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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同一时间看向埃里希：“您觉得呢？”

    奥维：“现在不是重点好吧！”

    咦, 还真的是靠唱歌呀！

    这不仅让一直以来认定人鱼歌声等同于天籁的人类先生大为震惊, 更是给漩涡一计小小的震撼。

    林不闻问埃里希：“您是觉得他们能够打破结界吗？”

    他们往下一看，第一、二层甲板竟然龟裂开来！

    如果他们不是那个被殃及的池鱼，埃里希一定会好好欣赏。

    奥维眼都看直了：“我去，这两个小东西还能有这种能耐啊！”

    三人即使调整了姿势，抓住栏杆，才没有摔下去。

    两人刚要避开海水冲击的流向游开，发现奥维还紧紧扒着栏杆，一脸视死如归。

    小人鱼双手交握，抵着下巴, 闭上眼低头哼唱。

    有着漂亮尾巴的小人鱼, 银色的长卷发海藻一样在身后浮动, 每飘荡一次，都会洒下晶亮的光点。

    就在他们仨陷入尴尬的寂静时，忽然，脚下一阵晃动。

    两人一齐游向奥维。

    麦汀汀在这儿玩了好些天，差点忘了自己从何而来。

    麦汀汀咬了咬嘴唇，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我要怎么做呢？”

    “造诣。”林不闻几乎是条件反射先纠正他，然后才发表看法，措辞相当委婉，“旋律是有点……不同寻常。”

    埃里希：“……”

    埃里希同样抬起头：“他们既然能从外面进来，说明结界对他们而言没有那么牢不可破。说不定他们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可以同漩涡共振。”

    眼下情形并不光是漩涡被打破了那样轻松，碎裂的结界物质如同万千冰凌，向着游轮下坠，稍有不慎被钉在上面，就彻底没救了。

    游轮上的人们沉默了。

    至于哥哥, 麦原野从无所不能的大祭司那里学了一条咒语, 效率更高, 就是有点儿难念。

    麦汀汀自己……

    加油啊，小家伙们。

    蓝色和金色的光点簌簌坠下，美轮美奂。

    理论上的确如此，林不闻不再说话，看着那一蓝一金两个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两个光点。

    他回想了一下当初吸引漩涡的法则。

    是循着妈妈的歌声进来的哦！

    小人鱼垂直向上，摆动着烟蓝色的尾巴，而海天使则环绕着他游啊游。

    在异族的头顶，原本像个玻璃罩子似的结界竟然裂开了一角，外面深蓝的海水从裂缝里涌了进来，如同一滴墨扩散在清水中，直直坠下又浮起，磅礴写意。

    真的很像果冻，崽崽已经忍不住想趴上去咬一口了。

    这样的愿景让小人鱼有了期盼。

    而麦汀汀在其中，全心全意沉浸在歌唱中，虔诚又明净。

    可惜漩涡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他手掌中duang了一下。

    少年困惑地看着他。

    刚才他俩摔来摔去，都没能弄破结界，要知道崽崽看着小小一只，其实力气惊人——别说麦汀汀了，就算是人鱼族最厉害的大力士，都不一定能在掰手腕中赢过小婴儿。

    林不闻：“你是怎么通过考核条例的？”

    奥维身强体壮，比他俩都要壮硕上一圈。

    不过他低头时瞥见孤零零的游轮，尤其是天文台上那三个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人影，陡然想起自己不是来玩儿的，而是带着拯救任务的！

    虽然妈妈又跑调了。

    此刻听见“回家”二字，眼睛亮了亮：“回家——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和哥哥了吗？”

    林不闻：“……你一个船长竟然不会游泳？”

    奥维迟疑片刻：“虽然我的艺术造旨很有限，但这个小朋友应该是唱跑调了吗？”

    他们在船上少说也待了好几年了，一切的一切都陷入绝对静止，船上连落灰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裂开呢？

    关于人鱼族皇室平定风浪的技能, 并非传言，的确只要是正支血脉都能够继承。

    说实话，这很难评。

    小人鱼伸出手，掌心贴在果冻一样的结界上，闭上眼喃喃：“请问，怎样才能放我们出去呢？”

    崽崽掀了掀小翅膀：“麻~么！”

    麦汀汀想，他也要当勇者呀。

    林不闻：“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么？”

    林不闻看向他：“先生，我们需要先回房间里吗？”

    旁边有什么跟着他。

    奥维：“我又不会游泳，不可能避开那些大冰茬子的，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死，不如留个全尸。”

    他像每一次唱歌时一样，自然垂下尾巴，尾鳍在安静的海水中轻轻摆动, 淡蓝和天蓝交织成同样的宁和。

    林不闻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走在干什么！”

    奥维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麦汀汀是人鱼族、甚至整个海域里最被宠爱的小宝贝，没有人会因为任何小瑕疵责难他, 因此, 小王子长到十八岁都不知道自己唱歌跑调。

    游轮是漩涡里唯一的实体，如果结界即将消失，那么它将首当其冲。

    漩涡里的绝对静止被打破后，埃里希终于感受到了重力恢复到海水中该有的地步，他无法再站立，而是漂浮在了颜色愈发浑浊的海水中。

    总之，麦汀汀决定听从小么的建议, 试试看再唱一次歌。

    他们很多人可能已经数年没出过房间了，这一下忽然离开，面对的竟然是整个空间的变化。

    如果崽崽的力气都没法打破结界，说明来硬的是不行的。

    埃里希：“不，离开船。”

    *

    他晃了晃尾巴，确定自己的身体全都回来以后，鼓足勇气向上游去。

    崽崽一会儿变成海天使，一会儿变成婴儿，在两种形态间无缝切换，像卡带了的动画片。

    游轮的晃动越来越厉害，其他的丧尸也从各自待着的房间里慌慌张张跑出来。

    人类们有了同一个心愿。

了指“苍穹”：“你试试看，能不能游到那里去？”

    唉，什么时候妈妈才能学会真正的歌呢？

    埃里希被他们吵得头疼，皱起眉。

    林不闻点点头，他学生时代是校游泳队的，埃里希同样不愁。

    “你有吸引洋流海浪的能力，是吗？这里是个漩涡，同样由海水组成。你试试看，能不能引开一个缝隙。”埃里希道，“如果成功的话，你就能回家了。”

    直到伸手碰触才发现，这个漩涡既不是他当初在外面看的那样像个高速旋转的大钻头，也不是小么进来时凝固的冰棱，而是……软的。

    能不能逃出沉船，就看你们的了。

    ——水流？！

    埃里希说：“我观察了很久，那里应当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如果说从哪里有希望可以打破漩涡，那儿就是唯一的坐标了。可惜我够不着，船上的人类都够不着。”

    林不闻和奥维赶到天文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梦幻的场景。

    不过这种能力的激发途径，则在不同鱼身上有不同表现。

    崽崽的小翅膀掀动的时候会有如同光的碎片一样的粼粼波动，而麦汀汀的尾鳍也同样能将寂静的海域划出明亮的光辉。

    小王子从小到大听了很多故事，都是善良的勇者拯救苍生，埃里希救了轮船上的人，同样是勇者。

    那一幕其实是很美的，远在游轮上的埃里希通过望远镜最大程度地放大画面。

    小幼崽找到了好玩儿的，变成婴儿形态，用力往上一撞——又被弹回来——然后再冲上去——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没错，软乎乎的，还能Q弹，戳一戳会凹下去，但很快就会恢复原状。

    埃里希叹了口气，冲着林不闻点点头，后者心领神会。

    换句话说, 皇室成员们平定风浪的方式是不同的。

    麦汀汀见他玩得很开心，自己也摔上去试试看。

    海天使幼崽在他唱歌的时候也没闲着, 游来游去伸出小手接那些光。

    奥维：“船长会开船不就行了么！正常情况下也不需要我下水牵着船走啊！”

    的确很有意思呀！

    那姿态像是真正的天使。

    它们落在他小小的手心里, 成了实体, 小家伙惊喜极了，猛地一噗噜出去，又将光点分成更加细小的碎片。

    第86章 身份对调IF（8）

    “麻！”崽崽可不放心妈妈一个鱼去呀！

    漩涡：没听过这么奔放的调！

    奥维的脸色不太好：“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麦汀汀扭头一看，小么也来了。

    那，来软的，又要怎么做呢？

    麦汀汀的母亲则有一颗珍珠；

    这个结界比想象中要小一点，麦汀汀很快接触到最顶端。

    勇者是不能太贪玩的，小人鱼把崽崽抱过来，歪着头仔细研究这个柔软的结界。

    埃里希闻言猛地看向上面，小人鱼和海天使已经不再原来的位置了，一蓝一金两个小小的光点急促地徘徊在水流中。

    麦汀汀再一次把幼崽抱回来，低头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来着？”

    他看向麦汀汀：“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以试试看。”

    麦汀汀的父亲, 即人鱼王，有一柄权杖；

    林不闻脸色一凛：“不是船……是结界！”

    “诶？”小人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难道，漩涡也在听我唱歌嘛？”

    埃里希点点头。