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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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常年游走在权力之巅的精准而无法言说的微妙警示。

    “我瞧着好似也是这么个道理。”

    秋女没有多留起身告辞。

    秋女悄无声息地退开了些，开始面如常色地观察混在人群中的人。

    三个月,焚元古境开启,也在三月之内。

    蒲叶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

    她

    对秋女，太上心了。

    最令人窒息的是，江鎏也动了这个心思。

    帝子脸上的懒散之意戛然而止。

    每一个，放在外头，都是成名已久，威风赫赫的人物,音律之争,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玩乐，小试牛刀而已。真正的重头戏，在第三日的比武上。

    阳光带着些微的暖意，洒落在秋女白得透明的手背上，她微微眯着眼，看着比武台双方的比划，余光里，印着坐在评审台上的男子。

    第五日，各名流大族纷纷告辞踏上回程之路，秋女则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掐着时间点，拍了拍雪兽的脑袋，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咱们收拾收拾院子，下午有客人要来了。

    与十三重天的女眷作伴。

    蒲叶面色沉了两分，望着远去的倩影，眸色暗到了极致。良久，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认命般地拿出了许久不曾碰过的纸笔，描着晦涩的清心咒，一遍接着一遍，最后丢笔，才觉得好了些。

    接下来，各大世家果然都老实安静下来。

    秋女曾听人提起过，十三重天的神君，或多或少都喜清静，独来独往惯了，对不亲近之人，决计是不往来的。

    这才有了这么一场闹剧。

    她就这样留了下来。

    她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姿态再结合昨夜的那个香包以及云浔宿醉后唤的那声宿宿无一不在昭示着什么。

    这样的氛围中，脸庞上每一条棱角，都不觉柔和下来。

    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同为美人榜前三的夙湟见面。

    余瑶                                                对她已经没有印象。

    江沫沫被断了经脉，毁了修为，她明知规则强行伤人，又用了禁物，这样的后果算是罪有应得，但也让一些原就心生不满的人义愤填膺。

    秋女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将这些消息有意无意地发散了出去。

    这不好，而且很严重，与他一惯的想法和坚持背道而驰。

    ————

    百花会第二日,诸公子贵女上台比试音律。

    “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院门口看风景？”他嘴角的笑意不浅不淡既不热情也不生疏却也刻意地保持了些距离。

    秋女眼瞳微缩，阳光打在树隙间，散成七彩的琉璃光泽，软软地撒在人的身上，像是镀了层朝气的橘光。

    西边的山头上蒲叶院子的所在地。

    但她所图，从来不是谢礼。

    “我才挑拨了一对新人儿。”她说得再自然不过:“呐来和你说一声。”

    秋女不甚在意，专心看起余瑶与江沫沫的比试来。

    无人窥探的时候，秋女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扬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万年的时间太长，长到神仙也无法留住太多回忆。

    这一届百花会,竞争格外激烈。

    很快就翻身侧坐在雪兽的背上去了最热闹的主峰。

    他

    一问，都是得了自家老祖的吩咐。

    她来好似真就为了说上这么一句。

    现在余瑶受伤，他们一个个恨不得缩着脑袋降低存在感，那些原本还愤愤不平的子弟一一被他们叫到跟前训了一顿。

    人一旦得了某方面的暗示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再平常的小事也能与心中想的那件挂上钩。

    有些为难，像是想拒绝，又不知如何接话，怕伤了这份热情的模样。

    余瑶的身体经过灵物温养，已然好转，但脸色仍是苍白的，现出些不胜娇楚的病态来，谈吐自然，落落大方，与印象中那个躲在帝子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偷看人的小神女相去甚远。

    离开汾坷的居所后秋女的脚步顿了顿她遥望西边的山头与初生旭日齐高雪兽载着她像是载着一片云叮当的脆响跟了一路。

    格外的顺利。

    面对余瑶时，蒲叶的神情会不自觉放得温和些，这个时候，他身上的书香儒雅气息，遮都遮不住，整个人都变得生动柔和起来。

    雪兽十分人性化地侧首蹭了蹭她的手掌像是无声的附和。

    一个叫仙子，一个唤女君。

    她拨弄着雪兽软乎乎的耳朵长指点在自己的脸庞上声音很快散到风中:“听说越清冷自持的男人就越喜欢颜色姝丽的美人。”

    蒲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她。

    他再迟钝也察觉出了问题。

    铃铛声在这个时候出现显得自然而恰到好处。

    两人都被这段乱扯的姻缘扰了许久因此谈到最后言语之中皆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意味。

    汾坷像是知道她与蒲叶相识，并没有多问什么，略略聊了两句，两人的交谈内容，便落在了此行的重心上。

    汾坷这，就更清冷些。

    和夙湟的事略有耳闻。

    秋女就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正面与传闻中战力不凡的汾坷神君见面。

    在音律之争开始前,秋女应邀,去了汾坷的院子里。

    再去深究，则挖出了更多的消息。

    两两相望，又很快礼貌地别开了目光。

    那些东西，自然也满足不了她。

    这是个天大的诱惑。

    《神仙们的团宠》

    但这些声音，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神族重情义，讲面子，今日她放水，明日，谢礼就该摆进她的院子里了。

    秋女嘴角的笑意更浓些许。

    比武上场前，秋女心里已有了打算。

    秋女听到这个消息时,讶然地挑了挑眉。她的心思较常人又细腻许多，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种种不寻常之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都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少掺和为妙。

    蒲叶拍案而起。

    秋女抬眸，看了眼蒲叶。

    这可把七大世家的老祖们乐坏了，哪怕明知这是一场乌龙，也高兴得不像样，他们才不管顾昀析想不想，他们只在意自家子弟能否可以在月末开启的焚元古境中捞到好处。

    余瑶在得知她身带寒毒，需进古境寻找药引时，十分好心地邀她同行。

    到底，还是出事了。

    真是，好让人嫉妒的待遇。

    秋女笑着同汾坷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后飘然远去。

    他眸光闪烁两下推门走了出去。

    秋女身子还未彻底好透，觉出些冷意来，不动声色紧了紧自己肩上披着的轻纱。

    秋女咳了一声。

    既然帝子并无心思收徒，何必做出那样的承诺，引得大家纷纷拿出真功夫，撕破脸皮地打斗。

    原本，帝子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但江鎏那日喝多了，不知在谁面前含糊地说了这事，误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江鎏又是个要面子的，在顾昀析的漠声质问下，拍着胸膛说可以解决好这次的事情，不会出别的岔子。

    一场闹剧落幕。

    浩荡连绵的神力铺开，形成一个倒扣的碗状的灵力结界，秋女一进去,涟漪泛起，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鬼使神差的，蒲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还算冷静沉稳:“跟着去也好。

    

    晚些时候，蒲叶果然领着余瑶出现在了院门口。

    秋女眼中的笑意蜿蜒，淌成了溪流。

    秋女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很淡的弧度来，她依言坐到了椅子上，问:“十三重天的神君们都如此客气吗？

    秋女侧坐在雪兽的背上裙边卷到雪白的脚踝上流云一样的颜色渐渐的转变为了绯丽的红她的容颜再搭上这一身红衣耀眼夺目足以让世间女子自惭形秽。

    秋女回眸嫣然一笑她撩了撩及腰的乌发身上的药香味很快就逸散在空气中正是昨夜云浔腰间香包的味道。

    有人推开门，走了出来。

    因而外面这样热闹，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却依旧安安静静，与这样的喧嚣盛况格格不入。

    他是佛修。

    汾坷比了个手势，声音不同于蒲叶，说话时更清朗些:“女君坐下说话。

    

    在对上余瑶时，她十分自然地放了水。

    山花开了满地红枫飘落巨木参天飒飒的风声飘到耳里都变成了轻快的调子。

    光风霁月，清润温和，即使身边坐着帝子，光芒也没完全被压下，照旧吸引了一众贵女的目光。

    秋女对他

    她很快的就能做出正确判断。

    美人有毒，久待成瘾。

    跟在帝子身边，便是捡漏，好处也必然不少。

    帝子放话，比武第一将留在他身边三月,研习术法武艺。

    精致的篱笆桩子上，缠绕着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香味浓郁，却并不令人反感，是轻易就能接受的香味。

    

    比武台上的情形再一次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余瑶已经受了伤，江沫沫疯了似的扑向余瑶，秋女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很快的两人就定好了明日澄清的时的说辞和言语。

    既然错误已经酿成，还不如将错就错，为一双儿女争取下机会。

    也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