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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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猫。”问珣点点头。

    【行。那么，迟不晚，玩家AAA7411，期待你能交上一份，让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毕竟保姆还要发工资，而我们这些玩家是免费的劳动力，对吧？”迟不晚随口一说，推开了一扇门，绕了几个弯后，走进了一个消防通道，似笑非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迟不晚轻轻拍了问珣的肩膀，以示安慰与自己的歉意。

    远处的圆日将天空染得半是金黄、半是红橙。近处的教学楼、操场、体育馆和植被像是裹上了蜂蜜味的糖浆。

    因此，我知道，院长妈妈希望她的孩子们，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但这种可能绝对不是，受困于庭院之内，甘愿于以‘爱’之名，忍气吞声，成为别人家的免费‘保姆’。否则，她为什么不教我们如何讨得对象欢心？”

    “那这些猫猫和狗狗……”

    “以及，迟同学也要好好上课呀！”他冲着迟不晚腼腆一笑，眼角弯弯，然后跑走了。

    【问珣身世：出生即为单亲家庭，被母亲抚养长大。现在，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然而，它发现迟不晚正在上楼。

    几个转角后，迟不晚成功地到达顶端。

    迟不晚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向操场上一个又一个米粒们围成的小圆，说：“一群人，和一个任务对象。与其说，他们是在救赎，不如说，是在讨好——摇尾祈盼任务对象能够从一片人群中，匀出一点救赎值给自己。

    旁边敞开的黑书包此时露出了猫猫狗狗们的救济粮。此时，有几只猫合作，各自叼着猫粮的一角，然后用力地往外拖。

    “是你们认为的最优解，而不是我的。”迟不晚嘴角一勾，说，“再者，如果你这种被人类语言训练过的模型，认为疯子是指那些特立独行的人的话，那么我姑且当作，你是在夸我。”

    “……你还挺周到的。”迟不晚小声嘀咕了几句。

    【宿主，请你不要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情。】智能小U发出了警告。

    【宿主，请你快点完成任务。】智能小U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迟不晚的话，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米粒般大小的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很热闹。

    【宿主，我不理解你说话的内容……】智能小U的声音有些困顿。

    【宿主，道理我都懂……所以，宿主你在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跳到围栏上啊啊啊！这样子很危险的！！！】

    迟不晚捂住自己的嘴。

    婆娑的树影之间，上课铃传来了。

    这是星圣中学最中心的位置——图书馆的最中心、最高的地方，星圣钟楼。

    智能小U不说话了。

    她一边走，一边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你再给我，调出一个最可怜的任务对象的身世。”

    只有院长妈妈将我们抚养长大。我们经常去她的房间玩。她的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小时候，是一些绘本和童话故事，长大一点，就是《简·爱》之类的名著。但无论如何，她的书桌上有两本书，是从没有被动过的。也是长大之后的我，才知道，一本是《资本.论》，一本是入党宣言。

    迟不晚叹了口气，蹲下来，将这些食物敞开，方便它们大快朵颐。

    两人的视线一起落在旁边的地上。那里有着几条刚刚问珣为了接住迟不晚而下意识扔掉的猫条——此刻已经被野猫们咬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布满咬.痕.的塑料袋。

    而下一秒，迟不晚的手从它头上挪开了。

    迟不晚的视线落回这座小树林。

    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之中，问珣回头。

    玩家们，看似掌握着攻略与否的主动权，实际上在开始讨好任务对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自己的救赎榜排名的选择权，交给了任务对象。”

    迟不晚撑着钟楼的围墙，随手一指，对智能小U说：“你看那个人群，猜猜有多少人？”

    【宿主，这边建议您赶快开始救赎任务对象。】

    迟不晚再次在心里感叹全息游戏逼真的同时，                                                将手掌盖住太阳，遮住那部分刺眼的光。

    【自然是，用爱来感化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煮上一碗粥；在他在外面奔波的时候，将他的家收拾得整整齐齐，并在他回到家的时候，呈上丰盛的晚餐……总之，无时无刻，都要给予他关怀和爱。】

    【舒煜城（校霸）身世：被奶奶爷爷，外婆外公抚养长大。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因为缺少父母的爱，所以就心里扭曲，成绩下滑……】

    这回，他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跑出了一段距离的问珣突然停下脚步。

    有几袋猫粮在它们的努力下，破了几个洞，露出了美味的猫咪饼干。

    【那，宿主你想怎么样？】

    智能小U很不解，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行动。【据扫描，其中有46个人，而里面有一个……】

    阳光照着她的眼睛有些刺眼。

    “咳咳，一不小心有些激动了。”迟不晚麻溜地从围栏上下来，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你们这个攻略对象选取的很不合理。最可怜的那个救赎对象，居然只是在烦恼成绩下滑。若论可怜，怎么看，也应该是只有一个母亲在身边的问珣——而且还要打工赚钱。”

    只可惜，这几个洞口太小，猫咪饼干拼尽全力，也无法跟猫咪们双向奔赴。

    【宿主……请不要把两者相提并论。】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星圣中学所有的地形与建筑。

    “所以，你打算让我怎么救赎他？”

    “有个任务对象，对吧？”迟不晚说，“我再猜猜，其他人都是玩家，或者，十之八九，都是玩家。”

    她收回手，太阳依旧耀眼，光芒万丈。

    “没关系的。”问珣看出了迟不晚内心的纠结，垂下头，强颜欢笑，“我已经习惯了。”

    《她在攻略游戏里叱咤风云［全息］》

    “你这所谓的‘爱’和‘关照’的要求，好像换个人也可以——比如保姆。相比之下，保姆甚至做得会比我更好。”

    问珣顿了一下，说：“我之前没戴口罩的样子，吓到了很多的人。”

    她又想起蔚雨安口中的描述，敛下眼眸，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问珣。

    迟不晚很懂它的小心思，毫不客气地给它顺毛，也不忘对智能小U说：“这样，你给我调出问珣的身世背景。”

    迟不晚已经将这些食物处理妥当了。她站起来，看了小树林里正在开心干饭的动物们一眼后，调转了个方向，前行。

    “知道了。”迟不晚有些不耐烦，她打开猫粮的动作也有些粗.暴了，“这样，我攻略问珣，行吗？”

    其它没有口福的流浪猫流浪狗只能可怜巴巴地围在他们旁边，尾巴摇得飞快。

    【宿主，这边查询到，问珣只是一个普通人物，并不具备“救赎”的要求。如果您选择我们指定的人物对象，一次，您可以得到救赎问珣的救赎值的1000倍。】

    “现在不疼了吧？”迟不晚拍了拍手，勾起微笑，但怕问珣追问药的来源，岔开话题，“你来这里，是……”

    她轻声地说：“从小到大，我并没有见到我真正的亲生父母。像我一样的孩子，在那里，有很多。

    智能小U沉默了半晌后，开口。

    【是的。宿主你猜对了。】

    迟不晚本来也就没有指望这个人工智障能够听懂她的话。

    【您的行动是自由的。不上课也不会被处罚。只不过，您要注意救赎任务对象。】

    “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迟不晚爬着楼梯，眸底有些阴冷，说，“以及，请你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只黑白配色的奶.牛猫以一个风.骚的走位绕过许许多多猫咪们，接着一个滑铲，大大咧咧地凑到迟不晚旁边，蹭着她的腿。

    问珣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了。他有些惊讶地活动身体，再抬头望向迟不晚，说：“你给我喂的药……还挺有效的。”

    阳光打湿了他的轮廓。

    “那……你怎么，鬼鬼祟祟的？”迟不晚想起他的装扮。

    “没事的，我把书包放在这里。书包里面有好几袋猫粮和狗粮，这些都很容易打开的。”

    迟不晚一直遮住太阳的手已经微微发麻。

    【你疯了？明明我们给你的安排，才是你的最优解。】智能小U的机械音此时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愿意做出巨大的让步，除非我充钱。”迟不晚双手一摊，看起来很无所谓，但说出的话特别猖狂，“所以，我决定让你们见证一下，一个不去讨好任务对象的玩家，或者说，一个不讨好任何人的玩家，该怎么样，曲线救国，弯道超车，拿下救赎榜第一的。”

    “我没记错的话，要让救赎榜排名上升的关键，是救赎值的多少。任务对象不过是一条迅速增长救赎值的捷径罢了。这个捷径是最显眼，最被人推荐的。但是，与之相对的，是超级多的玩家竞争。”

    “叮铃铃……”

    问珣有些着急地直起身，回过头来跟迟不晚告别，说：“快上课了，我得赶紧离开。”

    迟不晚听到了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到问珣伤心的地方了。

    只是，她就是想找个什么东西，倾诉一下。

    里面的吃食全部被吃了个精光。

    “我不是学生吗？虽然是个转校生，但也要上课吧？”迟不晚顺手摸了一把旁边猫猫的头。那只猫猫舒畅极了，头直直地扬起来，想用鼻尖和脸庞蹭迟不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