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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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李桃李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在家老实呆着。”
“我的意思是，”陈让摊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吃得好活得好，早上逗逗鸟 ，晚上下楼跳个广场舞，还能抽空看我那退休的班主任下象棋，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了一下，李桃李眨眨酸涩的眼睛，点开看进去。
搬家时陈辞还没出生，屋子里大部分都是陈让的小东西。
就着昏黄的餐厅灯，屋子里勉强算是有了丝人气。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桃李走过去拧开保温桶，将里面的鸡汤端出来。
陈让不知道，他恹恹的神色根本藏不住，时常笑着笑着眼睛就心事重重地空下来。
“买什么？我什么都不缺。”陈让道。
呼吸不自觉消逝，反应过来时已经接近窒息。李桃李无声移开视线，闭眼沉默地做了几组深呼吸。
是那天晚上特别特别、特别可爱的陈让。
昴城人都爱喝汤，也会煲，杜康今天下夜班，下午在家里精心炖了好几小时。盖子刚打开，鲜香清甜的味道就飘了满屋。
“是有点，”陈让盯着李桃李忙碌的手，答得似是而非，“但也还好，三点多吃上了。”
李桃李咬着筷子，有些吃不下去，平静道：“装装的……我以后每天下班都去陪他一会儿。”
把他当什么？陌生人？
桃木柜子里塞满各式各样的漫画、立体书还有没用完的素描纸和水彩笔。
柳樟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站一坐，李桃李的目光始终放在陈让苍白的侧脸上。
他惊愕道：“明天还来？”
缓过来后欲盖弥彰道：“我已经拿到围巾了。”
到家时朋友们都还没走，杜康给他留了菜，边给他端上餐桌边问：“陈让怎么样？”
没什么反应地关掉手机，几秒后，又重新打开。
李桃李当然知道，但他总是想为陈让做些什么，一时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则乱，两眼望天硬梆梆道：“给你买你就用，废话那么多干嘛？”
李桃李淡淡扫了他一眼。
可以在柳樟面前示弱，不能在他面前服软吗？
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的陈让吓了一跳，瞳孔震动，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李桃李没理他，关门酷酷离开。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李桃李一下子就想起那个冷冽又温情的夜晚，陈让抱着他，又在他的床上安静沉睡。
未果，干巴巴道：“拿到就好。”
“大哥，求你了有点素质好不好？”陈让紧张地打开铁门，“一会儿这栋楼都该给我班主任打电话了。”
李桃李觉得尴尬，耳根缓缓升温，他怕被陈让看出来，抱胸装模作样地在屋里乱转。
“那你为什么非得自我隔离？”李桃李反问，“明知根本不会传染。”
陈让跟他商量，“我老实呆着，你就别来了呗？”
“嗯。”
李桃李回忆着刚才的相处，他能清晰感受到陈让心里的恐惧，只是面对他强撑着精神开玩笑，仿佛真的没什么似的。
阳台上放着一排晒得脱色的小超人，架子的角角落落都是陈让小时候的照片。两只漆黑的眼睛透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突然变茶的。
咀嚼的动作渐缓，陈让不断在心里猜测他现在提起围巾的用意，琢磨他是不是已经看见那枚蛋糕了。
李桃李拍板，“那就我自己过去吧，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会把他的情况告诉你们的。”
“是吗？”李桃李不信，微眯起眼睛，想到什么，故意问，“你小时候没少被告状吧？”
“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理由？”陈让撇嘴，努力回忆着，“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总是污蔑我不写作业，还跑去告诉我班主任，我忍不了，就把他们挨个揍了一顿。”
这些李桃李都没当着陈让的面说出来，装作被他骗得很好的样子，安心地从老房子离开。
李桃李眼眶猩红，咬着牙冷声道：“把门给我打开。”
李桃李的心定了下来，起身静悄悄地去洗漱。
陈家以前住的老房子是陈明飞刚当上老师时市里分的，就在昴城一中的家属院，单元楼之间种满绿植和各类鲜花，陈让在这里从出生长到小学毕业。
“陈让，”李桃李拎着试卷扭头问，“三年级的期末考试，你居然拿不了双百？”
“少管我。”
闻言，李桃李心疼更甚，想到他刚才还吐了一场，李桃李把筷子和汤匙放在干净的纸上，退后一步让他过来，“喝点汤，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这里各家各户门外都装着老式的漆黑防盗门，李桃李仰头核对三零二的门牌，抬手轻轻敲门。
“怎么那么快？”陈让弯着眼睛，竭力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点。
“我只是自己跑出来单住，没有真的被隔离。”
如果不是铁门挡着，陈让觉得那一脚百分之两万能把自己踹骨折。
“不是，你……”陈让哭笑不得，“你怎么跟强盗似的？”
陈让乖乖闭上嘴。
宋熠阳眨眨眼，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李桃李身上，提醒道：“突然过去那么多人真的好吗？万一被邻居们知道陈让现在的状况，他们会不会多想？”
如愿进入房间内，李桃李没理他，简单看了眼陈设，虽然东西都不缺，但因为长久不住人，家具上全是灰，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顿了下，补充道：“你老师给我的。”
“不用了吧？”陈让拒绝，“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
说着，他打开手原地转了一圈，“你看，好好的。”
“你揍人家干嘛？”李桃李来了兴趣，歪头靠在墙壁上，手里还拿着他的试卷，随意地抱着胸调侃，“怪不得整栋楼都要给你班主任打电话。”
准研究生陈让脸面有些挂不住，嚼着菌丝含糊其辞，“我当时可能是发烧了。”
他紧张地做了个干咽的动作。
陈让被汤呛到，捂嘴咳了阵，脸憋得通红。缓过来后得意扬眉，“就这么说吧，家属院里的那帮小男孩，就没一个没挨过我揍的。”
楼梯间霎时就响起“哐”的一声巨响，门框边积年的墙灰扑簌簌往下掉。
李桃李第一次来这里，对道路不太熟悉，伴着各家飘香的晚饭味道，摸索着找到种满腊梅花的楼梯口，推开单元门安静爬上三楼。
李桃李用下巴示意防盗门，“打开。”
《死对头今天给我撑腰了吗》
李桃李懒得跟他废话，握紧保温桶的提手，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就在陈让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抬脚踹上那道结实的铁门。
李桃李心里一酸，神色柔和一些，“你就住在这里吗？”
气氛陡然僵了下来，李桃李静静等了几分钟，发现陈让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失望地站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见他毫无反应地呆在原地，李桃李皱眉，又要一脚跺上去，陈让连忙七手八脚地笔划噤声的手势，两根食指怼在嘴边，“嘘”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可能是一直在等待，大门敲响的下一秒，陈让就笑眯眯地打开里面的那道门。
李桃李轻轻一笑，目光终于软了下来。
李桃李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绷着脸沉沉地盯着他。
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一时哑然。
因为关心在乎呗。
深夜，柳樟和宋熠阳都回了家，杜康洗完澡回去睡了。
“听阳阳说你今天一直在忙，都没时间吃饭？”李桃李边从盖子上扣餐具边垂眼问。
这下陈让开口了。
视线落回他身上，嘲道：“还离我那么远。”
“那就只能这样了。”柳樟遗憾道。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手机上新添加的倒计时变成了【距离很重要的事 还有[14]天】。
付账之后发现完全搬不动，又多付一笔钱托老板帮忙送回去。
回来后习惯性的整理床铺，提前配好明
“知道了，”陈让宠溺点头，“你给我买的我都用上，好不好？”
说完，李桃李面不改色地顺走桌子上的门钥匙，拎着保温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他不再问，陈让就继续喝汤。
他忍了一晚上，惴惴不安了一晚上，明明都听到陈让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难受，一路疾驰过来看他，他却又是这副没事人的样子。
杜康跟道：“那我也去。”
用左手的无名指解锁，手机进入了另一套系统。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精心换了一张非系统壁纸。
正在喝汤的陈让困惑地盯着老板来来回回两三趟，等人走后才拧眉犹豫道：“小桃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陈让哑然。
“这不是挺好的，怎么你和我妈都这么嫌弃？”陈让给他抽了个凳子，随便找了包抽纸擦干净，而后退到离他稍远的地方示意他坐，“你说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干嘛非要过来呢？”
小区前门旁就是一家中等规模的超市，李桃李买了两箱矿泉水和其他类似于纸巾、除湿袋、樟木条之类的生活用品。
教材压在最下面，李桃李从里面抽出一张72分的语文试卷。
李桃李盘腿坐在飘窗边，脑袋完全放空，沉默而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
] “闭嘴，”李桃李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在家老实呆着。”
“我的意思是，”陈让摊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吃得好活得好，早上逗逗鸟 ，晚上下楼跳个广场舞，还能抽空看我那退休的班主任下象棋，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了一下，李桃李眨眨酸涩的眼睛，点开看进去。
搬家时陈辞还没出生，屋子里大部分都是陈让的小东西。
就着昏黄的餐厅灯，屋子里勉强算是有了丝人气。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桃李走过去拧开保温桶，将里面的鸡汤端出来。
陈让不知道，他恹恹的神色根本藏不住，时常笑着笑着眼睛就心事重重地空下来。
“买什么？我什么都不缺。”陈让道。
呼吸不自觉消逝，反应过来时已经接近窒息。李桃李无声移开视线，闭眼沉默地做了几组深呼吸。
是那天晚上特别特别、特别可爱的陈让。
昴城人都爱喝汤，也会煲，杜康今天下夜班，下午在家里精心炖了好几小时。盖子刚打开，鲜香清甜的味道就飘了满屋。
“是有点，”陈让盯着李桃李忙碌的手，答得似是而非，“但也还好，三点多吃上了。”
李桃李咬着筷子，有些吃不下去，平静道：“装装的……我以后每天下班都去陪他一会儿。”
把他当什么？陌生人？
桃木柜子里塞满各式各样的漫画、立体书还有没用完的素描纸和水彩笔。
柳樟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站一坐，李桃李的目光始终放在陈让苍白的侧脸上。
他惊愕道：“明天还来？”
缓过来后欲盖弥彰道：“我已经拿到围巾了。”
到家时朋友们都还没走，杜康给他留了菜，边给他端上餐桌边问：“陈让怎么样？”
没什么反应地关掉手机，几秒后，又重新打开。
李桃李当然知道，但他总是想为陈让做些什么，一时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则乱，两眼望天硬梆梆道：“给你买你就用，废话那么多干嘛？”
李桃李淡淡扫了他一眼。
可以在柳樟面前示弱，不能在他面前服软吗？
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的陈让吓了一跳，瞳孔震动，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李桃李没理他，关门酷酷离开。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李桃李一下子就想起那个冷冽又温情的夜晚，陈让抱着他，又在他的床上安静沉睡。
未果，干巴巴道：“拿到就好。”
“大哥，求你了有点素质好不好？”陈让紧张地打开铁门，“一会儿这栋楼都该给我班主任打电话了。”
李桃李觉得尴尬，耳根缓缓升温，他怕被陈让看出来，抱胸装模作样地在屋里乱转。
“那你为什么非得自我隔离？”李桃李反问，“明知根本不会传染。”
陈让跟他商量，“我老实呆着，你就别来了呗？”
“嗯。”
李桃李回忆着刚才的相处，他能清晰感受到陈让心里的恐惧，只是面对他强撑着精神开玩笑，仿佛真的没什么似的。
阳台上放着一排晒得脱色的小超人，架子的角角落落都是陈让小时候的照片。两只漆黑的眼睛透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突然变茶的。
咀嚼的动作渐缓，陈让不断在心里猜测他现在提起围巾的用意，琢磨他是不是已经看见那枚蛋糕了。
李桃李拍板，“那就我自己过去吧，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会把他的情况告诉你们的。”
“是吗？”李桃李不信，微眯起眼睛，想到什么，故意问，“你小时候没少被告状吧？”
“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理由？”陈让撇嘴，努力回忆着，“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总是污蔑我不写作业，还跑去告诉我班主任，我忍不了，就把他们挨个揍了一顿。”
这些李桃李都没当着陈让的面说出来，装作被他骗得很好的样子，安心地从老房子离开。
李桃李眼眶猩红，咬着牙冷声道：“把门给我打开。”
李桃李的心定了下来，起身静悄悄地去洗漱。
陈家以前住的老房子是陈明飞刚当上老师时市里分的，就在昴城一中的家属院，单元楼之间种满绿植和各类鲜花，陈让在这里从出生长到小学毕业。
“陈让，”李桃李拎着试卷扭头问，“三年级的期末考试，你居然拿不了双百？”
“少管我。”
闻言，李桃李心疼更甚，想到他刚才还吐了一场，李桃李把筷子和汤匙放在干净的纸上，退后一步让他过来，“喝点汤，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这里各家各户门外都装着老式的漆黑防盗门，李桃李仰头核对三零二的门牌，抬手轻轻敲门。
“怎么那么快？”陈让弯着眼睛，竭力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点。
“我只是自己跑出来单住，没有真的被隔离。”
如果不是铁门挡着，陈让觉得那一脚百分之两万能把自己踹骨折。
“不是，你……”陈让哭笑不得，“你怎么跟强盗似的？”
陈让乖乖闭上嘴。
宋熠阳眨眨眼，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李桃李身上，提醒道：“突然过去那么多人真的好吗？万一被邻居们知道陈让现在的状况，他们会不会多想？”
如愿进入房间内，李桃李没理他，简单看了眼陈设，虽然东西都不缺，但因为长久不住人，家具上全是灰，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顿了下，补充道：“你老师给我的。”
“不用了吧？”陈让拒绝，“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
说着，他打开手原地转了一圈，“你看，好好的。”
“你揍人家干嘛？”李桃李来了兴趣，歪头靠在墙壁上，手里还拿着他的试卷，随意地抱着胸调侃，“怪不得整栋楼都要给你班主任打电话。”
准研究生陈让脸面有些挂不住，嚼着菌丝含糊其辞，“我当时可能是发烧了。”
他紧张地做了个干咽的动作。
陈让被汤呛到，捂嘴咳了阵，脸憋得通红。缓过来后得意扬眉，“就这么说吧，家属院里的那帮小男孩，就没一个没挨过我揍的。”
楼梯间霎时就响起“哐”的一声巨响，门框边积年的墙灰扑簌簌往下掉。
李桃李第一次来这里，对道路不太熟悉，伴着各家飘香的晚饭味道，摸索着找到种满腊梅花的楼梯口，推开单元门安静爬上三楼。
李桃李用下巴示意防盗门，“打开。”
《死对头今天给我撑腰了吗》
李桃李懒得跟他废话，握紧保温桶的提手，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就在陈让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抬脚踹上那道结实的铁门。
李桃李心里一酸，神色柔和一些，“你就住在这里吗？”
气氛陡然僵了下来，李桃李静静等了几分钟，发现陈让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失望地站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见他毫无反应地呆在原地，李桃李皱眉，又要一脚跺上去，陈让连忙七手八脚地笔划噤声的手势，两根食指怼在嘴边，“嘘”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可能是一直在等待，大门敲响的下一秒，陈让就笑眯眯地打开里面的那道门。
李桃李轻轻一笑，目光终于软了下来。
李桃李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绷着脸沉沉地盯着他。
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一时哑然。
因为关心在乎呗。
深夜，柳樟和宋熠阳都回了家，杜康洗完澡回去睡了。
“听阳阳说你今天一直在忙，都没时间吃饭？”李桃李边从盖子上扣餐具边垂眼问。
这下陈让开口了。
视线落回他身上，嘲道：“还离我那么远。”
“那就只能这样了。”柳樟遗憾道。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手机上新添加的倒计时变成了【距离很重要的事 还有[14]天】。
付账之后发现完全搬不动，又多付一笔钱托老板帮忙送回去。
回来后习惯性的整理床铺，提前配好明
“知道了，”陈让宠溺点头，“你给我买的我都用上，好不好？”
说完，李桃李面不改色地顺走桌子上的门钥匙，拎着保温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他不再问，陈让就继续喝汤。
他忍了一晚上，惴惴不安了一晚上，明明都听到陈让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难受，一路疾驰过来看他，他却又是这副没事人的样子。
杜康跟道：“那我也去。”
用左手的无名指解锁，手机进入了另一套系统。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精心换了一张非系统壁纸。
正在喝汤的陈让困惑地盯着老板来来回回两三趟，等人走后才拧眉犹豫道：“小桃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陈让哑然。
“这不是挺好的，怎么你和我妈都这么嫌弃？”陈让给他抽了个凳子，随便找了包抽纸擦干净，而后退到离他稍远的地方示意他坐，“你说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干嘛非要过来呢？”
小区前门旁就是一家中等规模的超市，李桃李买了两箱矿泉水和其他类似于纸巾、除湿袋、樟木条之类的生活用品。
教材压在最下面，李桃李从里面抽出一张72分的语文试卷。
李桃李盘腿坐在飘窗边，脑袋完全放空，沉默而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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