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算是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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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城城拉着韩霜，说自己订了上周他们说的米其林，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去吃龙虾了。

    连续数日，他都备受梦魇的困扰，有时候梦境会模糊掉现实，试图吞噬掉他。

    赵城城还是第6，压线取得了半天的假期权限。

    韩霜一琢磨，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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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吧，反正已然这样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淋死我吧，韩霜眼一闭心一横爱咋咋地。

    还真管用，托几位发挥失常的选手的福，韩霜的名次又往前提了一名。

    直到从校门出去的一刻韩霜才知道原来江梨朵也约了游天奕去吃饭，被游天奕以训练为由拒绝了，而当下游天奕在自己身边，二人并肩正欲去纳帕酒庄品尝美酒……

    所以韩霜忍痛挥泪拒绝了龙虾虾，他和游天奕说可以不出远门，就在校园周边的纳帕山谷转一转，品尝一口葡萄酒，这样放松一个小时游天奕就可以回去继续训练了。

    韩霜在社交媒体上查了一些评价不错的酒庄，游天奕看过后点出问题的关键：“那些酒窖一开就要开一瓶，你能喝多少？再贵的酒你也尝不出门道，还是去爱之城堡吧，姜浩说一张门票可以品尝六种口味的酒。”

    韩霜笃定游天奕既然是第四年来一定知道哪一家的酒更好喝。

    韩霜：“Refill（续杯）。”

    韩霜拿起面前的甜酒尝了一口，和止咳糖浆有点像，不太好喝。她一直好奇，喜欢喝酒的人是单纯喜欢酒的味道，还是喝醉了之后的感觉。

    这个时候韩霜的义气感又开始作祟，作为游天奕在队里“唯一”的朋友（游天奕：这事我没说过，我也不知道），

    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吗？已经超出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所以才会这样的累？

    这使得这座酒庄可以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城堡，而不只是一个噱头。

    这一跳让一众队友感到了或多或少的危机感，特别是江梨朵。

    她觉得她有责任助他脱离苦海，至少让他发自内心的笑一笑，人不能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下呀。

    游天奕没办法对韩霜说“不”，同意了。

    俱乐部所在的纳帕谷在葡萄酒爱好者中的知名度仅次于法国波尔多，大概就相当于中国贵州的茅台，或者山西的杏花村。

    随着深入地窖中心，气温渐低，墙壁上的灯光逐次减弱，像是把游人拉进一条旧时光隧道里。

    游天奕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眼神里交杂各种不同的情绪。

    韩霜笑笑：“小时候会跟我爸参加一些聚会，这些他早就教过我，我爸走后我就忘的差不多了，就记着这么点装装样子。”

    韩霜拉着游天奕溜进一个旅游团当中，听导游讲些酿酒品酒的知识，有两个游客窃窃私语，说他们两个年轻人过来蹭课了。

    韩霜本来是想叫上城城，和游天奕一起去廖伯那里再舒坦舒坦，但游天奕并不打算出去放松，他要留在基地继续攻克他的第三种四周跳，4LZ勾手四周跳，这是四周跳中分值较高的跳跃，仅次于目前还没有人跳出来仅存在于理论的4A。

    韩霜则挤到最前面听得极为认真。

    “你要不去和江梨朵解释一下，你是真的要训练的，我们就只是在周边散散步想一想节目的构成而已”韩霜声音有点虚。

    “游天奕，你怎么这么慢啊，你过来帮我拍个全身照，快点！”

    对于韩霜这种没怎么喝过酒的人只能想到用“好喝”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葡萄酒，反正就是又菜又想尝试。

    韩霜纠结了好长时间最终叹了口气：“要不们再等等，好饭不怕晚。”

    游天奕双手插进口袋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哪一家我都没去过。”

    时间来到第二周的测试赛，游天奕以断层的分数拿到了队里的第一名，而且他的3A这一次成功了，虽然落地时缺了一点点周数，不过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游天奕面无表情：“因为香槟比门票价格贵……”

    韩霜不信：“你是不是跟我这装呢，来这么多年你都没在周边转转？”

    城堡被漫山的葡萄园包裹着，这里的建筑切割用了8000多吨的岩石，85％的砖是来自意大利的国际知名治砖人，并且在之后的重建中没有用任何的水泥，而是采用沙子石灰和水这些中世纪建筑采用的石材。

    “我和她解释什么。”游天奕不明所以。

    不对啊，她说的不是为了让我放松一下陪我出来转转吗，我怎么又成给她打下手的了，我什么时候给别人打过下手。

    游天奕喝了三小杯脸色就逐渐红晕，他拒绝了韩霜再次递过来的杯子：“不能再喝了，今天

    她又可以飞翔了。

    为什么有的人在玩的时候可以割裂掉压力和烦恼，完全沉浸于开心呢，真羡慕啊。

    韩霜：“……你说得对。”

    一起吃饭的时候，韩霜也会和他分享八卦，比如她看到过那个一脸横肉的宿舍管理大婶私下偷偷地看黄色小电影，比如维罗妮卡夫人和她的那个华裔助手戴了情侣对戒。有一次韩霜路过她的办公室，在里面听了不可描述之音，如狼似虎。

    游天奕打趣到：“前戏倒有模有样的。”

    韩霜采了几朵最鲜艳的拿在手中各种自拍，她这会儿就像是来旅游的完全融入到了游客的队伍中去，比游客还兴奋。

    庄主前后用了30多年的时间建成了这座意大利风格的葡萄酒庄园。

    韩霜余光瞅了瞅江梨朵，隔着老远都能看见她涨红的小脸，她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江梨朵手里有把枪，那自己必定命丧当场。

    韩霜和赵城城比赛前搓了一晚上的“马上蝇”（一种玄学），二人还偷偷的在草丛里拜了拜耶稣他老人家，本来赵城城是想念叨阿弥陀佛的，韩霜却说他们现在身处美国得入乡随俗。

    想到这，他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心下一片冰凉。

    韩霜和游天奕坐到吧台前，周围不多的客人都很安静，玻璃酒杯清脆的碰撞声音回荡在四周。

    游天奕接过韩霜递过来的酒，指腹托起玻璃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浸着一种晦涩不明的情绪，汹涌的，热烈的，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每一张门票可以领一张酒单，上面是今天可以品尝的酒，有气泡，干红还有甜酒什么的，韩霜看着上面几十种品类的酒，咬着手指头看向游天奕：“这里面怎么没有香槟啊？”

    主要是没钱买。

    3A，我国目前没有女子选手在正赛中跳成功3A，如果有，也必须是自己。

    游天奕挺无语往后站了站，这些知识他少时上礼仪课的时候都学过背过，导游讲的只不过是皮毛罢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时隔一年第一次在比赛当中尝试3A。

    这边除了主要服务于游客的爱之城堡，就是韩霜从宿舍窗户可以远远眺望的那一座中世纪风城堡，还有很多很有名气的酒庄，依山傍水地散布在山谷中，等着有缘人去探个究竟。

    爱之城堡主要服务于游客，但它的每个角落与细节都感受的到庄主的用心。

    韩霜先拿起酒杯摇了摇晃了晃嗅了嗅。

    自己如果可以有那么一点时间，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摒弃掉那些不如意的事情也好，那样他会用那一小时好好的睡一觉。

    “放假的时候我巴不得离这里远点，越远越好。”游天奕颇无奈地笑了笑。

    城堡外面围绕着一条涓涓溪流，清凉的溪水浸润着底部的鹅卵石，溪畔生长着颜色各异的野花，颜色绚烂很是夺人眼球，似乎它们争抢着做最吸引人的那一朵，盼着被人们采摘走，尽情的绽放哪怕只是一瞬间。

    虽然落冰摔到了，但她几乎足周了，落冰的瞬间她差点哭了出来。

    阿克塞尔跳是最接近飞翔的跳跃，这一次，被折断的翅膀又重新长出了羽翼，托着她去更高更远的星河万里。

    游天奕每一天都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韩霜生怕他哪天就断了。

    近日以来，游天奕周身笼着一团无形的高压阴云，其他队员都对他敬而远之，怕靠近之后一个惊雷起劈死自己。

    是因为向星辰回来了吧。

    可那也并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啊，他一直在为不同人的期愿而滑冰，滑稽的是那些期愿没有一个来源于他自己，可他又必须一直的滑下去。

    这一周里，游天奕肉眼可见处在一种焦虑下，他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焦虑，只能通过更加变态的自我折磨，别人不清楚，韩霜可是看的明白。

    调酒师依照他们的选择排列了六小杯不同品种的酒放在他们面前，做了一个“请品尝”的手势，转身留出空间给他们二人。

    在等候区观赛的江梨朵一不小心折断了一根指甲，鲜血漫出手指，她竟没有感受到疼。

    内心抗拒身体却很诚实，游天奕快走了几步：“来了。”

    比赛结束后，赵城城一个排最后一名的室友私下找到赵城城，让赵城城帮自己带个“马上蝇”（类似求好运的一种挂件）回来，还叮嘱他不要让别人知道。

    一行人走过幽暗的通道，随处可见的橡胶木桶以及芬香的葡萄酒气味一下子把人带到城堡的氛围中来。

    人间四月天，此时正是北半球最适合游玩的季节。

    内行看门道，江梨朵看得出她这3A是一次很成功的尝试，就这一跳来说，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霜在前面呼唤他，在他愣神的片刻韩霜已经蹦蹦跳跳跑出去老远了。

    韩霜拿了一杯递到游天奕的面前：“cheers伙伴，庆祝我们凭实力得来的假期。”

    不过游天奕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听她说，有时候敷衍地笑笑，笑得牵强。

    他确实不如向星辰，至少向星辰是为自己在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