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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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先动手的，”迪克用橡皮锤把裁好的柚木敲进地板缺口，“我只是被动防御。”

    “不过什么？”提姆好奇地询问。

    杰西卡不知道自己离开客厅后，一群无聊的大人们开始围观那只丑丑的手工圣诞袜。

    “只是切磋而已，”迪克不想深究女孩脸上的跃跃欲试，打算转移话题，“你的圣诞袜准备好了吗？”

    “谁让你跟她说那些的？”杰森回了个中指，“你该重新学学保密两个字的拼写方法。”

    杰森跑到起居室陪女儿一起看粉红小猪，四十分钟后以看电子屏太多对视力不好为由，把她拎去室内网球场教她打球。

    暂时无事可做的布鲁斯溜达过来围观，看杰森耐心讲解各种技巧，思绪不由得回到从前，那个曾经不会颠球的少年已经成长为游刃有余的大人，他从自己这里学到的知识又被传授给另一个小孩，[时间过得真快啊。]

    “韦恩庄园也是家，”迪克反驳，“我们是一家人。”

    “也许他有保护自己的方法，”提姆没有戳破小孩子的幻想，“你看，圣诞老人已经工作很多年，每次都能成功从烟囱进出。”

    达米安懒得跟她争辩，敷衍地从衣帽间摸出一只新袜子递给女孩，“帮我挂上吧。”

    迪克打算去钟楼找芭芭拉，要是她下午没有别的安排，两人正好可以去钻石区逛街。

    杰森懂了，“你知道原因。”

    客厅里，杰西卡发现壁炉上只挂了一只袜子，她连忙上楼催促达米安：“你忘把袜子挂好了！”

    女孩深深叹了口气，带着袜子去找阿尔弗雷德要来剪刀、针线和旧衣服，把达米安的袜子剪开，跟从旧衣服上取下的布料一起，拼成一只大大的圣诞袜，将它挂在了壁炉上。

    迪克无视圣诞袜糟心的配色、外露的线头和扭曲的缝合线，闭着眼狂吹大侄女心灵手巧，感慨自己小时候要是能收到这样一只袜子，现在该长成一个多么阳光的开朗大男孩。

    布鲁斯回答不出来。

    达米安聪明，运动神经发达，会很多东西，但刺客联盟大概率不会让他学“打网球”这种与征服世界无关的技能，而他也没问过。

    “昨天晚上我已经想好怎么跟她说最近要暂住韦恩庄园的事，”杰森皱起眉头，小丑盯上杰西卡这件事让他很焦虑，唯有把女儿安置在高防护等级的蝙蝠大本营才能稍稍放心，“可她九点没提要回家的事，反而跟达米安一起闹到凌晨，然后跟阿福去了二楼睡觉。”

    ……

    “也许只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同龄玩伴，”迪克开始打哈哈，“小孩子都期待同龄玩伴。”

    杰西卡认真想了想，觉得提姆说得很有道理，放下担忧，蹦蹦跳跳去一楼准备给圣诞老人回礼的姜坚果饼干。

    “布鲁斯，布鲁斯，”杰西卡发现了一旁眉眼带笑的男人，“达米安会打网球吗？”

    “这是她帮达米安写的吧？”迪克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诚实地凑过去看信纸。

    主力是达米安，杰西卡只负责搬东西、递工具和打扫卫生。

    “小孩子玩儿得开心，忘记时间和回家很正常，”迪克耸了耸肩。

    带着三米厚滤镜的杰森都受不了大哥的浮夸，踹了他小腿一脚后，不停揉太阳穴试图冷静，小声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小孩子才需要圣诞袜……为什么我没有……小孩子才需要圣诞袜……为什么……”

    杰西卡认真思考了一阵，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之前没收到是因为平安夜没有在欧洲过，今年肯定能收到的。”

    不远处，杰森站在人字梯上更换被打碎的壁灯，冷笑着说：“地板是你砸坏的，用你的右手。”

    “我完全理解她跟哈莉和哈维当网友的原因了，”提姆崩溃地说，“恶魔崽子在她看来都是好孩子！”

    “说什么？”一个小脑袋悄悄从转角冒出来，“保密？我会拼写，keep secret。”

    阿尔弗雷德早就准备好了烘焙材料，一老一小动作麻利地烤出好几盘，留下一部分当下午茶点心，杰西卡拿着装进袋子里的饼干往客厅走去，她打算把它们放在壁炉旁边的桌子上，犒劳整夜工作给小孩子们派发礼物的圣诞老人。

    “准备好了，不过……”杰西卡面露苦恼。

    可达米安答应了。

    杰森觉得有问题。

    “别这样说，达米安……达米安确实是个有巨大进步空间的好孩子，”迪克昧着良心强行解释。

    对达米安来说，杰西卡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她出手果决，面对挑衅毫不手软，把半个刺客联盟基地的成员都打到半死，但她也无比天真，自己数次全力以赴的暗鲨都被轻轻揭过，愚蠢地以为打上“一家人”的标签就该友好相处。

    布鲁斯睡醒下楼，在角落里发现三个儿子正在阴暗爬行，忍不住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家里发生了什么？”

    杰西卡写了满满一页，第一段高度肯定圣诞老人工作的重大意义，第二段狂吹对方多年来的劳苦功高，第三段含蓄写了一堆达米安的优点，第四段诚恳请求圣诞老人今年记得给庄园里所有小朋友送礼。

    女孩觉得达米安怪可怜的，因为从事“刺客”这项工作，被圣诞老人判定为坏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收不到礼物，结果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了。

    三个人费劲巴拉地读了半天——杰西卡的儿童书法和拼写实在无法恭维——得出一个差点被活活气死的结论：达米安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小朋友，值得一份从烟囱进来的圣诞礼物！

    “圣诞老人从烟囱进屋，可庄园里一直烧着壁炉，他不会被熏坏吗？”杰西卡真情实意地为圣诞老人担忧。

    迪克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带杰西卡参观图书馆时暴露的秘密，不安地挪了挪脚。

    “她又不知道，”杰森翻了个白眼，丝毫不觉得没跟女儿提过家庭其他成员有什么不对，“所以她居然会为了跟达米安一起玩儿而外宿，绝对有问题。”

    第二天上午，昨天晚上还恨不得鲨掉杰西卡的达米安跟女孩握手言和，一起蹲卧室修补家具。

    杰森没忽略他的小动作，问道：“你知道原因？”

    “没什么，sweetie，”杰森装好壁灯，跳下来，“卧室修完了？”

    面对三双不赞同的眼睛，他耐心解释：“杰西卡的目的是劝说圣诞老人为达米安准备一份礼物，自然要忽略不好的地方，着重描述他的优点，和向甲方安利自己的项目一样，总不能跟对方说‘我的项目虽然一般般，但你将就着投                                                资’吧？”

    好在女孩没有非要答案，她只提议邀请达米安一起打网球，“我们可以玩双打，我和杰森一组，你和达米安一组。”

    迪克揉了揉脸上被打出的淤青，蹲在地上修补二楼走廊的地板，跟一旁端着咖啡看热闹的提姆抱怨：“今天可是12月24日，谁会在平安夜跟兄弟打架，还砸坏家里的走廊地板！”

    杰西卡看看袜子又看看达米安，欲言又止。

    迪克颇为感动，认为这是预示今晚平安夜能平安度过的好兆头。

    “对她来说不正常，”杰森肯定地说，“杰西卡不喜欢住别人家里，无论在外面玩儿到多晚，都会回家睡觉，昨天是她第一次外宿。”

    达米安沉默几秒，他发现女孩居然真的相信会有圣诞老人过来送礼，忍不住说道：“那只是童话故事，没有圣诞老人会在平安夜从烟囱里进来送礼。”

    《[综英美]论红头罩与式神的适配性》

    小孩子不记(?)隔夜仇。

    她是一个愿意走出友谊第一步的开朗小孩，但不代表在被拒绝，甚至暗鲨多次以后，还继续头铁地围着对方打转。

    幼年刺客沉稳地根据木料裂口形状规划图纸，用精准的切割技术确保修复痕迹微不可见，卧室慢慢恢复了原状。

    “我问问，”布鲁斯不确定小儿子是否愿意参加亲子活动，但以他对达米安的了解，大概率不会。

    “嗯呢，达米安把家具们都拼回去了，”杰西卡跑过来殷勤接过杰森手里的螺丝刀，“你们刚刚在打架？”

    细心的提姆发现圣诞袜里装着一封信，犹豫半秒不到就决定拿出来看看小朋友到底写了什么，他振振有词：“这样我们可以直接送她想要的圣诞礼物。”

    中年男人有些感慨。

    想通此节，他们不再阴暗爬行，扑棱翅膀一哄而散。

    他熟练地从柜子里翻出网球拍，找了会儿手感，指导杰西卡用正确的方法拿拍，练习正手颠落地球，见她能稳定颠球，又改做击球练习。

    他太

    直到看完杰西卡的信，布鲁斯忍不住笑了，“难道她写的不对吗？达米安确实不怕困难，越挫越勇，而且知识渊博。”

    提姆回屋跟女朋友史蒂芬妮·布朗煲电话粥，虽然他至今只以罗宾的身份跟对方见面、约会，但两人感情很好，总抓紧一切空闲时间聊天。

    ——杰西卡对达米安太热情了。

    几乎是在布鲁斯说出对手身份的第一时间，他的满不在乎瞬间变成斗志昂扬，刺客确实对亲子活动不感兴趣，但他热衷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达米安不再理她，回到书桌前继续昨晚中断的学习。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杰西卡除了是学龄前儿童，还是好几家企业的幕后掌舵人，深谙春秋笔法和安利推销。

    他没往犯罪分子们搞事方向猜，因为他清楚，即使是小丑，也无法让三个儿子同时露出“哥谭的天，终究还是黑了”的表情。

    杰森深吸几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拳头已经被气硬，天杀的刺客小子是给杰西卡灌了什么迷幻|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