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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灵摇摇头:“记不清了,毕竟参加她的葬礼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面罩下,温序的呼吸陡然变急。

    对方如果要用数据之眼查看她,她会化作一群乱码吗。

    半小时后,俞灵如愿以偿接受了营养液注射,缓解了饥饿。

    她指向自己胸口,对孟桑杰说:“如果你再乱瞟,盯着我的身体看,我可以帮你把眼睛挖下来,粘到这儿,做我的徽章。”

    何不食肉糜。

    “把自己晒成块炭?”

    没有任何证明她身份的物品。

    因为精英区的人骂得                                                甚至比俞灵还脏。

    她打量着对面人的眼睛,对方很会藏情绪,即使被自己挑衅,目光也没有任明显波动。

    温序脑仁一疼,迅速转过身去,不知是不是她身上的病毒程序残余,让他的意识也受了影响。

    《谁家bug这样啊[废土]》

    温序:“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俞灵半梦半醒间被人喊起来,来到黑乎乎的审讯室。

    “你的名字也划掉。”

    *

    孟桑杰在脑海中骂道。

    温序却毫不在意:“我和她乘一辆车。”

    先前的两百点晶石又变得珍贵起来。

    扣除已经自动缴纳的罚款,她还有一万两百点晶石。

    “一般来说,我们会在宵禁解除后,立即让嫌疑人接受审查。”

    温序正在检查她上缴的个人物品,银白色的金属小筐里,只有一件全包式防护服、一卷绷带、两支血清、以及本属于编号373652守卫的武器。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最先挣来的两百晶石很可爱了。

    对方咬住就不松口,温序也没动。

    温序停顿片刻,又问:“为什么不去儿童救助中心?”

    俞灵随意想着。

    悬浮警车在夜色中如飞梭疾驰,车内气氛安静得令人恐惧。

    人群离开后,俞灵轻蔑地瞥了一眼对方离开的身影。

    “长官,检测报告已出。”

    次日。

    “好的,那参与名单就勾选上长官您和我。”

    全息屏在温序眼前展开,俞灵这个角度看不到内容,但还是松了口气。

    办公室里,孟桑杰已经沏好了一杯茶,早早等待温序。

    其中一人偷偷拨通了孟桑杰的通讯。

    “遵命,长官。”

    果然,作为这个系统的创造者之一,他感兴趣的无非是新奇的、有修复难度的bug。

    温序没有喝茶,他扫了眼孟桑杰身后的柜子。

    “审讯时间定在几点?”温序问。

    俞灵后颈一凉,流露出攻击性:“你的意思是要威胁我,现在你想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单拼力气的话你未必——”

    俞灵心脏一紧,刚因网络言论被罚了两万点晶石,总不能说去礁石上是为了求死吧?

    茶水在温序眼中逐渐变冷,他补充道:“另外,明天我会亲自审讯,闲杂人等全部清出审讯室。”

    早知道就不该贪心,挣出饭钱就老老实实回家。

    快、来、审、讯、我。

    温序垂下眼:“你好像对基地有很多不满。”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

    俞灵觉得警车后方押送犯人的空间还是狭窄了,不然她怎么会冒那么多汗。

    “十年前?你的自述清单上说自己今年25岁。”

    俞灵扯扯自己领口,冲他勾唇微笑:“你也要搜身么?”

    临时银行卡、任务缴获的翠绿色钱包、公会手环……都被她收进了空间立方里,而那个不足一厘米的小方块,此刻藏在她的胸口。

    她精神焕发地回到温序对面,甚至还笑眯眯地道谢:“真奇怪,大概是上一个程序空间的影响吧,刚刚你的手在我视角里变成了一只猪蹄。”

    她迟疑道:“我……晒太阳。”

    警车抵达总署后,接应者利落地将手铐解开——不过仅限于温序那半部分。

    温序抬眸的时候,俞灵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俞灵选择沉默。

    从被抓到这里来,她滴水未沾,更不用说进食。

    “罪名不大,但是很能折腾。”

    不过温序也没有多言,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全息屏倒转,贴向桌面。

    不过……他不参与审讯也好,刚才搜身的时候,孟桑杰差点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屋。

    明日还要会见城区领主,他厌烦跟人频繁打交道,眼下已到深夜,面罩箍在脸上,让他格外不爽。

    “我已经屏蔽了外界信号,外面的人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叫什么名字?”

    也包括那双充斥着欲望的眼睛。

    而且,他最在意的那样东西,也不见了。

    俞灵不想跟这种人打感情牌:“仅凭这个就要把我认定为对基地有害的人吗?”

    俞灵:“有一个婆婆收养过我一阵子。”

    温序愈发奇怪:“你怎么恢复的?你的卡上没有诊

    那里面大概藏了一箱茶饮调味剂,氤氲的茶香萦绕在房间里,闻久了感觉像是泡在腐烂的水果池里。

    不过,她大概已经骗过他了吧。

    知不知道第一基地怎么消失的。

    审讯室外,几个调查员焦头烂额地在数据库中搜索。

    温序没理会她的调侃,敲敲金属筐:“其他东西呢?”

    隔着黑色手套,俞灵竟然凑过去狠狠咬了他手背一口。

    “……”

    不过,如果俞灵此刻有空间透视的异能,就能过发现,温序面前的屏幕上,是空白一片的。

    孟桑杰赶过来时,看到温序手腕上锁着的金属铐,吓得腿都软了。

    “等明天审讯时看她有没有好果子吃,她以为她是谁啊?敢在城防部撒野。知不知道曾经第一基地毁灭前,守卫都是怎么搜查的,管你是谁,进了审查室通通——”

    滴——

    俞灵被押送至岔口时,听到即将去往另一方向的温序说:“好好休息一晚,明早会来提审。”

    等待对方开口的时候,她盘算着自己的资产。

    孟桑杰怔了一下,迟钝地答应。

    他又问了一遍:“嫌疑人,你还清醒么?”

    “我有些好奇你身上的bug,竟然能够跳过所有检测设备的读取功能,这种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会很麻烦。”

    “我们几乎每周都能遇到几个难缠的嫌疑犯。”

    孟桑杰话锋一转:“当然,我及时阻止了守卫这么做。毕竟也罚了款,守卫所不会滥用职权。”

    “蠢货!你想让整个城防部的人都跟着你一起丢饭碗吗?当然是先报告给自己人!”

    “……”

    他抬起眼,语气平平:“你有家人吗?”

    听到这儿,俞灵忽然冷笑道:“十五岁算儿童吗?等精英区什么时候向城防区的劣等基因公民开放平等教育时,我肯定把自己打包送进儿童救助中心。”

    “把手放进这台仪器中。”

    她有气无力道:“你们难道不该在嫌疑犯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审讯吗?我现在就很脆弱。”

    以为自己在参天塔某支团队里就能乱来了?

    温序眸色幽沉,移向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幽蓝的数据块正在从漆黑的星球上长出。

    幸好,耳朵里传来讯息。

    “怎么办?要报告长官吗?”

    仪器亮灯,和他眼底同样色调的光芒笼罩着俞灵的面庞。

    温序隔空与俞灵的双眸对视——她的防护服已经被扣押,身上只穿着最普通的监狱服,面容干干净净、毫无遮挡地露在空气中。

    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在温序眼里,他一个城防部部长也成了“闲杂人等”,这个年轻人可真狂。

    “你做什么?”

    “嘿!”

    ……

    温序阅读的表情很认真。

    饿得她发昏,甚至出了幻觉。

    “别紧张。”他说。

    调查员送进来一台精密程序检测仪,随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都在这儿了。”俞灵说。

    疯子。

    “太奇怪了,完全查不到她的有用信息。”

    那种脑仁疼的感觉又来了。

    温序换了一个相对轻松的问题:“对了,上周日、还有三天前,你去海边的礁石上做什么?那里是基地边界,是平民禁区。”

    “基因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通知我。”

    头顶落下一圈白光,照着她和桌对面的人。

    温序闭了下眼,复又睁开,黑漆漆的眼眸如尚未辨别的天体。

    孟桑杰赔着笑脸,却仍改不了话里的高高在上:“守卫工作很麻烦吧?”

    孟桑杰嘬一口茶,吐槽道:“刚才,我们要给那家伙搜身,她竟然破口大骂,还要挖我的眼睛。”

    “对啊,”她耸肩,“我只有很小的时候被收养过。”

    高高在上的、冰冷无情的、走到哪里就有一群人跟到哪里。

    “长、长官……”

    银色手铐限制着两人胳膊的活动范围,俞灵刚经历过从病毒程序空间逃脱的疲惫,身体机能已经快到上限了。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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