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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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自然不会推辞。

    云霄似有所感的看向他，只见哪吒突然语调一转，带着几分孩童似的得意问她，“师叔呀，你那般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怕吃不到全藕宴呀？”

    云霄摇头答，“不曾。除了广成子、赤精子和燃灯，其他阐教道友都是口称天数注定，自行入阵的。”

    “具成凡夫？那我师父也……”

    “师叔所言应天数，是吾等师尊斗法输给你了吗？”

    他说着，仿佛来了兴致，掰断左臂成三截金藕，还给杨戬跟雷震子一人分了一节。

    他们一群仙门中人闲聊，并无人在意迟迟未醒的那个人。不想那武王竟是死了？

    “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杨戬温和的表情不再，露出两分焦躁。

    所以得知哪吒的师父是太乙真人，她就知道，恐怕这段来的莫名的友谊会很短暂。

    “不妙！”

    这藕，真的又脆又甜。

    “吾王！武王啊——”

    老实孩子雷震子看了看哪吒的脸，语出惊人，

    “小爷就知道，你一看到我，就馋我身子。”

    杨戬和雷震子对他的秉性十分熟悉，一点也不客气地吃起藕来。

    一时之间，咔嚓咔嚓的声音组成大合奏，有种诡异的和谐。眼看着金藕快要吃完，哪吒的左臂也长了出来，忽闻一声苍老的哭喊，刺破了这片和谐氛围。

    哪吒歪头看着云霄的背影，莲花瓣形状的眼睛半眯起来，亦有几分怔忪与不解。

    雷震子道，“你对那截教师叔太殷勤了点，不像平时的你。”

    “应该是你长得跟她有点像。”

    “拿去拿去，都别跟我客气。”

    “老头子脑袋不好，以前也拿天数拿捏我，只是我没听。他跟你论他的，我跟你论我的。不过到时候我请你去乾元洞吃宴可能有点难了，只能勉强吃我的样子。”

向哪吒，缓缓道，

    却在她专心解开符咒救回周武王之时，雷震子悄悄拍了下哪吒，小声与他说话。

    “嗤，天——数——”

    哪吒叉腰仰头，好不得意。

    “前两日十二金仙应天数入我九曲黄河阵中，被削了顶上三花，具成凡夫。二师伯亲至破了我的阵，与吾师约定，令我接替十二金仙辅佐西岐。”

    “什么？”哪吒眼睛睁大。

    云霄叹口气。她看得清楚，哪吒虽然嘴上吐槽太乙真人是老头子，可看他对杨戬的态度也知道，这少年口是心非，嘴上不饶人，心里比谁都在意。

    正惋惜时，又听杨戬问，

    云霄忍不住失笑一声，加入队伍。

    “大概是，她眼睛里藏着愁思的样子像我以前的娘？”

    几人循声望去，原是姜子牙抱着那仍旧倒地不起的王族，哀恸不已。

    姜子牙大喜，“请云霄道友救救吾王。”

    诸人面面相觑，还是云霄修为高深，硬着头皮过去看。见武王气息全无，肉身未腐，以上清灵光照他，照见那武王前后心有三道金光闪耀的符咒护住心脉，当即便松了口气。

    “还好，有救。”

    哪吒一拍手，“师祖说要辅佐武王伐商，可成就功德圆满，这武王都死了，咱们辅佐谁去啊？”

    果真，哪吒低下头不发一言，握紧了拳头，没有看她。云霄早知会如此，然而真到此刻，还是感到有些难过。

    “……算是？”

    少年拉长了语调，是熟悉的阴阳怪气。

    “干嘛？”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