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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瑕疵是什么？”
“第一，”穆天冥指着暴跳如雷的苏管家说道，“苏管家与其母并不亲近，这我早该料到的，不是谁家都母慈子孝的。所以，无论苏管家是否恨杨柏，无论苏管家是否是疯子，他母亲的死都无法促使他大开杀戒。”
听到穆天冥这句话的杨府家丁武师管家们也聒噪起来，尤其是被冤枉的苏管家，嘶声叫喊道：“掌柜的，听见没？他们栽赃我！你下令，我立刻把他们剁成肉馅！”
杨府的暴徒们叫喊着，嘶嚎着，冲向了穆天冥和应小二。
“当然不是。”穆天冥摇摇头说道，“但是我很清楚朱门之家是什么样的，当一家之主去世之后，家里的下人们，尤其是大管家，多少都会对新主人心存芥蒂，即便表面上恭恭敬敬，还是能看得出一些轻慢来。但是这些人不是，他们对你的敬重丝毫不减，而且至真至诚。”
应小二一把攥住穆天冥的袍袖急道：“你说什么呢？咱俩琢磨了一早上，不是苏管家还能是谁？”
“难道这是什么罪过么？”杨慕慈冷笑道。
杨慕慈继续喊道：“幸而苏管家目光如炬，发现了这二贼的踪迹，但在缉拿此二贼时，他们妄图再伤人命，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当场将这二贼格毙！”
穆天冥点头道：“当然是他，只能是他，还记得练武场里的脚印吗？杨柏先走到凶手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没有顾忌，没有责怪，没有防备。如果连苏大管家私自溜进杨柏的练武场都会被打断腿的话，除了杨慕慈还有谁能让杨柏这么纵容他乱跑？”
“不错。”穆天冥接过话头说道，“数十年来，杨府一直江河日下，知道十几年前忽然开始重振雄风。外人都以为是杨柏在败了几十年家后突然幡然醒悟一鸣惊人，但这人粗鲁大气，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杨府今天的兴旺全是你杨慕慈的功劳对不对？和三法司的关系，和龙从云的生意，还有其他那些开源节流的妙法，全是你这些年在苦心经营，接手家业时你贵庚？十三岁？十六岁？杨府上下能忍受杨柏的大骂，是因为你能让他们挣到更多的钱，所以他们对你无比崇敬。”
刀剑，棍棒，枪矛，还有人群里几个老妈子手中的擀面杖和鸡毛掸子都齐刷刷的指向穆天冥。
家丁们顺着穆天冥的手指望向杨慕慈，穆天冥本以为杨慕慈会大惊失色，至少有些不自在，哪知他神色如常，脸色都一点没变。杨慕慈扬了扬嘴角说道：“别责怪你自己，你不是第一个低估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穆天冥盯着杨慕慈看了一小会，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杨府众人，恍然大悟道：“这些家丁奴才，每一个人都非常敬重你。”
杨慕慈哈哈大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杨府众兄弟姐妹们！”
“掌柜的你一句话，我把他们打成肉酱！”
杨慕慈冷冷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苦短，世事无常。苏妈之死固然令人痛心，但只是早就注定之事，岂会令我杨某性情大变？你依然在低估我。”
除了个别几个人回头张望之外，其他人连目光都没有移动，他们显然已经对自食其言的两个入侵者毫无信任。
杨府众暴徒乱作一团，举起兵刃，只等着杨慕慈一声令下就把应穆二人分尸。
应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应小二惊道：“你是说杨慕慈弑父？穆顺什么的，都是杨慕慈杀的？”
“杀了他们给老爷报仇！”
“那就是我低估了杨慕慈的胆色。”穆天冥的手指转向了站在众人身后的杨慕慈，就像一棵从岩石缝中长出的苍松一般，坚定不移，“我知道你从小被杨柏虐待，他看不起你，看不起你做的是，看不起一切你重视的东西。在这种地方长大，只会让你痛苦而扭曲，成为真正的怪物。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胆量动手杀人，一点都没想到。”
杨慕慈得意洋洋的听着穆天冥的话，几乎飘飘然起来。
穆天冥继续说道：“苏管家的先妣曾经是奶妈，杨柏又会为了什么人准备一个奶妈呢？同样只能是杨慕慈。可能这个奶妈待杨慕慈如同生母，冷落了苏管家，所以苏管家才对她的去世无动于衷，然而对杨慕慈来说这可就不一样了。所以她的死到底还是一切的根源，只不过影响的是杨慕慈。”
杨慕慈伸开双手，就像要拥抱所有人一样。他脸上洋溢着骄傲与幸福，仿佛就要飞上天空。他满面笑容的说道：“我们杨府和那些庸脂俗粉的暴富之家岂能同日而语。”
“有！”所有人齐声回答，地动山摇。
“就是他们！”
“哎呦，张姐，咱俩躲远点，别打起来伤着咱们。”
……
“没错！”
穆天冥继续平静的说道：“所以刚刚苏管家提到，杨柏打算得到松柳门掌门之位就关了杨府所有的生意，这才是你发疯的诱因。你根本不爱练武，也根本不关心江湖的打打杀杀，你唯一在乎的就是杨府的家业，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杨柏从小就虐待你，也正是这一点，让你不能接受他的决定。你设计杀了能给杨柏带来掌门之位的穆顺，同时也释放出了你心中的魔鬼，李铁匠，老何头，直到杨柏，你要杀死所有能让你想起你父亲，所有能让你想起你的痛苦的人。所以，你，杨慕慈，才是真凶。”
“什么瑕疵？”应小二问道。
杨慕慈叫道：“今日先考不幸遇刺，经查实是这两人所为！”
穆天冥和应小二说道：“咱们两个琢磨出的那些事，大体上都是非常正确的，只不过其中有两个小瑕疵，导致咱们得到的结果是错误的。”
可应小二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动手，甚至没有一个人的神情出现变化，他们要么像看观音菩萨一样看着杨慕慈，要么像看死老鼠一样看着应小二和穆天冥。
穆天冥却对着一切恍如不见，他双手轻松的背在身后高声叫道：“虽然苏管家不是真凶，但是真凶依然就在你们当中，或者说，在你们身后。”
应小二借机大喊道：“你们都听见了，杨慕慈是杀人凶手，快抓住他！”
] “第二个瑕疵是什么？”
“第一，”穆天冥指着暴跳如雷的苏管家说道，“苏管家与其母并不亲近，这我早该料到的，不是谁家都母慈子孝的。所以，无论苏管家是否恨杨柏，无论苏管家是否是疯子，他母亲的死都无法促使他大开杀戒。”
听到穆天冥这句话的杨府家丁武师管家们也聒噪起来，尤其是被冤枉的苏管家，嘶声叫喊道：“掌柜的，听见没？他们栽赃我！你下令，我立刻把他们剁成肉馅！”
杨府的暴徒们叫喊着，嘶嚎着，冲向了穆天冥和应小二。
“当然不是。”穆天冥摇摇头说道，“但是我很清楚朱门之家是什么样的，当一家之主去世之后，家里的下人们，尤其是大管家，多少都会对新主人心存芥蒂，即便表面上恭恭敬敬，还是能看得出一些轻慢来。但是这些人不是，他们对你的敬重丝毫不减，而且至真至诚。”
应小二一把攥住穆天冥的袍袖急道：“你说什么呢？咱俩琢磨了一早上，不是苏管家还能是谁？”
“难道这是什么罪过么？”杨慕慈冷笑道。
杨慕慈继续喊道：“幸而苏管家目光如炬，发现了这二贼的踪迹，但在缉拿此二贼时，他们妄图再伤人命，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当场将这二贼格毙！”
穆天冥点头道：“当然是他，只能是他，还记得练武场里的脚印吗？杨柏先走到凶手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没有顾忌，没有责怪，没有防备。如果连苏大管家私自溜进杨柏的练武场都会被打断腿的话，除了杨慕慈还有谁能让杨柏这么纵容他乱跑？”
“不错。”穆天冥接过话头说道，“数十年来，杨府一直江河日下，知道十几年前忽然开始重振雄风。外人都以为是杨柏在败了几十年家后突然幡然醒悟一鸣惊人，但这人粗鲁大气，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杨府今天的兴旺全是你杨慕慈的功劳对不对？和三法司的关系，和龙从云的生意，还有其他那些开源节流的妙法，全是你这些年在苦心经营，接手家业时你贵庚？十三岁？十六岁？杨府上下能忍受杨柏的大骂，是因为你能让他们挣到更多的钱，所以他们对你无比崇敬。”
刀剑，棍棒，枪矛，还有人群里几个老妈子手中的擀面杖和鸡毛掸子都齐刷刷的指向穆天冥。
家丁们顺着穆天冥的手指望向杨慕慈，穆天冥本以为杨慕慈会大惊失色，至少有些不自在，哪知他神色如常，脸色都一点没变。杨慕慈扬了扬嘴角说道：“别责怪你自己，你不是第一个低估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穆天冥盯着杨慕慈看了一小会，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杨府众人，恍然大悟道：“这些家丁奴才，每一个人都非常敬重你。”
杨慕慈哈哈大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杨府众兄弟姐妹们！”
“掌柜的你一句话，我把他们打成肉酱！”
杨慕慈冷冷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苦短，世事无常。苏妈之死固然令人痛心，但只是早就注定之事，岂会令我杨某性情大变？你依然在低估我。”
除了个别几个人回头张望之外，其他人连目光都没有移动，他们显然已经对自食其言的两个入侵者毫无信任。
杨府众暴徒乱作一团，举起兵刃，只等着杨慕慈一声令下就把应穆二人分尸。
应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应小二惊道：“你是说杨慕慈弑父？穆顺什么的，都是杨慕慈杀的？”
“杀了他们给老爷报仇！”
“那就是我低估了杨慕慈的胆色。”穆天冥的手指转向了站在众人身后的杨慕慈，就像一棵从岩石缝中长出的苍松一般，坚定不移，“我知道你从小被杨柏虐待，他看不起你，看不起你做的是，看不起一切你重视的东西。在这种地方长大，只会让你痛苦而扭曲，成为真正的怪物。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胆量动手杀人，一点都没想到。”
杨慕慈得意洋洋的听着穆天冥的话，几乎飘飘然起来。
穆天冥继续说道：“苏管家的先妣曾经是奶妈，杨柏又会为了什么人准备一个奶妈呢？同样只能是杨慕慈。可能这个奶妈待杨慕慈如同生母，冷落了苏管家，所以苏管家才对她的去世无动于衷，然而对杨慕慈来说这可就不一样了。所以她的死到底还是一切的根源，只不过影响的是杨慕慈。”
杨慕慈伸开双手，就像要拥抱所有人一样。他脸上洋溢着骄傲与幸福，仿佛就要飞上天空。他满面笑容的说道：“我们杨府和那些庸脂俗粉的暴富之家岂能同日而语。”
“有！”所有人齐声回答，地动山摇。
“就是他们！”
“哎呦，张姐，咱俩躲远点，别打起来伤着咱们。”
……
“没错！”
穆天冥继续平静的说道：“所以刚刚苏管家提到，杨柏打算得到松柳门掌门之位就关了杨府所有的生意，这才是你发疯的诱因。你根本不爱练武，也根本不关心江湖的打打杀杀，你唯一在乎的就是杨府的家业，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杨柏从小就虐待你，也正是这一点，让你不能接受他的决定。你设计杀了能给杨柏带来掌门之位的穆顺，同时也释放出了你心中的魔鬼，李铁匠，老何头，直到杨柏，你要杀死所有能让你想起你父亲，所有能让你想起你的痛苦的人。所以，你，杨慕慈，才是真凶。”
“什么瑕疵？”应小二问道。
杨慕慈叫道：“今日先考不幸遇刺，经查实是这两人所为！”
穆天冥和应小二说道：“咱们两个琢磨出的那些事，大体上都是非常正确的，只不过其中有两个小瑕疵，导致咱们得到的结果是错误的。”
可应小二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动手，甚至没有一个人的神情出现变化，他们要么像看观音菩萨一样看着杨慕慈，要么像看死老鼠一样看着应小二和穆天冥。
穆天冥却对着一切恍如不见，他双手轻松的背在身后高声叫道：“虽然苏管家不是真凶，但是真凶依然就在你们当中，或者说，在你们身后。”
应小二借机大喊道：“你们都听见了，杨慕慈是杀人凶手，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