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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便让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摆了摆手，“好了，明月皎，你还有何话要说？”
“放肆！陛下面前，天子脚下，你岂能这般有辱斯文，成何体统？”明月皎眉目一凛，她偏头看过去，眉宇之间的暴戾之气让户部尚书面露骇色，她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住自己的恨意，神情转换，做痛心状，她转向皇帝，“陛下，尚书大人无故攀咬臣，拿一莫须有的人证便想将铸造□□，意图谋反的脏水泼向臣，试图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试图玷污臣对陛下的无上敬仰崇拜之情！”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从队伍中出列，“臣，有事要奏。”
她手上提着食盒，孟弦野鼻尖耸动，光闻着这味道，不用看他就知道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明月皎没有忽视掉皇帝下意识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她虽未曾直说自己冤枉，可她满足了帝王的虚荣心，将自己贬低去抬高帝王，往日冷冰冰不善言辞的督主大人如今尽表自己对帝王的忠心不二，这强烈的反差自是旁人学不会的。
那犯人没有看向户部尚书，也没有看向明月皎，他深深向皇帝行了大礼：“启禀陛下，无人指使，全是草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
明月皎是顶替哥哥的身份入宫为宦的，至于为什么午门斩首时一人不少，明月皎当时解释称那是她的替身，皇帝和那些大臣们只当她便是骠骑候唯一的子嗣。
“爱卿请讲。”
皇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许了户部尚书的行为，很快犯人便被押了上来。
群臣听到这句话时登时将打量的目光落在明月皎身上。
可惜户部尚书注定要失望了。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弦野：“孟指挥使前几日密信告病，原是帮忙押人去了。”
“陛下英明，指使草□□□□入关，并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户部尚书大人！”
……
“臣恳请陛下，罢免明月皎东厂厂督一职，让叛臣之子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哈哈哈哈！”明月皎笑的眯起眼睛，“那是自然，我就没有见过天下有比弦野兄更聪慧的男子。”
明月皎了然。
“不过，”孟弦野执棋的手一顿，“阿皎怎知，那沈诀会拿我千机阁阁主的身份威胁我？”
“臣虽为叛臣贼子骠骑候所出，但臣从小入宫，在陛下身边长大，对陛下的孺慕之情人尽皆知，当初陛下奄奄一息之时，也对臣说将臣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故而，”明月皎重重跪下。
几日前。
户部尚书面向那犯人：“说罢，是谁指使你运送假货币入鹄阳关，想来你也是受人威胁，如若你如实交代，陛下仁慈，定会饶你不死。”
“罢了 ，不怪你。”
“陛下请恕臣欺瞒之罪，事关陛下的天下，臣不得不如此。”
“你暴露了？……”明月皎神情惊讶。
明月皎收敛了笑意，她悠悠品一口花茶，故作神秘，但显然吊足了孟弦野的胃口：“弦野兄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精彩的还在后面，提前知道拿就没意思了。”
这让群臣中不少等着明月皎失势的臣子一个一个出列，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口中皆是仁义道德，字字为天下苍生，请命让皇帝撤去明月皎东厂督主的官职。
交汇在她身上的目光，有轻蔑的，审视的，痛快的和嘲弄的。
“臣以为，虽天下百姓不知，但陛下和诸位同僚皆知明月皎是叛臣骠骑候谢家后人，”户部尚书冷笑一声，“微臣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不定明月皎这厮对陛下是假意顺从，刻意恭敬，实际上想着复仇呢！”
“如若陛下当真相信户部尚书一面之辞，要辞去臣的官职，”明月皎抬手，摘下自己的发冠，“臣的一切全然受之于陛下，陛下随时可以收回，陛下今日就是要臣死！”明月皎的声音哽咽几分，“臣亦即刻去死，只是陛下，”她仰头直视帝王，一滴泪顺着她惨白的面颊滑落，“当真如此心狠吗？”
“臣知晓自己作为叛臣骠骑候的子嗣，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大家当作居心叵测，只是臣这些年承蒙陛下厚爱，所做一切全为报答陛下的恩情，臣不知尚书大人何故攀咬颠倒黑白，将臣描述的如此不堪，是因着臣受陛下赏识，尚书大人嫉妒了？”
明月皎定睛一看，押着犯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弦野，她将头低下，生怕上扬的嘴角被旁人看去。
“□□？”
这让跪在她一旁的户部尚书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觉明月皎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小人，连气场都这么阴森森的，更加下定了今日便要搬到明月皎的决心。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那鹄阳关之事……”
“孟爱卿严重了，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朕怎会怪罪？”皇帝的目光落在被押上来的犯人身上，目光变得冷漠威严。
“鹄阳关急报，说是关卡处拦截一批货币，核查过后，当地官员确定其是□□，只是今年鹄阳收成本就不好，□□流入市场，物价升高……再加鹄阳本就是边关，如今楼兰残支虎视眈眈……鹄阳百姓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哼～”孟弦野傲娇的轻哼一声，“沈诀那小子还想用千机阁阁主的身份拿捏我？真是异想天开！”
明月皎压下笑意抬起头，故意做出震惊之色，这一切落在户部尚书眼中，让他愈发得意起来。
《督主不可欺》
那犯人闻言，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倏然一亮，他犹豫许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向皇帝磕了几个响头。
“朕鲜少见明爱卿如此失态，”皇帝看见了宛如落汤鸡的明月皎，眉梢微微上扬，“倒比平日里看起来亲切不少。”
明月皎言辞恳切，那一滴泪滑落后，她的眼眶依旧湿润无比，可她似乎受了极大的羞辱一般，自尊心的驱使让她倔强的高昂着头，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一般，她浓郁的容颜向来无甚表情，如今这般难免让人动容，便连高位之上最是无情的帝王也有有所动容。
不过半柱香时间，明月皎去而复返。
那犯人闻言，似乎有所触动，这神情被皇帝捕捉到，于是他开口：“如若你如实交代，朕饶你不死，且无论何人指使，朕都不会让他威胁到你。”
似乎有一丝……幸灾乐祸？
“你满口胡言！”户部尚书不知明月皎竟是这样一个舌灿如花的人物，他下意识的反驳，“你有何证据是老臣随意攀咬你？”
“户部老儿也是个沉不住气的，那沈诀倒还算谨慎，只可惜……”孟弦野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他可不像阿皎你，有我这般的天纵之才辅佐在侧。”
户部尚书闻言，冷喝一声，“好一张颠倒黑白，巧言善辩的嘴啊，当个阉人倒是可惜了，不过老臣早就准备齐全，请陛下恕老臣无礼，老臣已将人押来京城，现就在殿外候着，还请陛下给老臣一个机会，也好让这厮心服口服。”
明月皎只是浅浅扬唇，微微向龙椅上的帝王行一礼，只是在躬身的同时，眼底的冷意再也抑制不住，那冷傲之中带着疯狂的嗜血之意仿佛下一秒便能迸发出来。
“他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千机阁阁主亲自出马？”
果真，户部尚书撇了她一眼：“臣已派人将那送货币入关之人缉拿，那人对其是□□之事供认不违，只是……”户部尚书一掀衣袍跪了下去，“那人说，他要见东厂督主，明月皎明大人，方可签字画押。”
□□？
毕竟当初叛臣骠骑候谢家便是和上任户部尚书相勾结，让□□流入市场，物价上涨导致贫民生活艰辛。后来城中物资匮乏，当地贵族垄断市场，骠骑候叛国，将守城图给潜伏已久的楼兰人。楼兰大军方可一举攻进鹄阳关，马蹄所向直指京城。
上首处的皇帝并没有马上说话，他沉吟片刻，似是真的被户部尚书的话打动了。
帝王满意的微微勾唇，他不忘看了眼仍站着的明月皎，却见明月皎泰然自若，神情有些过分冷静了。
场景回到大殿之上，孟弦野假惺惺的和户部尚书相互递了个眼神。
户部尚书闻言痛心疾首：“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你幕后之人吗？”
“陛下仁慈，草民惭愧，犯了这般逆天大罪，原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可草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草民今日见指使草民之人这般反复无常，实不肯相信他向草民许诺保护家人一事是否能履行……故而……”那犯人朝明月皎的方向行了一礼，明月皎有所感应一般合上了眼，户部尚书眼底的得意终于掩饰不住，更是激动的要跳起来。
楼兰战士惨无人道，所过之处烧杀抢掠，那些年间民不聊生，可谓人间炼狱，最后还是皇帝忍痛派他最爱的沈宴禾公主和亲，又去大量金银，楼兰这才偃旗息鼓。
孟弦野却是紧绷着一张脸，但同只有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孟弦野只有憋笑的时候才会如此紧绷着一张脸。
“让陛下见笑了，臣也是一时疏忽，方才这般不合理数，不过陛下即觉亲切，臣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明月皎回的恭敬，这臣服的态度让皇帝大为受用。
……
明月皎刚走后，孟弦野便收回了那受伤自卑的神情，他慢慢悠悠的将屋子里收拾整齐，哼着小曲儿沏了一壶甜丝丝的花茶，将自己新收藏的玉石棋盘取出，好心情的看着窗外。
“想不到弦野兄还有这般本领，这可比茶楼的说书先生有趣多了。”
] 只一眼，便让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摆了摆手，“好了，明月皎，你还有何话要说？”
“放肆！陛下面前，天子脚下，你岂能这般有辱斯文，成何体统？”明月皎眉目一凛，她偏头看过去，眉宇之间的暴戾之气让户部尚书面露骇色，她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住自己的恨意，神情转换，做痛心状，她转向皇帝，“陛下，尚书大人无故攀咬臣，拿一莫须有的人证便想将铸造□□，意图谋反的脏水泼向臣，试图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试图玷污臣对陛下的无上敬仰崇拜之情！”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从队伍中出列，“臣，有事要奏。”
她手上提着食盒，孟弦野鼻尖耸动，光闻着这味道，不用看他就知道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明月皎没有忽视掉皇帝下意识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她虽未曾直说自己冤枉，可她满足了帝王的虚荣心，将自己贬低去抬高帝王，往日冷冰冰不善言辞的督主大人如今尽表自己对帝王的忠心不二，这强烈的反差自是旁人学不会的。
那犯人没有看向户部尚书，也没有看向明月皎，他深深向皇帝行了大礼：“启禀陛下，无人指使，全是草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
明月皎是顶替哥哥的身份入宫为宦的，至于为什么午门斩首时一人不少，明月皎当时解释称那是她的替身，皇帝和那些大臣们只当她便是骠骑候唯一的子嗣。
“爱卿请讲。”
皇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许了户部尚书的行为，很快犯人便被押了上来。
群臣听到这句话时登时将打量的目光落在明月皎身上。
可惜户部尚书注定要失望了。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弦野：“孟指挥使前几日密信告病，原是帮忙押人去了。”
“陛下英明，指使草□□□□入关，并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户部尚书大人！”
……
“臣恳请陛下，罢免明月皎东厂厂督一职，让叛臣之子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哈哈哈哈！”明月皎笑的眯起眼睛，“那是自然，我就没有见过天下有比弦野兄更聪慧的男子。”
明月皎了然。
“不过，”孟弦野执棋的手一顿，“阿皎怎知，那沈诀会拿我千机阁阁主的身份威胁我？”
“臣虽为叛臣贼子骠骑候所出，但臣从小入宫，在陛下身边长大，对陛下的孺慕之情人尽皆知，当初陛下奄奄一息之时，也对臣说将臣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故而，”明月皎重重跪下。
几日前。
户部尚书面向那犯人：“说罢，是谁指使你运送假货币入鹄阳关，想来你也是受人威胁，如若你如实交代，陛下仁慈，定会饶你不死。”
“罢了 ，不怪你。”
“陛下请恕臣欺瞒之罪，事关陛下的天下，臣不得不如此。”
“你暴露了？……”明月皎神情惊讶。
明月皎收敛了笑意，她悠悠品一口花茶，故作神秘，但显然吊足了孟弦野的胃口：“弦野兄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精彩的还在后面，提前知道拿就没意思了。”
这让群臣中不少等着明月皎失势的臣子一个一个出列，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口中皆是仁义道德，字字为天下苍生，请命让皇帝撤去明月皎东厂督主的官职。
交汇在她身上的目光，有轻蔑的，审视的，痛快的和嘲弄的。
“臣以为，虽天下百姓不知，但陛下和诸位同僚皆知明月皎是叛臣骠骑候谢家后人，”户部尚书冷笑一声，“微臣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不定明月皎这厮对陛下是假意顺从，刻意恭敬，实际上想着复仇呢！”
“如若陛下当真相信户部尚书一面之辞，要辞去臣的官职，”明月皎抬手，摘下自己的发冠，“臣的一切全然受之于陛下，陛下随时可以收回，陛下今日就是要臣死！”明月皎的声音哽咽几分，“臣亦即刻去死，只是陛下，”她仰头直视帝王，一滴泪顺着她惨白的面颊滑落，“当真如此心狠吗？”
“臣知晓自己作为叛臣骠骑候的子嗣，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大家当作居心叵测，只是臣这些年承蒙陛下厚爱，所做一切全为报答陛下的恩情，臣不知尚书大人何故攀咬颠倒黑白，将臣描述的如此不堪，是因着臣受陛下赏识，尚书大人嫉妒了？”
明月皎定睛一看，押着犯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弦野，她将头低下，生怕上扬的嘴角被旁人看去。
“□□？”
这让跪在她一旁的户部尚书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觉明月皎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小人，连气场都这么阴森森的，更加下定了今日便要搬到明月皎的决心。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那鹄阳关之事……”
“孟爱卿严重了，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朕怎会怪罪？”皇帝的目光落在被押上来的犯人身上，目光变得冷漠威严。
“鹄阳关急报，说是关卡处拦截一批货币，核查过后，当地官员确定其是□□，只是今年鹄阳收成本就不好，□□流入市场，物价升高……再加鹄阳本就是边关，如今楼兰残支虎视眈眈……鹄阳百姓可谓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哼～”孟弦野傲娇的轻哼一声，“沈诀那小子还想用千机阁阁主的身份拿捏我？真是异想天开！”
明月皎压下笑意抬起头，故意做出震惊之色，这一切落在户部尚书眼中，让他愈发得意起来。
《督主不可欺》
那犯人闻言，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倏然一亮，他犹豫许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向皇帝磕了几个响头。
“朕鲜少见明爱卿如此失态，”皇帝看见了宛如落汤鸡的明月皎，眉梢微微上扬，“倒比平日里看起来亲切不少。”
明月皎言辞恳切，那一滴泪滑落后，她的眼眶依旧湿润无比，可她似乎受了极大的羞辱一般，自尊心的驱使让她倔强的高昂着头，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一般，她浓郁的容颜向来无甚表情，如今这般难免让人动容，便连高位之上最是无情的帝王也有有所动容。
不过半柱香时间，明月皎去而复返。
那犯人闻言，似乎有所触动，这神情被皇帝捕捉到，于是他开口：“如若你如实交代，朕饶你不死，且无论何人指使，朕都不会让他威胁到你。”
似乎有一丝……幸灾乐祸？
“你满口胡言！”户部尚书不知明月皎竟是这样一个舌灿如花的人物，他下意识的反驳，“你有何证据是老臣随意攀咬你？”
“户部老儿也是个沉不住气的，那沈诀倒还算谨慎，只可惜……”孟弦野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他可不像阿皎你，有我这般的天纵之才辅佐在侧。”
户部尚书闻言，冷喝一声，“好一张颠倒黑白，巧言善辩的嘴啊，当个阉人倒是可惜了，不过老臣早就准备齐全，请陛下恕老臣无礼，老臣已将人押来京城，现就在殿外候着，还请陛下给老臣一个机会，也好让这厮心服口服。”
明月皎只是浅浅扬唇，微微向龙椅上的帝王行一礼，只是在躬身的同时，眼底的冷意再也抑制不住，那冷傲之中带着疯狂的嗜血之意仿佛下一秒便能迸发出来。
“他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千机阁阁主亲自出马？”
果真，户部尚书撇了她一眼：“臣已派人将那送货币入关之人缉拿，那人对其是□□之事供认不违，只是……”户部尚书一掀衣袍跪了下去，“那人说，他要见东厂督主，明月皎明大人，方可签字画押。”
□□？
毕竟当初叛臣骠骑候谢家便是和上任户部尚书相勾结，让□□流入市场，物价上涨导致贫民生活艰辛。后来城中物资匮乏，当地贵族垄断市场，骠骑候叛国，将守城图给潜伏已久的楼兰人。楼兰大军方可一举攻进鹄阳关，马蹄所向直指京城。
上首处的皇帝并没有马上说话，他沉吟片刻，似是真的被户部尚书的话打动了。
帝王满意的微微勾唇，他不忘看了眼仍站着的明月皎，却见明月皎泰然自若，神情有些过分冷静了。
场景回到大殿之上，孟弦野假惺惺的和户部尚书相互递了个眼神。
户部尚书闻言痛心疾首：“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你幕后之人吗？”
“陛下仁慈，草民惭愧，犯了这般逆天大罪，原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可草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草民今日见指使草民之人这般反复无常，实不肯相信他向草民许诺保护家人一事是否能履行……故而……”那犯人朝明月皎的方向行了一礼，明月皎有所感应一般合上了眼，户部尚书眼底的得意终于掩饰不住，更是激动的要跳起来。
楼兰战士惨无人道，所过之处烧杀抢掠，那些年间民不聊生，可谓人间炼狱，最后还是皇帝忍痛派他最爱的沈宴禾公主和亲，又去大量金银，楼兰这才偃旗息鼓。
孟弦野却是紧绷着一张脸，但同只有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孟弦野只有憋笑的时候才会如此紧绷着一张脸。
“让陛下见笑了，臣也是一时疏忽，方才这般不合理数，不过陛下即觉亲切，臣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明月皎回的恭敬，这臣服的态度让皇帝大为受用。
……
明月皎刚走后，孟弦野便收回了那受伤自卑的神情，他慢慢悠悠的将屋子里收拾整齐，哼着小曲儿沏了一壶甜丝丝的花茶，将自己新收藏的玉石棋盘取出，好心情的看着窗外。
“想不到弦野兄还有这般本领，这可比茶楼的说书先生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