝙蝠被砸下，变成地面上的一滩滩模糊血肉。
雪满照重新取出了纸，握笔写道：“黑鸦只是先知的一面之词，谁知道它是真的先知，还是没什么本事的骗子呢？”
雪满照没说话，驾轻就熟地抱起了格桑，虽然格桑连声说了好几次“我自己可以”，但最后还是在她“你想盲飞吗”的无声质问中沉默了。
那是一瓶精致的液体，看起来分量极少，然而却是无限次数使用的，因此永远也不会用完，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道具了。
雪满照不再犹豫，随手将曲白拎到了身前，最后以三个女生在后面的站位艰难飞起，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蝙蝠。
曲白嘴唇在抖，说话都发飘，“不跳怎么办……万一我哥真在里面呢？”
一颗石块落了下来，掉在了雪满照身侧。
话落，一阵天旋地转，震耳欲聋的地裂声和溶洞即将坍塌的碎响夹在一起。
这种方式并没有直接接触到水，雪满照完全是在靠修炼到极致的剑气来操纵沼泽，然而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毕竟水体庞大，下坠趋势难以抵抗。
雪满照控制不住地踉跄一下，好不容易把沼泽掀到这种程度，此刻却因地面突然的抖动，导致雪满照站立不稳，手腕一转，长剑支在了地上。
格桑轻轻抖了抖手腕，透明的液体洒下，滴落到想要噬咬过来的蝙蝠身上，瞬间发出“滋滋”冒血的声音，整个溶洞逐渐弥漫刺鼻的白烟，无数蝙蝠的身体被腐蚀，化开的浓稠物质落了满地。
而后是两块、三块，无数块。
“会不会是我猜错了？”他立刻开始怀疑自己。
众人一齐沉默。
身后传来巨大的闷响——整座溶洞彻底坍塌了，然而因为地面过于潮湿松软，故而并没有荡起尘烟，只发出了诡异的咯吱咯吱声。
陈禧回忆了一下，表情更加痛苦了。
雪满照平稳落地，曲白瘫在地面上，被陈禧小心翼翼地拉了起来。
所幸，在她的耐性彻底耗尽之前，格桑率先扬声喊了一句：“别往那边跑！”
“不是蝙蝠啊？”
若是曲迟真的在水里，她贸然出招，可能会伤到他。
“这就是吾主的恩赐吗？”陈禧不由捂住脸，“不敢想象吾主到底得长成什么样。”
只眨眼间，地面就被蝙蝠的尸体覆盖。
雪满照这时才长叹一口气，手腕一转，抽出剑来，眼神示意众人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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