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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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走到厨房，取了些米，打来水煮了一锅粥，多放了点水。

    画面的远处，一片朦胧之色，瞧不见是山是云，只是那昏暗之色更浓。

    只是那水面如镜子般平整，倒映着月色。

    那画中，是一片草地，草色发黄，看着像是白天的样子，又感觉有些昏暗。

    感到了山中渐冷，也就不在多留，就这么光着身子，提着包裹，快步的向着小院而去。

    可此时的湖底，却与平日不一样了。

    从昨天小愚放置好的刚拿来的咸菜罐，盛了一碟咸菜，用纱罩罩着，放在桌上。

    镜月湖，水清底浅，没有鱼虾，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后山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湖。

    一时之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发现般心虚，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带着与师傅小愚二人相聚饮酒的醉意来这后山采药。

    一身白衣白裙，裙角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简单的绣着几朵白色小花，细看之下，是几朵白荷，不细看，以为只是裙子上的凸起。

    那潇沐雨送的玉佩，也还是之前一样。

    易年慌乱间，来不及挽起裤管脱去鞋袜，就这么直接走到了那湖水中，好像在去找寻那刚刚的画面。

    易年酒量不差，不过师傅和小愚确实难饮。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亮动人，双目默默。

    易年虽身体乏累，精神也有些空虚。

    又往里面扔了两个洗净的鸡蛋。

    对着易年现在所在的方向，背着双手，静静的站在那里。

    此刻的易年，竟看的有些痴了。

    终于没有被刚刚的窗子声音打扰，继续稳稳的安睡着。

    窗外，桂花香气飘进屋中，好像在给这少年助眠。

    天色破晓，又是倦意来袭，继续盘坐着，终是沉了心神，入定而息。

    把随身带来的工具也一一甩干，用那虽然拧干水但还是潮湿的衣服包了起来。

    可现在，

    可这画面中的少女，易年见这一眼，此生怕是再难忘记。

    待回到小院时，天色已经有了微微亮意。

    柳叶弯眉，静静的陪着那皓月般的双瞳，注视着浑浊的河水。

    回了屋，也不点灯，关上窗子，盘膝坐在床上，关口闭目，入定心神。

    那湖底平日里只有细沙乱石，

    时至午时，结束了入定，盘膝静坐片刻，收了心神，缓缓起身。

    回到院中，将工具放好，又将那草药细心收好，把那玉佩随手挂在中厅。

    平日里行医时，也有不少女患，更甭提常年在青山镇中的大树之下闲聊的村中妇人。

    也许，还是那画中的人儿吧...

    易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给那花辞树治伤之时，也只是无意间见了两眼。诊脉问切，也只是医者之责。

    那桂花树上的小黑鸟，可能是睡的沉了没听见。

    因为这少女，生的太美了些。

    山中小鸟无声，也许正在陪着少年一起。

    每当看到这湖的时候，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平静，也不知为何。

    直至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最后的空白，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把衣服脱下拧干，看着刚才怀中的硕魂草，虽然沾了水，不过也没什么异样。

    湖边洗了脸，随着给那花辞树治伤时出的一身汗，十分酒意此刻也去了八九。

    在灶下添了把火，算计着师傅醒来时应该能好，就离了厨房回到自己的屋子，准备休息。

    正在湖边走着，来到了那湖西一处华尖处，往那看了很多次的清澈湖水中，随意看了一眼。

    那双眼睛，易年现在找不出什么词语来修饰，什么花容月貌，剪水双瞳，却也不能形容眼前佳人的万一。

    原本应是湖底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一幅画面。

    少时，忽然睁开了双眼，嘴里自言自语着：“这是怎么了，怎尽是那河边少女的身影？”

    适才与那北落山的潇沐雨花辞树一行四人告别，怀中烁魂草完好。

    脸上一缕长发划过，少女轻抬玉手，将那丝俏皮拨回耳后，继续的背着双手，一如之前。

    “我这是怎么了，这镜花水月之事，竟有落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一条小河从草地前流淌而过，河水有些浑浊，看不见底。

    可仔细看去时，易年发现，少女的目光空放，淡然平静。

    可此时而那画中女子的身影眼神，就那么一直在少年的脑海中徘徊。

    完美无瑕的脸颊无可挑剔，不过自那眉宇间，散发出的清冷。

    又在机缘巧合下，帮潇沐雨解决了那封印之事。

    此时人群也已远离，小湖又恢复了往常样子。

    湖面平静之后，画面消失不见。

    而在河边草地之上，此时正站着一个少女。

    虽然有些曲折，不过今晚也算圆满。

    穿着一双白面白沿的绣花女鞋，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看着比易年稍矮，身材也同易年一样消瘦，不过女性特有的象征，也已含苞待放。

    不过，回应他的只有林中传来的回声，和几声鸟叫。

    收拾完整，择了西边湖岸，这就启程回家。

    起来之后，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舒爽的轻吟，声音吵醒了那窗外桂花树上的小黑鸟。

    不过面对这安静祥和之色，也不免多看几眼。

    虽见流淌之势，但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师傅珍藏许久的美酒又度数极大，虽只喝了半坛，出门时也已有了几分醉意。

    可那些人，易年也只是记得，印象不会太深。

    小院又安静下来，静静的，生在这青山之中。

    少时，少女玉唇轻动，好像在说着什么话，随后又闭上了嘴，抬起头，向着易年的方向看来。

    而后低下头，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那画面边缘。

    青山青青，小院小小，一如昨日。

    仿佛只有不远处竹园里面的竹子，变矮了几分，许是少年这几年砍的多了。

    见入定不了，就起身又开了窗子，凭着星光月色，拿起床头那太玄经，无聊的翻着。

    易年见过女人，虽然青山人少，不过总归还是有的。

    少女依旧站在岸边，盯着那浑浊小河，一动不动，由着微风吹拂。

    而花辞树，在易年看来，也已属上上之姿，不过和眼前的少女相比，却有些萤火皓月之别。

    不是拒人，而是从心而出，又给那容颜，填上了一分颜色。

    又在湖边个个地方看了一会，再也不见画面出来。

    不过那画面已经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脸上出现了一分疑惑一分茫然，少时，又归于清冷平静。

    直到湖水打湿面目，易年才如梦初醒般赶紧上岸，看着湖水打湿的衣衫，自惭着说着：

    此时的易年正看着少女出神，蓦然间见少女抬头，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

    及腰长发随意散在脑后，上面只有一根白色的发带，系在那青丝之上。

    玉唇轻闭，上方那一丝高挺，将雪白消瘦的脸蛋衬托的绝美动人。

    也是，这大半夜一身酒气的来这后山，任谁都会多想。

    总觉得那里，毫无天地灵气的样子，生机渐消。

    来到院子，借着点点星光，将衣服洗了一遍，把自己的身上也胡乱的擦了擦。

    小河一直延伸到画面边缘，便消失不见。那发黄的草地，也如小河一般，自边缘消失。

    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双幽黑的眸子，此时正平静的盯着眼前的小河。

    美到不可方物的少女，带着那清冷的气息，就这么一直抬着头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山风吹过，微微皱面，随后波纹抵岸，又归于平静。

    此时的水底，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细沙乱石，仅此而已。

    如果细想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是太能想的起来，只是遇见能认出来罢了。

    而易年看着少女离开，直至消失，才如梦初醒般喊了一声，喂。

    这湖易年虽不是天天能见，不过隔三差五在这后山寻药，也对这湖熟悉的紧。

    又忽然想起，那潇沐雨刚刚好像说了两次以后有机会一起同饮，想来是把自己当成了个酒鬼。

    显然是看不见正在看着她的自己。

    这时微风拂过，水面起了一圈涟漪，待那涟漪消失。

    包括小愚的妻子，也只知道是个踏实肯干，温柔善良的人。

    不过自己也不在意，想那北落山千里之遥，那潇沐雨花辞树在山中地位又高，之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再见。

    小黑鸟见少年醒来，扇着翅膀，离开树枝，转身飞进了青山中，不见了踪影。

    还是如之前一样，青光忽闪，一隐而没。

    随着山风吹着浸透的衣衫，丝丝冷意传来，少年醒悟过来，想着刚才莽撞的行为，哑然失笑。

    微风吹过，轻轻的撩动着少女的裙角与发梢。

    易年依旧在那湖底寻着，好像要找到那画中的人儿一样。

    两人的目光，好像在这清澈的湖水中，交织在了一起。

    少女盯着河水一动不动，而易年也这样看着那少女，有些入神。

    少女的目光凝视着易年的方向，而易年也正见那女子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