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血凤勾魂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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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昨日有个衣着奇怪的人来看过他，还送了他不少日常用的东西。他们一起在屋子里谈了会儿话，那人就离开了。还留下了银子，让我们对那老人家多加照顾。”
黄臻难得地开口道：“既然已经被他们盯上，不如就安心留下，等到事情结束，再做决定。”
老人并非完全无知，他对于“小少爷”这个词有着明显的反应。
“这三人中，刘小侠虽然看似不靠谱，但却嫉恶如仇，胆大心细；江玉琬性情温和，但常单独行动；黄臻寡言少语，无门无派，功夫也是家传，显得有些神秘。”
老人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挥舞着手臂，声音也变得尖锐：“都死了！都死了！你走开，别来烦我！”
“陈家大老爷陈万年被人杀死在家中，展大人刚从陈家回来，让我快来叫您去衙门商议。”
捕快紧跟在凌忧身后，回应道：“江湖英雄会本要由陈老爷主持，现在他遭遇变故，陈家已经派人去与水月山庄通气儿了。”
来到府衙，展虹一见到凌忧，马上沉声道：“暂且可以确定与杀害易纲的是同一个凶手。”
“我也不清楚，或许易家也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些什么线索。”凌忧摇了摇头，“你这边有什么新发现？”
凶手杀死陈万年，无异于是在挑衅四大家族和水月山庄。
《离家出走后当了编外捕头》
“江湖英雄会开幕在即，凶手居然还敢明目张胆作案？”凌忧有些心惊。
衙差接过银子，一溜烟地跑了。江玉琬整理好衣裳和丝巾，小声哭着抹着泪。刘小侠依旧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易家的狗腿子，可真不是东西！处处针对我们就算了，还用这样的下流手段！”
“不排除这种可能。”展虹继续分析，“但也不能忽视凶手可能与四大家族都有深仇大恨，他选择的复仇顺序，可能与他个人的计划有关。”
“我想他可能知道什么，只是很难从他口中问出来。”凌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我想试一试。”
“易家还真是无法无天。”凌忧皱眉道，“他反复和我们为难，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忧心中一紧，她知道老人的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
话音刚落，破屋中就传出刘小侠与衙差争吵的声音。江玉琬眉头一皱，低声道：“这个小侠，还是这么不安分，怎么又闹起来了。”
“住在驿馆之中，我已经让驿丞派人照顾他，并且嘱咐了不让易家的人接近。”展虹回答道。
凌忧紧随其后，她知道这细微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出什么事了？”凌忧一面快步赶往衙门，一面急急问道。
展虹来回踱了几步：“这样吧，现在负责登记江湖人士身份的衙差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去看看那边的状况。我召集了陈家的不少关系人，准备探探他们的口风。”
“查你个头！有你这样对人拉拉扯扯的吗！”刘小侠不由分说，扑上前把那个衙差一拳打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看着老实的黄臻居然也上去补了两拳，凌忧花了好一阵子才将几人拉开：“好了好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好啦，你也消消气。”江玉琬嘱咐了一句，这才走进了破屋。
老人的动作突然僵硬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似乎在努力聚焦，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哼唧唧地走开了。
凌忧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找到驿丞，沉声问道：“那个疯老人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凌忧安抚了几人一会儿，回到府衙与展虹会合。她简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展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衙差都是我亲自派下去的，就算有易家撑腰，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衙差从破屋中赶了出来，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解释：“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绝无此意！这……这只是例行查问啊！”
其中定然有些蹊跷。
“我还查访到，这两年以来 ，易家渐渐坐大，导致四家之间不合。我怀疑，这两件案子，也有可能是某一家为了打击其他三家，联合水月山庄或者部分江湖人做的局。”
刘小侠有些烦躁地道：“凌姑娘，你不该这么息事宁人，应该拉这人去见官，好好给他点教训。”
凌忧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那位疯老人现在在何处？”
凌忧了思索片刻：“如果凶手是易家内部的人，那么他为何要选择在江湖英雄会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这无疑会吸引更多的注意，增加他被发现的风险。”
驿丞神神秘秘地道：“那个老人家可不好伺候啊！而且易家的人还来了多次，说要将他带回，只是展大人已经吩咐过了，谁也不能将他带走。”
“好，我也现在就动身前往水月山庄，一探究竟。”
老人踉跄地跑进了屋子，凌忧想追上前去，但已经被利索地锁在了门外。
她走到老人跟前，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老人家，你家小少爷回来了。”
“陈万年的死状和易纲完全相同，不仅被剖心，还用利刃在胸前画了一只血凤凰的图样。凶手行凶时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她尽量保持镇定，继续说道：“你家小少爷并没有死。”
“是关于四大家族的关系的。”展虹让凌忧坐下，仆从端上了两盏热茶，“当年易凤鸣与其他三家不合，在城中受到排挤。不久，易凤鸣身死。而易天南接手后，立即与其他三家同流合污，因此我不得不怀疑，易凤鸣的死是易天南联合其他三家做的局。”
没过多久，破屋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叫，然后江玉琬迅速跑了出来，脖子上的丝巾也被扯乱了，到刘小侠面前哭诉道：“他……他想趁机轻薄我！”
过了一会，刘小侠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极度不高兴地对江玉琬说道：“玉琬，该你了。这衙差估计是易家的人，针对着我们来的，要小心。”
凌忧回到小院之中，刚好碰见衙差带人前来盘查。江玉琬与黄臻一同在院子里等候，刘小侠则在破屋中接受盘问。
展虹沉吟道：“易纲是易天南的独生子，也许凶手认为先除掉易纲，可以给易天南造成更大的打击，这也符合复仇者的心理。”
“你已经打了他了，再去见官，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是不要给易家留下把柄。”凌忧摇了摇头，又看向江玉琬，“还好没出什么事，最近大家都要小心。”
江玉琬见到凌忧回来，招呼她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坐下：“凌姑娘，先在外面坐会儿吧。我们刚知道，陈家出了事，水月山庄已宣布江湖英雄会暂停举办，要我们都配合官府查案。”
“还不知道，我决定亲自去水月山庄一趟，求见银月婆婆。”展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这次的案子，还有上次你所经历的无名岛的案子，我早就想好好问一问。虽然从水月山庄获取情报并不容易，但现在已经涉及朝廷，想来他们也会给几分面子。”
凌忧心中暗自思忖，这老人的疯症似乎已经好了许多，或者，他已经不疯了，只是在以装疯卖傻掩饰着什么。
如果与杀害易纲的是同一人，这或许是在预示，凶手的复仇还远未结束。
相比于茶摊初见的时候，老人虽然表面上依旧疯疯癫癫，但行为逻辑却丝毫不混乱。
“那边刚传来消息，决定暂停举办江湖英雄会，为已远道而来准备参加的侠客分发补偿，并请他们配合官府查案。我已经派出人手，将这些人的信息一一造册，看看其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凌忧想起昨天吃完晚饭后不自然的困倦感，心中的疑虑更深：“水月山庄那边有何反应？”
“那凶手的复仇动机就更充分了。”凌忧点头道，“但他为何要先杀死易纲？直接对易天南下手不是更解气？难道他还想慢慢将这些人全杀光不成？”
“水月山庄……会和他们有关吗？”
“可疑之人……”凌忧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展虹，“我总觉得这三人行事有些奇怪，但暂时拿不准凶手是否就在其中，也不知道他们与易铭有何联系。”
“何以见得？”凌忧皱眉道。
她决定继续试探，于是轻声问道：“您不想见见他吗？”
凌忧从荷包中取出些碎银子，把那衙差推出了小院：“行了，你快走吧，这点银子拿去找个医馆看看伤，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两人离开府衙，凌忧直奔驿馆而去。她打听了老人的住处，但并未马上惊动他，而是在暗中观察着。
凌忧点头表示理解：“这么说来，凶手可能对易家的内部情况非常了解，或者说，提前调查过他们家的情况。”
老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凌忧，疯疯癫癫地说道：“死啦！死啦！都死了好！”
]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昨日有个衣着奇怪的人来看过他，还送了他不少日常用的东西。他们一起在屋子里谈了会儿话，那人就离开了。还留下了银子，让我们对那老人家多加照顾。”
黄臻难得地开口道：“既然已经被他们盯上，不如就安心留下，等到事情结束，再做决定。”
老人并非完全无知，他对于“小少爷”这个词有着明显的反应。
“这三人中，刘小侠虽然看似不靠谱，但却嫉恶如仇，胆大心细；江玉琬性情温和，但常单独行动；黄臻寡言少语，无门无派，功夫也是家传，显得有些神秘。”
老人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挥舞着手臂，声音也变得尖锐：“都死了！都死了！你走开，别来烦我！”
“陈家大老爷陈万年被人杀死在家中，展大人刚从陈家回来，让我快来叫您去衙门商议。”
捕快紧跟在凌忧身后，回应道：“江湖英雄会本要由陈老爷主持，现在他遭遇变故，陈家已经派人去与水月山庄通气儿了。”
来到府衙，展虹一见到凌忧，马上沉声道：“暂且可以确定与杀害易纲的是同一个凶手。”
“我也不清楚，或许易家也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些什么线索。”凌忧摇了摇头，“你这边有什么新发现？”
凶手杀死陈万年，无异于是在挑衅四大家族和水月山庄。
《离家出走后当了编外捕头》
“江湖英雄会开幕在即，凶手居然还敢明目张胆作案？”凌忧有些心惊。
衙差接过银子，一溜烟地跑了。江玉琬整理好衣裳和丝巾，小声哭着抹着泪。刘小侠依旧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易家的狗腿子，可真不是东西！处处针对我们就算了，还用这样的下流手段！”
“不排除这种可能。”展虹继续分析，“但也不能忽视凶手可能与四大家族都有深仇大恨，他选择的复仇顺序，可能与他个人的计划有关。”
“我想他可能知道什么，只是很难从他口中问出来。”凌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我想试一试。”
“易家还真是无法无天。”凌忧皱眉道，“他反复和我们为难，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忧心中一紧，她知道老人的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
话音刚落，破屋中就传出刘小侠与衙差争吵的声音。江玉琬眉头一皱，低声道：“这个小侠，还是这么不安分，怎么又闹起来了。”
“住在驿馆之中，我已经让驿丞派人照顾他，并且嘱咐了不让易家的人接近。”展虹回答道。
凌忧紧随其后，她知道这细微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出什么事了？”凌忧一面快步赶往衙门，一面急急问道。
展虹来回踱了几步：“这样吧，现在负责登记江湖人士身份的衙差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去看看那边的状况。我召集了陈家的不少关系人，准备探探他们的口风。”
“查你个头！有你这样对人拉拉扯扯的吗！”刘小侠不由分说，扑上前把那个衙差一拳打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看着老实的黄臻居然也上去补了两拳，凌忧花了好一阵子才将几人拉开：“好了好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好啦，你也消消气。”江玉琬嘱咐了一句，这才走进了破屋。
老人的动作突然僵硬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似乎在努力聚焦，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哼唧唧地走开了。
凌忧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找到驿丞，沉声问道：“那个疯老人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凌忧安抚了几人一会儿，回到府衙与展虹会合。她简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展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衙差都是我亲自派下去的，就算有易家撑腰，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衙差从破屋中赶了出来，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解释：“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绝无此意！这……这只是例行查问啊！”
其中定然有些蹊跷。
“我还查访到，这两年以来 ，易家渐渐坐大，导致四家之间不合。我怀疑，这两件案子，也有可能是某一家为了打击其他三家，联合水月山庄或者部分江湖人做的局。”
刘小侠有些烦躁地道：“凌姑娘，你不该这么息事宁人，应该拉这人去见官，好好给他点教训。”
凌忧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那位疯老人现在在何处？”
凌忧了思索片刻：“如果凶手是易家内部的人，那么他为何要选择在江湖英雄会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这无疑会吸引更多的注意，增加他被发现的风险。”
驿丞神神秘秘地道：“那个老人家可不好伺候啊！而且易家的人还来了多次，说要将他带回，只是展大人已经吩咐过了，谁也不能将他带走。”
“好，我也现在就动身前往水月山庄，一探究竟。”
老人踉跄地跑进了屋子，凌忧想追上前去，但已经被利索地锁在了门外。
她走到老人跟前，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老人家，你家小少爷回来了。”
“陈万年的死状和易纲完全相同，不仅被剖心，还用利刃在胸前画了一只血凤凰的图样。凶手行凶时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她尽量保持镇定，继续说道：“你家小少爷并没有死。”
“是关于四大家族的关系的。”展虹让凌忧坐下，仆从端上了两盏热茶，“当年易凤鸣与其他三家不合，在城中受到排挤。不久，易凤鸣身死。而易天南接手后，立即与其他三家同流合污，因此我不得不怀疑，易凤鸣的死是易天南联合其他三家做的局。”
没过多久，破屋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叫，然后江玉琬迅速跑了出来，脖子上的丝巾也被扯乱了，到刘小侠面前哭诉道：“他……他想趁机轻薄我！”
过了一会，刘小侠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极度不高兴地对江玉琬说道：“玉琬，该你了。这衙差估计是易家的人，针对着我们来的，要小心。”
凌忧回到小院之中，刚好碰见衙差带人前来盘查。江玉琬与黄臻一同在院子里等候，刘小侠则在破屋中接受盘问。
展虹沉吟道：“易纲是易天南的独生子，也许凶手认为先除掉易纲，可以给易天南造成更大的打击，这也符合复仇者的心理。”
“你已经打了他了，再去见官，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是不要给易家留下把柄。”凌忧摇了摇头，又看向江玉琬，“还好没出什么事，最近大家都要小心。”
江玉琬见到凌忧回来，招呼她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坐下：“凌姑娘，先在外面坐会儿吧。我们刚知道，陈家出了事，水月山庄已宣布江湖英雄会暂停举办，要我们都配合官府查案。”
“还不知道，我决定亲自去水月山庄一趟，求见银月婆婆。”展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这次的案子，还有上次你所经历的无名岛的案子，我早就想好好问一问。虽然从水月山庄获取情报并不容易，但现在已经涉及朝廷，想来他们也会给几分面子。”
凌忧心中暗自思忖，这老人的疯症似乎已经好了许多，或者，他已经不疯了，只是在以装疯卖傻掩饰着什么。
如果与杀害易纲的是同一人，这或许是在预示，凶手的复仇还远未结束。
相比于茶摊初见的时候，老人虽然表面上依旧疯疯癫癫，但行为逻辑却丝毫不混乱。
“那边刚传来消息，决定暂停举办江湖英雄会，为已远道而来准备参加的侠客分发补偿，并请他们配合官府查案。我已经派出人手，将这些人的信息一一造册，看看其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凌忧想起昨天吃完晚饭后不自然的困倦感，心中的疑虑更深：“水月山庄那边有何反应？”
“那凶手的复仇动机就更充分了。”凌忧点头道，“但他为何要先杀死易纲？直接对易天南下手不是更解气？难道他还想慢慢将这些人全杀光不成？”
“水月山庄……会和他们有关吗？”
“可疑之人……”凌忧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展虹，“我总觉得这三人行事有些奇怪，但暂时拿不准凶手是否就在其中，也不知道他们与易铭有何联系。”
“何以见得？”凌忧皱眉道。
她决定继续试探，于是轻声问道：“您不想见见他吗？”
凌忧从荷包中取出些碎银子，把那衙差推出了小院：“行了，你快走吧，这点银子拿去找个医馆看看伤，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两人离开府衙，凌忧直奔驿馆而去。她打听了老人的住处，但并未马上惊动他，而是在暗中观察着。
凌忧点头表示理解：“这么说来，凶手可能对易家的内部情况非常了解，或者说，提前调查过他们家的情况。”
老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凌忧，疯疯癫癫地说道：“死啦！死啦！都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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