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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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交涉了什么？”阿洛特问，“怎么没人告诉我？”

    肖恩嘀咕的声音变小了，但没有远去。

    布鲁斯倒是这么说过。但鉴于他们正在讨论的是蝙蝠侠，阿洛特自觉地把这句话咽下了，装作很忙地端着咖啡环顾一周，“其他人呢？”他记得在视频中看到了加林娜，高仓清志，还有其他熟悉的面孔。

    《[综英美]公司职员爆改刺客大师》

    阿洛特皱眉。正在他思考此事时，他的另一部手机响了一声——用于职员阿洛特·特里斯坦身份的手机。他翻开邮件，发现标题是项目述职通知，来自他在阿布斯泰戈的直接上级。

    他和兄弟姐妹们告别。蝙蝠侠没有阻拦他，打开了通往隔壁空间的通道。夜翼正坐在屏幕前操作着什么，闻声抬头看了看。当他注意到雾气后出现两个身影后，连忙站了起来。

    “你想好怎么处理它了吗？”夜翼问。

    “…完了。”未着长袍的刺客表情空茫，“过去了多久？我旷工了？”

    阿洛特有一阵没说话。蝙蝠侠抬头看他。

    “你有这么在意阿布斯泰戈的工作？”

    阿洛特没什么精神地接过蝙蝠侠递给他的衣物。他之前的长袍在疯人院地下的作战里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

    “对了，关于那个，”肖恩抬头，“威廉说先让你拿着。”

    “…抱歉，我看不懂，”阿洛特很快放弃了，“在兄弟会，我不是负责研究这个的。我一般负责和人互动的那部分。”包括暗杀，刺杀，谋杀，窃听和卧底。“不过通常来说，苹果总是很安静。”他补充，“只要没人拿着它。”

    “他肯定是昏迷了！肖恩，别那么说，他肯定也没想到。”刺客瑞贝卡挤进通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洛特？我们去过了地道，那一定是残酷的一战。”

    阿洛特对他们笑了笑，取走了苹果。沉重的伊述金属落进他的口袋里，但刺客的心情变得轻快，“回头见，义警们。”

    阿洛特不可置信地换了口气。“我要拿着这个该死的苹果正面走进公司大门，”他宣布，“用思维控制定住所有人，然后一路冲上顶楼，刺杀艾伦·里金。”

    “如果算上视频通话，”瑞贝卡说，“那么我们也算是见过。”大概是她按下了按钮，阿洛特注意到屏幕亮了起来，点下了同意。赶来哥谭的刺客们出现在屏幕上，正关切地望着阿洛特。

    如果说他刚才还有寻找希卡之石的想法，现在也已经打消了。不同于初始台地的希卡科技造就的山洞，也不同于阿布斯泰戈满目雪白的实验基地，这里充满了黑色。高效，科幻，神秘的黑色，流淌在设备的制材上。投屏，操作台，转椅，无一不是深邃的黑色，无一不刻着蝙蝠的形状。

    喷气音。隐藏门在烟雾中被开启，蝙蝠侠走了进来，在修复舱旁调出面板。

    阿洛特看到屏幕上滚过一连串的闪着光亮的数字。夜翼语速飞快地解释了这是金苹果的能量数据，最后问，“你一定对它更了解吧？你认为它如此安静属于正常范围吗？”

    “肖恩，”阿洛特连忙打断，“是我。我醒了。”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回到了所属分部，”瑞贝卡说，“你知道的，我们人手太少了，要顾的地方又那么多。”

    “我很高兴你终于醒来，”瑞贝卡提醒，“但你知道我们还关注另一件事。”

    “正面对上阿布斯泰戈？”肖恩果断拒绝，“不了，谢谢，我暂时还想活下去。说回刚才的话题，阿洛特，在和圣殿骑士正面对战过后，再回到阿布斯泰戈继续工作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你终于醒了，刺客。”夜翼招呼，“来看看这个。”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夜翼对他皱起脸，欲言又止。

    金苹果闪耀了几下作为回应。正在蹲着检查阿尼姆斯状态的瑞贝卡笑了起来。

    阿洛特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金属圆球。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阿洛特听到细细簌簌的声响，猜测是其他兄弟姐妹凑了过来，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哦，亲爱的，”肖恩头也不抬地说，“你不会真觉得蝙蝠侠开了一场派对，对我们说‘欢迎来到哥谭’吧？”

    “只有十二小时。”蝙蝠侠报出日期和时间点，阿洛特推算了一下，松了口气。还没到交周报的截止日期。

    “没有，”阿洛特坦言，“但我要带走它。”

    “如果你当时清醒着，”蝙蝠侠语气和缓地指出，“我根本没必要那么做。金苹果就在隔壁，夜翼正在看管它。我把它和你隔开了，你握着它时的身体读数很危险。”

    重新恢复整齐着装的刺客舒展了一下身体，装作没听见义警的后半句话。“谢谢你，蝙蝠侠，”阿洛特从容地回答，“我就知道可以相信你。金苹果现在如何？”

    “我们不会那么做。”出乎意料地，蝙蝠侠低沉地回答，“我们                                                会尝试把你从它的掌控中拉回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按下操纵台的按钮。玻璃降落，收回陈列柜里；金苹果的光暗了下去，最终变回一个黯淡的金属圆球。

    阿洛特从水里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这很神奇，并且神奇得让阿洛特有点惊恐，担心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年。没有任何设施限制阿洛特的行动，他坐着的修复舱自动被机器丝滑平缓地推了出来，阿洛特甩了甩湿漉漉的红发，环顾四周。

    阿洛特走到陈列柜前，隔着玻璃注视着金苹果。夜翼用眼神示意蝙蝠侠，屏幕上的能量数据开始了缓慢的波动，而苹果本身在玻璃内亮起了闪烁的光芒。

    “那是氪星科技。”蝙蝠侠远远地补充。

    刺客转过身。金苹果的光芒阴影般落到他的衣袍上，仿佛蠕动的活物；这让夜翼想起了疯人院地下的场景，不如说他没有忘记过那一刻。义警的肩膀不动声色地绷紧了。但很快，刺客对着他们摘下了兜帽，跃动的光照耀着他明朗的脸庞。

    “你醒了，殿下，”然而只有肖恩丝滑地降低了音调，“我们一意孤行深入敌营追寻伊甸碎片的英雄睡醒了。真荣幸能在你睡醒的第一时间接到你的通讯，哦，虽然是借助蝙蝠侠的通讯工具。你想来点下午茶吗？”

    “那确实很困难，但我的伤已经全部痊愈了，”阿洛特转移话题，“多亏了蝙蝠侠。你们见过了吗？”

    “上吧，”她说，“肖恩会为你把监控删干净的。”

    “可能是因为你刚到？” 瑞贝卡顺手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现在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阿洛特微笑着，“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我被苹果诱惑，或者滥用它的力量，尽管来追杀我吧。”

    在沉默中，阿洛特凝重地观察着金苹果上下起伏的能量数据。夜翼和蝙蝠侠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确实已经康复了，”肖恩说，“这是什么伊述科技？圣裹布还有一条？”

    “你是指保管金苹果？我吗？”阿洛特手指自己，“先说一句，我没有拒绝的意思，但我同时还正在阿布斯泰戈的公司卧底。我可不能把金苹果送回给他们。”

    “你睡了很长的一觉。”他似乎意有所指。

    阿洛特知道她指的是金苹果。“我知道，”他简短地回答，“稍后再联系。”

    阿洛特点点头。他用手指指节敲了敲那层单薄透亮的玻璃，头也不回地说，“请撤下这个。这对它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我没发现他是一个这么好商量的人，”肖恩评价，“真遗憾你错过了我们和蝙蝠侠的交涉。”

    “它在对你说话？”蝙蝠侠说。

    “这个要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金苹果的去向。”

    阿洛特默认地接过蝙蝠侠点过几下后递来的联络工具。肖恩的声音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跳了出来，“蝙蝠侠，如果你再不——”

    “我会问的，”阿洛特从修复舱里出来，换上居然还挺合身的衣物（他在衬衫后衣领瞥见了韦恩的拼写），披上早秋的兜帽风衣（真没想到这件衣服会以这样的形式被蝙蝠侠还给他），“在我穿上衣服之后。只是顺便一提，蝙蝠侠，下次在你把我剥光之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吗？”

    “阿布斯泰戈还没发现你有问题吗？”肖恩有点惊讶，“我一直没意识到你的演技有这么好。”

    “我还没和他们打过招呼呢，”阿洛特认同这一点，“但我们确实缺乏人手。”他没说出口的是兄弟会吸纳新成员所遇到的重重困难。刺客深思了一会儿，选择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蝙蝠侠凝视了他一会儿。

    “你来自兄弟会的同伴正在尝试联系你。”最后他说。

    延续刺客的一贯风格，这是一个简单但一切俱全的临时藏身处。门口的衣帽架上挂着阿洛特的风衣，肖恩临时征用了阿洛特的笔记本电脑，抽空发表着他的意见，瑞贝卡也正准备回到阿洛特使用过的那台阿尼姆斯前进行维修检查；墙上挂着人物名单和把它们串起来的线条箭头。

    英国刺客刚开始说话，蝙蝠侠就走开了，目不斜视地继续操作修复舱的面板。阿洛特被他体贴地遗忘到了一边，心虚地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