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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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蕊开朗地摇头，“好多啦。”
陈让突然觉得烦心，忍着把人拽下来的冲动，不满道：“哇什么哇，花老师要上课了。”
但他也没耽误工作，大方地帮李桃李拆了新的递给他。
床上的病人也跟着笑，为了转移注意力，嘴巴说个不停，“医生，你毕业多久了呀？怎么看着像我校小学妹，技术却那么厉害呀？”
李桃李装没看见，两手插兜往凳子上一坐。
被凶一脸的陈让非但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你真是一个笨蛋。”
“啊？”病人声音一抖。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算得上是用唇语沟通，李桃李把探头递给花蕊，照例挨了一句夸。
“我得再往里去一点，你这个瘘有点深。”花蕊说。
他有些分不清正反，东西挂上探头后顺不下来，李桃李觉得丢人，戴上手套红着脸一点点把套子往下翻。
“不懂，明明就是你故意往我这里凑。”
陈让呆住，片刻后尴尬地坐正。
李桃李好奇地侧目，从花蕊腰侧的缝隙中观察她的动作。
下一秒，狠狠闭眼尖叫：“妈妈呀！痛！痛痛痛！”
第一位病人是个男大学生，进门就尴尬地龇牙笑了一下，略显拘谨地递上申请单。
李桃李受不了他黏糊的视线，忍着脾气道：“有话就说。”
病人来之前做过功课，以为肛超十分痛苦，没想到花蕊那么温柔，他也仅能感受到一丝刺痛，因此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慢慢放松身体。
八点整，诊室里进来第一个病人。
身旁的陈让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腮帮子里还塞了一口，抬头殷殷切切地看向李桃李。
“早，”花蕊问道，“吃早饭了吗？”
“我也在这里啊，你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好？”陈让撇嘴。
陈让挑眉：现在知道求我了？
被他硬生生挤到一边的陈让：“？？？”
两人齐刷刷点头。
李桃李恨不得把他吃了。
做肛超①的地方。
“你别说了，”陈让紧皱眉毛，单手挡着嘴巴责怪道，“我都要被你气流产了。”
陈让低头失落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喝完豆浆，继续契而不舍地望向李桃李。
口袋里塞了一堆昨天陈让给的水果软糖，都是他挑剩的，也不知在找什么，害得他手都快没地放。
李桃李躺在床上，心情无比糟糕地闭上眼。
两人一起把脑袋凑过去，眯眼观察电脑里动个不停的超声图像，一知半解地“嗯”了一声。
日常护理结束，李桃李拿起那枚蝴蝶脐钉，正要戴上，却突然犹豫起来。
“是吗？”病人干笑两声，“那你弄吧，我还行。”
套子“嗖”的弹回去半截。
病人信任地点头，紧闭双眼。
李桃李紧紧抿住双唇，一边在心里为病人祈祷，一边低头拆安全套。
两人得以些许安慰，李桃李问：“这个还不算复杂吗？”
没注意到这边，花蕊轻声问：“好了吗？”
李桃李中午的饭量直接减半。
“很疼吗？”花蕊苦恼地皱眉，“探头还没有完全放进去呢，你这个不太好弄。”
上午约了十二个肛超，九位病人选择勇敢迎接挑战，哭了四个。
不太懂，“戴得真好”是中国话吗？
李桃李把视线从电脑移动到固定在彩超机旁那个圆头、又长、又粗的探头上。
这话完完全全取悦了花蕊，她安抚道：“放心吧，我手很轻，不疼。”
李桃李咬着牙，默默收回目光。
陈让撑着脸，满心莫名。
她简单介绍了一遍机器和各类探头的使用，至于其他更深的，类似于成像、血流，花蕊默认众人都在学校学过，因此没有过多介绍。
有点想进ICU了。
还好昨晚换了个素的，不然他就要申请提前结束实习了。
花蕊也很拘谨，她无论做过多少次肛超都很拘谨。清了下嗓子，指导病人侧卧。
李桃李在想要不要换一个素点的。
李桃李忍不住跟着握拳，身体下意识远离尖叫源。
李桃李：“……”
“意外，懂吗？”
要不是昨天他已经这样装过一次可怜了，李桃李说不定真的会给他顺顺毛。但一想到他昨天种种不要脸的装乖行径，此时李桃李对他的防备不止一点点，冷哼一声，用气音小声道：“你也怀孕了？”
“你影响到我学习了。”陈让理直气壮。
这是能进入人体里的东西吗？
“还没……”窘迫地说完，李桃李希冀地看向陈让。
陈让满脸不解，“你撞我干嘛？”
翌日，李桃李心情沉重地踏进五号诊室。
出于对病人隐私的保护，昴大附院的肛超并不通过系统叫号，而是由主治提前预约再统一报给超声科，病人自己拿着人工书写盖章的申请单排队。
下午，五号诊室空了下来，花蕊接到科室主任下达的任务，组织实习生们上实践课。
翻到最下面，还没来得及固定，质量一般的安全套被李桃李不慎扯破。
“是吗？”花蕊被说得不好意思，“戴口罩没露出皱纹而已，我都三十好几了。”
“为什么？”杜康迷茫道。
那边，花蕊小幅度转动探头，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低回声，她伸手指过去，“这里，看见了吗？这条就是他的瘘管②，嗯……有点长啊。”
怎么又是我？
“你来戴，”李桃李扶着探头，尴尬得不敢抬眼，压低声音说，“我弄不好。”
病人乖乖躺好，抱着膝盖说：“医生，你长得那么好看，下手一定也很轻吧？”
几秒后，床上传来一声诡异的痛呼声。
“你废什么话？让你戴你就戴！”李桃李抬眼瞪他，“快点！”
不怪陈让看呆过去。
手套沾上了润滑和耦合剂，新拿的安全套怎么也拆不开。
其实没什么技巧，简单粗暴。
花老师：“嘿嘿，我也觉得很哇。”
一进门，发现花蕊也在给自己打气，他一下就轻松了，笑道：“花老师早上好呀。”
大哥你谁？
“可是我也要学习啊，”杜康两手撑大自己的
病人疼哭了。
衣服掀开，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猴叫。
陈让不计前嫌，拐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也怕疼？”
李桃李神色一正，歪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 逗怎么不笑？
李桃李脑袋一懵，绝望闭眼。
好暴力，好恐怖，他以后一定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自己的屁股！
花蕊笑道：“没看懂吧。”
实习生们只需要了解一些简单的扫查方式即可，花蕊就近找了个工具人。
身体正好碰到往前凑的陈让。
这也太凶残了。
《死对头今天给我撑腰了吗》
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一个，放在超声诊室那种昏暗的环境里看得并不明显。但实际上，蝴蝶翅膀里填充着各色碧玺，外圈镶满小碎钻，会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
他打脐钉是为了自己欣赏的，被一群人围观跟当众割痔疮有什么区别！
杜康扭着屁股往前挤，“我的桃儿，你真美。”
李桃李挡住小脐钉，控诉道：“你们这群流氓。”
李桃李忍不住笑了。
陈让疑惑，他又哪里惹到他了吗？
在跟陈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交锋中，李桃李终于胜了一次，心情大好，向说不出来话的陈让挑衅扬眉，“怎么突然老实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你们暂时也不需要学这个，咱们超声是很难的，”花蕊说，“别说实习一个月，就是一年，都不见得能入门，你们跟着我到现在，还没遇上复杂超声呢。”
他伸手把杜康扯回去，“别凑那么近行吗？”
“这都不会？”陈让状似诧异，“你这个小男生，你很不合格欸。”
闪亮亮很好看，但也确实骚骚的。
“这个要说复杂其实也算，”花蕊想了想，“其实每一项检查都很复杂。”
李桃李沉默了。
“真的？嘶……看着真不像……”病人眼角已经冒出些许泪花。
李桃李：“……”
“滚。”李桃李懒得跟他废话，身子又歪回去。
晚上回去，李桃李第一时间进了浴室。
“吃了，”李桃李张口就来，又关切道，“今天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我的桃怎么就成你的桃了？
裹着浴袍出来后，李桃李站在镜子前涂面霜，等待肚脐自然晾干后才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
花蕊先用浅表探头沿着肛周扫查外口。
病人疼得倒吸冷气，自我安慰道：“还行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医生，能再轻一点吗？”
这就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已经仔细擦干净了身上的耦合剂，但李桃李还是觉得不舒服，得用温水冲掉才舒心。
下一秒，花蕊吩咐道：“桃李，在双平面探头上挤点耦合剂，再套个套子。”
] 花蕊开朗地摇头，“好多啦。”
陈让突然觉得烦心，忍着把人拽下来的冲动，不满道：“哇什么哇，花老师要上课了。”
但他也没耽误工作，大方地帮李桃李拆了新的递给他。
床上的病人也跟着笑，为了转移注意力，嘴巴说个不停，“医生，你毕业多久了呀？怎么看着像我校小学妹，技术却那么厉害呀？”
李桃李装没看见，两手插兜往凳子上一坐。
被凶一脸的陈让非但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你真是一个笨蛋。”
“啊？”病人声音一抖。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算得上是用唇语沟通，李桃李把探头递给花蕊，照例挨了一句夸。
“我得再往里去一点，你这个瘘有点深。”花蕊说。
他有些分不清正反，东西挂上探头后顺不下来，李桃李觉得丢人，戴上手套红着脸一点点把套子往下翻。
“不懂，明明就是你故意往我这里凑。”
陈让呆住，片刻后尴尬地坐正。
李桃李好奇地侧目，从花蕊腰侧的缝隙中观察她的动作。
下一秒，狠狠闭眼尖叫：“妈妈呀！痛！痛痛痛！”
第一位病人是个男大学生，进门就尴尬地龇牙笑了一下，略显拘谨地递上申请单。
李桃李受不了他黏糊的视线，忍着脾气道：“有话就说。”
病人来之前做过功课，以为肛超十分痛苦，没想到花蕊那么温柔，他也仅能感受到一丝刺痛，因此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慢慢放松身体。
八点整，诊室里进来第一个病人。
身旁的陈让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腮帮子里还塞了一口，抬头殷殷切切地看向李桃李。
“早，”花蕊问道，“吃早饭了吗？”
“我也在这里啊，你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好？”陈让撇嘴。
陈让挑眉：现在知道求我了？
被他硬生生挤到一边的陈让：“？？？”
两人齐刷刷点头。
李桃李恨不得把他吃了。
做肛超①的地方。
“你别说了，”陈让紧皱眉毛，单手挡着嘴巴责怪道，“我都要被你气流产了。”
陈让低头失落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喝完豆浆，继续契而不舍地望向李桃李。
口袋里塞了一堆昨天陈让给的水果软糖，都是他挑剩的，也不知在找什么，害得他手都快没地放。
李桃李躺在床上，心情无比糟糕地闭上眼。
两人一起把脑袋凑过去，眯眼观察电脑里动个不停的超声图像，一知半解地“嗯”了一声。
日常护理结束，李桃李拿起那枚蝴蝶脐钉，正要戴上，却突然犹豫起来。
“是吗？”病人干笑两声，“那你弄吧，我还行。”
套子“嗖”的弹回去半截。
病人信任地点头，紧闭双眼。
李桃李紧紧抿住双唇，一边在心里为病人祈祷，一边低头拆安全套。
两人得以些许安慰，李桃李问：“这个还不算复杂吗？”
没注意到这边，花蕊轻声问：“好了吗？”
李桃李中午的饭量直接减半。
“很疼吗？”花蕊苦恼地皱眉，“探头还没有完全放进去呢，你这个不太好弄。”
上午约了十二个肛超，九位病人选择勇敢迎接挑战，哭了四个。
不太懂，“戴得真好”是中国话吗？
李桃李把视线从电脑移动到固定在彩超机旁那个圆头、又长、又粗的探头上。
这话完完全全取悦了花蕊，她安抚道：“放心吧，我手很轻，不疼。”
李桃李咬着牙，默默收回目光。
陈让撑着脸，满心莫名。
她简单介绍了一遍机器和各类探头的使用，至于其他更深的，类似于成像、血流，花蕊默认众人都在学校学过，因此没有过多介绍。
有点想进ICU了。
还好昨晚换了个素的，不然他就要申请提前结束实习了。
花蕊也很拘谨，她无论做过多少次肛超都很拘谨。清了下嗓子，指导病人侧卧。
李桃李在想要不要换一个素点的。
李桃李忍不住跟着握拳，身体下意识远离尖叫源。
李桃李：“……”
“意外，懂吗？”
要不是昨天他已经这样装过一次可怜了，李桃李说不定真的会给他顺顺毛。但一想到他昨天种种不要脸的装乖行径，此时李桃李对他的防备不止一点点，冷哼一声，用气音小声道：“你也怀孕了？”
“你影响到我学习了。”陈让理直气壮。
这是能进入人体里的东西吗？
“还没……”窘迫地说完，李桃李希冀地看向陈让。
陈让满脸不解，“你撞我干嘛？”
翌日，李桃李心情沉重地踏进五号诊室。
出于对病人隐私的保护，昴大附院的肛超并不通过系统叫号，而是由主治提前预约再统一报给超声科，病人自己拿着人工书写盖章的申请单排队。
下午，五号诊室空了下来，花蕊接到科室主任下达的任务，组织实习生们上实践课。
翻到最下面，还没来得及固定，质量一般的安全套被李桃李不慎扯破。
“是吗？”花蕊被说得不好意思，“戴口罩没露出皱纹而已，我都三十好几了。”
“为什么？”杜康迷茫道。
那边，花蕊小幅度转动探头，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低回声，她伸手指过去，“这里，看见了吗？这条就是他的瘘管②，嗯……有点长啊。”
怎么又是我？
“你来戴，”李桃李扶着探头，尴尬得不敢抬眼，压低声音说，“我弄不好。”
病人乖乖躺好，抱着膝盖说：“医生，你长得那么好看，下手一定也很轻吧？”
几秒后，床上传来一声诡异的痛呼声。
“你废什么话？让你戴你就戴！”李桃李抬眼瞪他，“快点！”
不怪陈让看呆过去。
手套沾上了润滑和耦合剂，新拿的安全套怎么也拆不开。
其实没什么技巧，简单粗暴。
花老师：“嘿嘿，我也觉得很哇。”
一进门，发现花蕊也在给自己打气，他一下就轻松了，笑道：“花老师早上好呀。”
大哥你谁？
“可是我也要学习啊，”杜康两手撑大自己的
病人疼哭了。
衣服掀开，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猴叫。
陈让不计前嫌，拐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也怕疼？”
李桃李神色一正，歪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 逗怎么不笑？
李桃李脑袋一懵，绝望闭眼。
好暴力，好恐怖，他以后一定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自己的屁股！
花蕊笑道：“没看懂吧。”
实习生们只需要了解一些简单的扫查方式即可，花蕊就近找了个工具人。
身体正好碰到往前凑的陈让。
这也太凶残了。
《死对头今天给我撑腰了吗》
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一个，放在超声诊室那种昏暗的环境里看得并不明显。但实际上，蝴蝶翅膀里填充着各色碧玺，外圈镶满小碎钻，会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
他打脐钉是为了自己欣赏的，被一群人围观跟当众割痔疮有什么区别！
杜康扭着屁股往前挤，“我的桃儿，你真美。”
李桃李挡住小脐钉，控诉道：“你们这群流氓。”
李桃李忍不住笑了。
陈让疑惑，他又哪里惹到他了吗？
在跟陈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交锋中，李桃李终于胜了一次，心情大好，向说不出来话的陈让挑衅扬眉，“怎么突然老实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你们暂时也不需要学这个，咱们超声是很难的，”花蕊说，“别说实习一个月，就是一年，都不见得能入门，你们跟着我到现在，还没遇上复杂超声呢。”
他伸手把杜康扯回去，“别凑那么近行吗？”
“这都不会？”陈让状似诧异，“你这个小男生，你很不合格欸。”
闪亮亮很好看，但也确实骚骚的。
“这个要说复杂其实也算，”花蕊想了想，“其实每一项检查都很复杂。”
李桃李沉默了。
“真的？嘶……看着真不像……”病人眼角已经冒出些许泪花。
李桃李：“……”
“滚。”李桃李懒得跟他废话，身子又歪回去。
晚上回去，李桃李第一时间进了浴室。
“吃了，”李桃李张口就来，又关切道，“今天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我的桃怎么就成你的桃了？
裹着浴袍出来后，李桃李站在镜子前涂面霜，等待肚脐自然晾干后才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
花蕊先用浅表探头沿着肛周扫查外口。
病人疼得倒吸冷气，自我安慰道：“还行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医生，能再轻一点吗？”
这就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已经仔细擦干净了身上的耦合剂，但李桃李还是觉得不舒服，得用温水冲掉才舒心。
下一秒，花蕊吩咐道：“桃李，在双平面探头上挤点耦合剂，再套个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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