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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宇一愣,问道:“怎么?他秘密出入张府,就和礼部张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轩忙赔笑道:“小姐,科举马上开考,京城之中高手云集,能在文会上有如此成绩,已经非同凡响了。”

    《离家出走后当了编外捕头》

    赵轩在众位士子中显得十分特别,他既不显得害怕,也不闭门不出,甚至日夜颠倒:白天在房中闷头睡大觉,晚上不是挑灯夜读,就是悄悄出门。

    赵轩与张小姐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赵轩先说道:“小姐,今日我先告辞了,等我高中之后,我们……我们再见面。”

    赵轩一愣,道:“什么话?”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啦,这些我知道。你要和我切磋的文章准备得怎么样了,你好几日没来,总该拿出一篇像样的吧?”

    女子仰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倔强:“好吧,就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只是写出几篇好文章,终究不是我所期望的。我想要的,是让那些文人墨客都为之倾倒,让他们知道,女子亦能写出惊世之作。”

    书房里传来一个如清泉般悦耳的女声:“进来。”

    女子读完文稿,抬头对赵轩说道:“你的文章确实不错,但若想在科举中脱颖而出,恐怕还需要更多的磨炼。你我切磋,我自然会倾囊相授,但你也要加倍努力。”

    赵轩点头称是,随后两人开始讨论起文章的优劣之处,凌忧在窗外听得入神,渐渐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赵轩微微一笑,安慰道:“小姐,你的才华无人能及,只是这世道对女子的才华总是视而不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机会,让你的文章得到应有的认可。”

    “别急,我这里倒是有一条线索。”

    女子接过文稿,目光扫过卷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你的进步确实不小,这篇文稿颇有几分新意。”她开始细细阅读,不时点头,偶尔皱眉,显然对赵轩的文采颇为认可。

    赵轩推门而入,凌忧见书房侧面开了一扇窗,她迅速藏身于窗外一棵茂盛的古树之上。透过树叶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书房内的情形。

    科举开考的日子一天天地近了,龙门居内的氛围肉眼可见得越来越紧张,甚至滋生出了不少玄乎的传闻。

    凌忧想进院子自然不必走门,她足尖一点,如飞鸟般一跃而起,轻轻落在院墙上。她伏在墙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院内的动静。见院中并无太多守卫,她又轻轻跃下,暗暗跟在两人身后。

    赵轩走到后院一处小门边,见门上插着一朵鲜花,轻轻将那花取下,收入袖中,然后轻轻敲了三下门,顿了一顿后,又敲了四下,似乎是在打着什么暗号。

    只是龙门居的店老板几乎要为自己日后的生意愁白了头,好在大部分士子也找不到贡院附近的其他住处,虽然心中恐惧,但也就是关起门来苦读,并无其他的想法。

    “凌姑娘快快请讲。”

    丫鬟嬉笑着送赵轩出门,张小姐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出去道:“最近龙门居那桩案子都在京城传开了,我昨日去花会,就连官家小姐们都在谈论此事,你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

    凌忧笑着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赵轩成了张侍郎府上千金小姐的入幕之宾,他在文会上所展示的文章,有许多都是张小姐所作。他每日神神秘秘地半夜出门,就是为了去张府和这位才学甚高的小姐切磋文章。虽然和我们在查的案子无关,但也颇有意思。我看他们俩啊,也是一对璧人,只等赵轩高中,就能喜结连理啦。”

    没过多久,小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丫鬟的身影。虽说是个丫鬟,但看她的首饰簪环、衣服打扮,倒也不是一般的下人。丫鬟探出半个身子,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轻声招呼赵轩进入,随后,小门轻轻关上,还传出一阵锁钥之声。

    女子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好,那我们便约定在科举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再聚首,共同探讨学问。”

    赵轩起身准备告辞,一旁的丫鬟把他拦住,格格笑道:“诶,赵公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忘了说?”

    赵轩从怀中取出一卷文稿,恭敬地递给女子,说道:“小姐,这是我这几日苦心孤诣所作,还请不吝赐教。”

    科举正是由礼部主持,难道赵轩暗中与这个张侍郎有什么秘密谋划?

    凌忧在窗外树上,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她对赵轩和这位女子的对话感到好奇,但更关心的是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秘密交易。

    丫鬟轻轻敲了敲门,禀报道:“小姐,赵公子来了。”

    丫鬟在一旁为两人端茶磨墨,过了许久,书房内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女子放下手中的文稿,将一叠纸笺取出,交到赵轩手里,柔声道:“这是我近来摘抄的几篇好文章,你拿回去看看,我想对你应当有些帮助。”

    书房内陈设考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一张紫檀木书桌后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一边提笔写着什么,一边笑道:“赵轩!你终于来了!我上次交给你那篇文章,你可带到文会上和他们比试了,他们怎么说?”

    蹲守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他鬼鬼祟祟地趁夜出门,凌忧拿着长剑,立即悄悄跟了上去。

    告别了张小姐,赵轩沿着回廊缓缓走出,凌忧也静静地溜下树,跟在他后面。

    那女子把手中的笔一搁,皱眉道:“唉,我辛苦耕耘了十几日,居然还没拿下第一,这有什么好的?”

    这一夜的月色十分明亮,凌忧也不敢跟得太近,好在赵轩并不会什么武功,脚步声并不轻盈。他沿着小巷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座大宅子之后,想来就是穆宇所说的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府邸。

    但凌忧心中始终明白,这世间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善恶两端,无非人心。

    即使那个神秘的凶手隐藏再深,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

    丫鬟笑得更开心了:“等你高中之后,就向我们家老爷提亲呀!”

    有人说,是有人在客栈中行巫蛊之术,吸取这里的精气,诅咒其他士子遭逢横祸。

    “目前案子涉及的几人,都和三年前死去的翟歆有关。我想仔细查查他的事情,或许,他的突然去世并非意外,其中还有许多隐情。”

    第二日一早,穆宇就迫不及待地找到凌忧,神神秘秘地问道:“凌姑娘,怎么样?赵轩那边有什么线索?”

    赵轩郑重地接过,脸色似乎有些泛红:“小姐所赠,我定当回去熟读揣摩。只是,科举在即,我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赵轩被丫鬟引领着,穿过曲折的回廊,最终停在了一座精致的书房门前。

    穆宇挠了挠头,皱眉道:“既然赵轩这边没有问题,这……我可对案子有些无从下手了。”

    “不仅如此,我看张大人都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更别说为赵轩暗中提供助力了。而且,赵轩之前屡试不中,虽然在张小姐的帮助下文章进步很快,但他自己对科举之事有些缺乏信心,连答应下提亲都不敢。若说他为了当状元而杀人,我觉得不像。而且,他也没有别的可疑举动,我看,对他的监视可以继续,但暂时应当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看来这边的线索已断,想要侦破这次的五行杀人谜案,还得另行寻找谜团的线头。

    有人说,这桩连环杀人案是某个想当状元的士子所为,杀死那些有才名的考生,为自己铺路。

    凌忧就是要看看他悄悄出门去干什么。

    这女子应是那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女儿,她可以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学士,但碍于性别所限,无法参加文会和科举,因此让赵轩冒名拿她的文章出去比试。此外,她还与赵轩一同读书、著文,互相切磋,难怪外面的士子都说赵轩今年以来文采斐然,进步神速。凌忧心中不禁感慨,这世道对女子的才华确实不公。

    还有人说,是翟歆的鬼魂在客栈中作祟,他不甘心自己没考上状元就英年早逝,因此停留在客栈内,向那些有能力考状元的士子索命。

    丫鬟领着赵轩离开张府后院,赵轩将张小姐抄录的文章放在怀中收好,然后径直回到了龙门居客栈,并未再前往别处。凌忧又在他房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赵轩只顾自己熄灯就寝,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赵轩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多谢小姐提醒,我会小心的。”

    女子笑了笑,轻声安慰道:“不必过于担心,你我共同努力,定能有所突破。你且安心准备,待到科举之日,我自会为你祈福。”
    赵轩从袖中取出那朵鲜花,放在书桌上,回应道:“你的文章哪有不好的?虽然没能在文会上夺魁,但也在前三之列,你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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