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五行杀人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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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忧的目光在烧焦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残留的衣物和身形中辨认出更多关于金昊的信息。但火势太过猛烈，一切都已化为灰烬，只剩下难以辨认的残骸。

    “多谢邱兄告知，我会继续调查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凌忧安慰了几句，便让捕快们护送他们离开。

    凌忧正想细查，突然一个人扑了上来喊道：“金兄！”

    金昊死了！

    “他死了——被人杀死的。”凌忧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凶手应当早有准备，不然不至于烧成这个样子。”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纷纷点头附和。

    邱冰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捕快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火势太大，发现时已经难以控制，周围的人都忙着逃生，没人能说清楚具体是怎么起火的。”

    她谢过店老板，决定从金昊的人际关系入手，进一步追查真相。

    他双手紧紧抓住凌忧的衣袖，声音颤抖：“你是说……金兄他……他是被人害死的？是谁！是谁干的！”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他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离家出走后当了编外捕头》

    金昊的双手握拳，身体呈蜷曲状，但口鼻中烟灰很少，显得十分干净。尸体发焦发黑，面貌已经完全损毁，辨认不出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询问身旁的捕快：“起火的原因查清楚了吗？是否有目击者？”

    “邱兄，请冷静。”凌忧站起身，看向邱冰，“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我们必须先查明真相。”

    邱冰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徐尘！是徐尘！你……你可别想包庇他！”

    她转身对身旁的捕快吩咐道：“捕快大哥，请你们马上派些人去搜查附近的街道和巷子，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可疑的人或物。另外，把这件事到六扇门上报给展虹捕头，就说凌忧请他帮忙查一查金昊这个人。”

    凌忧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龙门居的防火措施严密，院子中就有水井，后院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而金昊房中的火势如此之大，显然不是一般的失火所引起的！

    徐尘摇头道：“虽然金兄一向对我……你也看到了，但是我们之间，并无多大的矛盾。”

    他跌跌撞撞地冲上前，试图靠近那具已无法辨认的尸体，却被捕快们拦了下来。

    凌忧上前，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与徐尘不和也不是我看到的这两次，他与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

    徐尘披着外衣，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见凌忧过来，忙将衣服整好：“凌姑娘，我刚赶到这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他们说，金昊……他……”

    “不止如此啊，金公子才高八斗，不少士子都以他为标榜，大家都说只要他参考，拿下三甲都不在话下。”

    “目前来看，这绝非简单的火灾。但金昊的死因，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凌忧示意他保持冷静，“我倒要问你，你与金昊最为亲近，他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凌忧眉头紧蹙，继续追问道：“那他与哪些人有过节？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争执，也可能成为他人下手的动机。”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围观的士子，却没有发现徐尘的身影。

    “店家，请问金昊入住以来，是否和其他士子发生过冲突？或者，他有没有公开说些什么话，惹得人家议论？”

    凌忧不由白了他一眼，想起徐尘那个吵架都畏畏缩缩的怂样，他会是凶手？

    龙门居内，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每个人都在猜测着那未知的凶手，以及他背后的动机。

    等凌忧走出房间，大部分围观的士子都已经散去，只有几个与金昊相熟的士子还在安慰着邱冰。

    金昊的突然离世，无疑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浪。

    “这……好像没有。金公子三年前上京赶考时也住在我这里，可惜科考前他得了病，缺考一门，因此没有考中，当时有不少人为他遗憾。这一次本以为他定能金榜题名，没想到又……”

    凌忧赶到现场时，大家正在忙着救火，周围几间屋子都被殃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凌忧心中暗自想着：金昊个性张扬，不知收敛。他这样的举止做派，确实容易引人不满，恐怕除了徐尘之外，嫉妒或者看不惯他的人并不少。只是，要想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仅凭眼前的线索远远不够。她需要更深入地挖掘，寻找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凌忧找到店老板，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经过，但却收获甚微。只知道夜半三更，大家都在熟睡，院子中有人突然叫了一声“走水了”，这才把院子周围几间房的住客叫醒，大家忙到后院的水井与荷花池中打水救火。

    凌忧让捕快们把金昊的尸体先抬走，然后走进了金昊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房间。

    邱冰看见正在验尸的人是凌忧，脸色变了变，颤声道：“金兄他……他怎会如此突然……突然横遭意外……”

    金昊已经成了一具焦尸。

    凌忧让捕快先放下金昊的尸身，蹲下身细细查验。

    “这……徐尘确实有些才学，但论名气，还是远远不如金兄的。我与金兄都是前科的士子，若不是……若不是我们突然得了疫病，卧榻不起，当时就已经金榜题名……金兄本来对这次科考早已胜券在握，没想到……”

    凌忧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徐尘：“你似乎很惊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纠葛？”

    此言一出，众人都像炸了锅一般议论起来。

    凌忧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徐尘，你怎么在这？”

    但火势太过猛烈，大家已经来不及进入火场救人。住在一旁的金昊同乡林子真想要冲进火场，自己反而被烧伤，由其他人陪同到医馆去了。

    凌忧没有立即回应这些猜测，而是再次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金昊的尸体。她注意到，尽管金昊的身体已经严重烧焦，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触那些焦黑的布料，试图从中寻找出任何可能的证据。

    “也就是说，金昊的才名人所皆知，大家都认为他一定能考中？”

    捕快们见到凌忧能拿出六扇门的腰牌，对她当然不敢怠慢，赶紧一一照做。

    凌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邱冰的想法。她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但还需进一步查证。

                                                    邱冰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但眼眶依旧泛红，他望了望凌忧，又看了看周围几个同样面色凝重的友人，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徐尘与我们之间，其实并无太大的私仇。只是他……和我们一同在学院读书时，就总爱在夫子面前露脸，金兄看不惯他的做派，所以……”

    “哦？也就是说，徐尘虽然家境贫寒，但他的才学并不在你与金昊之下咯？”凌忧眉头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龙门居的士子们也都跑出了房间，赶来的捕快们将金昊的尸体抬出，凌忧急忙赶了上去，亮了亮六扇门的腰牌：“等等，先别带走！”

    何况，如果凶手是为了考状元才动手杀人，难道会只杀一个金昊就罢手？

    突然不知有谁高声道：“金兄才华横溢，说他有状元之才，绝不为过，位列三甲，大有可能。我看，是有人嫉妒他的才学，想杀了他，好自己当状元！”

    徐尘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怎么可能？金昊他……他怎么会……”

    邱冰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连双手都颤抖了起来，“金兄他……平日里待人……虽然有些张扬，但也不至于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

    “大家先不要妄加猜测，一切都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凌忧沉声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纷乱的场景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那人声嘶力竭，双眼通红，正是金昊的那个狐朋狗友，邱冰。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别让邱冰看见了，我怕他又找你的事。”

    凌忧听完店老板的话，心中更加确定，金昊的死亡背后定有复杂的纠葛。

    “不是意外。”凌忧的语气十分笃定，“被烧死之人，口鼻之中皆有烟灰，而且绝不至于烧至如此焦黑。他是先被杀死，再被人纵火焚尸的。”

    凌忧说完，走回正在号啕的邱冰身边。

    房间内，一片狼藉，烧焦的木板与断裂的家具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和淡淡的烟灰。

    凌忧踏着破碎的瓦砾，她很清楚地明白，寻常失火绝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凶手必定是早已做好准备，恐怕还自己带了许多助燃之物，准备杀死金昊之后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