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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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杰西卡无辜地眨了眨眼，“他们连最弱小的妖怪不一定能打过，我早就是厉害的大妖了。”

    女孩暂时没想得那么深远，但也知道这是一次大危机。

    十二月初，隶属杰西卡的五间仓库一夜之间同时遇袭，库管关闭远程监控系统，配合袭击者把价值超过百万美金的货物一扫而空，随即消失在了哥谭茫茫的夜色里。

    彼得越听越无奈，他哪里是生气自己的调查进度被帮派反超，明明是担心刀枪无眼，孩子受伤。

    当彼得顺着线索圈出可能的幕后真凶范围，正一一排除时，所有丢失的货物已经被吓破胆的帮|派|高层们如数搬回了原仓库，动手的家伙也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GCPD审讯室。

    “但是我会担惊受怕，sweetie，你很厉害和你会受伤这两件事不冲突，”彼得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他曾经烦死了老爸的说教和禁足，所以今天教育女儿时决定换一种方法。

    12月13日，天气阴转多云，偏南风4-6米/秒，能见度大于2公里。

    杰西卡不清楚这些中层的想法，也没兴趣关注，在她朴素的式神思维逻辑里，打败黑面具之后从假面会社那里得到金钱奖励是理所当然的事，就跟以前打败敌方式神能收获金币和御魂奖励一样，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怎么更好利用现有的钱和资源赚取更多的钱和资源。

    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偃旗息鼓，一致认可了女孩在道上的地位，唯一的争议就是，她该被划到阿卡姆还是黑门。

    其他势力都在旁观看笑话，杰西卡年纪小、资历浅，也没公开展示过獠牙，但手下生意红火，每一家企业都蒸蒸日上，是许多人眼里的肥肉。

    杰西卡自以为懂了彼得生气的原因，解释道：“俗话说得好，不要用自己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生存技能，专业事还得由专业人来做才快，阿爸的侦查能力虽然很强，但毕竟只是爱好……”

    这年头，出来混的谁不是为了利益？

    “丧钟？”杰西卡听说过这个名号，但不太清楚他的具体事迹，颇感兴趣地开始追问。

    [希望这些人的反面案例能起到一定警示作用，]他弱弱地期待。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杰西卡抱着毛绒兔子在沙发上打滚，“我才不是鬼魂类式神，哪怕给我起‘萤草’或者‘雪女’之类的外号呢？”

    大部分心思都在教育女儿身上的彼得没注意到，他已经能比较平和地回忆过去，杰西卡提供的情绪支持，足够支持自己在心理上逐渐走向接受和希望的新阶段。

    女孩如此感慨，她大把撒钱购买跟非|法|改造、超能力研究相关的信息，可海量的信息里没一条是疑似跟源赖光相关的，即使目前手里的资金还够用，杰西卡也气得牙痒痒，只能靠不停脑补暴打大坏蛋的第N种方式，才能勉强平复心情。

    也许在外人看来，选择投靠杰西卡这个小女孩的人十分可笑，但他们自己却不以为然。

    自认乖巧贴心的杰西卡完全不知道老父亲的焦虑，她一点都不专心地听阿爸介绍超级反派的恐怖手段，时不时踩两脚他结实的大腿，尝试从他身上的各个角落找出小“玩具”，又哒哒跑去厨房冰箱翻冰淇淋吃，主打一个你讲你的，我玩我的，完全不把家长威胁的眼神放在心上。

    找源赖光真的好费钱啊！

    失窃的货物价值仅一百多万，杰西卡自己手里的现金就能填上窟窿，但问题不是填上窟窿就能解决的，如果无法及时追回货物，实际产生的损失将远不止于此。因为，无法按期交付导致的赔偿和后续合作基础的破裂，会让公司账户的亏空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压死所有兢兢业业的打工人。

    家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也拿女儿没办法。

    曾经煊赫一时的假面会社失去黑面具这个领头羊之后，在这一天正式分崩离析，四成势力被异军突起的红头罩帮吞并，维克多·扎斯——黑面具最信任的副手——收拢了三成，依旧一心一意等待失踪的前头领回归，企鹅人、刀疤脸、恶魔帮等趁机撕下了一大块肉，杰西卡也接纳了一部分主动投奔的中层。

    彼得恍惚回忆起了曾经蝙蝠洞里的对话，学有所成的罗宾总喜欢冲在前面对着犯罪分子们重拳出击，蝙蝠侠被气到不行，刚回去就迫不及待送上说教加禁足套餐，那时的少年不理解，以为是自己的技术没有前任好才被指责，现在的他却突然看懂了老父亲眼底的担心和后怕。

    蝙蝠侠也暗自下场，倒不是想为杰西卡撑腰，主要是因为如果那批货无法及时找回，很有可能导致女孩掌控多家的企业破产，届时一大批身强力壮的青年人变成无业游民，为帮|派|发展贡献力量，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黑面具与杰西卡合谋狩猎蝙蝠期间，他们清楚看见了女孩非人的武力、稳定的情绪和冷酷的作风，以及最重要的敏锐金融嗅觉。

    彼得无奈地看着话题如脱缰野马似地跑向另一个方向，认命科普起有名有姓的超级反派来。

    杰西卡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她坚信专业的人才能做好专业的事，整理出一份主营业务里包含盗窃、走私的帮|派|名单，深夜逐门逐户核善拜访相关主事人，“请求”他们帮忙寻找丢失的货物，报酬就是高层们逃过一劫的小腿，以及其他骨头。

    [好想拥有                                                一辆蝙蝠车啊，]杰西卡悄悄走神，[之前跟蝙蝠侠要一个联系方式就好了，现在就可以找他采购。]

    然而，总有不长眼的喜欢撞|枪口。

    为了利益他们敢投靠残忍阴险的黑面具，自然也敢投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阿卡姆预备役，只要她能继续带着自己大把大把挣钱。

    在彼得一无所知的时候，他的好大哥——理查德·格雷森，AKA一代罗宾&黄金男孩&共享白月光，正在从布鲁德海文返回哥谭休假的路上，此刻距离他发现二弟死而复生还剩4小时，距离他因为家里人瞒着自己怒而离家出走还剩6小时，距离他碰瓷杰西卡登堂入室还剩7小时，距离他无意惹哭小孩被二弟怒目而视还剩8小时。

    《[综英美]论红头罩与式神的适配性》

    彼得有意帮忙，虽然红头罩帮得跟杰西卡拉开距离，但他自己可以悄悄勘察现场，顺着物流的线索追踪，要把这么多的货物运走绝不会无声无息。

    杰西卡一战成名，在哥谭地下势力地图上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代号“幽灵”，因为她一夜之间以最快速度无声打穿由复数肌肉壮汉组成的保镖团，仿佛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帮|派|高层面前，逼他们出手追查。

    陶德家就此召开了一场严肃而正式的家庭会议。

    好吧，主要是因为说教和禁足一点儿用都没有，彼得心酸地想。

    这次失窃就是一次试探，如果她不能很好应对，环伺的豺狼就会一拥而上撕咬利益。

    毕竟，孩子“作天作地”的底气大都来源于对父母之爱理所当然的坚信，彼得总不能威胁“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要你了”，自己曾经历过担心被抛弃的惶恐，他半点儿都不想女儿品尝类似的痛苦。

    但是，众所周知，家长舍不得让孩子吃的苦，往往会有社会和其他人帮忙补足。

    简单来说，他对自己的认识和现实冲突的矛盾、对蝙蝠侠的期望和实际情况的矛盾，已经被孩子的教育问题挤成次要矛盾，睡前和睁眼时脑子里浮现的蝙蝠侠和小丑，被女儿跟阿卡姆资深成员们谈笑风生的惊悚想象取代，每天都在焦虑她会不会被关进病房，或者马失前蹄受伤甚至死亡。

    GCPD上门调查的速度很快，但效果一般，因为有内部人员配合，现场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自|官|方|的调查一时之间陷入困局。

    说教父女俩的脑回路永远对不上，禁足也影响不了杰西卡这个死宅，他总不能动手打她，“我真的很担心你，万一哪天保镖团里藏着一个丧钟怎么办？”

    “杰西卡，”彼得绕过被打滚的女儿踢到地上的抱枕和玩具，把她抱起来，“那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受伤。”

    一夜之间打晕保镖*N，逼着帮|派|高层们出力，的确是速度最快、效率最高的做法，还完美秀出了自己的肌肉，震慑了其他贪婪的豺狼，但收获与风险总是成正比的，万一期间碰到什么硬茬，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重点吗？”彼得的太阳穴直突突，他之前不知道女儿的丰功伟绩，直到事成后那些帮|派|漏出风声，才惊觉她的神奇操作，“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追查小偷，为什么还要去‘拜访’那些帮|派|高层？”

    对能暴打八岐大蛇的女孩来说，打穿数个帮派最大的困难就是交通问题，虽然自己全力奔跑或者飞行的速度很快，但辗转于帮|派|高层们的住所之间，真的超浪费时间。

    对于大部分哥谭人来说，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对于原假面会社成员来说，今天足够被他们记上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