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恶毒真少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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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汀心里一团火四处乱窜。

    他蓦然攥紧手中的优盘，垂眼看见自己的黑色西装裤被一只玉色手心撑在下面。

    他做什么？

    司机：“您九点还有个会，一直等吗？”

    他被拽着衣领，看向青年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狐狸眼。

    这不是什么秘密。

    荣宣忽然道：“有烟吗？”

    段汀陡然伸手，锢住青年纤细的腰身，赤红着眼去吻那迟迟不落下来的唇。

    秋风冷冷掠过他英俊的眼眉。

    他一直抓着手里的优盘，像抓住什么重要物件，攥得掌心都印

    司机等得昏昏欲睡，听到命令一下醒了，眯眼去看前面的车。

    段汀目光漆黑，几乎陷在一种疯狂的拉扯里。

    司机看他把烟抽完了，才开口说：“荣总，您不是要去找玉先生吗？”

    他呼吸紧促了些，第一下没吻到，只吻到了青年偏开的侧脸。

    现在是下午接近六点，也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生气了？

    荣宣撑着头，没再去看青年走入小区的背影：“等着吧。”

    段汀大脑发热，想都不想打开了车窗，刚吹冷风就听青年压抑地溢出两声轻咳。

    车牌号一连串的八，他不敢说也不敢问，赶紧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对方后头。

    他想不出下一步，他根本奈何不了玉流光，连把优盘砸在他怀里都不敢。

    荣宣喜欢玉流光，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个吻只短暂地止住段汀疯狂蔓延的情绪。

    段汀生硬地收回视线，从车的抽屉里翻出一只存有录音的优盘。

    段汀看见他靠近了自己，那刚沾过水的唇染着不算艳的潮红，随着他每一点的靠近，段汀越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简直忽略不开的长发，像狐狸尾巴一样飘在他的脸侧，飘得人心浮气躁。

    玉流光当然没让他得逞。

    像是从青年那黑长直的发尖飘来的，捋过他的脸，只留下一片带着痒的凉意。

    侮辱……恼羞成怒……自尊心受挫，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爽紧紧攥住了段汀的大脑，段汀忍不住拽住玉流光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向自己，去亲他的唇。

    是怕了那份录音吗？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当时在病房看到他还不收敛，还当着他的面，主动靠近给荣宣亲？

    他说：“等到他出来为止。”

    青年像是轻嗤了下，再次偏开头。

    然而这次又被青年躲开。

    这提示音响起的契机很微妙。

    玉流光轻垂着头。

    看着他像条狗一样追着他的唇走，为他着迷为他失去理智，亲了三次都没亲上。

    比如，要求他和这些人断掉。

    他的眼睫和下颌处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应该是刚洗完脸，一身水汽，连单薄的衣角都显得一丝不苟。

    段汀打开门，顺手开灯。

    司机愣住。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可疑痕迹。

    司机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的。

    玉流光眯眼看他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挣脱开这只手，回到了副驾驶位坐好。

    他是想亲他，可绝对不想被当狗一样耍，咬三次骨头都咬不到。

    玉流光偏头，一双狐狸眼审视地停留在段汀面上几秒。

    车最终停在一家餐厅外。

    段汀紧着唇角，盘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目光下滑，落到青年的颈间。

    他眼底有些红，这么撑着额头去回忆玉流光死的那天，九点一十分，九点一十分，梦魇魔咒一样的数字——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淡青色血管脆弱得隐约可见。

    额头青筋跳动几下，段汀黑漆漆的眼睛虚焦地垂落。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反驳的欲望，将车开了出去。

    夕阳西下，最后那点太阳带来的暖意彻底散去。司机在荣总的示意下，将车停在路口。

    荣宣将车窗关上，天黑了，他的眉眼跟着拢入阴影中，带着几分疲惫。

    段汀抬手抓住玉流光手腕，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起伏，声音是挤出来的：“你真的不怕我把录音发给他们？”

    “嗯。”

    ——小气？

    车窗开着。

    ——就像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段汀的衣领忽而被人拽住了。

    力道迫使他抬头。

    他死死盯着玉流光。

    又吵架了？

    可这样会不会显得他还爱，还想藕断丝连？

    《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

    那道熟悉的身影再出现，已经是接近晚上七点。

    生生让一个被人捧着，被人看脸色行事的大少爷也养成了看他脸色行事的习惯。

    …下不去手。

    可他的动作却死死卡在了第一步。

    荣宣：“在这停一会儿。”

    车内温度渐渐腾升。

    他想将优盘硬气地扔在玉流光怀里，然后再甩出几句威胁的话。

    他要趁机提点什么要求吗？

    馨香逼近，青年糜丽的面容又靠近了他，那柔软的唇游离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清浅的呼吸勾得段汀脑袋快炸了，他挣扎了两下，忍无可忍地抬手按在青年后颈处，去亲他的嘴唇。

    恼怒停顿的那两个瞬息，段汀呼吸里忽然飘来一股清淡的幽香，接着映入瞳孔的是青年俯身而来的单薄内衬，他的鼻头毫无预兆地贴在上面，嗅到了贴肤的暧香，可仅仅只有一瞬，那白色内衬又随主人调整姿势直起身躯离开。

    脖颈上的手很冷，冷得他大脑异常清晰。

    段汀吻了个空，无意间看清他垂下的眼睛，狂乱的思绪终于在此刻，蓦然灌入一阵冰冷。

    他用手掐在段汀脖颈上，垂眼看着对方猩红的眼，弯腰将唇停在咫尺位置，“很生气？”

    这是段汀的第一反应。

    他又去看他的侧脸。

    现在就不一样了。

    司机：“好的。”

    忽然。

    而车座之间，是青年单曲起的右腿，膝盖抵在上面，绷直的裤子勒出那线条漂亮的腿。

    二十余分钟，车停了。

    仅仅只有一秒，他就恼怒地将目光锁定在这人糜丽的面容上，咬牙吐出三个字：“玉、流、光！”

    玉流光就是故意的。

    一双黑压压的视线，凝视着青年单薄的背影，直到对方和段汀走入餐厅。

    什么就是想要这样。

    “跟上前面那辆车。”

    他嗅着熟悉的气息，混乱不堪地心想，玉流光可能是要和他接吻了。

    …倒是误会他了。

    【提示：气运之子[段汀]愤怒值-5，现数值85。】

    做什么？

    乌黑发丝沾着潮湿，一星半点的发丝贴在冷白的脸侧，透出一种糜丽的恹色来。

    段汀那时候见不得他不高兴。

    烟刚入喉，呛得不舒服，但他压着这阵不良反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咋的了这是？

    段汀滚动喉结。

    现在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不会放任这颗心脏犯贱地飘到另一人眼前去。

    司机搓了搓手。

    什么接吻，什么怕录音，通通子虚乌有。

    司机请示地去看荣宣。

    荣宣：“抽一次，没事。”

    随后，他俯身轻描淡写地吻了下段汀的唇。

    没有半点暧昧过的样子。

    他尚不觉得不对，还追着那柔软的唇肉，赤红眼底的渴求之色几乎藏都藏不住。

    他眉头一跳，假装不经意地关上，回头就见青年启开唇，莫名轻讽了他句：“你挺小气的。”

    *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淡红色的唇，想着那天对方是怎么搂着荣宣的脖子主动抬头递过去的，又是怎么半露着一截湿软的舌尖给人亲。

    他止住那一刻，抬起的眼睛，从青年居高临下的狐狸眼中看到的是捉弄意味的倨傲。

    烟是因为他戒的，这也不是秘密。

    烟雾模糊了眉眼，他的声音也模糊起来，混着秋风，听起来低哑干涩，“反正他也不找我。”

    他哪里小气了？

    玉流光舔了舔唇瓣，垂眼松开段汀的衣领，动作堪称贴心地在他领子处捋了捋，将被自己弄皱的领子捋平。

    荣宣太久没碰烟了。

    不允许玉流光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就是他小气？

    这一停就是一个小时。

    司机大吃一惊，烟？荣总不是早戒烟了吗                                                ？他赶紧从车的抽屉里拿出一包没开过的烟递过去，看到对方点烟，犹豫道：“荣总，玉先生不是说……”

    ——他对玉流光的情绪变化太敏感了，当初就谈那两周，每次玉流光抱着胸不理他，或者是突然安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他都觉得心里像憋了一股气，甚至有种惴惴不安喘不上气的感觉。

    “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那样岂不是会被玉流光捏在手心里，永远无法翻身。

    无尽的疑问和无法言说的情绪占据段汀混杂的思绪，顺着涌动的空气散开到他呼吸中的，还有一股浅浅的，裹着层冰凉气息的白玉兰香。

    他没说去哪，玉流光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